大槐樹的樹幹上吊著一個人,正是昨天晚上被女詭異帶到這棵樹下的女生。

大祭司繞著大槐樹走了幾圈,示意做完法事了,讓村民把吊在樹上的女生放下來,抬走。

其餘的村民還圍在大祭司身邊,臉上盡顯諂媚的笑。

樹上的女孩被村民熟練的放下來,用事先準備好的草蓆一卷,放在手推車上,兩名村民合力推走了。

等大祭司跟村民們全走後,王年年才走到那棵大槐樹下檢視,地上乾枯的血跡尤為刺眼。

與其他樹蔭相比,這棵大槐樹下的樹蔭溫度明顯低了好幾度,讓王年年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她懷疑這棵大槐樹下埋著重要線索。

可村裡人白天下地幹活都要從這裡進進出出的,村民們也喜歡在這棵槐樹下泡茶聊天,跟下棋。

夜晚可能又有詭異牽引人來這邊上吊。

王年年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下手。

等等,村民們白天都不在家,正好她可以趁機偷溜進村民的家中,翻箱倒櫃找線索。

儘管影子二重身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出村民的家,但影子二重身無法拿取任何東西,只會直接穿過去。

王年年選定一戶村民的家,同時她的心底也盤演好各種開鎖開窗的小技巧,儘管她不會,但她還有最後的絕招,暴力開鎖。

然村民的家根本就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咯吱一聲,開了。

這讓第一次幹壞事,內心緊張忐忑又止不住興奮的王年年情何以堪。

為此,她今天穿了一身黑,就連帽子跟口罩也是黑色的。

她把口罩拉起來,遮住自己的口鼻,套上一次性手套,伸手把門輕輕地帶上。

村民的家中還保留著上世紀的老物件,穿著旗袍身材豐腴的美人圖掛曆,老式的大紅水壺,大頭鐵皮手電筒,洗臉盆,縫紉機等。

那臺縫紉機上面堆滿了老人的衣物,看來已損壞多年不能用了。

且村民家中的大部分抽屜已損壞,打不開,或者拉到一半卡住。

越是這種不讓開的抽屜,王年年越覺得裡面一定有線索。

在某個拉不開的抽屜,被王年年強行拉開後,裡面塞了滿滿一堆的信封。

王年年迫不及待地拆開裡面的信,結果居然是一封封被退回的情書。

下方的署名全是一樣的,有寫給小花,春花,夏美,秋花,冬華等。

太多了,王年年懶得繼續拆,也不想繼續窺探一個老人家的隱私。而被強行開啟的抽屜也拉不上,王年年也懶得管,繼續翻其他的。

眉村有二三十戶人家,最鼎盛時期有百來戶,很多房子都是那個時期建的。只要看房子的外面有沒有曬衣服,就可以判斷這座房子到底有沒有人居住。

王年年翻了一上午,什麼線索也沒有,肚子實在太餓了,且外出的村民也快要回家做飯了,她只能先回去。

看著王年年歸來,胖子眼底全是熱忱,熱情打招呼道,“年年,你回來了。”

“嗯。”王年年輕輕應了聲,“章同學呢?”

“她在屋裡做飯。”胖子回答道,“你每天白天都出去,到底是去做什麼了?眉村就那麼一點大小,還鬼打牆似的根本走不出去。”

胖子自顧自地說著,王年年直接略過他走進廚房,看著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的章亦安,疑惑地問胖子,

“她做飯的食材從哪裡來的?”

這間老宅已經荒廢一兩年沒人居住了,蒲世英偶爾思念母親會回來居住兩天,所以基本的鍋碗瓢盆調味料都有,就連櫃子裡還有幾包老鼠沒有啃完的泡麵。

當然泡麵不能吃了,胖子清掃廚房的時候,順道清理乾淨了。

章亦安的背部動作明顯一頓。

胖子摸著自己的下巴,“是章同學去找房嬸要的。房嬸人很好的,還邀請我們去參加婚禮。”

“婚禮?”王年年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後恢復正常,“村長爺爺不是才剛下葬,就急著辦婚禮?”

“房嬸說,這是村長爺爺彌留之際的夙願。他老人家希望房先生能快點成婚。柳小姐確實生得極為好看,與房先生特別般配。”胖子摸著下巴感慨道。

王年年也努力回想著柳希恩的長相,確實是個大美人,五官精緻美豔,像電影明星一樣。

王年年之所以沒有太在意柳希恩的長相,是因為原作者是個顏控,光這個裡世界出現的主要角色,個個全是帥哥美女。

別看何小星比章家姐妹的眼睛小,只要臉上的煙燻妝一卸,也是個非常耐看的小美女。

就連房嬸,一身的農村婦女打扮,能生出房褚圭那樣該小說唯二最好看的男性角色,足以想象房嬸年輕時有多貌美驚豔。

王年年光是看帥哥美女就足夠眼花繚亂了,自然容易忽視柳希恩的長相。

“吃飯了。”章亦安說道。

看著章亦安準備端那碗熱騰騰的肉丸蔥花湯,王年年一拍胖子的腦袋,“快點去幫忙。你好意思讓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幹粗活嗎?”

胖子摸了摸被拍得嗡嗡的後腦勺,內心腹誹,怎麼不好意思?你力氣那麼大,連天天擼鐵的卓安國都打不過你。

當然他沒有勇氣說,端起島臺上的湯,放在客廳的餐桌上。

章亦安在餐桌旁坐下,一臉羞澀地道,“這些食材是我找房嬸借的,所以我就簡單的做了肉丸蔥花湯,跟蔬菜炒飯。還望二位不要嫌棄。”

“怎麼會嫌棄,你做的肯定好吃。”胖子瘋狂地搖頭著。

王年年嘴裡也塞了一口炒飯,連連點頭,“是真好吃。”

見他們兩個如此捧場,章亦安也露出真心的微笑。

他們三個飯吃到一半,院子外面突然傳來村民尖銳的叫喊聲,“啊!我家遭賊了!”

“我家也遭賊了。”

“……”

眉村很小,房子與房子之間緊挨著,所以很多巷子拐著拐著就進了死衚衕。

好在王年年有詭異地圖,但凡她走過的地方都會記錄下來,且有自動定位功能,想要迷路都難。

鬼打牆除外。

“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大門敞開,胖子好奇地伸長腦袋往院牆外看去。

章亦安沒有動,看著一心一意往嘴裡塞飯的王年年,且她吃得這麼香,人又好看,章亦安的食慾也突然變好,繼續往嘴裡送飯。

直到有村民來敲響他們家的院門,王年年才剛喝完碗裡的肉丸湯,打了個飽嗝,放下空碗。

胖子慢慢地轉過頭來,正要說有人敲門,結果看到那滿滿一大碗的肉丸蔥花湯,只剩蔥花跟湯底了,“嗚嗚,肉丸怎麼沒了?”

王年年指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又打了一個飽嗝,“我吃完的。”

“我吃了三顆。”章亦安趕緊補充,也覺得好笑地彎起嘴角。

胖子看著她倆碗底已經空了,自己還有半飯碗跟只剩下三分之一湯底,沒有肉丸的肉丸蔥花湯,欲哭無淚。

章亦安指著廚房,“裡面還有一些炒飯,吃完了再去盛。”

“謝謝你章同學。”胖子一臉的感動,果然還是章同學最溫柔。

當然了,截止到今晚,章亦安會再次顛覆她在胖子心目中婉約的形象。

王年年已經起身去開啟院門,章亦安跟胖子也立即跟上。

不算寬敞的原始泥土道上,擠滿了眉村的村民,不過五十歲左右微胖的房嬸顯得特別年輕。

“房嬸,出什麼事了?”王年年一臉關切地問道,“我剛剛好像聽見村裡的爺爺奶奶說家裡遭賊了。誰啊?這麼喪心病狂連老人家的東西都敢偷,不怕遭天譴嗎?”

她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村裡的老人一臉的義憤填膺,跟著點頭附和。

“蒲奶奶的外孫女果然是大戶人家出生的,連說話都這麼有教養,懂得尊敬老人家。”

村民們七嘴八舌把王年年誇了一遍,誇得後者通體順暢,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

被村民圍在中間的何小星等人用淬了毒的雙眼瞪著王年年。

何小星怒指著王年年,“我知道誰是小偷了,是她。王年年。”

王年年一臉吃驚地指著自己,求助地看向章亦安跟胖子,“我一上午都待在家裡哪裡也沒去。章同學跟胖子可以作證。”

其實章亦安跟胖子心底也許大概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但幫何小星他們證明清白,等於背叛了收留他們的王年年。

“王同學一直都在家。我能作證。”章亦安說道。

胖子也點頭,“我也能作證,年年一直在家沒有出去過。”

“你……”章萱彤氣急了,趕忙跟村民解釋道,“他們是一夥,當然串通一氣這樣說話。”

“彤彤,我待你也不薄啊!你帶著人霸佔我奶奶的房子,並把我趕出來。而且我房子裡什麼也沒有,你們餓急了,去村民家翻東西吃,也是有可能的。”章亦安說道。

村民點頭,“亦安說的對。亦安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不可能說謊的。”

房嬸好奇地問村民,“那你們丟東西了嗎?”

本想說沒有丟東西的村民,轉念一想,這便宜不佔簡直王八蛋,“丟了,還是吃的。”

村民們更加憤憤地瞪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何小星,章萱彤等人。

“誰說這房子是你的。”章萱彤狠狠地一咬牙,“章亦安你霸佔我家房子多少年了?我才是奶奶的親孫女,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我把你趕出,難得不對嗎?”

顏新霽跟何小星他們點頭,“對,這房子本來就是萱彤的,她只是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有錯嗎?”何小星附和道。

他們幾人笑著,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他們可以藉此扭轉局面。

但章亦安卻笑了,笑得無比大聲,就連村民們看向章萱彤的眼神也越發怪異與曖昧。

站在章亦安身旁的王年年跟胖子也覺得毛毛的,不自覺與章亦安拉開點距離。

“章亦安,你笑什麼?”章萱彤被章亦安的笑聲弄得無比心虛。

章亦安笑完,突然冷下臉來,“章萱彤,我沒有跟你說過嗎?我是我奶奶撿的,就連親戚的鉅額遺產也是假的。”

“什……什麼?”章萱彤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周圍的居民。

居民們也冷笑看著她,“我們都知道亦安是房奶奶撿的。”

“那你們還配合她演戲?”章萱彤尖著嗓子,厲聲質問道。

“因為我們想看看小三的孩子,是不是跟小三一樣厚顏無恥傷風敗俗。今日一見,果真是小三的孩子,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村民們呵呵笑著。

王年年吃驚地回頭看著章亦安。原來章亦安一直都知道,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因為她在享受討厭的人發現真相後的痛苦。

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要章母從詛咒她的張狂,變成歇斯底里的痛苦與自責。妙啊!

王年年感慨完突然意識到,所以章亦安也在她面前演戲。

看著王年年吃驚到能塞下一顆雞蛋的嘴,章亦安挑起弧度好看的嘴角,抬起手扶起王年年的下巴,幫她合上嘴。

她的聲音也由一開始的軟糯變成故意壓低的嗓音,在王年年的耳邊輕輕道,“王同學,歡迎你回來!不過念在你當年也是受害者,咱們扯平了。”

“謝……謝謝。”王年年吞了吞口水。真不愧是重生歸來的原女主,氣場就是強。

而章萱彤也徹底萎靡了,顏新霽看向章萱彤的表情,再無往日的溫柔。他母親就是被小三氣得跳樓自殺的,他此生最討厭小三,跟小三的孩子。

“新霽,我……”章萱彤張了張嘴想解釋。

“難怪。”顏新霽冷笑出聲,“原來你一直都知道你是章伯伯的親生女兒,難怪你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敢這樣欺凌章伯伯剛找回來的親生女兒。”

章萱彤剛伸向顏新霽的手一下子被推開,顏新霽怒吼道,“髒!噁心的玩意兒離我遠點。”

章萱彤哭得不能自抑,她最好的朋友沒了,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關心她。

就連剛認識的何小星也避她如蛇蠍,抱著卓安國的胳膊離她遠點,“她是小三的女兒,最懂得勾引男人了。可怕!”

說起小三,人群中一名老人突然暴走,從人群中擠出來,“我家老頭那滿滿一抽屜的情書就是你們翻出來的對吧?”

“什……什麼情書?嬸子,您在說些什麼?您跟我叔不是挺恩愛的嗎?”房嬸不解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恩愛個屁!”老人將手裡的情書往地上狠狠一甩,“我快死了,才知道我家死老頭年輕時是個海王。我要找大祭司幫我跟那個死老頭離婚。”

房嬸眨了眨眼睛,“我叔不是死了兩三年了,要怎麼離婚?”

“所以要找大祭司幫忙離婚。”老人說得理所當然,“還有,地上的情書你們自己撿一撿,說不定有我家老頭寫給你們老婆,或你們的情書。”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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