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樣的,請聽我解釋。”章父慌了。

“對呀,媽媽,我親生母親絕對不是那個張秘書……”不小心狼人自爆的章萱彤瞬間愣在原地。

“啊!”章母撕心裂肺地尖叫出聲,撲上去對著章父的臉不停撓著。

長長的指甲刺入章父的臉部肌膚,劃開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口,血飛濺在他身後的門板上。

章母深深地自責,她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居然當眾羞辱自己親生女兒,還那樣對她。

只要想起章萱彤得逞又囂張的笑意,她就恨到不行,彷彿有上百條蟲子在刺撓她的心。

章母又轉身,對著章萱彤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狠狠劃上去,血在雪白的牆壁灑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章萱彤也發出慘叫。

女子看得很是開心,在旁邊拼命地添油加醋,“撓死他們,小三的女兒也是慣三。那個賤男人更該死,是他毀了你們母女倆的天倫之樂,害得你們母女倆反目成仇。”

“行了,女士,您別再說了。”工作人員很是頭疼。

章母彷彿覺醒了力大無窮的技能,他們好幾個人同時拉,根本拉不開章母。

終於章母自己抓累了,渾身是血,疲軟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滯。

章父跟章萱彤的臉皮開肉綻佈滿大大小小的抓痕,血糊得滿張臉都是,氣若游絲的癱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工作人員連忙喊來船醫。

……

從健身房健身完出來,王年年等人先回房洗澡換身衣服,再去餐廳用餐。

路上,關於章家一家子的八卦已經在郵輪的每個角落傳遍了。

郵輪就這麼點地方,有啥八卦很快便傳開。

“年年,監控裡面的紅衣女子是詭異對吧?”章亦安小聲地問。

之前人多耳雜,章亦安一直沒有機會跟王年年交流這件事。

“是的。”王年年點頭,看向坐在餐桌旁的老王,“親愛的父親大人,想吃什麼,我幫您點?”

老王抱臂冷哼一聲,“你的父親姓何,我姓王。你誰啊?”

“行了,你身為男人怎麼這麼愛記仇。女兒給你臺階趕緊下。”蒲世英簡直要被這對父女倆氣死了,就跟三歲小孩一樣喜歡鬥嘴,動不動就冷戰。

“好勒。我要吃……”老王深吸一口氣開始報出一長串的菜名。

站在王年年肩膀上的小紙人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原來王年年這麼愛記仇是遺傳的。

一口氣報了一連串的菜名,老王覺得有點喘,用力喘息著,“記……記住了嗎?”快累死他了。

王年年當場石化了,她能記得住才怪。

然章亦安卻開口重複了一遍老王報的菜名,最後又添了一句,“叔叔,您確定您吃得完嗎?”

老王擺了擺,“我開玩笑的。”他白了王年年一眼,算你會交朋友,救了你一命。

王年年熱情地攬著章亦安的肩膀去櫃檯點餐,“亦安,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好樣的!”

章亦安眼底的笑意變得有些害羞,“看來我從朋友晉升成姐妹了。真好。”

由於老王跟蒲世英老兩口有午睡的習慣,他們帶著小烏鴉回房歇息了。

王年年則拉著章亦安去看雜技表演,有小丑,空中飛人,小動物輪番上陣賣萌賣蠢。

其中一個劇名是魔術表演,魔術師打扮成小丑的模樣上臺,表演經典魔術,把火變成一束玫瑰,獻給前排觀眾席的一名女觀眾,全場一陣沸騰。

小丑接著表演,在打扮成小丑女的助理協助下,把一頭活蹦亂跳的鵝放進一個黑箱子裡,迷茫的大鵝伸長脖子,從箱子的洞伸出來。

在箱子的頂端有一片泛著幽冷光芒的刀片。之前小丑表演過,把黃瓜放進箱子裡,放下刀閘,利落切斷黃瓜。

小丑落下刀閘,鵝的脖子與身體瞬間分家。血滴答滴,流得滿地都是。

鵝的脖子掉下來時,是小丑女伸手接住的。

鵝的腦袋伸得直直的,眼睛還能動,一臉的好奇。

在場的觀眾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小丑在觀眾的屏息聲中開啟黑箱子,把鵝的身體拿出來,鵝紅色腳蹼動來動去,證明它還活著。

小丑與小丑女再次把鵝頭、鵝身放回黑箱子裡,合上,再蓋上紅布。打了一個響指後,小丑重新掀開紅布開啟箱子,抱出腦袋重新接回去的鵝。

他放下鵝,那頭鵝便搖搖晃晃地沿著舞臺邊沿走了一圈,才被小丑女驅趕到紅色幕布後面。

幾個經典的魔術表演下來,場子預熱到最高潮。

這還不夠,小丑讓小丑女帶著另一名也是小丑女打扮的助理,將舞臺的紅色幕布拉開。

紅色幕布的後面就擺著一張鐵床,三米多高的上方懸掛著一片全是鋼釘的鋼板。

在舞臺後方的牆上嵌著一面小丑面具,舞臺的燈光打在猙獰笑意的小丑面具上,透著一絲絲陰鬱的詭異。

小丑大聲宣佈,“接下來,我要表演萬箭穿心魔術。”

為了證明道具的危險性,小丑讓小丑女拿來一個木箱子放在鐵床上,當釘板落下時,木箱瞬間被壓扁穿透。

觀眾席發出了陣陣抽氣聲。

小丑抬手示意觀眾安靜,提出要邀請一名觀眾上臺配合他的魔術表演,把他捆綁起來。

很多觀眾踴躍舉手報名,小丑挑中一名男觀眾上臺。

其他觀眾毫不吝嗇的拍手,掌心都拍紅了。

小丑拿著話筒詢問男子的名字,“這位先生你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我姓偽,叫奮鬥。”偽奮鬥說道。

“是哪個wei?”小丑好奇地問道。

“虛偽的偽。挺稀有的姓氏對吧?”偽奮鬥說道,心虛地哈哈一笑。

在偽奮鬥採訪的過程中,他的妻子已經拿出錄影機,幫男人記錄下這值得紀念的寶貴經歷。

因為萬箭穿心魔術是歷史上最難的魔術之一,很少有魔術師敢挑戰。

小丑女從後臺推出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捆綁的道具,尼龍繩、鐵鏈、鎖等。

“真的可以隨便選嗎?”偽奮鬥內心莫名有一丟丟驚慌,“我忘記說了,我還是名戶外攀巖愛好者,對各種樣式的捆綁技巧有研究。就連鬆緊度也可以根據需要進行調整。”

畫著油彩妝容的小丑一臉自信地道,“您隨便跳選道具,把您的絕活都拿出來,我都能逃脫。”

“好。”偽奮鬥深吸一口氣,他等的就是小丑這句話。

偽奮鬥拿起鐵鏈跟鎖頭,先將小丑的雙手綁住。

等小丑躺在鐵床上,小丑女協助男子將小丑的身體、腳,用鐵鏈纏繞綁在鐵床上。鐵床上有很多孔,方便鐵鏈直接穿過鐵床,把小丑的身體牢牢綁在鐵床上。

男子還體貼地詢問一句,“先生,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可以的,不用擔心。”小丑彎起嘴角,大紅色暈染的唇彩就像上勾的上弦月,兩隻眼睛下彎,像兩輪下彎的下玄月,這笑容不忍細看,越看越像牆上的小丑面具,讓人忍不住瘮得慌。

偽奮鬥扶著心臟往後退。

助理小丑女走來,把偽奮鬥帶到鐵床的另一邊,讓他拉著小丑頭部那邊的鐵鏈。

小丑女示意他繃直拉緊時,偽奮鬥默默地照做了。

小丑腳踝那端的鐵鏈也被一名小丑女用力拉住。

接下來,在小丑的示意下,小丑女助理將一個火焰噴槍放在一根鋼絲繩下面,如果小丑在繩子燒斷前沒有逃脫,就會被掉下來的鋼板萬箭穿心。

小丑女也把鐵床周圍的黑布拉上。

萬箭穿心魔術表演正式開始。

火舌慢慢舔抵著鋼絲繩,臺下的觀眾目不暇接,一會兒看用黑布遮起來的鐵床,一會兒看向正在燃燒的繩子,流逝的每一秒都在替臺上的小丑緊張著。

膽小的人甚至都不敢看,捂住自己的眼睛。小情侶直接大膽地靠在一起。

唯獨偽奮鬥的妻子,還在敬業的為偽奮鬥錄影。

“這魔術表演是真的,還是假的?”章亦安不安地問道。從“萬箭穿心”魔術表演開始後,她就感到強烈的心悸。

“誰知道。”王年年單手撐著下巴說道。

其實她心底清楚,這個魔術表演是真的,舞臺上那名男子將是全場唯一的獻祭者。

臺下的觀眾在喧鬧,臺上的獻祭儀式已經拉開帷幕。

從小丑女拉開紅色的幕布,展露出舞臺牆上的小丑面具,就昭示著獻祭儀式開啟的訊號。

“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魔術表演怎麼可能是真的。”坐在王年年她們後面的一名男觀眾說道。他邊說邊往嘴裡塞爆米花,眼底全是對這個世界的看透與冷漠。

“繩子斷了!”突然一名觀眾驚呼道。

觀眾席的所有人震驚地看去,掉下來的鋼板用力砸在鐵床,發出“砰”地一聲。

舞臺的燈光將鐵床圍起的黑布照得諾隱諾現,血“滋啦”一聲噴濺在黑布上。

鐵床下沒有用黑布遮起來的部分,露出一根根正在往下滋血的鋼針,隱約還能見到鋼針上掛著幾塊爛肉。

濃郁的血腥之氣從舞臺的四周擴散到向上抬起的觀眾席,還夾帶著幾縷海鮮的腥臭味。

拉鐵鏈的偽奮鬥也濺了一臉血,迷茫地鬆開手裡的鐵鏈,跌坐在地上,愣愣地望著鐵床那邊。

偽奮鬥的妻子也嚇得停止拍攝,一屁股跌坐在舞臺旁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正在吃爆米花的男子手一抖,丟出的爆米花全灑向王年年跟章亦安頭上,爆米花桶直接扣在章亦安旁邊男子的頭上。

男人驚呼一聲,“是誰把我的燈關掉了?”

章亦安伸手幫男子把爆米花桶取下來,他們三人頂著一頭的爆米花齊齊回頭,看向身後的男子。

男子真是又驚又害怕,身體縮成一團,想咬手,又不得不向他們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驚慌失措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衝出表演廳,邊發出慘叫聲。

表演廳的門被撞開的那一瞬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順著敞開的門傳進來,很快又合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響。

在郵輪的甲板上,人們正在愜意地曬太陽,喝著飲料。

這時一片烏雲飄過來,眨眼間把天地間所有的光亮都收束起來。

甲板上的眾人古怪地看向天空,一道雷電猛地撕開蒼穹,雷聲落下轟鳴震耳,大雨也呼嘯而至。

他們的腳下不由得趔趄,差點被晃動的船身晃倒。

工作人員趕緊指揮遊客進入室內,躲避這措手不及的大雨。

海面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巨浪,郵輪開始顛簸搖晃起來。

然表演廳的眾人卻沒有感覺到。

鐵床的黑布被小丑女拉開,小丑完好無損地坐在鐵床上,還調皮地與觀眾們抬手打招呼。

被嚇得不輕的觀眾臉上全是驚愕,隨後爆發出如雷鳴般的掌聲。

小丑從鐵床下來,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偽奮鬥,“偽先生,我成功了。”

“是,你成功嚇到我了。”偽奮鬥起身後,氣急敗壞地拍開小丑的手掌。

小丑也不惱,“先生作為賠罪,我想邀請您作為下一個魔術表演的主角。”

偽奮鬥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小丑。

“就是我教您怎麼表演,不會有危險的。”小丑在男子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看著小丑耍的魔術花招,偽奮鬥自然知道此表演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全是科技與狠活。

他輕咳一聲,把妻子叫到身邊,告訴她下一個表演魔術的人就是他,讓妻子仔細拍攝,不許錯過任何一個經典畫面,回去製作成影片能賺很多錢的。

偽奮鬥的妻子比了個“OK”的手勢。

“原來這個魔術叫驚嚇。”章亦安旁邊的男人冷笑出聲,白瞎了他真情實感的擔憂。

章亦安則不安地握緊王年年的手,後者回握住。

小丑走到舞臺中央,抬手指向一旁正在做準備的偽奮鬥,“接下來這段魔術表演也叫萬箭穿心,將由這位偽先生為大家表演。”

小丑女從舞臺後方推出一個紙箱子,並開啟紙箱的蓋子給觀眾展示,證明這個紙箱子並沒有做任何的手腳。

展示完畢,讓偽奮鬥站到紙箱上,嘴裡塞著一團布,手跟腳同時綁住,彎下腦袋蜷縮排紙箱裡。

小丑女再把紙箱的蓋子蓋上,推著小推車又展示了一遍紙箱的四個面。

在紙箱旁邊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二十來把刀鋒尖銳的長劍,在舞臺的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寒光。

王年年這時拉起章亦安起身,“我們走。”

“嗯。”章亦安點了點腦袋,跟著站起身。

所有的燈光都打在舞臺上,觀眾席很黑,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二人離開的身影。

唯獨站在舞臺中央的小丑,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拿起擺在桌面上的一把長劍,“現在有請這位偽先生的太太,往箱子裡捅入第一劍。想參與的觀眾,都來這邊排隊……”

偽奮鬥的妻子舉著錄影機興奮地走上臺,邊錄邊自我介紹道,“我叫卷薄荷,也是稀有姓氏。我們夫妻倆都是網紅,你們回去後可以搜尋薄荷卷三個字,我的賬號。關注我們夫妻倆,可以看到我這次拍到的影片……”

表演廳的門再次合上,所有的聲音如潮水般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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