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鴉說完把頭鑽進王年年的右手臂裡,隨後是整個身體也鑽進去。

玫瑰王子看著這怪誕的一幕笑出了聲,“看來你的詭寵已經放棄抵抗,拋棄你了。你也乖乖受死吧!”它說著,指尖一甩丟出小丑紙牌。

王年年站在原地不動,眼睜睜看著紙牌快到自己面前時,她身後的衣服刺啦一聲,背後長出一對完全展開兩米長的黑色翅膀。

翅膀上的羽毛又黑又亮,小夜燈的光線輕輕拂在每根烏黑的鴉羽上,泛著青金石的絢爛光澤,還有幾滴血珠順著光滑油亮的黑色羽毛流下,滾落在地上。

黑色翅膀用力撲稜了兩下,帶著王年年飛向半空中。

那張紙牌也拐了彎,往上朝著王年年的方向追去。

小烏鴉讓王年年自求多福的意思,就是它把翅膀借給王年年,王年年自己想辦法打倒玫瑰王子。

飛在半空中的王年年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紙牌,收起兩米高的鐮刀,換成散發著濃郁黑氣的斬鬼刀,一刀將紙牌劈成兩半。

紙牌很快自燃成灰燼,消散在空氣中。

“真有意思,沒想到你們還能這樣玩。是我小瞧了那隻又醜又炸毛的烏鴉了。”玫瑰王子的身體猶如羽毛般輕柔漂浮在半空中,表情虛掩在昏暗的光線中模糊不清。

它一隻手臂背在身後,舉在腹部前的右手突然握住,掌心憑空出現一把又細又長的重劍,它的眸光也愈發冰冷,細碎的金髮無風自動。

“主人殺了它!”小烏鴉在王年年腦海中惡狠狠地叫囂道。

王年年與玫瑰王子同時發動攻擊,金屬清脆的碰撞聲,在半空中擦出一道火花。

……

另一邊,蒲月延輕手輕腳地逃出詭異人頭蜘蛛的所在區域,期間他都是跟小紙人以手勢,或紙條的形式交流。

走廊很是破舊,到處破破爛爛的,天花板也塌了,一塊巨石就擋在道路中間,左右兩邊勉強有擠得過去的縫隙。

蒲月延看著擋在正中央的巨石。真把別人當白痴,哪來這麼大的巨石擋在酒店的走廊中央。

氣憤歸氣憤,蒲月延還是得想辦法過去,握緊的拳頭憑空出現一把撬棍。

小紙人很不贊同地搖頭。用撬棍撬動走廊中央的圓形巨石,很難不發出任何聲響把詭異人頭蜘蛛招來。

蒲月延狐疑地看著小紙人,只見小紙人指了指圓形巨石旁邊的縫隙,讓他從巨石跟牆壁中間的那條縫過去。

那逢的大小,正好足夠容納蒲月延側著身體擠過去。再有點多餘的肉,可能不行。

蒲月延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只能照做,他抬腳準備朝那條縫走去,小紙人又拉住他的領子搖頭。

在蒲月延瀕臨暴走邊緣時,小紙人及時遞來一張對摺指甲蓋大小的紙條。

蒲月延手指沾了沾口水,費力地展開紙條,看著上面矯若遊龍的字型,【把美工刀拿在手上,隨時可以防身用。怎麼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看著上面的內容,蒲月延很難想象平日裡粗枝大葉的小烏鴉,也會有這麼細膩的一面。

他點了點腦袋,從口袋裡拿出美工刀握在手裡,才側著身體從牆壁與巨石中間的縫擠進去。

當他擠到一半,斑駁脫皮的牆壁開始扭動,類似那種橡膠質感的。

一雙眼睛從牆壁凸起,還有鼻子,嘴巴。

蒲月延看著那雙比他臉還大的眼睛,當機立斷將手臂舉高於腦袋,美工刀一刀扎進牆上其中一隻眼睛裡。

牆壁上的大嘴瘋狂扭動大聲慘叫著,也蒲月延推出那條擁擠堵塞的縫。

蒲月延面朝下跌在地上,地面的尖銳的碎石咯疼他的手掌手臂,就連膝蓋也磕了一下,但他並不覺得疼,反而有種劫後餘生的暢快感。

牆上的大臉消失,美工刀掉落在地上,蒲月延起身時,順道撿起地上的美工刀。

此時的蒲月延還不清楚危險正悄然靠近,他正在輕輕拍著手上的灰塵,鋒銳的碎石在他的掌心上劃出幾道細細長長的口子。

血順著掌心的紋路往下滴落,在地面綻放出一朵朵嬌豔的小紅花。

“噗噗”無比壓抑的心跳聲,從四面八方朝著蒲月延所在的位置擠壓過來。

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抬腳準備跑,小紙人又拉住他的衣領,伸出雪白的小手指向巨石與牆壁中間的縫隙。

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詭異人頭蜘蛛傳送錯了位置,站在巨石的後面,茫然尋找目標所在位置。

小紙人視線不經意地一瞥,注意到蒲月延受傷了,頓時驚慌地張著兩條腿左右橫跳,用力指了指擋在走廊正中央的巨石。

蒲月延很快明白,變出撬棍用力撬動走廊中間的巨石。

小紙人見蒲月延會意,也在照著自己的指示行動,它起身朝著走廊更深處飛去。

蒲月延眼尾餘光捕捉到拋下他飛走的小紙人,內心雖然慌得一批,但還是努力保持冷靜,終於成功敲動了巨石。

在巨石松動的瞬間,詭異人頭蜘蛛也聞到人血的味道,無數的蜘蛛大長腿朝這邊爬行過來,在地面上摩擦出咯噔咯噔的驚悚聲音。

滾動的巨石與詭異人頭蜘蛛相撞,巨石直接碾壓過詭異人頭蜘蛛的身體,發出“噗”地一聲。

聽到聲音蒲月延驚喜地回頭,以為成功殺死詭異人頭蜘蛛了,結果只是空歡喜一場。

詭異人頭蜘蛛伸長大長腿用力站起,背上如肉瘤山密密麻麻的腦袋,就上半截的腦袋全爆漿了,血與白色的腦液滴滴噠噠地流下,掉在地上,在地面留下一灘令人作嘔的粘稠物體,又臭又血腥。

蒲月延趕緊收回目光拼命地跑,還是能聞到冷風從身後裹挾著那股難聞的氣味,朝他襲來。

“該死!yue……”蒲月延低咒一聲,差點吐了。

詭異人頭蜘蛛站起來後聽到聲響,抬腿就追著蒲月延的背影跑。

它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腿,自然比兩條腿的蒲月延跑得快,很快蒲月延就要被詭異人頭蜘蛛追上。

前面是條三岔路口的走廊,就在蒲月延猶豫要往哪條走廊跑時,一隻雪白薄紙片的小手猛地揪著他的衣領。

被小紙人拽飛後,蒲月延感覺自己的身體輕了很多,跟著小紙人左拐右繞躲進一間無人的狹小房間。

蒲月延背部抵著房門滑至地面坐下,大口喘氣深呼吸著。

小紙人飛到他胸前,伸出小手按在他的胸口上,蒲月延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漸漸下降,耳邊全是門外響徹耳膜的“撲通撲通”心跳聲。

十分鐘後,門外的心跳聲終於消失,蒲月延才敢大口深呼吸。

之前空氣是滂臭的,他每吸一口都感覺腦袋要炸了。

“煤球,我還以為你拋棄我了。”蒲月延勉強撿回一條命後,那弧度有點長的傷感情緒總算回籠。

小紙人很是無奈,抬手又是一張指甲蓋大小的紙條。

蒲月延開啟對摺的紙條,【我提前出發去找安全屋。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

“煤球。”蒲月延感動壞了,捧起小紙人,嘟著嘴就想在小紙人的臉上親一口。

平時蒲月延喜歡把臉埋進小烏鴉胸前的羽毛,那裡的羽毛又柔軟與蓬鬆。誰能抗拒一隻羽毛蓬鬆的可愛小鳥?

看著蒲月延越來越近的臉,小紙人趕忙又甩出一張紙條。

蒲月延只好鬆開小紙人,開啟那張新的紙條,【本大爺現在是紙糊的,敢親下去,你自求多福吧。】

“哦哦哦。”蒲月延態度極為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他輕輕把小紙人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起身檢視這間房間的情況。

這是一間堆滿各種雜物的房間,一溜眼看去沒啥特別的。

小紙人指了指地上那堆雜物,讓蒲月延努力翻找裡面的東西。

蒲月延蹲在那堆雜物前翻了一會兒,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我們不是要去救我姐姐嗎?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翻垃圾?”

小紙人不開口,反手又是一張紙條。

蒲月延開啟紙條,【主人的實力比你強大,是你去救她,還是去給她救?】

“你說得對,我居然忘了。從小到大都是姐姐保護我的。我還是努力多找點有用的線索吧。”蒲月延更加賣力地翻地上的垃圾。

幾分後,蒲月延翻出一張清潔公告,說酒店有名客人把自己的寵物黑寡婦帶進酒店裡,飼養黑寡婦蜘蛛的箱子打翻,黑寡婦逃了出來,在走廊上咬死一名路過的客人。

“這……所以那隻詭異人頭蜘蛛是黑寡婦變的,還是那名被咬死的客人變的?”蒲月延很是疑惑。

小紙人搖頭,懶得回答蒲月延的問題。反正黑寡婦不是玫瑰莊園酒店的主人,殺死它沒有那麼多的限制。

根據線索上的提示,蒲月延從那堆垃圾翻出一瓶特效殺蟲噴霧。

“看來那隻黑寡婦是用這個噴死的。”蒲月延心滿意足地收好那瓶殺蟲噴霧。

就在蒲月延滿懷信心成竹在胸時,小紙人又遞來一張紙條提醒他,“少年,請你注意看說明,殺蟲噴霧只有一次機會。”

意思是說,蒲月延只有一次能殺死黑寡婦的機會。

“這這這……”蒲月延抽了抽嘴角。

小紙人抬起圓滾雪白的腦袋看著他,彷彿在說,這就害怕了?

蒲月延吞了吞口水,“這是證明我實力的最佳機會。我要親手殺了詭異人頭蜘蛛證明我自己。這樣我姐以後出任務都會帶上我,呵呵。”

小紙人點了點腦袋,很是滿意。

出門前,蒲月延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確認門外沒有任何聲響,才拉開門走出去。

小紙人左右看了看,抬手指著右邊的方向。

但右邊的走廊盡頭是條死路,蒲月延看著擋在他面前的牆壁,小紙人隨手又遞過來一張紙條。

大概的意思是說,它只能判斷王年年所在的方向,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哪條路走不通。

蒲月延抓了抓腦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

小紙人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地將腦袋撇到一邊去。

看著這樣雪白可愛、還有點彆扭小脾氣的小紙人,蒲月延好想伸手擼小烏鴉的腦袋。但小紙人比小烏鴉高冷多了,不許蒲月延伸手調戲他。

小紙人已經好幾次將紙條甩在蒲月延臉上,表示蒲月延再毛手毛腳的話,它就要拋下他走了。

這對姐弟真是一模一樣的性格。

當然了,小紙人只願意被王年年擺弄,躺平任意蹂躪的那種。

如果蒲月延不是王年年的親弟弟,它才懶得管這種傢伙的死活。

蒲月延從那條死路的走廊出來,眼前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拔腿便追。

小紙人什麼都沒有看到,但它覺得不太對勁,拽著蒲月延的衣領,想把他往回拖。那裡是反方向,不是王年年所在的位置。

“煤球,讓我看看,我想去看一下。”蒲月延的力氣沒有小紙人大,被小紙人拖著一步也挪動不了,只能低聲哀求道。

小紙人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蒲月延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何如此激動。

蒲月延沒有解釋,拔腿朝著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道身影時隱時現,每當蒲月延要追丟時,那道身影又會出現指引蒲月延正確的方向,然後一閃又消失了。

一開始小紙人並沒有看到,漸漸的,它也分辨出那隻詭異故意化作王年年身穿校裙制服的模樣引誘蒲月延。

這時那隻化作王年年模樣的詭異停在一扇門前,表情哀慼地注視著蒲月延的眼睛。

蒲月延站在那扇門前停下,聲音略有些激動,“姐,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有沒有受傷?”

門內的“王年年”眼底閃過一絲哀傷,轉身朝房間裡面走去。

小紙人不明白那個假的王年年哪來那麼多戲,伸手剛要拉住蒲月延的衣領,只見蒲月延抬腳走進那扇門內。

蒲月延穿進去時,門上漣漪出一圈圈透明的激盪。

小紙人瞬間明白,那不是一扇門,而是一面偽裝成門的鏡子。

“草!”小紙人抱著自己圓滾滾的腦袋感到抓狂,它居然到現在才看出來那扇門有問題。

同時它也被自己蠢哭了,連低階詭異在它面前班門弄斧的小伎倆都沒有察覺出來,還讓蒲月延那小子被騙進去。

小紙人拿著小紙刀想把鏡子砸碎,那面鏡子似乎能照清小紙人心底的想法,浮現出幾個紅色帶血的字型,【鏡碎人無】。

“很好!”小紙人只能氣鼓鼓的雙手抱臂,漂浮在鏡子前面等蒲月延那小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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