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見他總算冷靜下來了,抬手遞出一張小小的對摺整齊的紙條給他。

蒲月延滿臉驚愕地伸手接住小紙人遞過來的紙條,對摺的紙條差不多隻有指甲蓋大小,完全展開又是兩個指甲蓋合成的大小。

紙條上面的黑色字型行雲流水筆墨橫姿,蒲月延真的很難想象平日裡呱噪靜不下心來的小烏鴉也能寫出這一手好字。果然是他膚淺了,看待事物浮於表面。

看蒲月延思維發散完全跑偏,變成在欣賞它寫的字,小紙人又伸手冰了蒲月延的臉頰一下,催促他看上面的內容。

【那隻詭異的眼睛已經全部被我扎瞎了。儘量保持安靜,包括你的心跳聲、腳步聲,不然它會聽見。接下來你看我的手勢行動,我知道年年在哪。】

平日裡小烏鴉都不敢這樣稱呼王年年的。

小紙人也意識到自己寫錯稱呼了,強裝鎮定地挺直胸膛。

蒲月延看完紙條上的內容,下意識地看向小紙人。他感覺不到小紙人對他的惡意,且也相信小烏鴉不會害自己,便把這條猜忌壓在心底。

他對著小紙人點頭。

小紙人抬起手臂,指著右側的走廊。

蒲月延輕手輕腳地朝右邊的那條走廊走去。

身後顯形的詭異蜘蛛茫然地在原地轉來轉去,它徹底失去了方向。

……

腳下的黑洞突然開啟,王年年真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那莫名開啟的黑洞沒有殺氣,對王年年的傷害也沒有高到能觸發感知危險技能的境界。

王年年下來時是屁股先著地的,疼得她眼淚當場飈出來,“該死的玫瑰王子,我要弄死你不可。”

王年年坐在地上,雙手不停搓著自己火辣辣的屁股。

小烏鴉心疼極了,驚慌失措地圍著王年年飛來飛去,“對,弄死它!”

這時王年年頭頂上的一盞水晶燈“啪”地一聲點亮了,精美華貴的水晶罩上閃著如鑽石般閃耀的光輝。

那光斑折射在王年年的臉上,襯得她細嫩白皙的肌膚更加晶瑩透亮飽滿,閃閃發亮。

不遠處出現一把歐式真皮白底紅玫瑰花紋的貴妃躺椅,一名金髮男子身穿白色歐式宮廷衣領褶皺袖子肥大禮服,側躺在上面。

它有著一張雌雄莫辯完美精緻的臉容,眼睛像藍天大海一樣純淨蔚藍,高挺的鼻樑,細薄的紅唇,舉手投足間宛如漫畫中走出來的高貴王子。

“你們東方人下聘書可真麻煩。”玫瑰王子紅唇微張沒頭沒尾地吐槽一句,坐起身來,修長的手臂搭在貴妃椅的椅背上,眼底無喜無悲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王年年。

王年年撿起腳邊的棒球棍,拄著棒球棍站起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個任何人都進入不了的地方。”玫瑰王子殷紅的唇畔勾起,豔麗得恍若玫瑰綻放,如同致命陷阱誘人深陷。

帥哥,王年年見多了早已免疫。顏嘉致跟眉村的房褚圭哪一個不是原小說顏值排行榜的天花板,就連在原小說中筆墨不多的餘星辭跟雲元洲,也是天花板級別的尤物美男。

難怪原女主章亦安把白月光餘星辭放在心底很多年才釋然放下,接受顏嘉致的追求。

雲元洲在原小說中如絢爛的煙花曇花一現,也是那樣的令人意難平。

所以玫瑰王子這樣騷包的出場方式,反而讓王年年更加無感。

她問道,“那這裡一定藏有你名字的紙條。”

“靠!”玫瑰王子終於沒忍住皇室多年的教養,爆了一聲口粗。

小烏鴉貼在王年年的耳邊小聲說道,“主人,它想跟您談戀愛,而您只想要它的命。”

“談戀愛?”王年年頓時瞪大雙眼,“你們詭異都是這樣談戀愛的嗎?你們這不是談戀愛,是要人命。”

一個餘星辭如此,又來一個玫瑰王子。她招誰惹誰了?

小烏鴉深有同感地點頭。這樣的求婚方式,你們不要命啦?

“說吧,你看上老孃什麼了?”王年年眼眸微眯,彷彿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那莫名飈高的仇恨值讓玫瑰王子一時之間感到無措,它很快鎮定下來,挑起好看的桃花眼,“你不覺得很感動嗎?都感動得快哭了,是不?能被本王看上,是你這種貧民灰姑娘的榮幸。”

“感動你妹!這種榮幸給你,你要不要?”王年年反問道。

玫瑰王子真腦海中真情實感感受了一番,雙頰不自覺浮起淡淡的紅暈。

看得王年年瞪大雙眼,“你臉紅個錘棰!”

“你這女人可真粗俗。作為本王的王妃,你滿嘴汙言穢語確實不夠格。不過,”玫瑰王子聲音一頓,“你的平均戰鬥值確實挺高的,生得還算閤眼,作為本王的侍妃是勉勉強強及格。還有,你養寵物的眼光很不好。聽話,嫁給本王以後把這隻醜不拉幾的玩意兒殺了。”

“你……你虐待動物。”小烏鴉氣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老半天終於憋出這句話來。

王年年摸著下巴,屁股上的疼痛終算減輕了不少,“該死的自戀狂。你那隻眼睛看到老孃願意嫁給你了。就算你想給老孃提鞋,老孃還覺得你不配呢。”

“你這個女人可真是自大。既然如此,”玫瑰王子抬起高貴的雙腳落在地上,端坐在貴妃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憑空出現一張紅紙,將其撕得稀巴爛,隨手往身後一揚,“你最好別後悔。”

玫瑰王子慢慢地站起身,嘴角彎起的弧度染上霜一般的冷意。

王年年收起棒球棍,拿出一把鎬刃在手上。原本半米長的鎬刃,一下子變成兩米高,就像死神的收割鐮刀。

頭頂水晶燈輕輕晃動的光線拂在刀片鋒利的鐮刀上,反射著刺眼的亮光。

一身純黑色運動套裝打扮的王年年,長髮披散在肩上,黑如濃墨的髮色與瞳色,肌膚透著冷白瓷的光,嘴角流瀉著笑意,輕慢中透著如水的寒意。

看著這一幕,玫瑰王子只覺得王年年像只高傲鋒芒未斂的古埃及黑貓。

“真是有意思。”玫瑰王子笑得漫不經心,深邃的眸子卻冷冰而銳利,“看來我的聘書撕早了。不過沒關係,等我徹底把你打服了,再重新下聘也來得及。我美麗的侍妃。”

“該死的傢伙。”王年年低咒一聲,抬腳朝玫瑰王子所在的位置衝去。

她前腳剛跑出水晶燈覆蓋的範圍,身後的水晶吊燈轟然一聲砸在地上,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真是可惜。”玫瑰王子紅唇微勾,輕蔑地笑著。

“是嗎?”王年年低沉冰冷的聲音從玫瑰王子的身後傳來,小夜燈柔軟的橘黃色光調也渡在它的身後,把白色的禮服染成鉑金色。

玫瑰王子驚愕地回頭,“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本王身後?為何本王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

王年年沒有回答它的問題,揮舞著鐮刀朝玫瑰王子的腦袋削去。

玫瑰王子身形一閃,原地消失。

整個房間的壁燈豁然亮起,五米多高的大紅色牆壁,每面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畫。

油畫裡清一色全是穿著各式各樣款式華麗禮服的玫瑰王子,擺著大差不差的姿勢,彰顯它的腿長,及如刀削的精緻下顎。

油畫上的玫瑰王子不約而同地開口,“女人,你心好狠啊!想謀殺親夫。”

王年年眸光陰冷,抬起左手豎起一根中指,“你也配?呸!”

小烏鴉也跟著“呸”了一聲。

“不識好歹的女人。”油畫裡的玫瑰王子也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

不過它氣著氣著就笑出聲來,“真是有意思。女人,你激起了我的征服慾望。你是故意的吧?”

王年年的寒毛瞬間炸起,“這傢伙是在故意噁心我的,是不?”

“沒錯,主人,它在挑釁您。”小烏鴉扯著尖銳的嗓子,惡狠狠地附和道。

“躲在畫裡,那我就把你的寶貝畫全部燒了。”王年年鬆開手收起鐮刀,手再次握住時,火雲令已經出現在她掌心裡。

畫裡的玫瑰王子臉色登時發白,它怎麼忘了,這個女人手裡有這該死的玩意兒。

“且慢……”玫瑰王子剛張口已經來不及了,火雲令噴出的火焰吞沒了牆上的一幅畫。

“不!”此時的玫瑰王子悔得腸子全綠了,它不該把這個女人拖進自己的私人領域。這下好了,它的寶貝畫作全沒了。

“我要殺了你!”玫瑰王子的眼眶全紅了,看向王年年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一樣。

燒掉最後一幅畫,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只有王年年別在運動揹包帶上的小夜燈散著光芒。

“煤球,你去把地上的紅紙碎片撿起來。”王年年小聲地對小烏鴉叮囑道。

“主人,您拿那個做什麼?總不能……”小烏鴉的眼眸眯起,看王年年的眼神頗有幾分曖昧。

王年年美眸輕輕眯起,帶著不懷好意地冷笑。

小烏鴉渾身顫抖了一下,“主人,我錯了。您放心,交給我吧。”

小烏鴉說完,展開翅膀穿進小夜燈照耀不到的黑暗中。

身著華麗禮服的玫瑰王子站在光圈的邊沿,它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它此時臉上的表情。

“敢毀了我的寶貝畫作,你是不知道你弟弟的命還掌握在我手裡嗎?”玫瑰王子聲音低沉驟冷,絲毫沒有之前的肆意張狂與溫柔,眸底深處帶著瘋狂的憎恨。

王年年手裡握著那把兩米高的鐮刀,無所謂地道,“你想殺便殺,想剮便剮,他栽在你手裡,算他沒有本事。我只要殺了你,替他復仇就行了。”

“你……”王年年的回答出乎玫瑰王子的預料,它是真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如此冷血無情。不過,它好喜歡啊!

玫瑰王子抬腳走進小夜燈照射的光圈中,它的肌膚極白,在燈光的照耀下透出一股妖冶的冷凝。

它金髮細碎,身形挺拔,慢條斯理地掀了掀眼簾,“今天,你死……”

未等玫瑰王子裝完逼,王年年看它自投羅網走進鐮刀兩米長的攻擊範圍內,揮舞著鐮刀朝玫瑰王子的腦袋再次削去。

玫瑰王子身形極其敏捷地縱身往後一跳,看似躲過了王年年的攻擊,但它的臉頰還是被鐮刀傷破了,血珠冒出。

玫瑰王子抬手碰了下傷口,看著如牛奶般白皙的手指沾染上紅色的血,它目眥盡裂,揮手招來一個龍捲風,將王年年捲起在半空中。

“主人!”小烏鴉驚呼一聲,顧不得撿地上的小紙片,展開翅膀朝王年年飛去,經過玫瑰王子身邊不忘丟出一根黑色羽毛。

玫瑰王子看著朝它射來的黑色羽毛,閃身抖開,龍捲風也被打斷了。

王年年身體被甩飛到半空中,龍捲風猛地消失,她的身體也用力砸向身後那面被火燻得漆黑的牆壁,她立即拿出縛鬼繩纏繞在鎬刃上,丟出鎬刃嵌進牆壁裡。

在王年年的身體即將撞上牆壁時,小烏鴉及時趕到,將自己的身體膨脹到十幾倍。王年年宛如撞進充滿氣的氣球上,氣球慢慢地癟下,連同王年年的身體一起緩慢降落至地面。

此時玫瑰王子也看出王年年跟小烏鴉的意圖,腳踩在地上的碎紙片,將其碾成齏粉,“卑鄙的人類,你們人類果真是卑鄙無恥。”

“主人,再這樣下去,咱倆都不是它的對手。它是滿級的五等厲鬼,即將突破六等鬼道。它還是該裡世界的主人,所以實力堪比六等鬼道。姓餘的那小子在這裡,也不是它的對手。”小烏鴉是b-的五等厲鬼等級,距離滿級還差很大一截。

王年年的臉色也開始凝重。沒想到生得越好看的詭異等級越高。

玫瑰王子勾起紅唇,笑得依舊柔曼又輕佻,“完了,”它眸光漸冷,“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它抬起的手指一翻,憑空出現一張紙牌。

紙牌上印著彩色小丑的花紋。

小烏鴉焦急地看了玫瑰王子一眼,快速說道,“主人,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王年年很是好奇,小烏鴉有什麼建設性的好辦法。

“您自求多福吧!”小烏鴉聲音哀慼地說道。

“……??”王·無語·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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