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剛閃過,蒲月延驚愕的發現,他心底不甘的情緒越來越濃郁,幾乎高度與老太詭異一致。

不行,心底有道聲音不停在叫囂,拼命遏制蒲月延快停下與老太詭異同情的想法。

……

一個翻身,王年年從睡夢中醒來,她抬了抬胳膊。

小紙人第一時間飛到她那條受傷的胳膊上,聲音充滿擔憂地問道,“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不用擔心。”王年年掀起身上的睡袋,坐在床沿邊穿鞋子,“小月什麼時候睡著的?”

小紙人看向蒲月延那邊,“你睡著以後,他也很快就睡著了。”

“……”王年年快速穿好鞋子,起身走到蒲月延身邊,看著蜷縮在單人沙發上的蒲月延眉頭緊鎖,睡得不太踏實的樣子。

“主人,小月大概是做噩夢了。不用擔心。”看出王年年的擔憂,小烏鴉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對。”小紙人也發現問題了,“他陷入夢境裡世界了。”

“什……什麼?夢境裡世界。”小烏鴉震驚出聲,“想要觸發夢境裡世界,至少也要有個觸發原因才行。小月只是坐在這裡看報紙,又沒有躺到那張床上,這也行?”

小烏鴉可憐兮兮地抱住王年年的腳踝,“主人對不起,都怪我讓小月休息。”

王年年的視線從蒲月延臉上收回,“算了。如果這小子沒有本事從夢境裡世界出來,那也是他的命。”

小烏鴉抬起脖子仰望王年年的側臉,“主人,您啥時變得這麼迷信?一點都不像你。”

王年年把腳邊的小烏鴉甩到蒲月延身上,“你看好他,我去刷牙了。”

刷完牙出來,王年年把房間內所有能搬的傢俱都移到門口堵住,又拿出一根縛鬼繩,縛鬼繩的兩端還綁著鎬刃。

鎬刃分別釘在門板的兩邊,縛鬼繩慢慢收緊。這樣就不用擔心力氣不夠,讓走廊外面的東西有機可乘鑽進來。

做完這些,王年年慢悠悠地拿出酒精消毒液,把手洗乾淨,再變出一盒咖哩蘿蔔丁雞排蓋飯吃著。

小紙人差點跌倒,“你弟弟生死未卜,你怎麼還能吃得下東西?”

“不然呢?現在的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不先填飽肚子,待會哪有力氣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王年年說到這裡,又往嘴裡多扒幾口飯,兩邊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其實你也不是幫不上。”小紙人抬起手臂指了指那張老太詭異的床,“用斬鬼刀。”最後這句話,小紙人是腦內傳音給王年年的。

小烏鴉聞言也頓時來了精神,“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它一臉鼓舞地看著王年年的眼睛,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如果小烏鴉的眼皮上有纖長的睫毛話,那說服力應該更大點。

“待會再說吧。你盯著小月,他有任何變化再通知我。”王年年繼續往嘴裡塞飯,腳邊放著煤油燈造型的小夜燈。

“嗯,收到!”小烏鴉轉過身去,視線緊緊地蒲月延的臉,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

填飽了肚子,王年年的詭異手機咕咚一聲,收到一條新的簡訊內容,是蒲世英發來的。

【年年,出事了。我跟你父親今天去貓貓島的時候,貓貓們說貓貓島不安全,有高階詭異能夠自如的出入貓貓島。貓貓們讓我們這段期間不要去島上,等你回來再說。】

“高階詭異?”王年年思來想去,目光落在站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紙人。

小紙人仰著圓滾滾的腦袋回望王年年的眼睛,短短的小腳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學妹,你有話便直說。你這樣盯著我不說話,我害怕。”

王年年伸手戳了下它的腦袋,把詭異手機的螢幕面對著它,“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小紙人看完上面的內容,乖巧地低下頭,“我第一次晉升鬼道沒有經驗,忘記收攏自己的威壓,嚇到那群貓貓了。我也不想為自己狡辯,但我不是故意的。”

“嗯。行吧。”王年年接受小紙人的解釋,手指翩飛地在詭異手機上敲下回覆資訊。

她回覆蒲世英,讓她不用擔心,這件事她回去後會處理的。

目前只能這樣,王年年也沒法解釋太多。解釋多了,反而會曝光餘星辭存在的事實。

王年年盤腿坐在單人床上,腳邊放著一盞小夜燈,橘黃色的光線渡在她的側臉上,她手裡拿著一本漫畫書閱讀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年年不時拿出詭異手機看時間。

“咯咯”孩童陰冷的笑聲從門縫傳來。

小紙人聽著外面的笑聲,“要不要我出去檢視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

“你想去便去吧。”王年年的興致不高,將漫畫書翻到下一頁。

小烏鴉聞言,伸長了脖子,“你快點去看看吧。這座酒店的詭異老喜歡裝神弄鬼,快煩死了。出事了你自己扛,別往回跑。”

“嘶。”小紙人冷嗤了小烏鴉一聲,起身飛向玄關。

小紙人順著門縫擠出房門,天花板上的燈突然以極快的頻率閃爍著,密密麻麻的撓牆聲四面八方傳來,還伴隨著詭異嘶啞的女笑聲。

王年年跟小烏鴉同時警覺地看向那張死過人的單人床。

一團黑色的影子坐在單人床的中間。注意看,那團黑影還駝背。

王年年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念道,“玫瑰莊園酒店驚現一起老人虐死案。你兒子真不孝,老了不把你接到身邊照顧,反而在酒店請護工照顧你。你沒有家嗎?”

“你閉嘴!”床上的黑影登時破大防。

“所以說,養兒不一定能防老。你看你,明明兒女雙全,卻把錢全部留給了兒子,結果你兒子不養你,連你女兒也不要你了。活該!”王年年說完把手上的報紙直接撕爛。

“你……你們姐弟果然都夠歹毒。對老人家沒有一絲憐憫。別忘了,你弟弟還在我手裡。”黑影慢慢地轉過腦袋來,明明沒有眼睛,卻用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瞪向王年年。

“沒關係。等你殺了我弟弟,我就殺了你。”王年年從運動挎包抽出一把棒球棍。

“殺了我?就憑你。”老太詭異彷彿聽見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仰著頭哈哈大笑著,“剛剛守在你身邊的詭異出去了,你的兩隻詭器也釘在牆上,只剩這隻D等級的詭器。你還敢大言不慚說要殺我?”

“是嗎?”王年年抬起左手,一把摺疊刀飛了出去,射向那團黑影。

黑影來不及反應,就被摺疊刀射散了。

但王年年眼尖的看到,那看似散掉的黑影悄無聲息的沒入床墊裡面。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今晚便是你們姐弟的死期。哈哈。”老太詭異表示氣勢不能輸,就算輸了,也要像贏了一樣囂張。

小烏鴉緊張地盯著蒲月延的臉,“主人,小月的表情好像更痛苦了。你真的要等到小月死了,再幫他復仇嗎?”

“你不能太慣著他,他需要成長,需要歷練。”王年年用左手把漫畫翻到下一頁,小指猛地翹起。

王年年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根小指,“學長你怎麼掛了?”

她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人。

小紙人在王年年的手心上慢慢站起身,“我能說,是我輕敵了嗎?”

“……”王年年再次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你說。”

小紙人一時之間有點哭笑不得,“為了不引起酒店主人的注意,我附身在紙人身上的等級,一直維持在一級幽魂等級。所以我剛剛出去時,很快就被走廊上游蕩的詭異發現,它們把我的紙人身體撕成無數的碎片。”

“對了。”小紙人繼續說道,“它們有很多顆腦袋跟手臂堆疊在一起,身後是烏泱泱的黑霧擠滿走廊。我還在那堆人頭中看到,白天坐在一樓大堂愣神的那群人。”

王年年點了點腦袋,話鋒一轉,“所以玫瑰莊園酒店的主人已經察覺到你的存在了?”

“呵呵。”小紙人抓了抓腦袋,尷尬地笑著,“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嘛。”

王年年擺擺手,也懶得跟小紙人計較了。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小紙人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它的視線撞上小烏鴉探究的小眼睛時,小烏鴉搖了搖。

小烏鴉也不清楚王年年是如何發現的,它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分析的。老太詭異很怕你。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一直保持一等幽魂的等級在外面活動,老太詭異也沒必要等你出去以後才敢現身,還提到你。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強行闖入裡世界的過程中,玫瑰王子已經感知到你的存在了。”王年年分析道。

“主人真是太聰明瞭。”小烏鴉狗腿子地鼓掌著。

王年年一甩馬尾,“那是當然!”

走廊上的笑聲漸漸消失,也預示著即將天亮了。

王年年合上手裡的漫畫書,轉頭看向那張單人床,右手握住,掌心出現了一把斬鬼刀。

這時,蒲月延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深呼吸著,渾身是汗,就像剛從水底撈出來一樣。

“煤球,殺了它。”蒲月延咬牙切齒地說道。

藏匿在床墊下的詭異老太化作一團黑霧想逃出房間。

小烏鴉展開翅膀飛出,一根黑色的羽毛從它翅膀底下射出,擊中那團黑霧裡面的詭異老太。

詭異老太化作一縷綠煙,被飛掠過去的小烏鴉張嘴吞入腹中。

小烏鴉飛到王年年的肩膀上,抬起翅膀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我的羽毛比你的摺疊刀好用多了。”它朝小紙人挑釁道。

小紙人躺平,懶得跟一隻鳥吵架。

蒲月延拖著僵硬的身體從沙發上下來,“什麼摺疊刀?我那把詭器不是美工刀嗎?”

“啊!對。”小烏鴉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忘記切換頻道說話。

蒲月延氣喘吁吁的坐到單人床上,“太不容易了。”想起他方才在夢境裡世界的經歷,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他不光要忍受肉體上的折磨,還要時刻保持清醒,避免被詭異老太的精神同化了。

王年年抬手拍了拍蒲月延的肩膀,“辛苦你了,幹得不錯。這次詭異老太能被解決,全是你的功勞。”

蒲月延腦袋搖如撥浪鼓,“不辛苦不辛苦,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差遠了。如果沒有小烏鴉幫忙,我還真殺不死那隻詭異老太。它只是被我的美工刀捅傷了而已。”

“那已經很不錯了。小月,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原本王年年已經放棄等待蒲月延自己突破夢境出來,沒想到,他居然順利突破夢境裡世界的重重障礙出來了。

蒲月延苦笑著,“姐,我會繼續努力成長起來的,絕對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他說到這裡心底也有絲小驕傲,他終於得到姐姐的表揚了。

蒲月延背在身後的手,激動得緊緊攥住。

“嗯,你躺下休息吧。”王年年走下床,把單人床讓給蒲月延休息。

她走到玄關處,把釘在房門兩邊的鎬刃跟縛鬼繩收起來。

“小月確實成長了很多。”小紙人真心替王年年高興。

清潔工女傭再次敲響王年年跟蒲月延客房的門,提醒他們去大堂更換客房。

打發走了清潔工女傭,王年年抓起床頭櫃的冥鈔,其中一疊丟在蒲月延的身上。

蒲月延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怒吼道,“該死的女人!別再用報紙砸我了,有本事咱倆1v1單挑。”

王年年,小紙人,小烏鴉同時震驚地看著他。

蒲月延對上他們探究的眼神,睡意全醒了,他抓著腦袋無奈地笑著,“在夢境裡世界裡,有個女人總是拿報紙打詭異老太。而我困在詭異老太的身體裡動彈不得,又不能說話,每天被那個女人打、掐、扇耳光。連我都怒氣沖天了,更何況是長期飽受虐待的詭異老太。”

王年年點頭,“起來吧,又要更換客房了。”

“那你先進去洗漱吧。我發訊息問鍾隊長他們。”蒲月延躺回溫暖的睡袋裡,拿出詭異手機給鍾牧野他們發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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