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年年回答得十分不負責任。

“啊?啥叫不知道?”蒲月延震驚了,臉上的表情差點收不住。

蕭沫沫也跟著用力點頭。大神,連您都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

那隻影子詭異似乎看穿了王年年熄滅蠟燭的目的,把會議室內的窗簾全拉開。

落地窗外,雲霧翻滾湧動,遮蔽了窗外的景緻。

有些許微弱光線透過落地窗揮散進來,隱約可見牆壁上沙沙響動的影子。

“那團黑色物質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影子嗎?”蒲月延費解地問道。

“應該不是。”楚瑤迦搖頭,“根據之前在圖書室拿到的資料,及喬先生提供的資訊,那些應該是在辦公室自殺的豪斯韋芝歷任代理老闆。”

楚瑤迦在說這些時,轉頭看著王年年。後者點頭,顯然她跟楚瑤迦想到一處了。

“那怎麼辦?這傢伙看起來不太好對付的樣子。”蒲月延手裡拿著撬棍,“不過它既然不是影子,為什麼要拉開窗簾讓我們看到它移動的樣子。這不是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王年年開口否決道。

蒲月延跟蕭沫沫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側臉。

“能起到威懾獵物的作用。它在享受一點點折磨獵物身體精神的樂趣。”王年年的聲音沉沉的,異常堅定。

“嘶。這麼變態!”蒲月延倒抽一口涼氣。這些詭異果然精神心理都有問題。

影子在牆壁上沙沙地快速移動,朝他們幾人追來。

他們四人分走三路,朝不同的方向跑,楚瑤迦抓著蕭沫沫的手臂跑。

蕭沫沫回頭,看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羊,“前輩,快過來啊!”她焦急地朝小羊招手著。

楚瑤迦回頭觀察了下,很快收回目光,“你不用擔心,你注意看,影子路過小羊身邊都是繞著走,它周圍的牆壁沒有蹭到影子留下的碳灰。是白色的。”

影子所到之處,雪白的牆上就會留下一灘穢濁的碳灰,不規則。伸手蹭的話,還會掉屑渣。

“……”蕭沫沫這才注意到,臉上的表情很是驚訝,“但前輩為啥這樣害怕?”

小羊身上有太多匪夷所思的秘密。

“不太清楚。現在先別管這些,想辦法活下去再說。”楚瑤迦的聲音帶上幾分晦澀。

他們不知跑了多久,牆壁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就連落地窗上全是影子跑過留下的碳灰,塗得到處烏漆嘛黑,一點光也無法從窗外漏進來。

蕭沫沫差點被腳邊的一根木頭絆倒,橘黃色的光照射過來,蕭沫沫稍稍讓自己騰在半空中奔跑的腳再往前邁大一點,才堪堪跨過那個木頭沒有被絆倒。

不過她的腳步也有點不穩,差點跌倒,耳邊傳來楚瑤迦關切的聲音,“小心點!”

“嗯。”蕭沫沫心有餘悸地點頭,看向光源處。

是王家姐弟別在雙肩揹包帶上的小夜燈同時亮了,會議室內很是安靜,除了他們四人喘息的聲音,還有影子移動時發出的沙沙聲。

蕭沫沫終於明白王年年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點一點折磨他們的身體跟精神。

看著周圍的一切都刷上黑色的碳灰,那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令人感到壓抑呼吸緊促。

“沒用的廢物都得死,沒用的廢物都得死……”

影子進入第二輪攻擊,精神折磨。

意志較為薄弱的蕭沫沫開始感到腦袋昏沉,腦袋內走馬觀花閃過家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同樣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別人為什麼能月入一萬,而你卻連工作都找不到。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你什麼時候結婚?隔壁你同學都嫁人,娃兩個了。而你才剛大學畢業,要工作沒工作,連男朋友都沒有,真丟人……”

“姐,我也想買輛車。我同學的姐姐全款給他買一輛三十萬的車。……啥?你個沒用的廢物,要你何用?……”

“真丟人……”

“廢物……”

各種嘈雜的聲音在蕭沫沫腦海中不斷盤旋放大,她整個人驚慌失措地愣在原地。

“她這是怎麼了?你動手打她了?”蒲月延看蕭沫沫變得如此反常,不解地問道。

“我像那種人嗎?”楚瑤迦心底提一口氣。

蒲月延看著楚瑤迦的臉,老實地點頭,“像。”

“啪”響起一記響亮的耳光,蒲月延二次傻眼,他抬起手指著楚瑤迦,“你你……你打她做什麼?”

“你說我打她了。這筆賬我絕對不能被冤枉,所以我動手打了。”楚瑤迦回答得強詞奪理又霸氣十足。

“我……我……無話反駁。”蒲月延對上跟他姐姐一個脾氣的楚瑤迦,就忍不住認慫。畢竟他捱打得來的教訓,不是白挨的。

蕭沫沫捂著臉慢慢醒來,驚愕地看著楚瑤迦,“瑤瑤姐,你打我最什麼?”

“他挑釁我,所以我打給他看。”楚瑤迦指著一旁現成的背鍋俠。

蒲月延差點吐血。

蕭沫沫捂著自己又腫又燙的臉,所以是誰的鍋。

在他們三人背後,王年年終於與影子詭異狹路相逢了,揮舞著死神鐮刀將影子詭異劈成兩半。

影子詭異痛苦地慘叫一聲,猝不及防的蒲月延三人耳膜差點碎了,捂著耳朵滿臉痛苦。

而王年年早就有準備,在她要下手時,小紙人跟小烏鴉同時伸出一隻手或一隻翅膀捂住她的耳朵。

王年年唇角微勾,朝影子詭異挑釁笑著。

把影子詭異氣得牙癢癢。王年年殺不了它,但每次下手都令它疼得靈魂顫抖。

所以它盡力避開王年年跑,可這傢伙居然陰魂不散地跟著它。真叫詭異鬼生絕望。

“小星每次都喜歡挑釁詭異,這樣可以嘛。”蕭沫沫看著,都替王年年感到擔憂。

在六樓的神秘俱樂部,王年年牽著小羊一起行動,簡直讓蕭沫沫有種割裂感,詭異才是受害者,王年年是牽著自家惡羊的惡霸。

“……”蒲月延吞了吞口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確實他姐很喜歡挑釁詭異,那些越好欺負的詭異,她欺負得越狠。

趁著影子詭異躲起來休息,王年年走到蒲月延三人身邊,神秘地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他們。

“這紙條你哪來的?”楚瑤迦看著那張對摺起來還沒有指甲蓋大的紙條,發出靈魂深處的疑問。

蒲月延接過紙條,一看便知是小紙人寫的,費力地將其開啟,看著上面小又矯若遊龍的字型,看完移到楚瑤迦手上。

楚瑤迦低頭看著上面的字,分析道,“你什麼時候寫的?還用這麼小的紙,寫這麼小的字。不,不是你的……”

“別猜了。”王年年打住楚瑤迦的種種猜疑,“總之按照紙條上的內容行動,動作快,悄悄的別被發現。”

“好。”楚瑤迦斂下心神,把小紙條遞到蕭沫沫手中,“看完給小羊吃。”

蒲月延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那桶汽油,心想,好在他跑了這麼久,都從未想過鬆開手裡的汽油,打火機……

他抬頭看向小羊所在的位置,打火機還被小羊叼著。

影子詭異再次出現,這次它變得更加煩躁,把怒氣遷怒到蒲月延,楚瑤迦三人身上。

蒲月延跟楚瑤迦手裡都有詭器,只是他們的詭器對影子詭異而言不痛不癢的。但有王年年之前給他們的紙條,他們都默契地引著影子詭異朝王年年那邊跑。

影子詭異似乎也看穿他們三人的意圖,盡力避開王年年那個最危險可怕的女人。

它盤算著,把王年年留在最後再解決,到時候它實力一定增強了很多。

影子詭異再次與王年年狹路相逢上了,它差點跪下來認輸。

王年年絲毫沒有給它拖延時間的機會,對著它的影子劈下去。

影子詭異再次疼得躲起來。

楚瑤迦拉著蕭沫沫快速朝小羊奔去,拿走小羊嘴裡的打火機,再把那張紙條塞進小羊嘴裡。

蒲月延則提著汽油桶沿著環形會議桌澆汽油,其他警惕地看向周圍,隨時提醒蒲月延停手。

幾回以後,蒲月延手裡的汽油終於圍著環形會議桌澆滿一圈,其餘的汽油澆在會議桌中間的凹槽。

擔心火勢不夠旺,他們把會議桌附近的易燃物,全扔進環形會議桌中間的凹槽。

蒲月延把手裡空的汽油桶扔進會議桌中間的凹槽,他們四人默契地一笑。陷阱全佈置好了,就等獵物踩上去。

影子詭異再次出現,它斑駁的身體立在地上,“你們是不是把別人當做傻子?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的計劃。”

王年年從蕭沫沫手裡拿過打火機,擦地一聲點燃,火光照亮在影子詭異身上。

影子詭異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生生忍住了。它斑駁立起的身體竟出現細微碳化的跡象。

一顆顆墨粉簌簌地掉到地上。

“別告訴我,你不怕這個。你下意識動作已經出賣了你。”王年年臉上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

“卑鄙的人類,我要殺死你們。”影子詭異大破防,沒想到他們已經發現它的弱點。

這次它的目標很明確,它要殺了王年年,不計任何代價殺死她。這樣其他人就沒啥可畏懼的。

王年年故意跳進環形會議桌裡面,每次影子詭異都及時剎住身體。但跟在它後面的三隻蟹兵蝦將就很煩,見它停下,就衝上來對著它瘋狂砍,等它去追,他們又散開了。

“卑鄙的人類,有本事一個一個上。”影子詭異氣呼呼地吼道。

“傻子才跟你一個一個上。”蒲月延下巴微抬,嘲諷道。

許是他們四人挑釁得太過火,影子詭異也徹底上頭,跟著王年年跳進環形會議桌內,等它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王年年就像猴子一樣靈活,翻出會議桌,掏出打火機點燃丟到影子詭異腳步。

點燃的打火機一落地,火焰便竄起將近兩米多的高度。

影子詭異身體像融化一樣,撲簌簌地掉墨粉,它冷笑道,“人類,你們這樣根本殺不死我。”

“如果是這樣呢?”王年年再次掏出幾張剪報扔進火堆裡。

“不!”影子詭異驚恐地大喊出聲,“人類,我給你們做契約詭異好不好?”

然剪報接觸到火焰快速點燃成灰燼,就像影子詭異的身體也猙獰地扭曲變形。

王年年腳邊的影子悄悄地靠近火焰附近,將影子詭異的能量吸收。王年年感覺她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耶。瑤瑤姐,我們成功了。”蕭沫沫跟楚瑤迦沒有發現王年年那邊的情況,蕭沫沫抱著楚瑤迦慶祝,“這是我第一次參與的,殺死詭異的行動。”

楚瑤迦也難得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溫柔地笑著,任由蕭沫沫抱著自己。

蒲月延抓了抓自己的臉,“原來你跟我姐不一樣。”

楚瑤迦聞言,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

熊孩子詭異怒火中燒地看著抱在一起的楚瑤迦跟蕭沫沫,“趕緊鬆開,你這個搶我媽媽的壞女人,我要殺了你……”

小羊聽到有人要挾蕭沫沫的命,騰地站起身,嗒嗒地朝熊孩子詭異衝來,嚇得熊孩子詭異原地消失。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小心!天花板要塌了。”蒲月延看了眼天花板,突然驚呼一聲。

伴隨蕭沫沫的慘叫聲,半塌的天花板完全塌陷下來,耳邊還有火燃燒的“啪啪”聲。

蒲月延第一時間撲過去,用身體護住王年年。他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木板,抬手揮了揮飛揚的粉塵,輕咳一聲,“咳,你們還好嗎?”

“我們沒事。”蕭沫沫被楚瑤迦護住,所以沒有受傷。她倆合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

王年年捂著後腦勺坐起身,雙眼噴著火,“我,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蒲月延眨了眨眼睛,不解他姐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

“我本來沒事的,結果你撲倒我,害我腦袋磕到了。我能沒事嗎?看,後腦勺都腫出一個大包了。”王年年鬆開手,指著後腦勺那顆腫起的大包。

她真是服氣,沒危險的時候,最危險的是她弟弟。

“……”蒲月延心虛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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