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鴉立即反駁,“不是我怕。我是擔心你怕。”

“我謝謝你。”蒲月延對小烏鴉有點無語。

不過他對蕭沫沫身邊的那頭小羊,也多了幾分認識。連小烏鴉都忌憚的傢伙,確實有幾分能耐在身上,明明長著一臉純良無害的小模樣。

王年年聽完喬羽書講述他這兩天的遭遇,及每次梅蘭妮小姐故意使絆子的話術,得出最終的分析結論,“所以這棟大樓內的詭異是故意引誘我們人類內鬥,互相殘殺。”

“它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它們明明可以直接吃了我們,還故弄玄虛整出這些玩意兒來。”喬羽書十分不解,也將這兩日所受的窩囊氣全宣洩出來。

“大概是它們過於自負了,覺得自己可以把人類玩弄於股掌之間。”楚瑤迦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最有發言權,“但確實如此。人類在詭異面前一點勝算都沒有。自負的是人類,並非詭異。”

“你怎麼可以長詭異志氣,滅人類威風。那些僥倖逃出裡世界,並帶著大量武器跟財富出去的,大有人在。”喬羽書深深地表示不服,例如他。

如果不是身上的冥鈔的太多,差點無法苟到隊友來救他。

“你也說是僥倖。那些人跟你一樣,抱著倖存者偏差心理,才一次又一次的進入裡世界,最後死在裡世界裡。”楚瑤迦說著,看了王年年的側臉一眼。

楚瑤迦一次又一次的進入裡世界,是想要尋找解除她跟熊孩子詭異契約的方法,才迫不得已進來。而其他人出於什麼目的,就無從得知了。

“……”喬羽書一時語塞,抓了抓頭髮,吐槽道,“頭髮有點油。看詭異論壇說,玫瑰莊園酒店裡面有乾淨的熱水澡。我……為什麼我在這裡,我應該舒舒服服的躺在玫瑰莊園酒店的浴缸裡,舒服的泡著熱水澡才是。”

“熱水澡?”蕭沫沫激動地抓住喬羽書手臂上的袖子,“喬先生,你有詭異手機,你能多說點玫瑰莊園酒店裡面的事情。”

水,在詭異末世降臨後成為一種極為稀缺的資源。不少水源都被水鬼佔領了,它們把水弄髒弄粘稠,想要喝水還要跟水鬼大戰個三百回,才能令渾濁的水面變的清澈。

導致人類想要洗澡都成為一件奢侈的事情。

王年年帶著蒲月延繞著會議室地毯式搜尋,尋找出去的辦法。

楚瑤迦打斷蕭沫沫發散式思維,“這裡是什麼地方?等想辦法出去了,再帶你去玫瑰莊園酒店度假。”

“謝謝瑤瑤姐。”蕭沫沫開心地笑著。

看蕭沫沫笑得如此白痴囂張,熊孩子詭異很想現身嚇唬她。奈何傻白甜蕭沫沫身邊跟著一頭羊,熊孩子詭異只能暗暗生悶氣,心想著,等出去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楚瑤迦一頓。

喬羽書回頭看著王家姐弟,“別找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包括天花板上面。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八樓的電梯只能進,無法在八樓將其開啟。

王年年往半塌陷的天花板看去,“全都看過了?”

“那倒沒有,太黑了,天花板也塌成這樣,我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壓上去,一定會全部坍塌的。”喬羽書搖頭。

王年年垂眸看了眼肩膀上的小紙人,後者立馬會意朝天花板的夾層飛進去。

小紙人比小烏鴉細心多了,派小紙人去比較靠譜。

蒲月延走到辦公桌旁,看著上面擺著一桶汽油,跟一個打火機,“這是什麼?喬先生,你為自己準備的?”

“怎麼可能!”提起這個喬羽書就尤為激動,“那是梅蘭妮小姐為我準備的。它說,沒錢給員工發工資的總裁,就得以死謝罪。這是什麼垃圾公司文化,跟隔壁倭國一樣噁心。”

“對了。”他看向蕭沫沫,“你跟何小姐變成豪斯韋芝公司的股東,光每日工資就要一萬冥鈔。還錢!”

“啊!我身價變得這麼高。”蕭沫沫開心地捧著自己的臉。

正在搜尋可能漏掉資訊的王年年也停下,“我們要不要等明天再解決這個副本?我還有一萬冥鈔沒有領到。”

“啥冥鈔?我怎麼沒有。”蒲月延迷茫了。

“我也沒有。”楚瑤迦也很震驚,原來喬羽書說的發工資是真的。

“你倆之前一個是實習員工,一個連正式員工的工作牌都沒有,怎麼可能拿得到冥鈔。”喬羽書同情地看著他倆,同時更加心疼自己的日漸消瘦的錢包。是我對不住你啊!

錯失冥鈔的蒲月延跟楚瑤迦臉上流露出幾分痛苦。

他們幾人皆氣餒,“要不今天就這樣了。咱們早點休息,等明天拿到冥鈔了,再一鼓作氣捅破了這個裡世界。”蒲月延問道,得到王年年,楚瑤迦,蕭沫沫三人一致的點頭附和。

“不是,你們什麼意思?等明天梅蘭妮小姐再來找我要冥鈔,我就沒有冥鈔可以給它了。”喬羽書驚慌地說道。

這句話彷彿開啟了什麼奇異開關,放在環形會議桌上的幾根蠟燭燭光搖曳著。

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風,四面的牆壁跟玻璃全是封死狀態。玻璃的硬度堪比牆的硬度,無法被砸開。

喬羽書的臉容變得無神木訥,繃直了四肢,一步一步朝辦公桌所在的方向走去。

蒲月延就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喬羽書動作一板一眼地走來,臉上的神情都變了,他驚慌地開口問道,“他這是怎麼?”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仔細看喬羽書的口型,他好像在喃喃自語說著什麼。

王年年讓小烏鴉前去聽喬羽書嘴裡在唸叨著些什麼,小烏鴉聽了會,很快飛回來,“他好像在唸,沒用的廢物老闆必須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蒲月延止不住的頭皮發麻,“他剛剛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王年年看著桌面上的汽油跟打火機,“快!快把桌面上的汽油跟打火機拿走。”

蒲月延距離那桶汽油跟打火機最近,當下就抓起桌面上的兩樣物品就跑。

喬羽書果然改變行動路線,朝蒲月延的背影追去。

小紙人從天花板的夾層飛出來,落在王年年的肩膀上,“學妹,我找到他變成這般模樣的原因了。”

它把一張跟它一樣高的紙條遞給王年年。天花板夾層裡到處是灰塵,小紙人雪白的身體也蹭得到處黑色菸灰。

它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把雪白的圓潤腦袋一下子蹭黑了,“我搞髒的,待會我轉賬給你。”

“不用了,你是為了幫我找線索弄髒的。這次算我的,下次記得注意點。”王年年說完展開手裡的紙條閱讀著。

楚瑤迦跟蕭沫沫也湊過來。

“這張紙條哪來的?”楚瑤迦很是好奇,王年年如何憑空變出一張髒兮兮的紙條,上面沾滿了木頭燃燒後飛揚的灰燼。

“不用在意那些細節。”王年年說這話,蒲月延正好從她身後跑過,後面跟著緊追著他不放的喬羽書。

“姐,你快點想辦法解決。不然我要跑到什麼時候。”蒲月延催促道。

蕭沫沫望著蒲月延的背影,眼神堅定道,“弟弟放心跑,你跑不動了,我們可以幫你接力。”

蒲月延詫異地回頭,“誰是你弟弟?”他最煩別人叫他弟弟。

“小星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單方面決定的,你不用在意細節。”蕭沫沫學習能力確實挺強的,王年年剛說完的話,她就運用上了。

蒲月延差點跌倒,心想這姐是不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看多了。

紙條上的字型歪歪斜斜的,王年年三人花費了點時間,才看清楚上面寫了些什麼。

【以我經驗警告後面來到這裡的人,千萬不要喊窮,必須打腫臉充胖子。不然後果自負。】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喬先生是言出法隨了。”蕭沫沫出神地看向走路如殭屍般僵硬的喬羽書,心底不由得後怕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小羊也加入喬羽書發起的追逐運動裡。

小羊嘴裡叼著一個打火機,蹦蹦跳跳吸引喬羽書來追自己,給蒲月延爭取到幾分喘息地機會。

“看來喬先生的身體被詭異控制了。”楚瑤迦說道。

“瑤瑤姐快點想辦法,喬先生是個好人。他明明有那麼多次的下手機會,能夠自保。可他沒有,堅決不相信梅蘭妮小姐的蠱惑。”蕭沫沫焦急地說道。

“你覺得梅蘭妮小姐說的話可信嗎?”楚瑤迦沒來由地問道。

蕭沫沫搖頭,“不可信。瑤瑤姐,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喬先生心底早就知道,梅蘭妮小姐給的兩條路都錯的,最終都會將他推向死亡。”楚瑤迦說道。

“就像十樓天空花園的玄師詭異,它說的話也不能信。”王年年附和道。

“你倆從哪裡得出結論的?”蕭沫沫抱著自己的腦袋,高速運轉的大腦快跟不上王年年跟楚瑤迦的速度。

王年年沒有回答蕭沫沫的問題,自顧自地分析道,“那個玄師詭異生前應該是邪玄師,收了豪斯韋芝公司老闆的黑心錢,做了場黑心法事,結果遭到反噬死在頂樓的天空花園……等等,那個邪玄師想殺死豪斯韋芝的老闆是想復仇,我殺了邪玄師等於解開封印。”

王年年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簡直快被自己蠢哭。

“啊!那怎麼辦?”蕭沫沫瞬間哭喪了臉。

楚瑤迦驚愕地眨了眨眼睛,“你也有翻車的時候?”

“不然呢?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當不得真。”王年年心存僥倖,覺得是自己過於悲觀,想太多了。

“……”楚瑤迦心底除了點點點,還是點點點。

“行了,你們三個別聊了,沒看到我跑好幾圈了。趕緊想辦法阻止,再這樣下去,喬先生不是燒死自己,就是累死自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先累死。”蒲月延邊跑邊說道。

“知道了,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小烏鴉白了蒲月延一眼。儘管它什麼也聽不懂,但沉浸其中也挺快樂的。

小紙人抬高手臂捏住小烏鴉的喙,“閉嘴,仔細聽,我好像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烏鴉本想生氣的,但聽小紙人這樣說,也沉下心仔細聽,果然聽到了細微的簌簌聲,越來越近……

王年年也聽到了,隨著喬羽書朝這邊跑來,那細微到幾乎被忽略不計的聲音慢慢放大。

“小星,你怎麼了?”蕭沫沫注意到王年年臉上的表情不對勁,問道。

“噓。”王年年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仔細聽。”

在喬羽書與她們三個擦肩而過的瞬間,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更大了。

王年年看向喬羽書腳邊的影子,就像炭筆畫上去的陰影,斑斑點點不太平均。

她沒有半絲猶豫,拿出鎬刃化作兩米長的死神鐮刀,對著喬羽書身後的影子用力劈下去。

“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令距離喬羽書最近的王年年三人耳膜差點震破。

那道被劈成兩半的影子也跳到牆壁上,痛苦地扭曲,抽動著。

喬羽書停下追趕,身體直直地躺在地上。

楚瑤迦強忍著耳膜差點被震破的疼痛感,蹲下來,伸手摸喬羽書脖子上的脈搏,“還活著,只是累得睡著了。”

“那是什麼東西?”蕭沫沫捂著嗡嗡的耳朵,驚恐地看向對面扭曲的兩道影子。

那兩道影子重新粘合回去,影子腦袋中間出現兩個白色的眼睛,是牆壁的顏色。就像用怨念的眼神望著王年年,質問她為什麼要傷害它們。

突然,影子從牆壁上伸出黑色的手,朝王年年的脖子掐來。

後者趕緊揮動手裡的死神鐮刀,將影子伸出的手臂砍斷。

影子再次痛苦地慘叫出聲。

“趕緊跑,把桌子上的蠟燭全部吹滅了。”王年年跑的同時,把距離她最近的幾根蠟燭全吹滅了。

楚瑤迦拉著蕭沫沫跑,瞥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羊。這傢伙在這個時候居然派不上用場了?

“我們該往哪裡跑。”蒲月延往回跑,拽著喬羽書的手臂準備帶著他一起跑,見根本拖動不了他,只能放棄,去追王年年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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