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檔案室出來,蒲月延望著身後緊閉的檔案室門,“它一直這樣勢利眼嗎?”

“全公司的詭異都如此勢利眼,你不知道嗎?”王年年反問道。

“那也是。”蒲月延一臉萎靡地垂下腦袋,“保安是該公司的鄙視鏈底端。我們除了是保安,還是寶潔,維修工。”

想起昨晚乾的那些活,蒲月延就心塞不已。這家公司太摳了。

王年年同情地看了蒲月延一眼,抬腳接著走。

小烏鴉飛到蒲月延的肩膀上,老秋橫氣地說道,“如果你知道主人昨晚經歷的,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什麼意思?”蒲月延想起小紙人昨晚痛苦的樣子,整顆心也跟著提起。

王年年直接一個眼刀朝小烏鴉射去。

小烏鴉瞬間自閉了,不管蒲月延怎麼問都不說。就連小紙人也裝死不回應他。

王家姐弟再次穿過漆黑狹窄的走廊回到電梯附近,圖書室的大門就在電梯對面。

王年年站在圖書室厚重華麗的木門前,拿出鑰匙準備開啟圖書室的門。

“姐,還是我來開吧。如果有危險,我可以擋在你前面。”蒲月延無比認真地說道。

“擋在我前面,阻礙我擊殺詭異?”王年年眉頭微微皺起,這是什麼邏輯?

“呃,不是……你這麼沒有浪漫細胞嗎?”蒲月延很是震驚,自家姐姐一點都不懂浪漫。

小紙人跟小烏鴉同時點頭。

小烏鴉攬住蒲月延的腦袋,“我家主人就這樣,能自己動手的,還會嫌棄別人無事獻殷勤,阻礙她。”

畢竟王年年的影子二重身跟斬鬼刀都喜歡吸食詭異的殘魂力量,如果距離太遠了不方便隱藏。

王年年把手裡的鑰匙插進鑰匙孔裡,一扭,圖書室的門便開啟了。開門後,王年年頭也不回地走進去,蒲月延緊隨其後。

他們姐弟進去後,圖書室的門再次合上。

而圖書室對面的電梯紅色字型在跳動,“叮”地一聲開啟,於文賓帶著一名男子從電梯上下來。

圖書室與電梯連線的走廊是昏暗的,頭頂的燈泡搖搖晃晃,光線忽閃忽閃的啥也照不清。

“這就是七樓的圖書室,怎麼感覺比四樓還要破爛。”男子吐槽道。

“走,去看看。”於文賓說著抬腳朝對面若隱若現的圖書室走去。

只是他倆剛走到第一顆燈泡下面,“砰”地一聲巨響,燈泡炸了,碎玻璃就像天女散花撒下來。

玻璃渣子很是尖銳,劃破了於文賓的臉部肌膚,男子的手背也被炸傷了,一塊小小的玻璃渣子嵌進肉裡。

“靠!這是什麼運氣啊?”男子大叫道。

於文賓毫無耐心地低聲斥責,“能不能把嘴閉上?如果被詭異發現,我倆都完了。”

“你不是有工作牌,你怕什麼?”男子不解地問道。

“你什麼意思?”於文賓滿臉的不悅,努力平穩自己的聲音,保持自己一貫的儒雅與睿智。

“還記得引導我們入職的那隻詭異曾經說過,公司規定不能吃同事。你手裡有工作牌,等於是正式員工。你還怕什麼?”男子翻著白眼,不理解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想不開。

“對呀。”於文賓恍然,蕭沫沫只要帶著工作牌跑路,在詭異眼中她就是它們的同事,詭異受到規矩限制就無法傷害她。

於文賓很想現在就回電梯裡。可他能去哪呢?

回四樓?那是萬萬不能的,女高管詭異還在等他的訊息。

去五樓?那更不行,蕭沫沫恐怕把他的所作所為跟楚瑤迦說了,不然楚瑤迦怎麼不回覆他的訊息。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留在六樓比較安全。

“於先生,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你不是要去救蕭小姐嗎?”男子催促道。

“好。”於文賓抬腳跟上,心想著,走一步算一步,說不定他能解開離開這裡的方法。

……

圖書室內,王年年根據紙條內容的提示很快在書架上找到一張紅色的卡,卡上寫著“八樓”二字。

“什麼情況,就只有一張卡。沒有其他的線索嗎?”蒲月延看著王年年手裡的卡,滿臉的不可置信。

“有。”王年年鎮定自若地說道。

蒲月延睜大眼睛,期待地看著王年年。

小紙人跟小烏鴉圍繞著偌大的圖書室飛了一圈,回到王年年身邊。

“學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連監控裝置也沒有。”小紙人說道。

“我也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小烏鴉不甘示弱地說道。

“還有呢。”王年年提示道。

瞭解王年年意圖的小紙人分別在王年年的背上,跟蒲月延的背上撕下一張監控裝置造型的紙張。

蒲月延看著小紙人手裡的東西,“這是什麼?難道……”他想起了保安室門上的標語,唸了出來,“我們有一千臺監視器,如銅牆鐵壁守護您的安全。難道是這個意思?”

小紙人點頭,“應該是指這個意思。每一名員工身上都繫結一臺監視器。”

王年年拿出打火機把那兩張紙燒了,“你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先洗漱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養足精神,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她說著從安全屋裡拿出露營專用的簡易淋浴間,蹲在地上就開始拼,小紙人也飛到地上,幫忙抬起輕薄的鐵架子幫忙組裝。

不到幾分鐘時間,在王家姐弟與小紙人的合力下,一個簡易的沐浴間組裝好了。

蒲月延抱著沐浴的香皂,“在圖書室洗澡不好吧。如果把浸溼怎麼辦?”

王年年白了一眼反應遲鈍的蒲月延,“你現在才說不好。你剛剛幫忙組裝的時候怎麼不說?”

“那個……我看你忙,不好意思不幫忙。”蒲月延本想說的,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下。

“進去洗吧。這裡是裡世界,這兒的書沒有一本是真實存在的。”王年年抬起手打了一個哈欠。

蒲月延走進裡面,拉起了浴簾,不會兒嘩嘩的水聲傳來很是催眠。

王年年坐在地上,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如預想的那樣,是空白的。

十五分鐘後,蒲月延發絲滴著水從裡面走出來,一身黑色衝鋒衣套裝,“姐,換你進去洗,我在外面守著。”

王年年本想說不用,但想了想還是起身走進簡易淋浴間內。

好在他們姐弟同樣的衣服準備了好幾套,就不用擔心臟了換新的,會被人看出端倪。

吃飽喝足後,蒲月延靠著一個書架閉眼休息,小烏鴉在一旁守護著他。

無所事事的王年年則繞著圖書室逛,在圖書室的某個角落裡看到一名五官稚嫩的小男孩。

小男孩慢慢地回頭,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用無比稚嫩清脆的嗓音開口,“姐姐,你來了。”

“你……”小紙人震驚地指著小男孩的臉。

王年年對著小男孩的臉打量了一會兒,勾起嘴角看向小紙人,“學長,這是你小時候的樣子?”

“哼!”小紙人雙手抱臂,很是高冷地冷哼一聲。

“姐姐,你對我這次的形象還滿意不?”小男孩張開雙臂,頗為得意的挑釁小紙人。

“幼稚。”小紙人很是不爽。

“滿意,非常滿意。原來學長小時候這麼可愛。”王年年很想伸手捏一捏管理員的臉,但深深忍住。

小烏鴉聽到說話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帶著蒲月延趕來。

“主人我來救您了。”

“誰敢欺負我姐,想死是不?”

蒲月延握緊撬棍氣勢洶洶地趕到,一人一鴉生生剎住腳步,看著站在王年年身旁的小孩。

“這裡怎麼會有小孩?不對,是管理員。”蒲月延很快反應過來。

小烏鴉則盯著管理員的臉看了老半天,認出來了,“這不是姓餘的,小時候的樣子?”

“你見過學長小時候的樣子?”王年年好奇地挑眉看向小烏鴉。

“那傢伙化成灰我都認識。”小烏鴉磨牙看向小紙人惡狠狠地說道。那傢伙乃是它的死對頭。

處在雲裡霧裡的蒲月延,花了半響消化王年年跟小烏鴉的對話,指著小紙人,“學長生前是人?原來它不是紙人?”

“你不知道啊?”小烏鴉用看熱鬧的眼神看著蒲月延。

蒲月延額頭抵著小烏鴉的腦袋,“你們三個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就算猜到,也不敢確定。”

王年年的視線重新落回管理員身上,“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那些幸運能走到這裡的人。祝你成功,親愛的vvip客戶。”管理員說完便原地消失。

回到方才蒲月延休息的地方,他的內心還是唏噓不已,“姐,學長是人性詭異,它們都是被人殘忍殺害,怨念太深彌留人間的詭異。就算你是鬼王能統領詭界,但……”

對上小紙人貼過來的臉,蒲月延有一絲心虛的苦澀。

“你小子,我救你這麼多次,你居然這樣想我。太令詭傷心了。”小紙人飛回王年年的肩膀上,氣呼呼地抱著手臂坐下。

“呃……不……”蒲月延嘴張了老半天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雖然很感激小紙人救他那麼多次,可他姐姐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

小烏鴉攬著蒲月延的腦袋安慰道,“不用擔心,這不是有我嘛。如果那個傢伙敢對主人不利,我第一個吞了它。雖然它看著一點都不好吃,容易消化不良。”

“你也是待在我姐身邊的不確定因素。”蒲月延真不知道小烏鴉哪來的臉敢誇下海口。要說待在他姐姐身邊,最安全無害全心全意只對他姐姐好的,只有他。

不過蒲月延也承認,他的實力無法跟小紙人、小烏鴉比。

“你……”小烏鴉撤回自己象徵友誼的翅膀,飛回王年年的肩膀上,屁股對著蒲月延生悶氣。

王年年張嘴笑著,無奈地看著他們三個。

“姐,你怎麼還有心情笑出來?要知道你目前的處境很危險。”蒲月延焦急地道。

“放心吧。我知道學長跟煤球不會對我怎麼樣。既然你精神不錯,那我們就來聊聊這兩天我收集到的線索。”王年年開始說起她這兩天的發現,除了十樓木偶人的事情,免得蒲月延又一驚一乍的。

蒲月延聽完王年年瞭解到的線索,“殺了豪斯韋芝公司的老闆?所以豪斯韋芝的老闆就在八樓,咱們去殺了它就能離開這裡了?”他的聲音也逐漸變得亢奮起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我怎麼感覺沒有那樣簡單。九樓,直到現在關於九樓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王年年說道。

“也許殺了豪斯韋芝的老闆就知道了。”蒲月延的眼底綻放出幾縷光芒。

王年年腦袋靠著書架,“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出發。反正也不急一時半會。”她打著哈欠閉上眼睛。

蒲月延見王年年睡著了,努力睜著眼睛不敢睡著。小紙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你也閉上眼睛休息,別拖學妹的後腿。這裡有我跟煤球守著。”

“那行吧。”蒲月延閉上眼睛,回想起這段時間跟小紙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小紙人跟詭異論壇上提到的,會報復人類的詭異不一樣,它從來不說悲觀的話題汙染他或王年年的精神,總是以極其正面的形象保護他跟王年年。

前兩次王年年受傷,小紙人與王年年共享痛覺,才能第一時間感應到王年年受傷了。

想到這裡,蒲月延睜開眼睛朝小紙人跟小烏鴉道歉,“煤球,學長,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們。”

“哼。”小烏鴉還在氣頭上,朝蒲月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小紙人搖頭,聲音含笑道,“我能理解你擔心學妹的心情。沒關係的,我跟煤球都不會生你的氣。”

“誰說的?姓餘的,你別擅作主張替我原諒任何人。”小烏鴉說著又朝蒲月延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原諒你。哼!”它的小腦袋仰得高高的。

“十根冰淇淋怎麼樣?”蒲月延笑著問道。

“我原諒你了。”小烏鴉開開心心地飛去抱住蒲月延的腦袋。

蒲月延也把小烏鴉抱在懷裡,按住它的腦袋,“睡覺。”

小紙人眼尾餘光瞥到王年年的嘴角輕輕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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