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王年年痛苦猙獰的表情,木偶人再次仰著腦袋哈哈大笑。

這時一片陰鶩從天而降籠罩在木偶人的身體上方。

木偶人臉上的笑容頓住了,那隻青紫的手伸到木偶人臉上,咔嚓一聲,將木偶人的腦袋捏成粉碎。

“敢傷害學妹,找死!”冰冷的聲音從長腿詭異的唇齒間擠出,剎那間,密閉的空間彷彿凝結上一層冰霜,徹骨冰寒。

圍著王年年噓寒問暖的蕭沫沫見到這令人驚悚的一幕,唇齒打顫著,兩眼一翻又直直地往後倒去。

小羊趴在地上,用身體接住蕭沫沫的腦袋。這傢伙本就不夠聰明,再多摔幾次,就廢了。

“主人,你沒事吧。”小烏鴉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王年年身上,看王年年的腦袋自動拼湊回來了,飛到王年年的面前,用自己的腦袋去貼她的額頭。

只是它還未靠近,感覺身下有一隻小手薅住它胸前蓬鬆柔軟的羽毛,它的身體猛地輕飄起來,眨眼間一個過肩摔就躺在桌面上。

小烏鴉眨了眨像綠豆一樣大小的眼睛,仰視著小紙人面無表情的臉,“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學妹差點死掉了,你知道嗎?”小紙人清冽的嗓音幾乎憤怒地吼出聲來。

“我……我當然知道,我就……”

未等小烏鴉顫抖地說完,“你就這樣看著是不?”小紙人掄起小烏鴉在桌面上來回過肩摔。

王年年幾乎虛脫地趴在桌子上,全身被汗水浸溼,凌亂的長髮貼在滿是汗水的臉頰上。

她腦袋搖搖晃晃,看啥都模糊不清的,只覺得面前的小烏鴉很是礙眼,她本來就晃得難受,結果它還把自己當做一張餅甩來甩去,是不是在故意針對她。

王年年扶著腦袋,吃力地說道,“煤球,你再像張餅一樣甩來甩去……我就放把火……把你烤了……吃掉……”

說到後面,王年年的腦袋開始嚴重缺氧,稍微用力就想幹嘔,連說話聲也越發小聲斷斷續續的,只剩下大口的喘息聲。

小紙人聽到王年年說話,鬆開揪住小烏鴉胸毛的手,滿臉關切地仰起腦袋看著王年年,“學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聽到餘星辭的聲音,王年年一點意外都沒有,咬牙看向對面的木偶人,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木偶人被捏爆的腦袋重新拼湊回來,看著小紙人跟小烏鴉雲淡風輕地搖頭,“你們為何自甘墮落與卑鄙無恥的人類為伍?你們的等級在詭界屬是鳳毛麟角頂尖的存在,想要殺死這個女人簡直易如反掌,為何要屈服於她?還如此關心她。”

木偶人簡直無法理解小紙人跟小烏鴉的行為,這與助紂為虐有什麼區別。它們會變成詭異,還不是人類害的。

只有那些等級低的詭異才會迫不得已跟人類合作,可小紙人跟小烏鴉的等級在詭界是數一數二呼風喚雨的存在。

所以木偶人無法理解,實在無法理解。

方才小紙人化作長腿詭異的模樣捏爆木偶人的腦袋,已徹底暴露它是五等厲鬼的等級。

“你懂個屁!”小烏鴉用力朝木偶人翻了個白眼。

木偶人無視小烏鴉的存在,看向小紙人,“它是詭寵,智商不高,容易被人類誆騙。但你不一樣,你生前是人類,你應該最恨人類對吧?”

小紙人面向著木偶人,“我是討厭人類不錯,但……”它回頭看了王年年一眼,剩下的話不用多說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木偶人再次仰面大笑,“哈哈……你居然愛上人類,哈哈……太好笑了,哈哈……這是我有史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哈哈……”

“笑死你得了!”小烏鴉冷哼一聲,“我家主人這麼有魅力,喜歡上我家主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哼!”

“它本來就已經死了。”小紙人糾正道,“不對,它只是被操控的木偶而已,本體並不在這裡。”

小烏鴉攤開兩隻翅膀,“所以這就是我只能看著的原因。姓……”

想起姓名對小紙人的威懾力,小烏鴉話到嘴邊生生忍住了,“算了。念在我們有相同的意志,咱倆和解吧。”

王年年的願望是活著,喜歡王年年的小紙人跟小烏鴉自然追隨她的想法,好好保護她,讓她活到七老八十的。

木偶人看著站在王年年面前的兩小隻,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只覺得眼前的一幕超級魔幻,兩隻高階詭異居然目的一致的想保護一名渺小卑劣的人類。瘋了吧,這個世界!

王年年的視線不再搖晃得那麼厲害,手撐在桌面上,抬起一點點視線,“可以重新裝彈了。”

“你瘋了!”小紙人跟小烏鴉同時回頭對王年年說道。

王年年手臂往桌面一掃,把礙眼的小紙人跟小烏鴉掃開。它倆只能飛到王年年的肩膀上,各站一邊。

木偶人很是敬佩地看著王年年,“我以為要等很久,你才能做好進入下一輪的心理準備。”

“廢話真多……嘔!”王年年一激動又開始乾嘔了,眼角的淚珠都飈出來。

小紙人淡定地拿出詭異手機給蒲月延回覆訊息。

【大狗:我見到學妹了,她還活著,暫時不用擔心。你照顧好自己,別讓學妹擔心。】

位於五樓的蒲月延收到小紙人發來的訊息,他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回去,專心應付眼前的難題。

大狗是小紙人詭異手機的使用者名稱暱稱。因為詭異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那是它們致命的弱點。沒有一隻詭異會蠢到用自己的名字當號主命。

小紙人冥思苦想,最終用這個暱稱作為自己的使用者名稱。

躺在桌面上的獵槍重新裝彈,旁邊小格的顯示屏顯示,目前有兩發紅色空包彈,一顆黑色的實彈。

小紙人收起詭異手機,吞了吞口水,感覺周圍的氣氛開始凝重起來。它都開始替王年年乾著急了。

木偶人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獵槍,“這次輪到我先開槍。”

明明它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小紙人跟小烏鴉都在木偶人的臉上看到險惡猙獰的詭笑。

“好想滅了它!”小烏鴉抿著喙用力說道。

小紙人點頭,它也是這樣想的。

王年年的視力雖然模糊,腦袋也混沌得無法思考,但還是用力睜著眼皮,看木偶人的一舉一動。

木偶人直接拿起獵槍,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槍。是枚空包彈,它臉上牽起的笑意更深了。

小紙人跟小烏鴉都露出一臉惋惜的樣子,隨即緊張地看著王年年的臉,完了。

果然下一秒木偶人把獵槍瞄準了王年年的腦袋,嘴角溢位嘻嘻的滲人的笑聲,“人類,做好心理準備了沒?嘻嘻……準備好了,我就開槍了。你看我多好,還給你心理緩衝的時間。嘻嘻。”

王年年看著瞄準自己腦袋漆黑的槍口,沒有感知到任何的惡意,眼尾往上挑,“你趕緊開槍吧!廢話真多。”她挑釁道。

小紙人感覺自己的血壓快上來了,用雙手抱住自己圓潤光滑的腦門,“你怎麼還挑釁它?”

小烏鴉已經用翅膀抱住自己腦袋了,“你忘了,主人渾身上下就嘴嘴硬。”

小紙人一點都笑不出來,甚至想給小烏鴉一拳。這種時候還開什麼國際玩笑。

“好,我成全你!”木偶人靈活的手部關節扣動獵槍的扳機,“砰”地一聲,槍口冒出滾滾白煙。

王年年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不眨地看著獵槍。

是空包彈,除了放了個響屁,啥也沒有發生。

木偶人放下獵槍,聲音很是淡定,“你只是拿下第一輪而已。人類,別高興得太早。三局兩勝……”

王年年快速拿起獵槍,對著木偶人的腦袋就是一槍,轟成烤焦的木頭屑,空氣中還瀰漫著木頭烤焦的味道。

木偶人粉碎的腦袋重新拼湊回來,它仰著腦袋再次發癲地笑著,“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恐怕你連到最後,連這張最硬的嘴都保不住。靈魂還要被我拘在這裡,生生世世無法輪迴。”

“主人,您放心。我會殺了它,替您報仇。”小烏鴉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紙人直接跳到小烏鴉身邊,一腳把它踹飛,“閉上你的烏鴉嘴!學妹一定能活著出去頤養天年。”

被踹飛的小烏鴉也不惱,飛到王年年肩膀的另一邊。

王年年看向桌子邊沿凸起的顯示屏,第二回合各五條命,眉頭深深蹙起。

顯然這一回合比上一回更加難打了,看似命很多,實則最煎熬的便是過程。

她很想保持淡定,但只要一回想起那種鑽心窒息的疼痛,她還是很難保持住。

王年年臉上的表情變化都被木偶人收進眼底了,它緩緩地開口,“接下來只會越來越漫長且煎熬,你可以選擇放棄,直接接受死亡。”

“你做夢!”王年年用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聲音無比堅定地說道。

子彈重新裝填,桌面的小螢幕顯示,一發紅色的空包彈,一發黑色的實彈。

王年年的臉色更加暗沉了。好好好,這麼會玩是不?

“你太卑鄙了!”小烏鴉氣到不行,這還怎麼玩?

“我說過,她可以選擇放棄,但她不聽。現在好了子彈上膛,她錯失放棄的機會。”木偶人攤手,臉上的表情盡顯無奈,“別搞得我好像欺負她一樣。我腦袋可是被她轟碎了三次,她才一次,你倆就心疼壞了。哼!”

“哼你爹!”小烏鴉又罵道。

小紙人沉默不語,雙手緊張地抱著。

小烏鴉突然傳音給小紙人,“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開始暢享跟主人做鬼夫妻的生活?你可想清楚了,那不是主人,她的意志已經被消滅了,只剩下一具驅動的靈魂軀殼,你要那玩意兒做什麼?”

“你閉嘴!我相信學妹。”小紙人堅定地抬頭望向王年年的側臉,“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割捨自己一半的元神保全她的靈魂。”

小烏鴉一時訥訥。以它對餘星辭那小子的瞭解,它真的會說到做到。

本輪是王年年先拿槍,她能感覺到自己手指冰涼,拿槍的手都在顫抖。

她先把槍瞄準自己,感知到槍口傳來的危險訊號,掉頭,對著木偶的腦袋就是一槍。

木偶人的腦袋轟如粉碎。

王年年將獵槍重新丟回桌面上,裡面只剩一枚紅色空包彈。

木偶人拿起獵槍,裡面僅剩一枚子彈,不管這枚子彈它朝自己打,還是朝王年年打,它都只能打一發。

重新填彈後的獵槍,那是新的一輪。

木偶人拿起獵槍朝著王年年打了一發空包彈。

重新填彈,這次還是王年年先開槍。因為木偶人上一輪是最後一個打的。

王年年拿起獵槍,槍口對準自己,臉色刷地慘白。她已經能夠預感下一輪該有多煎熬了。

她第一槍對著自己開,第二槍打在木偶人的腦袋上,把木偶人的腦袋再次轟成渣渣。

小紙人看了眼生命條,對面還剩兩條,王年年五條具在,但接下來才是最煎熬的。不需要呼吸的它,感覺自己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它終於明白小烏鴉那種看著幹煎熬的心情了。

小烏鴉還不用感受到王年年同步的疼痛,但小紙人是真真分擔走王年年一半的痛苦。

子彈再次重新裝填,木偶人重新聚攏的腦袋獰笑著看向王年年,“哈哈……”

它就喜歡看著人類無助恐懼痛苦的表情。

木偶人將槍口指向王年年,小紙人直接飛過去堵住槍口,它問道,“能不能讓我代替她接受懲罰?”

“……當然可以。”木偶人故意長久沉默,拉長小紙人跟王年年生死徘徊的猶豫的。

“學長不要。”王年年伸手將小紙人抓回來,“我簽訂生死狀了,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死。你死了,就真的死了。”

“學妹,你忘了……”小紙人想要提醒王年年,它在郵輪裡世界繼承的不死詭技。

上一次在夢境裡世界,它就是仰仗自己有不死詭技,才讓王年年把斬鬼刀紮在它的心臟上,捅開夢境裡世界的出口。

就算死了,它只需消耗三分之一的修為,也能重新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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