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人看著他倆氣得拍桌呵斥,“你倆別在我面前秀恩愛。最煩你們這種戀愛腦了。說吧,朝誰的腦袋轟?你們這些該死的戀愛腦不死,誰死?”

王年年跟小紙人停下爭論,轉頭看向木偶人的腦袋。

“朝你的吧。”他倆同時開口。

“你倆可真敢說!我又不是該死的戀愛腦。”木偶人一噎,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我就要朝著你們的戀愛腦轟,看你能拿我怎麼辦?誰讓你們在我面前秀恩愛。該死的戀愛腦。”

足以看出木偶人有多討厭戀愛腦的人。

王年年很是無語,她是無辜的,她只是實話實說又沒有秀恩愛的嫌疑。且她跟餘星辭又不是戀愛關係,連曖昧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餘星辭的單相思而已。

“說吧,你倆的腦袋,我要先轟哪一個的?”木偶人抑制不住笑聲問道。

王年年抓著小紙人背到身後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木偶人,“有本事朝著我的腦袋開!”

“學妹!”小紙人被王年年捏在掌心裡,小胳膊小腿用力掙扎著,但掙脫不開。

詭異小屋牆上的字對小紙人的約束力很大,它反抗不了王年年。就像王年年寫的那樣,她的話就是聖旨,天威浩蕩不可忤逆。

“好,都依你。”木偶人舉著獵槍對著王年年的腦門打去。

“學妹!”小紙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烏鴉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砰”地一聲巨響,除了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那種血漿四濺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木偶人一臉怨念地將獵槍扔回桌面上。

王年年拿起獵槍,略微慘白的唇角勾起,對著木偶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如今木偶人扣掉三次生命,王年年的五條命具在。

木偶人腦袋重新拼湊回來,它不解地看著王年年的臉,有種他倆在故意套路它,可它一點證據都沒有。所有的設想都顯得天方夜譚很可笑。

它將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腦袋,子彈也重新裝填。

木偶人拿起重新裝填好子彈的獵槍,它拿著槍口指向王年年,又指向自己的腦袋,“你說,我這次該朝誰的腦袋開?”

王年年臉上的神色不變,“你想怎樣就怎樣,朝著我的腦袋怎麼樣?”她唇角微勾,佈滿血絲的雙眼憔悴中又帶著幾分輕佻的挑釁。

木偶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只覺得王年年怪得很,它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

它將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我就不信你的。”

木偶人說著扣動扳機,它就不信一個人類的第六感能如此敏銳,還能知道這把獵槍裡面是不是實彈。

連它都辦不到的事情,她區區一名人類就能……

“砰”地一聲巨響,木偶人將自己的腦袋轟成渣渣。

王年年看著扔回桌面上的獵槍,裡面僅剩一枚紅色的空包彈。

等木偶人的腦袋拼湊回來,王年年手裡的獵槍便板動,朝著木偶人的腦袋開去。

獵槍的巨響,弄得木偶人的腦袋嗡嗡的,“這……這一定是巧合。”

它本以為這一輪心理防線錯亂的人定會是王年年,沒想到竟然是它。眼前的這名人類太過於古怪了。

子彈再次裝填完成,王年年的五條命全在,木偶人浪得只剩最後一條了。

王年年跟木偶人的目光同時落在獵槍上,前者吞了吞口水,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水,幾根凌亂的髮絲貼附在白皙透亮的肌膚上,雙眼爬滿紅血絲。

只是那雙眼還一如既往的堅定剋制。

木偶人伸手拿起獵槍,手指伸進扳機,抬眼看著王年年漆黑的雙眸,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問題,“這次我該朝誰的腦袋開槍。”

王年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它,唇角含著一抹譏誚的笑,“你害怕了。”

她的聲音毫無溫度,卻像夾著風雪的寒風颳過木偶人的心間,它的心臟瞬間如冰霜般凍結住,隱約中彷彿還能聽見冰霜的咔咔聲。

“人類,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就算你成功從這裡逃脫出去了,但你還沒有逃出我的手掌心。”木偶人握緊咯吱咯吱響的拳頭,聲音飽含怒氣地說道。

王年年看了眼木偶人放在桌面上的拳頭,臉上的表情依舊不鹹不淡,“所以你終於承認,你是該裡世界的主人。”

“你故意套我的話。”木偶人氣憤地朝王年年的腦袋開了一槍。

沒有子彈彈出,黑洞洞的槍口冒出滾滾濃煙。

木偶人把獵槍扔回桌面上,身體往身後的椅子靠座倒去,“你是故意激怒我的。你到底是誰?”

“砰”地一聲巨響,王年年站起身,舉著獵槍朝木偶人的腦袋轟去,小顯示屏上顯示,木偶人該回合的命清零。

桌子對面的木偶人連同它身下的椅子,一起被獵槍轟成渣渣。

獵槍扔回桌子上,王年年渾身虛力地撐在桌子邊沿,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從下巴滴在桌面上,“總……總算結束了,我贏了。”

“太棒了,主人。你還活著。”小烏鴉激動地抱住王年年的脖子。

小紙人落在王年年的手邊,仰著腦袋看著她。

桌子中間的凹槽下降,收起獵槍,推起王年年方才籤的生死狀,下方還有一個紙盒子。

王年年伸出的手剛碰到紙邊沿,那張紙自燃消失,她只能將紙盒子拿過來,開啟蓋子裡面裝了滿滿當當的冥鈔。

小紙人飛到紙盒子邊沿,“這是你贏了它的獎勵,一百萬冥鈔?”

王年年點頭,收起盒子,強撐著身體走到牆角邊,坐在地上休息。

如今的她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腦袋疼的難受,是那種不停跳動的鈍痛。沒有之前那樣尖銳,像拿鋸子鋸頭骨,但還是會讓人感到噁心反胃想吐。

這時蕭沫沫猛地坐起來,大聲喊道,“何小姐快跑!又來一隻長得奇醜無比的高階詭異,它一手捏爆木偶人的腦袋。”

王年年被蕭沫沫的尖叫聲嚇得肩膀一哆嗦,聽清楚後,垂眸瞥了一眼站在她肩頭上的小紙人。

小紙人身體一僵,氣憤道,“她汙衊我!”它氪金的面板哪裡醜了?

人類的審美就是差。

“哈哈……她說你醜。”小烏鴉笑到捧著肚子。

但下一秒,小烏鴉就被小紙人一腳踹飛,它倆落到地上扭打成一團。

王年年見怪不怪地收回目光,看向蕭沫沫。

蕭沫沫睜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爬到王年年身邊,摸了摸她的手,跟她的腳,“是溫熱的。何小姐,你還活著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真是太好了。”

“……”王年年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木偶人呢?”蕭沫沫見房間裡的木偶人消失了,也感到非常莫名。

“我贏了……”

王年年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位於牆角的衣櫃嘎吱一聲推開了,一隻四肢纏繞著線的木偶人從裡面走出來,邊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已經通關了,可以離開了。接下來……”

木偶人一成不變的臉看向蕭沫沫,“輪到你挑戰我了。”

“啊?”蕭沫沫驚愕到不行,看了看木偶人,又看向王年年跟身旁的小羊,差點兩眼一翻又暈過去。

木偶人淡定地說道,“沒事,你暈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可以陪著你慢慢玩。”

“我……”蕭沫沫強忍著,不讓自己再暈死過去。

她伸手推了推王年年的手,“何小姐,你快走吧。你一定能活著離開這個裡世界。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她把手裡的繩子塞進王年年的手裡,“前輩生前就是個可憐人,它心底善良,對人類沒有惡意。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前輩跟著你,一定能幫到你。”

王年年伸手解開小羊脖子上的繩子,聲音有些喘地開口,“小羊還給你。它想報恩的物件是你。”

“報恩?”蕭沫沫不解地看向小羊,小羊朝她“咩”了一聲。

“……”蕭沫沫睜大眼睛看著小羊,“何小姐說的全是真的?”

小羊轉過腦袋,不想回答蕭沫沫的問題。

王年年臉色蒼白地抬頭,看向坐在桌子旁的木偶人,“不介意我留在這裡休息一下?”

木偶人抬起手臂,“輕便。如果她挑戰失敗導致空間扭曲,那後果你自負。”

王年年想了想,收起繩子,拿出兩米高的死神鐮刀,撐著站起身,“想了想,我的命如此金貴,賭不起。蕭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掐完架的小紙人跟小烏鴉已經飛回王年年的肩膀上。

“嗯。”蕭沫沫眼眶微紅,她很想要王年年留下陪她,但她不能這樣做,她不想拖累有恩於她的好人。

“咩。”小羊朝王年年叫一聲。

王年年路過小羊身旁,順手擼了下它的腦袋。

小羊連忙甩頭,真把它當成狗擼了。這個女人真討厭。

“保重。希望你也能活著離開。”王年年拉開門,回頭對著蕭沫沫說道。

蕭沫沫用力地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門咔地一聲關上,逼仄呼吸不暢的空間內,只剩下她跟小羊,還有飽含惡意的木偶人。

“她走了。你們人類的友誼還真是薄涼,虧你還那樣關心她,處處為她著想。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木偶人嘆了聲氣,一臉同情地看著蕭沫沫。

蕭沫沫拉開椅子坐下,“你不用挑撥離間,我跟何小姐本就萍水相逢無緣無故。她不欠我,我也沒有理由要求她什麼。”

“喲,你現在膽子倒挺肥的,不怕死了?”木偶人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說道。

“我本來就是來這裡赴死的。死並不可怕,活著才可怕。”蕭沫沫目光無比堅定地看著木偶人。

桌面升起一張紙,蕭沫沫拿起筆,在紙上沙沙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

拉開那扇門,外面沒有鬧哄哄的聲音,預想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也沒有。

王年年雙腳踩在柔軟的草坪上,耳邊是熱鬧非凡的蟲鳴聲,頭頂上是寶藍色的天空點綴點點繁星。

“這又是什麼地方?”小烏鴉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木門。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小烏鴉可不想王年年再經歷一次。

王年年渾身虛力地坐了下來,張著嘴大口呼吸著,“這裡……應該是第十樓的天空花園。”

“天空花園?”小烏鴉確實有點印象。

小紙人則關切地望著王年年的側臉,“學妹,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你這不是眼瞎嘛。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主人確實很難受,你腦袋不疼了?”小烏鴉冷嗤一聲。

“就那一下能同步感應到。”小紙人如實道。

小烏鴉很是嫌棄,“要你何用?就那一下能分走一半的疼痛,其餘的都讓主人自己扛是不?”它看向王年年的眼神很是心疼。

“你們能不能安靜會?吵得我更疼了。”王年年靠著木門旁邊的牆壁,坐在地上。

“好。”小紙人跟小烏鴉不約而同地應下。

小紙人推了推小烏鴉,小聲道,“你去附近巡邏一圈。”

“為啥你不去?”小烏鴉最煩小紙人命令它了。全世界只有王年年能命令它。

“我比較聰明機靈,我陪著學妹比較安全。你那麼笨,啥都幫不上。”小紙人託著下巴如實說道。

“你……”小烏鴉氣呼呼地飛走了。

王年年眯著眼睛看著它倆的一舉一動,心底很是安心,她突然想起一事,“小月呢?”

小紙人飛回王年年的肩膀上,“他是弟,又不是你兒子,你那麼擔心他做什麼?而且你倆就差幾分鐘,如果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也是他沒用。”

王年年瞥了小紙人一眼,不解它為何突然火氣如此大,懨懨地合上眼睛,“你幫我看著,如必要,你就用我的身體應付那些詭異。”

“好的,你睡一覺,這裡有我跟煤球。”小紙人抬起小手,輕輕拍了下王年年的臉頰。看她一臉倦容的模樣,小紙人很是心疼。

小烏鴉巡邏完一圈飛回王年年身邊,看到王年年睡著了,小聲地與小紙人說道,“這裡有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小紙人瞥了小烏鴉一眼,“這大半夜的,你說這種話很嚇人的。”

“你是人嗎?”小烏鴉鬱悶地問道。

小紙人誠實地搖頭,隨即被小烏鴉翻白眼,“你連人都不是,我只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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