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狀元媽詭異的眼神過於灼熱,王年年忍不住問道,“您不夾點菜吃?我的臉上像有菜的嗎?”

這句話彷彿點燃狀元媽爆炸的點,它一下子炸了,“你生得就像狐媚子一樣,我勸你,離我家兒子遠一點。像你這種自甘墮落的女娃,是配不上我家兒子的。我的兒子是國家未來的棟樑,而你是國家的蛀蟲。”

王年年輕笑一聲,她忍一次不代表她慫了,而是有人在場,她沒法直接動手殺了狀元媽。

她冷笑著,朝狀元媽豎起一根中指。

這張桌子上,在盡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眾人見此,全驚呆了。

連老奶奶詭異都有些傻眼,小聲地開口,“小姑娘,你招惹它做什麼?”

只是令眾人沒有想到的,狀元媽詭異並沒有當場發飆發狂,而是滿臉詭笑地警告王年年,“是你自找的。兒子,我們走。”

狀元媽詭異說完起身,帶著四眼詭異先行離開了。

王年年手撐著腦袋,臉上一點擔心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蒲月延大概猜出王年年想做什麼,所以他臉上的表情也相對比較平靜。他姐連五等厲鬼巔峰等級的玫瑰王子都能殺死,狀元媽這種四等惡鬼,根本不算什麼。

玄師周正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臉的心急,“你跟一隻精神不正常的詭異計較些什麼?”

他說完猛然意識到,這間屋子有十幾只詭異,他有些後怕地看向與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的老奶奶詭異。他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與隔壁那桌相比,他們這桌的詭異就三隻,其中兩隻還提前離席了。

而那三隻小孩詭異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圍著兩張桌子不停地跑。

老奶奶詭異臉上神色淡淡的,假裝沒有聽到。

王年年看向老奶奶詭異的眼神也有些驚詫,沒想到老奶奶詭異居然會關心她。她見老奶奶詭異故意避開她探究的目光,她也只好假裝沒有聽見。

老奶奶詭異不像昨天一樣拼命的給他們夾菜,今晚只是靜靜的夾一筷子魚肉把玩著,然後再吃掉。

隔壁那桌很是熱鬧,因為是仇人與仇人再次相見,一個個火藥味十足,懺悔的懺悔,哭的哭。

“你們為什麼沒有跟他們坐一桌?”魏逸之朝玄師周正問出了,王年年等人好奇的問題。

周正慢慢地抬起頭,有些尷尬地開口,“大概我們師徒跟那桌的詭異無緣又無仇吧。那你們呢?”

“我們是為了避雨,誤打誤撞闖進來的。”魏逸之嘆了口氣。

迎新會持續了一個小時後左右,在隔壁那桌的人哭得快要昏死之際,老奶奶詭異的聲音彷彿天籟之音響起,“迎新會結束。小寶,我們回家。你覺得今天誰家做的飯菜最好吃?”

老奶奶詭異站起身,朝小寶伸出手。

小寶像小陀螺一樣歡快地跑來,拉著老奶奶詭異的手,“當然是姐姐家做的最好吃。”甜甜又冰冰涼涼的,誰不愛。

另外兩隻小詭異也湊著腦袋過來,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對對對,姐姐做的最好吃。”

三隻小詭異朝王年年綻放出甜甜的微笑,然後又散開了。

喬一跟喬二很是納悶地看向王年年,明明是他倆跟蒲月延動手做的,怎麼功勞全變成她的。

“好。”老奶奶詭異聲音慈祥地應下,牽著小寶走出那扇門。

“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裡。”喬起元站起身,提醒道。

王年年等人,看著連滾帶爬跑出大廳的人,也抬腳跟上。

出了大廳,玄師周正師徒被程家一家四口纏上,他們跪在周正腳邊,“大師,您也看到了。那隻詭異非殺死我們一家四口不可,求您救救我們吧!”程青生聲淚俱下地懇求道。

一身黃色道袍,一臉古道清風的周正不住地搖頭,“不是我不幫你們,是我無法幫你們。”

“為什麼?”程青生困惑了。

“那是你們自己結下的惡果,無人能破解。如果我們師徒倆干預了,那我們就要給你們一家子陪葬。”像這種不對等的買賣,周正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敢接。

“不,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一家四口。我們就算死了,我也化作惡鬼找你們報仇的。”程青生見軟的不行,直接恐嚇。

周正擺手,“你恐嚇我也沒用。你以為你前妻傻嗎?它被你們夫妻倆算計得這般慘,它會仁慈留你們一絲殘魂在人間嗎?”

這句話彷彿像一道潰擊靈魂的鐘,敲響了程青生充滿僥倖的內心,他懺悔不已,但已經來不及了。

剛出來的王年年等人也被一名滿臉淚痕的女子攔住,“求求你,救救我們好不好?”

孫半夢看了王年年一眼,認出王年年是方才被一隻詭異狠狠警告過的女生。

孫半夢拉住艾怡的手臂,“你別傻了,她也幫不了你。她剛剛也被一隻詭異狠狠警告,也自身難保,如何能救你。”

王年年的眸光輕輕掃過艾怡的臉,認出艾怡剛才跟那隻長相很老實的中年男詭異坐在一起。

那隻中年男詭異看著人畜無害態度也十分和善,王年年實在想不出來,眼前這種長相清純無辜的女孩如何得罪那隻詭異。

看著女友哭得像淚人一樣,男友劉時澤走過來抱著她安慰,“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但我是它的親生女兒,它為啥不肯相信。”艾怡無法想象,她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面的父親為何如此恨她,討厭她。

艾怡的母親沒有跟她說過,她跟她父親的恩怨,所以艾怡也無從下手化解這份恩怨。

王年年等人聽了一耳朵,徑直往一號樓的方向走去。

徐方他們跟顛公顛婆詭異是住在同一棟樓的,所以顛婆詭異幾乎輕飄飄的纏繞在徐方的身上,顛公詭異亦步亦趨跟著。

那些哭哭啼啼的人看著顛婆詭異纏在徐方身上,而徐方還能如此淡定的走路,皆傻眼了。

“那兩隻詭異,是那個人的契約詭異嗎?”有人發自內心地問道。

在場的人皆搖頭,他們跟徐方等人都不熟,也從未搭過話,所以也無從打聽徐方跟那兩隻詭異的關係。

“如果那兩隻詭異是他的契約詭異,那他實在太過分了。放任自己的詭異那樣嚇人。”程林晚握緊雙拳,憤憤道。

其他人跟著點頭。

徐方的隊友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徐方的陰桃花很旺,那些女詭異總是莫名的青睞他,喜歡他。稍微戀愛腦點的女詭異,甚至想嫁給他。

看到徐方,王年年想起同樣被女詭異熱烈追求過的顏嘉致。不過徐方的情況跟顏嘉致不一樣,徐方是被下詛咒的。

那些女詭異之所以戀愛腦想跟他,不對,徐方在那些女詭異的眼中就是一道過分美味的菜,它們不是戀愛腦,它們是想利用徐方的身體養蠱,然後吃掉他。

……

一號樓的五單元內,王年年,蒲月延一進門便癱坐在沙發上。喬一喬二帶著狗腿一二三號回到六單元了。

魏逸之也想跟著喬一喬二他們去六單元,但被喬一拒絕了。魏逸之只能含著淚走進五單元。

他覺得,喬起元比狀元媽詭異更加可怕。

因為心底有幾分氣,魏逸之關門的動作有點重,“砰”地門發出一聲不小不淺的響聲。

緊接著門外傳來“砰砰”地用力敲門聲響,還有狀元媽詭異憤怒地聲音,“我忍你們一家子很久了。該死的,你們不好好管教你們家的女兒,說你們兩句怎麼了?還用力甩門影響我兒子讀書。我警告你,不讓我們母子倆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啊!”

走廊裡徹響狀元媽詭異的鬼吼鬼叫聲,淒涼又瘮人。

下午的訓練是有成效的,魏逸之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叫出聲來。

魏逸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腿軟得,背部順著冰涼的牆壁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喬起元也驚愕地聽著外面的聲響,她詭異手機收到一條新的簡訊。

喬一:【發生什麼事情了?】

喬起元看了魏逸之一眼,把事情的始末編輯成簡訊發給喬一,這才收起詭異手機。

門外的敲門聲也消失了。

喬起元輕手輕腳朝沙發走去,剛坐下,就見魏逸之也準備起身往這邊移動過來,只是他過於害怕身體還處在發軟狀態,撐在地板上的手臂一軟,身體跌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哼。

敲門聲再次如炮點地響起,狀元媽詭異用力地砸門,金屬材質的門落下一顆顆紋路清晰的拳頭痕跡。

門外是狀元媽詭異接近瘋狂的怒罵聲,“有完沒完?我要弄死你們……”

王年年霍然起身,她正好有此意。

坐在沙發上的喬起元連忙拉住王年年的手,朝她搖頭。

王年年拂開她的手,徑直往門口走去,邊說道,“好啊,你別走。看是誰弄死誰?”

“好呀!我就站在這裡等你,看你敢出來不?”狀元媽詭異停下敲門的動作,它就不信裡面的人敢出來跟它單挑。

魏逸之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快暈死過去了,本來他距離門口就近,只見一雙大長腿從他面前經過,拉開單元門走了出去。

冷風呼呼地刮過他的臉,他痛苦地眯起雙眼。但很快那扇門又合上。

魏逸之趁機連滾帶爬,爬到喬起元身邊,抱著喬起元的小腿,“你不能丟下我。如果我出事了,我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

喬起元想去追王年年,但被魏逸之絆住,轉頭看向蒲月延,只見他已經走到門邊,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的狀元媽詭異見王年年真的敢出來,嘴角咧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你今天死……”

不等它說完,王年年已經衝向它,隱藏在袖子裡的斬鬼刀刺進狀元媽詭異的腹部裡。

“不……不可能。”狀元媽詭異張大嘴巴,滿臉震驚地往下看,看到插進它腹部冒著黑氣的斬鬼刀。

它重新抬起眼,看著王年年,“你……你是……斬……”

王年年握著斬鬼刀的手用力一攪,狀元媽詭異臉上的表情越發扭曲痛苦,後面的話都說不出口,只剩下一聲聲微弱的慘叫聲。

王年年隨即拔出斬鬼刀,狀元媽詭異的身體也像團黑霧炸開。黑氣盡數被斬鬼刀吸收。

蒲月延推門出來時,王年年已經解決完狀元媽詭異了。他看外面淅瀝瀝下著的雨,天色也如石油般濃稠,小聲地問,“狀元媽詭異被你殺死了?”

王年年收起斬鬼刀回頭看向蒲月延,聲音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出來做什麼?”

“我在裡面乾坐著,豈不是突顯得你我更加可疑。”蒲月延指著身後的門說道,提醒裡面還有兩個活人。

王年年腦袋一點,“你說得對。是我太沖動了。”

蒲月延輕笑一聲,“如果早上沒有喬二跟著,你早動手殺了狀元媽詭異。”他抬手指著樓上,“要不要順手把樓上那個解決了,以防萬一。”

“先不用。我們在這裡站一會兒,發出點聲響,假裝成功趕走狀元媽詭異就行了。”王年年雙手伸進口袋裡,其中一隻口袋躺著小紙人,她順手把小紙人捏成一團又鬆開。

小紙人很是無奈,從紙團裡伸出兩隻小胳膊,隨後才用力撐開身體。

蒲月延聞言,從運動挎包裡抽出一把撬棍,敲打在身後的單元門,然後聲音不大不小地開口,“該死的詭異往哪裡跑?”

他唇形一張一合無聲地詢問王年年,我的演技可以不?

王年年看著他如此形於表面又過分浮漂地演技,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表揚他,只能鼓勵性質地笑笑。

門內,魏逸之聽到撬棍敲打在單元門上的聲音,身體嚇得一哆嗦,緊緊抱住喬起元的小腿不肯鬆開,“你別走,我如果出意外了,我父親及魏家人都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喬家族人也會放過你嗎?”

“你……”喬起元呼吸頓了頓,一方面擔心王家姐弟出事,又害怕魏逸之真的出意外了。

就像魏逸之說的那樣,以魏不凡對魏逸之的溺愛,魏逸之如果真出事了,魏不凡無法對喬起元怎麼樣,但他有能力施壓給喬家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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