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喬起元想到程青生的腿可能是被王年年的詭器打斷的。

至於程青生說的兒子女兒,她聯想到姜秦桑的一雙兒女。今天晚上的追悼會,除了程青生跟段清姿那對兒女被詭異殺死無法出席,就連姜秦桑的那對小詭異兒女也沒有出現。

但喬起元不想在程青生面前透露更多訊息,所以她現在裝傻,“你兒子女兒不是被詭異殺死了?難道詭異沒有吃了他們,他們還纏上我朋友。我得趕緊去跟我朋友說一聲。”

她說完,門快速啪地關上,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門外的程青生語塞,一時之間竟有些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

五單元屋內,一根燭光微弱的蠟燭擺在茶几中央。

那扇被程青生砸破的窗戶,已經修復回去了。王年年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

喬起元走到房間門口,“接下來換誰來守夜?小星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回房休息吧。別在堅持。”

“嗯。”王年年腦袋一點,推開房門直接進入睡覺。

蒲月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迎接上喬起元慌亂避開的目光,因睡眠不足的嗓音略有些暗啞,“喬小姐,接下來換我守著,你去休息吧。”

“那你撐不住的時候記得喊我起來。”喬起元原本想問從程青生口中聽到的訊息,但一對上王家姐弟的眼睛,她一句話也問不出口,視線也慌亂地避開。

“好。”蒲月延目送喬起元回房,身體也深陷進沙發裡。他原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應付喬起元的提問,如今看來已經不用了。

小烏鴉飛到蒲月延的腦袋上停下,伸長脖子往下看,“我陪你。”

“謝謝你,煤球。”蒲月延抱著小烏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許是小烏鴉對火系詭技溫度控制得越發純熟,蒲月延抱著溫暖的小烏鴉不知不覺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下。

……

隔壁的四單元,左腿失去知覺右手骨折的程青生在這裡好不容易熬到天矇矇亮,才敢從裡面爬出來。

誰知他剛爬出來,就對上渾身是血的左向曉。

左向曉差不多三十來歲,一身黑衣黑褲,臉上戴著歪掉的黑框眼鏡,鬍子好幾天沒颳了,長出一片青色的胡茬。

他渾身是血,衣服上隱隱有幾道撕開的傷口,被雨水沖刷下來的血水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左向曉歪著腦袋,斯文儒雅的臉上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趴在地上的程青生眯著佈滿紅血絲紅腫的雙眼,視線慢慢往上看去,看清來者激動地伸出手拉住左向曉的褲腿,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你是來救我的嗎?”

左向曉的臉上保持微笑,沒有回答程青生的問題,背在身後的手握著一把反射著寒光的剪刀。

“左向曉,你那是什麼態度?當初如果沒有我,你哪有資格出國留學。”程青生見左向曉不理他,還以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藐視自己,這讓他感到十分不爽。

左向曉的眼睛眨了眨,眼底恢復清明,他冷笑出聲,“出國留學是我想要的嗎?”

“什麼?”程青生有點摸不準左向曉話裡的態度,什麼叫出國留學不是他想要的。

“你們夫妻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僱傭我母親殺人,你們問過我的想法嗎?你以為我喜歡揹負殺人犯子女的罪名?還不是因為你們,我小小年紀不得不背井離鄉,就算成年後我也不敢回國。因為回到國內,我就是殺人犯的兒子。”

這些話一直積壓在左向曉心底,他說不出口,也無從宣洩。

“那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程青生不知道自己說出口的這句話直接撞在左向曉的槍口上。

“我是回來了。”左向曉慢慢地蹲下身來,“是被詭異邀請函從國外追殺回來了。”

程青生身體一僵,沒想到左向曉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竟是這個。

縱火的左向曉母親已經判處死刑了,但身為受益者的左向曉,同樣也被詭異盯上。

“我殺人了。”左向曉帶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涼。

“什麼?”程青生又是一愣,沒有跟上左向曉的說話速度,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如何出現在這裡的畫面,及砸開五單元的窗戶,想殺死王年年等人沒有成功,反而被控制住的畫面。

原來他因為那樣,才會出現在這裡的。

程青生正要慶幸自己沒有殺過人,但腦海中又閃過他跟段清姿如何生剝下程林晚跟程夏冰臉皮畫面,噴濺而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視線,面對兒女的哀嚎與請求,他如魔怔般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反而越發亢奮癲狂。

“不……不,那不是我殺的。”程青生身體嚇得一哆嗦,縮回手,呼吸急促,不停地搖頭,“那是詭異殺的,與我無關。左向曉,你也沒有殺人,那是詭異控制我們的身體乾的。”

“你說得對。”左向曉嗓音低沉道,“但我想殺了你。”

程青生怔住,渾身的血就像凍住了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吞了吞口水說道,“殺人是犯法的。”

“你居然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左向曉彷彿聽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仰著腦袋大笑道,“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很諷刺嗎?”

左向曉舉起手中的剪刀朝程青生刺去。

“啊!”程青生的慘叫與天空落下的轟雷聲重合,壓下。

……

劈開天地的雷聲把地面震得搖晃幾下,王年年一下子翻身坐起,看向被雨水拍打得霧濛濛的窗外。

小紙人飛到王年年面前,“學妹,你再睡一會兒。這裡有我守著,不用擔心。”

“好。”王年年躺下接著睡覺,她確實太困了。再說趁著白天沒有危險,能多睡一會兒都是賺到。

客廳裡,喬起元也被雷聲吵醒,見天色已經亮了,而她一覺睡到天亮,掀開身上的毛毯,推開房門出來。

蒲月延蜷縮在沙發上睡得很香,身上蓋著一床毯子,懷裡抱著一臉苦大情深的小烏鴉。

注意到喬起元的視線,小烏鴉轉頭小聲地打招呼,“你睡醒了。”

“早上好。”看著窩在蒲月延懷裡乖巧毛絨絨的小烏鴉,喬起元忍住了上手擼的想法,回房拿上自己的雙肩揹包,裹上毛毯,在另一張沙發躺下,接著補眠。

她感覺在這裡補眠異常安心,有小烏鴉守著。

喬起元打著哈欠,眼睛一閉,很快又睡下了。

半個小時後,五單元內的眾人再次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煩死了!我才剛睡下,吵什麼吵?”喬起元掀開身上的毛毯,暴躁地吼道。

王年年也頂著一雙黑眼圈拉開房門,身體靠著門框,懷裡抱著自己的黑色雙肩揹包,“誰去看看?”

“我去看一下。”蒲月延起身,手裡握著一把撬棍朝單元門走去。小烏鴉站在他的肩頭上,充當盡責的保鏢。

剛拉開單元門,風就卷著雨水往蒲月延的臉上拍,他感覺自己清醒了三分,看著門外的幾人聲音陰沉道,“大清早的來做什麼?”

“死……死人了。”狗腿子一號聲音顫抖地道。

魏逸之,喬一,喬二他們都穿著五顏六色的雨衣站在雨中,蒲月延順著狗腿一號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名男人躺在四單元的門口,胸口插著一把剪刀,身下的血已經被雨水沖淡了。

王年年跟喬起元聽到聲音也往門口走來。

不過王年年快走到門口就被小紙人拉住了,“學妹穿上雨衣,外面冷。”

王年年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黑色雨衣,取下來穿在身上。

快走到門口的喬起元也折身回來穿雨衣。

魏逸之看著這一幕覺得很是費勁,“都死人了,你倆還有心情穿雨衣。”

“都死人了,你為啥不把自己身上的雨衣脫下,給死人披上。俗話說,死者為大。”喬起元朝魏逸之翻了個白眼,才走到陽臺,看著橫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程青生。

“居然是他。”她不解地開口。

“什麼意思?”喬一好奇地詢問道。

喬起元紅唇一張一合,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程青生那兩句她聽不懂的話,她沒有說出來。那事關王年年的秘密,只要王年年不主動說,她也不會主動問。

“嘶。”喬二倒抽一口涼氣,“原來昨晚搞出那麼多動靜的人,居然是他。”

魏逸之與狗腿一二三號抱在一起,用自己僅剩不多的智商分析道,“程青生會不會是這個裡世界的主人?所有的動靜都是他搞出來的。”

“魏少,我覺得……不太可能。”狗腿二號自知自己不夠聰明,但每次看到魏逸之動腦筋分析,他很想吐槽,你分析了,但還是別急著分析。

“什麼意思?你瞧不起高大帥氣的魏少嗎?”狗頭一號反駁道。

“我也覺得魏少的分析很有道理。”狗腿三號附和道。

魏逸之欣慰地看著他倆,“還是你倆比較聰明。他笨死了。”

喬一跟喬二直接無視魏逸之幾人的對話,觀察著程青生的屍體,“看他瞳孔睜得大大的,一臉死不瞑目的樣子,應該是被熟人所殺。”

“熟人?他不是被他們殺死的嗎?”魏逸之指著王年年三人。

“魏少,說話之前請動下腦子。哦,我忘了,你是沒有腦子的草包。”喬起元不屑地朝魏逸之冷哼道。

“你……”魏逸之氣到不行。

狗腿一號連忙安撫魏逸之,“魏少別生氣。你如果是草包,那也是漂亮的草包。”

魏逸之沒好氣地推開狗腿一號,這算是什麼安慰人的話。

“噗。”喬起元被他們四人之間的互動逗樂了,確實她不該跟草包生氣的。

王年年也走到程青生屍體旁邊,看著插在程青生胸口上的銀色剪刀,“這是把詭器本體。”

“詭器?”之前還害怕屍體不敢靠近的魏逸之與狗腿一二三號,聞言紛紛探出腦袋圍在屍體旁邊,一臉垂涎地盯著銀色剪刀看。

“你們現在終於不害怕了?”喬二雙手抱臂,無奈地吐槽道。

狗腿二號指著銀色剪刀,詢問喬一,“這把詭器能給我嗎?”

“一邊去。”狗腿一號一把推開狗腿二號,“這把詭器是魏少的。你算什麼東西,敢搶魏少的東西。魏少,我說對吧?”他滿臉諂媚地討厭魏逸之。

魏逸之滿意地點頭,“還是你比較懂事。”他朝狗腿二號冷哼一聲。

狗腿二號差點被推倒,癟著嘴走到一邊去。

魏老爺子明明說好,讓王年年跟喬起元等人為他們每個人尋得一把詭器,培養他們幾個做魏逸之的左膀右臂。按理說,王年年他們找到的詭器,有他的一份。

“現在,我可以拔了嗎?”魏逸之把手伸到銀色剪刀上方,出聲詢問喬一。

喬一沒有回應他,反而看向王家姐弟那邊。依喬起元所說,昨晚制服程青生的是王家姐弟,那最大的功勞應該是王家姐弟才是。

“學長,你想要那把剪刀嗎?”王年年小聲地詢問小紙人。

小紙人從王年年雨衣的衣領伸出一點點腦袋,又收回去,“不用了。”它沒有在那把剪刀上感受到詭器摺疊刀的共鳴聲。

昨晚摺疊刀對水果刀的共鳴聲也很細微,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

王年年聞言,朝喬一搖頭。

喬一再次看向喬起元,喬起元剛張口,就見魏逸之不耐煩地從程青生的胸口拔出銀色剪刀。

而魏逸之拔出銀色剪刀的一幕,恰好被剛爬樓梯上來的段清姿撞見了。

“你殺死了我的丈夫。你這個殺人兇手!”段清姿紅著眼眶,聲嘶力竭地吼道,身體跌跌撞撞地跑來,用力撞向魏逸之。

魏逸之一下子被她撞翻,撲倒在程青生冰冷的屍體上,“啊!”魏逸之被嚇得哇哇叫,驚慌失措地滾到地面上。

段清姿撲在程青生的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披頭散髮臉色很是蒼白,已經不復第一天踏入清幽別苑小區時的端莊優雅,身形也瘦弱得,彷彿風一吹就颳倒。

“是他們殺死你的對不?”段清姿感覺自己渾身冰涼,就眼淚是熱的。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規則怪談:我純菜

扁竹觀棋

末日降臨我拿病毒當飯吃

年僅三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