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之震驚之餘,沒想到是他的心跳聲把屠夫詭異吸引來了。

“所以……我的心跳聲你也能聽見?”他問道。

小烏鴉點頭,剛探出腦袋,就聽到一聲“轟隆”巨響。

連魏逸之都不由得緊張地探出腦袋看去。

只見屠夫詭異揮舞著手裡粗壯的鐵棍,雜亂無章地朝王年年身上砸去。

而王年年身形輕巧如燕般左跳右閃,躲開屠夫詭異洶湧而來的攻擊。屠夫詭異雙持握著鐵棍,就像原地打轉的陀螺,高速橫掃著鐵棍。

因而屠夫詭異手裡的鐵棍不受控地砸向鐵皮牆,鐵皮牆轟然倒塌,發出巨大的聲響。

王年年半蹲在地上,似乎感知到上方的天花板有塌陷的跡象,抬頭看了一眼,趕緊起身往後退。

屠夫詭異艱難地從洞穿鐵皮的牆壁裡拔出鐵棍,再次傳來轟隆聲。屠夫詭異好奇地往上看去,鐵皮屋頂咔嚓一聲斷開,正好砸在屠夫詭異身上。

“成功了?”魏逸之不敢置信地道,看著抱在懷裡的鐵棍,感覺都不用他出場了。

“怎麼可能。”小烏鴉目光緊隨著王年年。

王年年跑出一段距離後,確定不會被波及到,才停下腳步。

“啊!”屠夫詭異用力大吼一聲,猛地站起,那些壓在它身上的鐵皮瞬間彈開。

有塊鐵皮直直朝王年年飛去。

魏逸之的雙眼都瞪圓了,驚慌地喊道,“何小姐小心!”

“當”地一聲,王年年用手裡的棒球棍,擋住了朝她飛來的鐵皮碎片。

屠夫詭異很是生氣,胸口用力起伏著,頭頂上的月光漏下,在它蜜色的肌膚彷彿塗上了一層光澤度飽滿的蜜蠟。

看得魏逸之連連咋舌,“如果我不是有詭異手機能看時間,知道這是大白天,差點被這幫詭異騙了。它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好看。”

小烏鴉差點跌倒,“當然不是。目的是製造時空的錯亂感,增加你們的緊張與迫切感。老師詭異不是說過,讓你們天黑前回到學校的禮堂拍集體照。”

“原來如此。”魏逸之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如果不是小烏鴉提醒的話。

屠夫詭異握著手裡的鐵棍,再次朝王年年衝去,還未跑近嘴裡便發出用力的嘶吼聲,故技重施,掄圓了手裡的鐵棍往王年年身體掃出。

“還來?它這樣,我根本無法近身偷襲它。”魏逸之感覺自己的美夢就像泡沫般破碎了。

“你現在還想著偷襲。快跑吧!”小烏鴉提醒道。它覺得,把魏逸之留在這裡,只會影響主人的發揮。

“哦哦哦。”說到跑,魏逸之比任何都積極,也不帶問為什麼的,抬腳就往小烏鴉指引的方向跑。

而另一邊的王年年快速躲閃屠夫詭異那勢如破竹的攻勢,邊觀察屠夫詭異的動作與弱點。

它手裡的鐵棍看起來很重很沉,每次屠夫詭異舉起鐵棍,就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上的每一根青筋跟毛孔都在用力。

終於被王年年看出一個破綻,鐵棍再次朝著她的腰部掄直了過來,她順勢踩在鐵棍上。

屠夫詭異臉上的表情微愣,齜著發黃的牙花,把鐵棍用力往上舉,想順勢把王年年踩在鐵棍上的身體甩出去。

結果王年年借到更高的優勢,又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一腳踩上屠夫詭異的肩膀。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丟出手裡的棒球棍,手掌快速一翻變出斬鬼刀,通體漆黑的斬鬼刀周身流淌著淡淡黑氣,手掌握住刀柄,用力往下一刺。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不到幾秒鐘,王年年順勢翻身從屠夫詭異的後背滾下來,撿起地上的棒球棍,快速跑出屠夫詭異手裡鐵棍能掃到的範圍。

“啊!”屠夫詭異痛苦地慘叫著,它頭頂正中央插著一隻通體漆黑的斬鬼刀,淡淡的黑氣散發著令詭異不寒而慄的惡意。

屠夫詭異雙手握著鐵棍,身體像陀螺一樣高速旋轉,它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小型龍捲風,所經之處的鐵片都被鐵棍攪得四處飛濺。

它憤怒至極,也顯得它體內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王年年用棒球棍擋在身上,擋下那些朝她飛來的鋒利鐵片。

魏逸之帶著小烏鴉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猝不及防聽到屠夫詭異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聲音顫抖地問道,“發……發生什麼情況了?何小姐沒事吧?”

“膽小鬼!”小烏鴉瞥了魏逸之一眼,“趕緊回去。”

“啊?”魏逸之腿軟得不敢站起來,“沒聽到那隻詭異很生氣,在瘋狂的亂砸東西嗎?”

那一聲聲的“砰砰”聲,把魏逸之心臟砸得差點停止跳動了。

“想不想要得到那把鐵棍詭器?”小烏鴉無奈地開口,只能像哄小孩一樣,在他的嘴巴前面吊一顆糖果。

“想……想!”魏逸之舔了舔乾燥起皮的唇角。

“那就現在趕緊爬起來。我跟主人是不會害你的,在你沒有付清欠我們主僕的冥鈔之前。”如果不是為了主人最愛的冥鈔,小烏鴉才懶得跟這種沒用的廢物多費唇舌。

魏逸之抱著鐵棍爬起來,轉身往回跑。

當他快跑到時,屠夫詭異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一樣,手裡的鐵棍因脫力砸到地面上,看著有百來斤重的鐵棍砸在地上,把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上!”小烏鴉大聲指揮道,“趁他病要他命。”

原本跑得有點喘的魏逸之聞言,用力吼出聲來,“啊!”

他邊後邊衝。

屠夫詭異此時疼得腦瓜子快爆炸,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疼它痛苦又暴躁,渾身上下沒啥力氣。看著如螻蟻般一碾就碎的小白臉魏逸之朝自己衝來,它不由得露出不屑的微笑。

剛剛那個像泥鰍滑不溜秋的女生,它對付不了,但對付魏逸之豈不是隨手拈來。

屠夫詭異發狠地伸出手,想一掌將魏逸之拍成肉餅沫沫。

魏逸之愣住了,臉色也越發蒼白,身體也不聽使喚,不受控地接著朝屠夫詭異跑去。

看得小烏鴉唇角差點冒泡,提醒道,“鐵棍,你手裡有鐵棍啊!”

“哦……哦。”魏逸之發懵地反應過來,把橫抱的鐵棍改成豎的。

控制著魏逸之雙腳朝自己跑來的屠夫詭異也愣住了,它的手只差一點,再一點就能碰到魏逸之那比它手還小的腦袋。但魏逸之懷裡的鐵棍已經捅穿它的身體,血一點點像綻放的山茶花滴落到地上。

剛要呼“得救”的魏逸之,看到屠夫詭異身下如雨點般密集落下的血水,臉色猛地發白,連握著鐵棍的手也不由得發虛,差點握不住手裡的鐵棍。

王年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魏逸之身旁,小心地提醒道,“別鬆開,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好。”魏逸之吞了吞口水,握著鐵棍的手暗暗使勁,又往屠夫詭異的腹部用力捅進一點。

“啊!”屠夫詭異疼得連哀嚎聲都顯得吃力煎熬。

慢慢的,屠夫詭異的身體化作燃燒殆盡的發黑紙灰,綠色的煙霧一部分被魏逸之手裡的鐵棍吸收了,剩下的絕大部分被斬鬼刀吸收進去了。

斬鬼刀吸收完能量,未落到地上便消失了。

地面殘留著粘稠腥臭的血液,及破損嚴重的鐵皮牆,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靠!”魏逸之猛地驚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倒下,手裡的鐵棍宛如千百斤重,他手根本拿不住,前端狠狠地砸到地上,他雙手吃力地扶著另一端,腳步虛軟地來回晃動。

“為……為什麼這麼重?”魏逸之吃力地問道。

“你鬆開,就會自動收回你看不見的詭器收納空間裡。”王年年提醒道。

魏逸之立即鬆開手,只見鐵棍還未完全砸至地面,便憑空消失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汗,身體踉踉蹌蹌地往後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靠!好重啊!”他手臂酸得根本舉不起來。

“咚咚咚”,鐵皮屋頂上傳來雨落下的沉悶聲音,王年年,小烏鴉,魏逸之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豆大的雨點砸在破洞的鐵皮屋頂上,雨越下越大,天空彷彿被撕裂,一場傾盆大雨突然降臨。

鐵皮屋外下大雨,屋內下起了瀑布。

一道瀑布直接對準魏逸之的腦袋澆灌下去,魏逸之瞬間從地上彈起來,嘴裡忍不住爆口粗,“臥槽!”

“啊啾!”魏逸之的身體被瀑布澆得透心涼,忍不住連打好幾聲的噴嚏。

王年年從雙肩揹包扯出一件明黃色的雨衣遞給魏逸之。

魏逸之看著她手裡的明黃色雨衣忍不住發問,“能不能換成其他的顏色?”例如黑色。這句話是他自己在心底補充的。

王年年雙腿夾著雙肩包跟棒球棍,將明黃色的及膝雨衣穿在身上,又從防水的雙肩登山包裡翻出一件粉色的雨衣,丟到魏逸之身上,背好雙肩包,“就剩這一件了,不要就沒有了。”

魏逸之抱著懷裡的粉色雨衣,“我記得你有件黑色的雨衣,你之前穿過。”

“哦,已經破了。還沒走出那棟小區就扔在裡面了。”看著魏逸之蠕動的雙唇,王年年知道他想說什麼,連忙補充道,“我是不會把穿在身上的雨衣脫下來給你的。粉色怎麼了?那些不敢穿粉色的男生,不是醜,就是醜。因為粉色顯黑。”

因為王年年頭頂上還戴著黑色安全帽,所以她沒有將雨衣的兜帽拉起來蓋在頭頂上。

“行吧。”魏逸之乖乖把那件粉色的雨衣穿上。王年年都這樣說了,如果他不穿,就顯得他這人矯情還生得不好看。

穿好雨衣後,魏逸之感覺稍微好受點,也就稍微而已。因為他全身都溼透了,四肢發冷,不停抖著。

“繩子呢?”王年年朝魏逸之伸出手。

魏逸之手發著抖,微微顫顫從口袋裡掏出那根繩子,一端遞給王年年,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

從解開繩子到現在,也就過去四十五分鐘左右,他倆手上,被繩子勒得又紅又腫的位置已經消散了。

果然就像詭異論壇上說的那樣,不管在裡世界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沒有當下一擊斃命,傷口都能快速修復。

正當魏逸之還在感慨,耳邊傳來王年年平靜的聲音,“走吧。去尋找地圖碎片。”

“什麼?地圖碎片?我成功擊殺屠夫詭異,居然沒有獎勵地圖碎片,也太坑了。”魏逸之忍不住抱怨。

“你真當咱們在玩遊戲啊!但你不是得到屠夫詭異的詭器,那不算嘛。”王年年心情不錯,幫助魏逸之拿到詭器,那全部的獎金都歸她所有了。

之前簽訂條約的時候,是眾人一起平分的。

“對了,我幫你拿到詭器,欠款要重新寫,一式兩份。免得你們父子倆賴賬。”王年年心情美美地說道,抬腳漫無目的地走著。

魏逸之被繩子拽著,默默跟在王年年身後走著,忍不住小聲抱怨,“但那個鐵棍很重很沉,我根本拿不動。”

“我不管。我問你要不要的,你自己說要,就得履行合同,否則……”王年年停下腳步,回頭,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嚇得魏逸之唇色發白,連連點頭。不過他臉色白,是因為冷。

“叮”腦海中傳來簡訊聲,魏逸之拿出詭異手機,激動道,“是狗腿二號發來的,說屠夫詭異發怒的拖著鐵棍追著他們跑,跑到一半突然莫名消失。何先生讓他發簡訊問我們,是不是跟我們有關。還有,他們那裡也在下雨。”

“你發訊息回覆他們,如實回覆剛剛發生的事情。”王年年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接著走。

之前來不及發現,沒想到這座鐵皮屋廠房居然是座迷宮。王年年帶著魏逸之走進一個分叉路過的死衚衕停下,耳邊傳來魏逸之苦惱的聲音,“那我要不要把我拿到詭器的事情跟他們說一下?是你讓我如實說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明顯,是明晃晃的想要炫耀。

“你想說便說吧。反正只是個d級詭器。”王年年無所謂地道。

“不對,”魏逸之糾正道,“是個c級詭器。”

“c級詭器!”這次輪到王年年跟小烏鴉不可思議了。就那個又笨重又沉的玩意兒,居然是個c級詭異。

“你們不信,我可以拿證據給你們看。”魏逸之也是看到自己詭異手機上的資料介紹,才敢確信,那根黑乎乎的玩意兒居然是c級詭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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