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青丘國,青丘城。先有了這座山,後有了這座城,青丘山,也就成了青丘人的神山。

青丘山和青丘城一河相隔。中間這條河,叫做洋河,發源於青丘山南麓。

洋河又稱巨洋水,在青丘山前,九脈迴旋,泊成一個灣,人呼天齊灣。

天齊灣下河道繞山而轉,自小摩嶺折而北瀉,把一望平疇斬為兩半,僅有一橋可供往來。

這橋底座由青石築造,橋欄、橋廊皆用青丘山古松柏雕制而成,千年不壞,相傳為張果老的仙杖所化,人稱廊橋。

小摩嶺上天齊灣,天齊灣上還有大摩嶺。這個摩嶺,則是摩天嶺的簡稱。

意思是說,此處地勢險峻,陡峭難攀,直達天際……其實還不到青丘山的一半。過了大摩嶺,才算是真正進入青丘山地界。

青丘山上,終年蔥籠。摩天嶺上面,多為松柏之類經年不凋的千年古樹。

山頂周邊,更是古木叢林,藤蘿遍佈,花開四季,清泉橫流。山上也因此雲遮霧罩,四季如春,猶如仙境。

事實上青丘城也沒人到山頂上去,他們最多是到狐仙廟,山大半的位置。狐仙廟之上,則是鳥獸草木、天地眾靈的樂園。

青丘人都說那是天上神仙的遊樂園,因此對青丘狐族奉若神明。

青丘狐族,最早為青丘人圖騰,多出沒于山野之中,與青丘人互不相擾,卻甚有感應,護佑著四方生靈。

尋常百姓家家供奉“狐大仙”,山上的狐仙廟,香火一直都很旺盛。青丘人諸事禱告,屢有靈驗。

廟裡有一個老婆婆,誰也不知她多大年紀,也沒人知道她到底是狐是人還是仙,作為青丘人和狐族交流的媒介,凡事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酋長府家橋橋,是有一次在師父陪護下,代替母親去狐仙廟上香,無意發現那常開洞的。那一天在狐仙廟進過香,師父原本要到向陽坡尋一些跌打損傷的草藥。

橋橋一個在家裡呆久了的人,出來處處覺得新鮮,心愛這滿山的奇花異草,巉巖怪石,仗著新學輕身之法,無所不至。

來到山南坡孝母崖,將身一縱,跳到山半腰一塊大石上,沒想到腳跐崴了,身子順著山崖滾了下去。

蒙笑言人還在山崖上,看到徒兒遇險,心中一急,跟著跳了下去。在半崖間縱了幾縱,後發先至,趁橋橋雙足還沒落地,先把她抱住了,然後一個平沙落雁,穩穩落在懸崖下方的一個平臺上。

站穩身形,蒙笑言往下一看,此處還在大摩天嶺之上,有縷縷白雲縈繞在山際。橋橋驚魂未定,喘了口氣,東瞧瞧西看看,忽然叫了一聲:

“師父你看,那是什麼?”

原來這山崖之下,半山之間,別有洞天。洞口敞亮著,灑滿了陽光。因為人跡罕至,有狐兔出沒,鳥蟲棲息,看到他們師徒二人來了,也不知道避上一避。

笑言教橋橋調勻氣息,然後揹負著她,施展輕功向青丘山趕去。師徒倆果然想到一塊去了,因為這常開洞高踞於大摩天嶺之上,地勢險峻,風景宜人自不必說,周邊叢林茂密,瓜果甚多,先不用擔心飢渴問題。

當下橋橋伏在師父身上,只聞耳邊呼呼生風,眼看著身邊的山嶺和林木一排排向後倒去。她心中忽然一蕩,只願這一刻天長地久便好。

橋橋輕輕閉上眼睛,呼吸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渾如騰雲駕霧一般。

她從小隨師父學藝,笑言的話就是命令,她和展顏無有不遵。

但她大妹妹幾歲,漸通人事,偶然會使小性兒,笑言自然遷就她多些。不過象今天這樣,公然違抗師父,不肯回家,卻還是第一次……

正胡思亂想,橋橋身子一頓,然後飄然而起,青雲直上。

她睜開眼一看,原來已經趕到青丘山南麓。蒙笑言從大摩嶺下,使出梯雲縱神功,向常開洞躥去。

每當身子下墜,便往身邊岩石或樹梢上一踏,借力縱去。須臾間把身子輕輕一跳,落在常開洞前。

師父站穩身形,把橋橋輕放在洞前,說:“你先安心在此養傷,我回酋長府看看。等事情安穩了,再過來接你。”

“師父,”橋橋抬起頭,帶著央求旳語氣說,“別告訴爹爹,我在這裡成嗎?”

“可是此事尚有諸多疑點。”笑言說,“按說穆陵城來青丘退婚,李公子如何會不知情?一切還是等我回來,再下結論。”

“不!”橋橋堅決地搖搖頭,又叫了聲師父,說,“我再也不要他了。”

可是此事如果事出有因,純屬誤會……笑言心道,再說這樁婚姻本是父母之命,關係到兩個部落的命運,豈是你一個女孩兒家能作得了主的?他看著橋橋臉上決絕的表情,終究欲言又止。

此時橋橋,心中卻是另有一番計較。她和李公子這個婚約,原本如一個夢,寄託了她太多少女心事和對未來的憧憬。

一夜之間反成泡影,使她徹底清醒了,自己的感情,為什麼不能自主……別了,李公子。一趟穆陵城,斷此不了情,從此一別成路人。

笑笑當然不知道橋橋在想什麼,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柔聲言道:

“先這樣,別到處亂跑,等我回來。”

然後騰身一躍,象一隻大鳥,向大摩嶺下飛去。

再說橋橋,走進常開洞中,見這天然古洞,經年累月,和上一次前來,並沒什麼兩樣。便先用樹枝,給自己清掃出一塊乾淨地方,盤腿打坐,閉目調息許久。

漸漸感覺真氣充盈起來,剛要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猛聞耳邊似傳來嚶嚶之聲,睜眼一看,見對面立石上臥著一隻火炭般的赤色小狐,正搖著尾巴,低低尖叫,要對她說些什麼。

橋橋嚇了一跳,隨即便喜歡上了,伸出兩手要抱。可小狐皮毛甚滑,哧溜一下,吱吱叫著向洞裡跑了。

她爬起來去追,洞深處黑黝黝的,只有赤狐在前,象一團火球,閃著微弱的紅光。忽地豁然開朗,原來另有一個別洞,上面有一個豁口,小狐身子一縱,竄了出去。

她向前一搶,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小狐從洞頂逃之夭夭,而縫隙狹窄,自己並鑽不出去。

洞外亮光斜斜地照進來,橋橋意猶未盡,剛要轉身離去,一扭頭見洞壁上像有字跡,湊上去一看,竟是“上仙御劍術”字樣。

她心裡一跳,暗思難道石壁上真的刻有什麼神奇劍法?她順著字跡瞧去,見旁邊果然刻著一些小人,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

橋橋是用劍之人,略一回味,感覺演示的正是些運劍手法。只是手中無劍,莫非這劍是飛出去的?

橋橋小心臟撲撲跳了起來。習武之人,總會對秘籍劍譜有著特殊的嗜好,哪怕是一個花季懷春的少女。於是她趴在石壁上,藉著洞外微光,細細瞧去。

一邊看,一邊潛心揣摩,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飛劍在天的畫面,劍花舞動,矯若遊龍,忽上忽下,左擺右突,起伏婉轉,進退有度。

見劍光閃閃,與日月爭耀;挾風雷之勢,無堅不摧。或一飛沖天,直插九霄;或四面出擊,橫掃八荒……

她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地拿手比劃,不覺熱血沸騰,咔嚓一聲,拔出了腰中佩劍。

橋橋拎著赤霞劍,舞了幾下,因洞內狹窄,來到洞口寬敞處,盡興舞動一會。然後坐下來,把洞壁上所刻姿勢,從頭至尾回味了一遍。

這才發現問題的核心所在,那就是壁上之人手裡並沒有劍,那劍只能是飛出去的。又該怎樣才能運劍,讓劍在天上飛呢?

於是橋橋站起身,開始運氣練習讓劍飛行。只是她無論用何種手勢,費多大氣力,擲出去的劍,頂多飛到洞外,無一例外都要從半空中掉下來。

折騰了半天,橋橋也累了。而且這麼讓劍躍來撞去,劍鋒在岩石上擦出火花——雖於寶刃無損,總讓她有些心疼。

只得重新坐下來,調氣運息,慢慢回想從早上發生的事。

那個繡球般的赤狐,從哪裡蹦出來的?怎麼會把她引到這個有劍譜的山洞?這個劍譜叫“上仙御劍法”,這個上仙,又是什麼仙?會不會是狐仙?

這麼一想,心頭禁不住突突亂跳起來。

想了一會,猜疑不定,肚子卻有些餓了,便到洞外尋了幾枚酸甜爽口的野果吃了,重新回到洞裡,找找還有什麼蛛絲馬跡。

這時天己近午,陽光直射下來,洞內果真明亮了許多。

她繼續沿著石壁看去,竟然在末後發現了幾排小字,密密麻麻地刻著:

“心就是劍,劍發於心。心劍合一,運轉周身。心動意動,意出劍行。心脈迴轉,劍法無邊。劍法百變,發乎一心。修劍修人,修心修身……”

什麼叫心就是劍,修劍修心?橋橋百思不得其解。把這篇不足百字的口訣反過來複過去,背得滾瓜爛熟了,還是沒有找到讓劍飛起來的法子,後來就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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