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表世界
“你好，陳默！”
戴著眼鏡的景澤拿著車鑰匙，從調查署中走出，他笑看著陳默，“我們組長讓我送你，上車吧！”
嘟嘟！
汽車解鎖的聲音響起。
“謝謝！”
陳默朝著那輛商務車走了過去，景澤親自拉開車門，熱情地為陳默綁好安全帶。
“我自己來就好。”陳默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人家了。
“沒事！”
景澤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你是李隊的弟弟，那就是自己人。”
商務車駛離了陽城調查署，朝著覺恩寺方向駛去。
陳默看向窗外的景象，有高樓林立，也有低矮的房屋排列。
‘我的想象力還是挺豐富的，人在在精神病院裡，卻對外面這些建築特別熟悉……’陳默抬頭看向那些高樓。
他癔症發作的時候，好像去過那些高樓的樓頂。
曾經還俯瞰過整條街。
“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陳默收回目光，看向開著車的景澤。
景澤看了眼車內後視鏡，微笑道：“我叫景澤，你叫我阿澤就好。”
陳默想了想，問道：“景澤，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景澤：“當然可以，你問！”
陳默：“你們詭案組是不是稱呼這個世界為表世界？”
景澤：“誰告訴你的？”
陳默謊稱道：“林醫生！”
陳默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景澤金絲眼鏡下的那雙眼睛，他想知道……林醫生到底存不存在。
他抽過林醫生一巴掌。
他的手掌得到過反饋，也就是說……林醫生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
景澤沒有說話，他的雙手因為緊張而有些不安起來，在方向盤上來回撥整。
突然。
景澤一打方向盤，商務車開上了馬路牙子上，車子高高彈起，緊接著陳默就看到景澤對著窗外的空氣罵道：“狗娘樣的，會不會開車，趕著去投胎啊？”
隨後他彎下腰在中控臺鼓搗著什麼。
“？？？”
陳默看了看車外的空氣，再回頭看向景澤，整個人有點懵。
他擔心自己是不是產生什麼幻覺了。
‘不能讓他發現我癔症發作，不然肯定又會把我送回撥查署，該配合演出的我，不能視而不見……’
陳默想到這裡，開啟車窗也對著外面的空氣罵道：“我去你大爺的！”
“……”
景澤重新坐好，關閉車窗，回頭看向陳默，“你在罵什麼？”
“啊？”
陳默愣了一下，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景澤，“剛才你不是在罵麼？我在幫你！”
“我那是假裝的！”
景澤神色這時候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這個世界是不是表世界麼？”
“剛才我肯定不能說，畢竟車裡發生的一切，組長他們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你是李隊的弟弟，我覺得有些事你應該要知道……”
“所以我剛才故意製造事故，暫時掐斷了訊號，所以我們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
景澤認真地盯著陳默，說道：“第一個問題，我們確實稱呼這個世界為表世界……”
“第二，林醫生不會告訴你這個！”
“第三，李隊被軟禁……”
陳預設真地聽著景澤的講述，感覺有可能瞭解世界真實的模樣，看跟他癔症中的世界有什麼區別。
但陳默這時候突然發現，景澤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更是隻能看到景澤的嘴唇在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怎麼回事？’
陳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前的畫面也沒來由地開始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間，他看到駕駛位上的景澤，頭皮跟麵皮像是泥漿般順著身體滑落，變成了一頭長有暗紅色獨角的怪物……
他體格瘦小，渾身長滿了金色的毛髮，像只醜陋的人猿。
陳默眼珠子圓瞪，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
但肯定是景澤融合的那隻詭物，只是凡人陳默的精神……根本扛不住這種刺激。
“陳默？醒醒……你有哪裡不舒服？”
戴著金絲眼鏡的景澤伸出手，在陳默面前晃了晃。
聲音迴歸，視線重新恢復焦距，陳默發現景澤依舊是人的模樣。
他打量著景澤的駕駛位，並沒有看到什麼剝落的人皮，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沒事，就是頭暈了一下！”
陳默擺了擺手，帶著笑容道：“你繼續說……”
“說什麼？”
景澤朝著陳默眨了眨眼睛，右手悄無聲息的在左手碗上畫圈圈，意思是一分鐘過了。
“好吧！”
陳默有點心不在焉，剛才景澤變成了怪物，對他的精神造成了不少的衝擊。
人怎麼會變成怪物？
是不是修煉古神道的馭靈師，最終都會變成怪物？
景澤沒有再多說任何跟詭案組有關的事，默默地繼續駕駛商務車前行。
在經過一段維修路段的時候，車子變得顛簸起來，精神受創的陳默現在很不習慣搖晃。
晃著晃著，陳默感覺眼前的視線又開始扭曲了起來。
‘又來？’
陳默感覺精神快要錯亂了，鼻尖突然傳來香火和一股清香的氣味，他發現眼前又變成了城隍廟的模樣。
腳下沒有任何顛簸的感覺，真真切切地腳踏實地。
‘城隍爺法身又回來了……’
“陳默！”
水神阿依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你剛才去那裡了，我找了你好久，張主任已經找到了！”
“張主任？”
陳默開始還有些迷糊，隨後才猛地想起。
這是把‘幼鼠腦’當成奧氮平片，壓制他癔症的中心醫院的神經科醫生。
“他在哪裡？”
變成城隍爺的陳默，氣質跟著發生變化，一對眸子中泛著冷光。
“珍珠路！”
水神阿依一咬牙，認真地說道：“我順著陽城的所有水路網路，鎖定了你說的張主任的位置，現在他正在家休假！”
“走！”
陳默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找到了張主任，就相當於找到了真相，畢竟當初就是他聯合外神的走狗‘夢魘’，篡改他的記憶。
甚至還給他下猛藥！
陳默走出城隍廟，身後時空扭曲，縮地成寸，消失在了城隍廟外，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珍珠路附近。
“陳默，跟我來！”
水神阿依順著消防栓管道出現在陳默身邊，隨後身形朝著一棟居民樓小區飄去。
‘千萬不要醒來……’
陳默跟了上去，心中祈禱景澤最好別叫醒他。
他現在迷惘的太久了，現在只想徹底破局，跟凡人陳默心神合一，而張主任是極為關鍵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