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在跟誰說話？
“期待！”
陳默淡漠地回應，外神降臨人間，不管是什麼古神還是邪神，都是在觸犯天條。
身為人間正神的他，絕對會出手阻止。
詭秘之界的存在，絕不允許來到人間，現在容許他們偷看已經是仙庭極大的讓步。
當然，話雖然這麼說，陳默難免想到‘南天門’門縫中的存在。
那肯定不是仙庭的什麼神。
但陳默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僅僅看了一眼……就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城隍大人！”
白嵐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意識剛才的失態，略顯擔憂地看了眼陳默，問道：“不知您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
詭案組成員緊張地盯著大紅官袍的城隍爺。
在不確定他來的目的之前，危機感始終在他們的心裡揮之不去。
“陽城多了個對付詭異復甦力量的組織，身為陽城城隍，也該走一趟看看……”
陳默環視了一眼溶洞，看向白嵐道：“如果你就讓本城隍看這……那麼身為陽城東道主，是不是認為你們對本城隍不敬？”
白嵐神色微變，解釋道：“想要見到城隍大人您並不容易，只能展開神域，進入隱秘世界，才能一睹城隍大人您的真容！”
“你們現在已經見了！”
陳默用很平靜的口吻說道。
但這話落在白嵐耳中，她明顯聽出了城隍話語中的不爽。
“是！”
向來瘋狂的白嵐，自然不敢在城隍面前放肆，深吸了口氣，在手腕上的手鐲式儀器操作一番。
詭域消失。
頓時溶洞景象一點點消失，被通體光白的地下基地所取代。
人還是詭案組的那些人，以及站在基地中間的白嵐，但陳默的身形卻消失不見了。
“城隍走了？”
“看不到他了！”
詭案組的眾人已經看不到陳默的身影，就好像剛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境。
然而。
在眾人看不到的隱秘世界中，穿著大紅官袍的陳默，依然站在剛才的位置，就在電梯出口處。
正如白嵐所說。
在表世界中，他們的肉眼根本看不到城隍爺的身影，除非他主動現身。
“城隍大人，古神道沒有任何敵意！”白嵐對著身前的空氣，再次宣告道。
她沒有動用秘瞳去尋找城隍真身，實在是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刺痛和恐懼的感覺。
也不想讓古神道跟城隍爺的第一次接觸，帶有任何敵意。
陳默沒有再理會白嵐。
憑藉朦朧的記憶，他走過躺在擔架車上經過的過道，最後站在熟悉的病房外面。
陳默很清楚，只要進入這扇門，或許就能徹底穩固心神。
只有心神穩固，法身才能隨心而動。
“陳默，你醒醒！”
就在陳默剛要進入病房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林醫生的聲音。
“我知道你能控制自己，聽我的，不要再深陷下去，不然你的病情會越來越重……”
“陳默，加油，我能夠感覺到你在跟病魔對抗……”
陳默感到眼皮像鉛一樣沉重，努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間，他看到林醫生正在病床旁呼喚他。
可當他閉上眼睛的瞬間，卻發現自己又站在病房門外，可耳邊林醫生還在呼喚他。
兩種不同的畫面來回切換，陳默感到腦袋無比眩暈。
他站在病房門外，發現眼前的大門正在發生扭曲。
隱約間，扭曲的大門裡映照出了林醫生的樣子，他正滿臉關切地呼喚著自己。
“陳默，你醒了？”
陳默聽到了林醫生的話，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躺在半軟的病床上。
‘不，我不能醒來！’
陳默身體顫抖，不願意醒來。
他還沒有進入病房，沒有讓自己和凡人陳默徹底心神歸一，不能就這麼甦醒過來。
他是陽城城隍爺，仙庭冊封的正神，他必須要徹底明悟，才能夠破開所謂的局。
陳默相信這就是神秘存在所說的：‘破而後立’
陳默這時候發現林醫生突然靜止不動，整個人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樣裂開。
病房的天花板也變成了陳默眼中的那扇病房大門。
“呼……”
身穿大紅官袍的陳默，長舒了口氣。
他眼中帶著瘋狂之色，一揮袖袍，病房大門被未知的力量破開，陳默大步走了進去……
病房中的光芒，略有些刺眼。
陳默下意識伸手遮擋在眼前，格子樣式的病號服映入眼簾，他怔怔失神。
伴隨著短暫的眩暈感襲來，陳默真切地感受到他正躺在病床上，關心他的林醫生還在陪伴著他。
“陳默，你終於醒了！”
林醫生緊繃地身體放鬆了下來，後怕不已道：“剛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的意志格外消沉，差點陷入深度睡眠狀態，好在把你叫醒來了！”
“我……”
啪！
陳默伸出手抽了林醫生一巴掌，聲音清脆。
“？？？”
林醫生愣住，捂著臉怔怔地看著陳默，“你打我幹什麼？”
“痛嗎？”
“廢話！”
“哦！”
陳默強壓下心中的怨氣，要不是這狗屁林醫生，他早就明悟過來。
可惜他現在想化身城隍，都沒辦法做到。
不然非得恁死他！
“我是精神病，打你不犯法吧？”陳默抬頭看向林醫生。
“這……不犯法！”
林醫生嘴角微抽了抽，拿起筆在本子上快速記錄了起來。
“認知障礙！”
“癔症時好時壞，已經開始有傷害傾向！”
“需要繼續觀察！”
林醫生站起身，將小本子塞進衣兜裡，看向陳默道：“你的病情還不穩定，需要繼續觀察……”
“你的這個‘藥’，我會好好研究，看是不是真有壓制癔症的功效。”
林醫生拿起白手套裡包著小小的‘幼鼠腦’，叮囑陳默多休息後，便轉身離開。
砰！
噠！噠！
就在這時，踩著高跟的白嵐快步走了進來，她彷彿沒有看到林醫生似的，在陳默的病床旁坐下。
陳默看了眼白嵐，再看了看白嵐身後走遠的林醫生，有些狐疑：“？？？”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白嵐秀眉微蹙，順著陳默的目光回頭看去，那裡空無一人，“你在看什麼？”
陳默表情難看地看著白嵐，“你……沒有看到林醫生？”
又想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