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劉老沉默了下來,但他顯然對白嵐有些瞭解,很快便釋然,壓低著聲音道:“這樣不好,下次別這樣了。”

白嵐沒有回答,按下控制檯上的紅色按鈕,對著麥克風道:“調查署可以介入維持秩序,第二大隊清理現場!”

下達指令後的白嵐,慵懶地伸了下腰肢,看著基地的雪花大屏,突然問道:“你說把陳默招到詭案組來……李文博同意不同意?”

劉老臉色一變,驚訝道:“他有精神病啊!你這也……”

“哦!”

白嵐撇了撇嘴,“馭靈師有幾個精神正常的?”

“這小傢伙還沒跟詭物融合就不正常了,成了馭靈師,那還有下降的空間嗎?”

“你們研究過陳默,難道不覺得他……生來就應該是馭靈師嗎?”

白嵐轉身盯著劉老,嘴角帶著玩味。

“咳咳……”

劉老尷尬地輕咳兩聲,解釋道:“這不是李文博成為馭靈師後,作為福利,組裡將提供健全的醫療保障政策,對他的親人進行健康檢查嗎?”

“誰知道這小子精神力異常活躍,封印的詭物一個個尤為興奮,恨不得鑽進這小子的身體裡定居……”

白嵐輕笑道:“不然邪神的走狗又為什麼會盯上他?將他作為‘邪神降臨’的人間體?”

劉老沉默了下來。

是這個理。

白嵐突然說道:“要不……試試它吧!”

“它?你是說……”

劉老似乎想到了什麼,老臉忍不住一白。

瘋子!

……

空曠的病房中。

陳默從病床上悠悠醒轉,感覺腦袋昏昏沉沉,怎麼都提不起勁。

很多零碎的畫面,不斷地衝擊他的神經。

‘父母’的雙翅和尾巴。

被李文博拍進牆壁中的兩頭怪物。

“為什麼我的記憶會如此混亂……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陳默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只是突然感到迷惘。

“這種分不清我是城隍還是陳默的感覺真不好受,也沒辦法主動進入城隍法身狀態,更像是……城隍是我臆想出來的,可城隍狀態的時候,又那麼逼真……”

陳默只想保持本我,這種狀態太壓抑了。

就像冥冥中有人試圖讓他徹底瘋下去一樣。

在南天門時,那道在耳邊響起的低語,到底是誰的聲音?

目的又是什麼?

總之,陳默感覺更迷茫了,很想捅破迷霧,揭露真相。

叮!

這時,病房門側滑開啟,一個踩著高跟,穿著包臀短裙的高挑女子帶頭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

以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你們是?”

陳默並不認識他們。

白大褂男人走到陳默面前,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手電,檢查陳默的瞳孔……

“嘴巴張開!”

“啊!”

“好了!”

白大褂男人走到高跟女子身邊,說道:“白組長,病人狀態很好,精神穩定,沒什麼異常。”

“好,你們下去吧!”

白嵐微微頷首,黑衣人跟白大褂醫生默默地退了下去。

白嵐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當著陳默的面翹起二郎腿,驚訝地看著陳默:“小弟弟,沒想到你長的這麼好看!”

“是你!”

陳默聽到白嵐的聲音,頓時知道她是誰。

就是透過李文博的耳機,告訴他隱秘真相的那個女人。

白嵐伸出手,笑看著陳默道:“白嵐,陽城調查署詭案組組長!”

“你好!”

陳默伸出手。

“你幹什麼?”白嵐皺眉道。

“啊?”

陳默的手僵在空中,有點糊塗,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握手自我介紹嗎?

“你自己低頭看一下。”白嵐俏臉微紅。

陳默下意識低頭,當即臉色漲的通紅,連忙用被子捂住,臉上火辣辣的。

該死的!

明明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可身體卻有所反應,這凡人陳默的思想有點不對勁啊,精神病人果然跟正常人不同。

陳默連忙轉移話題道:“陳默,城……精神病院0715號病人!”

說完這句話後,陳默長舒了口氣。

他沒有再自稱城隍爺。

也就是說,他已經可以控制大腦的一些想法,在凡人陳默的時候,就要用凡人的身份存在。

這樣帶來的好處,就是自己起碼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有幾個問題問你,方便回答嗎?”白嵐眨了眨眼睛。

“您說!”

陳默雙手放在被褥上,端坐地筆直,認真地看著白嵐。

白嵐微笑道:“是這樣的,你是否記得在煙柳街發生的一切?譬如假冒你的父母有什麼反常?他們帶你接觸過什麼人?”

“記得!”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反常倒沒有,只是特別害怕我離開那個家,就像是父母害怕孩子出事一樣……看起來很正常。”

“至於接觸過什麼人……有,我的主治醫生張主任,他告訴他們,只要我癔症加重,就加大藥物的劑量!”

白嵐認真地聽著,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突然她開口問道:“你癔症發作的時候,把自己當成什麼?我看過你的病例,好像是什麼……城隍爺?”

她看著陳默的眼睛,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煙柳街裡的兩頭詭物夢魘,被人‘物理超度’,可惜沒能看到是誰出手。

但現場除了李文博外,就只有陳默。

如果說……那個自稱‘城隍爺’的詭物,早就跟陳默融合了,那麼‘超度’夢魘,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恩!”

陳默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隱瞞,眼前這個女人幫他走出了迷惘,暫時是個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白嵐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盯著陳默道:“好,那姐姐問你,假冒你‘父母’的詭物,它們是被誰殺死的?你看到了嗎?”

“請仔細認真地想一想,這對我們特別重要,畢竟……我們是陽城的守護者!”

‘本城隍爺才是這陽城的守護者,以法身鎮人間,不對,是守護神!’

“我看到了!”陳預設真地點了點頭。

“誰?”

白嵐站立起來,神色緊張地看著陳默。

陳默道:“李文博!”

“啊哈?”

白嵐感覺一股氣卸掉,驚愕地看著陳默:“你確定沒看錯?陳默,事關重大,一定不要有任何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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