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神道
“沒有看錯！”
陳默以極其肯定地語氣說道：“就是李文博……我表哥。”
他的聲音到最後小了許多。
白嵐深深地看著陳默的眼睛和神色，不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最終她得出一個結論……陳默沒有說謊。
白嵐想了想，問道：“他是怎麼殺死的？你看清楚了嗎？”
陳默低頭看著被褥上的小豬佩奇圖案，小聲道：“看清楚了，又沒看清楚。”
“什麼意思？”白嵐皺起眉頭。
“我分不清是癔症還是現實……”陳默表情有些痛苦，抱著頭。
他親眼看到癔症中被‘城隍爺’殺死的山海經妖獸‘傲因’，出現在李文博身上。
一掌拍死一個。
白嵐見陳默痛苦的樣子，坐在病床上，小心地安撫著，“不管是癔症還是現實，你都可以說出來，這樣我們才能治好你的病症，幫助你走出迷惘。”
“是山海經中的妖獸‘傲因’！”
陳默抬起頭看向白嵐，發現她眼中浮現出了一抹驚愕之色。
“什麼樣子？”白嵐道。
“大腦裸露在外，長有四個角，劍齒獠牙，舌頭很長！”陳預設真道。
就在這時。
“白組長，攝像記錄儀修復完成，畫面出來了……”白嵐耳中響起一道聲音。
白嵐迅速起身，安慰了一番陳默，轉身就走。
但病房門開啟後，白嵐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陳默，“你想成為馭靈師嗎？跟你哥一樣……成為陽城的守護者！”
“我……”
陳默愣了一下，剛想拒絕，白嵐笑著說道：“先不急，你先考慮一下！”
她起身離開了病房。
‘馭靈師？他為什麼覺得我可以？好像馭靈師的下場都挺不好……’
陳默覺得他沒必要加入什麼詭案組。
成為馭靈師的風險太大了。
再說他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做這種事。
除非能夠隨時掌控城隍法身的狀態，否則……危險係數極高！
……
與此同時。
詭案組基地技術修復庫，一個脖子掛著一對伸縮式放大鏡的捲髮男，看著電腦上修復好的影片，整個人異常興奮。
“戴蒙，影片修復好了？”白嵐踩著高跟走了進來。
“白組長，你過來看！”
捲髮男示意白嵐仔細看看，他則將修復好的影片重新播放。
畫面中展現的是陳默戴上李文博遞過去的耳機的一幕，陳默連連後退，蹲在客廳角落。
‘母親’質問李文博。
‘父親’跑進廚房拿菜刀。
就在‘父親’即將砍死李文博的瞬間，李文博的眉心傷口處伸出一隻怪手，直接將‘父親’拍進了牆體之中，當場歸西……
然後讓白嵐神色動容的一幕出現。
那隻怪手伸出的瞬間，李文博的右手就像反過來的衣袖一樣縮排了身體裡。
然後右手也縮排身體，變成一隻怪手，從他的眉心處鑽了出來，最後整個身體都完成了調換。
只是模樣變成了一頭如陳默描述的妖怪‘傲因’一模一樣。
變成‘傲因’的李文博一甩手，就將變成獨眼夢魘怪物的‘母親’拍進牆體之中，墨綠色的血液濺的滿屋子都是。
畫面的最後就是‘傲因’盯著牆角的陳默，同時響起李文博發瘋一般的低吼：“哈哈哈……我想我他媽的是病了！”
……
“又瘋了一個！”
白嵐好看的丹鳳眼皮輕顫了一下，但隨後掩飾不住的小興奮，“陳默沒有騙我，真的是它……好到你李文博哦！”
“作為陽城唯一能夠融合兩隻詭物的馭靈師，怕是能夠晉升和我一樣的紅袍‘小二’！”
白嵐自顧自說，將身邊的捲髮戴蒙嚇了一跳。
紅袍‘小二’？
這是要踏上古神之路了？不用再擔心融合詭物損失壽元的問題……
“羨慕！”
戴蒙嫉妒的後槽牙都差點咬碎。
……
往後的幾天裡。
陳默在詭案組的監護病房裡得到充足的休息，本來他擔心沒吃奧氮平片，可能會導致城隍法身不受控制地出現。
可沒想到不吃藥，反而神清氣爽，腦袋再也沒有痛過。
在經過詭案組專業的醫師的診斷下，陳默正式獲得自由，可以回家！
因為這位醫師在他的診斷書上寫下了這幾行字：
【精神分裂症患者】
【主人格：陳默】
【臆想型人格：城隍爺（暫未出現，未曾感知）】
【危險程度：暫無危險傾向】
‘我一個甚至清醒的精神病患者兼城隍爺，又不是神經病，哪裡來的危險？’
陳默看著救護車駛入陽城精神病院，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感嘆這幾天做夢一樣。
好在還是回到了熟悉的精神病院。
‘白嵐還說讓我加入詭案組，成為馭靈師……呵，女人！’
陳默搖了搖頭，走下救護車，並不覺得失落。
當醫護人員重新為他安頓新的病號房後，陳默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爺！”
侏儒症的病友趙高溜了進來，伸手討要道：“仙丹呢？我這法身一天沒回來，渾身空虛的要命啊！”
“你神經病啊！”
陳默懶得理他，他現在哪裡有什麼仙丹，南天門都出問題了。
連他都中招了！
“陳爺……”
趙高幽幽地盯著陳默，小聲道：“古神那群傢伙，偷偷地俯瞰人間，早就在覬覦你的身體，肯定是他們的信徒騙了你，讓你迷失了自我……你要是再深陷下去，數百年的功德就全沒了，還成就古神道的那群傢伙！”
“哦！”
陳默覺得趙高很不正常，對法身太過執著，這不像是當初的他。
但現在肉身凡胎的他，看不出趙高有什麼不對。
只能等……城隍法身哪天出現再說。
“陳爺，你著相了……”
趙高長嘆了口氣，以為陳默陷的越來越深了，低聲道：“你要是不信我土地，敢不敢跟著我念一段咒語。”
“唸咒？！”陳默眉頭一挑。
“你不敢！”
“念！”
陳默心想這趙高莫非還有自己不會的咒語？
趙高快速念道：“五炁正靈，乾象變化。翊衛輔佐，心神無差。急急如律令。”
“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陳默倒是驚訝這小個子唸的有模有樣，跟著念道：“五炁正靈，乾象變化。翊衛輔佐，心神無差。急急如律令！”
“我念完……”
‘了’字還沒有說出口，陳默便發現病號房牆壁的膩子粉脫落，門窗腐朽，各色物件崩塌成灰燼……
隨後灰燼重組成泥胎神像，貢品臺，蒲團等古樸的物件。
貢品臺上，兩柱點燃的檀香，在燃起和熄滅中來回切換……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