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哪邊是真？
“這咒語還真的行……這趙高什麼時候掌握道法了？”
陳默覺得趙高有點不對勁。
他看向趙高，想看出一些端倪，但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
‘我的道行才兩炷香了麼？弱了很多了啊……難怪會著了邪神的道。’陳默心中輕嘆。
“陳爺！”
趙高以為陳默還在迷茫，雙手抓住陳默的手臂，正色道：“你睜開眼睛看看，陽城詭異頻現，邪神妄圖降臨人間，你要是繼續迷惘下去，陽城就完蛋了！”
“你辛苦攢下的幾百年功德，就要化為飛灰。”
“將來如何向玉帝彙報？”
陳默睜開眼睛，冥冥中，他確實感應到了陽城中一些特殊的悸動。
那是詭異在活躍。
在以往他是城隍爺的時候，時刻都在守護陽城一方水土和百姓。
他化身城隍爺，親歷光怪陸離的世界，斬妖除魔，就像是行走在人間的神靈。
陳默深吸了口氣，盯著趙高道：“你為什麼要害我？”
“陳爺？”
趙高愣了一下，急的抓耳撓腮，“我怎麼會害你？我是你的左膀右臂土地公啊！”
“呵！”
陳默冷笑地看了趙高一眼，“個子矮，就以為自己是土地公了？你也病的不輕，你要真是土地，你變個身我看看啊！”
趙高苦惱道：“陳爺，我也想變啊，白雲觀方休子吃掉了我的法身，現在與凡人無異。”
陳默道：“是啊，那天你在追蹤白雲觀妖道，被他設計坑殺掉法身，最後是我用城隍雷咒除掉了他！”
趙高眼睛一亮，“陳爺，你都記起來了？”
陳默看了他一眼。
記起來了？
不！
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失憶，只是凡人陳默的記憶在影響他罷了，有時候真的讓他有種分不清虛妄和真實。
“我去讓阿依和阿福過來，告訴他們這個好訊息！”
趙高很開心，轉身便離開了城隍大殿。
“阿依？阿福？……”
陳默想到了水神和山神。
不過現在還不是恢復城隍法身的時候，他總覺得缺少了一部分記憶，需要他以凡人陳默的身份去尋找。
很多記憶對不上。
陳默閉上眼睛，放空心思，摒棄有關城隍爺所有的癔症雜念。
想象自己在陽城精神病院的病房裡。
‘醒過來吧，陳默！’
陳默已經做好了睜開眼睛就是病號房的準備，但睜開眼的瞬間，三個腦袋正疑惑地盯著他。
趙高疑惑道：“陳爺，你在幹什麼？”
“陳默。”
身穿大紅喜袍的宋芷依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陳爺，你回來的正好，你不在的這些天，陽城快亂套了……”
扛著柴的白鬍子山神張福根，焦急地看著他。
“哦！”
陳默再次閉上眼睛，片刻後又睜開眼睛，愣了一下，“你們怎麼還在？”
還在城隍法身的狀態當中嗎？
他繼續閉上眼睛。
趙高跟阿依和阿福彼此相視了一眼。
這時。
阿依蹲下身子，伸出纖細白皙的手，緊緊地握住陳默的手，認真道：“陳默，土地說你去了趟南天門，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要再迷惘下去了，陽城還需要你來庇護！”
“我沒有迷惘！”
陳默嘆了口氣，看著阿依跟阿福道：“我只是現在需要康復離開精神病院，你們暫時別再來找我！”
山神阿福憑空變出一杆旱菸，吧嗒吧嗒抽了起來，眉頭緊蹙。
突然他敲了敲煙桿，看向陳默道：“陳爺，梧桐街的老張家，他的後人張昊，這會遇到了大麻煩，要不一起去看看？”
“司機小張？”
陳默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就浮現出送他去龍門大橋的那個司機師傅。
這小子是他的故人之後。
“陳爺，你這不都記得麼？你應該是神魂受創，邪祟蔽心導致的癔症。”
山神阿福恍然大悟，“這個好辦，帶你找回本心就成，走！”
“我沒有被邪祟蔽心，是凡人陳默的記憶在攻擊我……”
陳默的話還沒說完，山神阿福輕捋頷下白鬚，白鬚驟然變化成一團雲團，託著陳默和阿依以及趙高離開了城隍廟。
“……”
陳默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旋即苦笑一聲。
這種情況他早已習以為常，因為以前沒少這麼幹過。
行吧！
就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吧，成為別人眼中的癔症患者，好像可以距離真相更近一點。
但他現在還不明白那句‘破而後立’是什麼意思。
在他耳邊低語的又是誰？
……
與此同時。
陽城梧桐街，金象園小區某樓房內。
計程車司機張昊癱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沒有焦距，他覺得頭頂上長了一片大草原。
“我媳婦懷孕了……呵呵呵！”
“去了趟覺恩寺，就踏馬的懷上了，這求子求的真踏馬的靈驗啊！”
張昊突然又哭又笑了起來，整個人瘋了一樣。
就在前些天，他開車送了一個言行舉止都很怪異的乘客，閒聊間提了一句城隍廟能求子嗎？
那乘客告訴他……這個得去求佛。
後來他厚著臉皮找車隊的朋友打聽，得知陽城的覺恩寺超級靈驗。
一求一個準。
於是他就帶著媳婦陳芳婷去了覺恩寺，那天媳婦回來的路上，對覺恩寺的僧人讚不絕口。
說這些高僧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還說這次她肯定會懷麒麟子，也就是人中龍鳳。
張昊也特別高興，媳婦說覺恩寺靈驗，那肯定沒話說，當晚他特意壯了下身子，勤耕播種。
結果好孕降臨。
媳婦第二天就懷上了，這可讓張昊興奮的要死，老張家有後了。
但懷上的第二天，媳婦肚子就大了一圈。
第三天，肉眼可見的大。
這可嚇壞了張昊和他的母親，他母親畢竟是女人，太清楚這事兒詭異的很。
於是她那迷信的母親就透過七大姑八大姨，找到了會通靈的神婆，看看媳婦懷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但媳婦得知後，卻尤為憤怒，一口咬定她懷的是人中龍鳳，是麒麟子。
後來張昊逼問之下，才得知真相。
他媽的！
原來媳婦被覺恩寺的淫.僧給忽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