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顧的推測
周顧毫不客氣將這些熱流吸進自己體內，並將董其昌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回去就查查，看看這個董其昌到底是什麼人物，和納蘭性德做做比較。
緊接著，周顧便將這幅詩堂塞進畫筒裡，又拿起另一個畫筒。
清王時敏。
“王時敏是清初‘四王’之一，最擅長畫山水。”
店老闆這回不等周顧露出疑惑之色，直接開口給周顧介紹起來。
這倒是給周顧省了不少事情。
這畫筒裡，就是幅山水畫。
周顧沒有猶豫，直接湧入熱流進去。
又是真跡。
裡面的熱流，雖然較之董其昌詩堂裡的稍有不如，但是，少的並不是很多。
看樣子熱流的多少，的確和年代沒有太大關係。
周顧心裡想著。
董其昌是明代的，王時敏是清朝的。
如果熱流多少和年代有關，那董其昌的那幅詩堂裡，熱流應該絕對比王時敏這幅山水畫裡要多才是。
那熱流的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周顧心中帶著疑惑，很快將王時敏這幅山水畫收起來，又看起另一幅。
他一幅幅的看了過去。
有書法，有字畫。
先看的都是那些傳承有序的名家的。
這老闆拿出來的這些畫，還真是沒什麼贗品。
他很快看完了老闆拿出來的名家字畫，其中竟然只有一件，裡面沒有半點的熱流。
“這什麼情況？”
周顧心裡又湧起新的疑惑。
他剛剛看過的真跡裡邊，熱流不盡相同，有的多，有的少。而最多的，就是董其昌的那幅詩堂，還有王時敏的山水畫。
其次，是揚州八怪裡面王慎的一幅人物圖。
周顧又動手去拿那些沒有署名的普通字畫。
只老闆看著，臉色卻是有點兒不對勁了，道:“小夥子，你不會是來我這長眼力的吧？”
現在這種人不少。
有些剛剛入古玩行當的人，秉承著多聽、多看、少出手的原則，常常選擇去博物館、古玩店鋪裡面培養自己的眼界和眼力。尤其以到古玩店裡面的最多，因為在古玩店可以上手。
只要你不談價，看完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周顧走馬觀花的看法，可是太像這類人了。
“我先看，看完再……”
周顧被老闆說中心思，一時間還真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你這個老黃啊，還是這麼小氣！如今可是難得有年輕小夥子還對古玩這行有興趣，就算別人不買，你這些東西讓別人看看能怎麼滴？還能把你的給看壞了去啊？”
只正當周顧要說看完再買的時候，“買”字還沒有說出來，外面傳進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一個同樣戴著眼鏡，也很有些老學究氣質，頭髮微微發白的老頭走了進來。
“老李，你這……”
姓黃的老闆顯然和這個老頭挺熟，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道:“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這些古字畫儲存到現在可不容易，這常常讓人翻來翻去的，還能有不壞的道理？”
“也就你這老頭小氣。”
老李卻還是搖搖頭，指了指老闆道。
黃老闆這的字畫他都看過，全是品相相當不錯的，這樣的字畫，一般不會被翻爛。當然，絹畫又得另說。
但那樣的東西，這個老闆絕不會輕易給拿出來。
周顧沒理會兩個老頭的鬥嘴。
趁著這個機會，他分出一股熱流，向著自己面前的一幅畫有水仙和壽石的“群仙賀壽圖”裡湧去。
這畫，他憑肉眼當然看不出是哪個年代的。
用熱流其實也感覺不出來。
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小火苗只可以吸收明清兩代古玩裡的熱流。年代更久的東西，就吸收不了了。
“咦？”
在周顧熱流湧入群仙賀壽圖的瞬間，他心裡微動。
這幅畫看著也不錯，但裡面的靈氣卻是出乎他預料的少。
比起剛剛看過的那些名家之作，起碼要少了七八成。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熱流多少，真是和作者有關？
周顧忙把畫收起，又開啟另一個畫筒。
而黃老闆這會兒也沒空理他，仍然在和那位姓李的老頭說著話。
“老李，你就別管我這閒事了。你平時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啊，怎麼？又淘到什麼好寶貝了？”
“呵呵，哪有那麼多寶貝讓我們淘。”
姓李的老頭笑道:“我這不是聽說前兩天這有個老太太在這裡賣疑似納蘭性德的手書真跡，所以跑過來看看。這事，你聽說沒有？”
“當然聽說了，我還去看了呢！”
黃老闆道:“看紙張，應該是清朝的不假。不過上面的內容寫的是納蘭性德手卷上的，而且沒有署名，實在看不出來是不是納蘭性德的手書。那老太太要價又不便宜，所以我沒有入手。聽說最後被一個小夥子給買走了。”
正在研究無署名字畫的周顧心裡一動。
自己買納蘭性德手書那事，竟然還傳開了？
他以頗快的速度，翻看一幅幅字畫，以及老闆放在盒子裡的那些古籍、手書等等。
終於，他心裡有了個大概的結論。
熱流多少，真和年代沒什麼關係。
看起來的確和作者有關。
譬如他剛剛看的這些無署名的作品，裡面的熱流都很少，遠不如董其昌、王時敏的真跡。
而那些印刷古籍裡，熱流更是少得可憐，和他之前經手的那些銅板似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自己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那麼，自己買的那些手書，應該真是納蘭性德的真跡了。
“小夥子，你看完了？怎麼樣，買不買？”
黃老闆其實一直暗暗盯著周顧呢，見周顧把他拿出來的書畫都過眼完了，便顧不得再和那個姓李的老頭說話，忙問道。
周顧的眼珠子轉了轉，道:“看是看完了，不過沒有看中的。”
“我看你呀，就是來長眼力的。”
黃老闆篤定道。
不過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大概是不太好意思當著自己老友的面，真和周顧這個年輕人計較。
“我也不讓您吃虧啊！”
周顧心裡有了主意，說道:“前兩天那老太太的納蘭性德手書，就是我買了。我拿過來，讓您兩位瞧瞧？”
他看出來這黃老闆和姓李的老頭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突發奇想想讓他們也看看那些手書。如此，更能印證自己心裡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