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盛桂麗一家人來說,時間從未如此漫長過,他們每個人都在心裡用自己的方式為陸晚禾祈禱著。

有用自己壽命換的,有用自己幸福換的,有的拉出了自己認識的所有神明。

搶救室門開啟,一家人呼上去:“醫生。”

“已經脫離危險了。”

盛桂麗終於哭了出來,她馬上又收了聲怕不吉利,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淌。

陸衛東去找了關係,陸晚禾被安排在獨立病房,這樣全家人都能等在這兒,現在這情況,你讓誰回家都是要他的命。

到了凌晨三點,陸晚禾才醒過來,全家人又高興又小心翼翼地圍在她身邊。

盛桂麗湊上去小聲問:“晚禾,晚禾,你感覺怎麼樣?”

可陸晚禾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媽,陳招娣怎麼樣了?”

誰也沒有告訴陸晚禾陳招娣的情況,盛桂麗也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想瞞著,但看陸晚禾這樣,只能道:“她還沒醒過來。”

陸晚禾當然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她又以第三視角夢見了表姐和陳招娣。

這一次那個巨大的黑影把她們抓住了,她們被黑影籠罩住,痛苦地嚎叫著。

陸晚禾想做些什麼,可她在這個夢裡沒有肉體,只是一個視角,只能靜靜地看著。

表姐被黑影徹底吞噬,陳招娣也開始慢慢消失,陸晚禾就在此刻醒過來。

她知道陳招娣一定也出事了,而且很不樂觀。

醫生給陸晚禾做了檢查,他有點驚訝地道:“沒事了,照現在這個狀態,很快就恢復了。”

陸晚禾問:“醫生,那個叫陳招娣怎麼樣了?”

醫生剛要說話,盛桂麗就在後面悄悄地擺了擺手,醫生就說了句:“她還要再觀察一下。”

陸晚禾想去看一下,可盛桂麗卻說什麼都不讓。

她也的確很虛弱,整個人還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她又開始做那個夢,夢中陳招娣支離破碎著……

盛桂麗第二天一早先去看了陳招娣,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就像只剩一口氣。

盛桂麗不想讓女兒去,怕她受刺激,但怎麼也攔不住。

盛桂霞不在,只有陳國強一個人。

陸晚禾走到陳招娣病床前,伸手摸著她的臉,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說來奇怪,陳招娣像是有感應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抓住陸晚禾的手,虛弱地道:“晚禾姐,我有話想跟你一個人說。”

陸晚禾站起身把耳朵貼近她的嘴邊。

陳招娣用氣聲道:“晚禾姐,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夢嗎?我又夢到了,原來都是真的,現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是最好的結局。”

陸晚禾的淚一滴滴地落在陳招娣的臉上。

“不要哭,晚禾姐,我要享福了……”

這是陳招娣最後一句話,她的手已沒了力道。

陸晚禾失聲痛哭,陳招娣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可只有她知道,陳招娣只是做了選擇。

因為自那一刻,陸晚禾的身體感受到了明顯的不同,彷彿這具身體不是表姐的,而是曾經的她——陳招娣的。

她再一次跟陳招娣合二為一!

盛桂霞這時來了,像個天生的影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女兒為何早早離她而去。

陸晚禾看著她的表演竟然產生了生理性的噁心。

而陳國強還是坐在那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彷彿他從未擁有過這樣一個女兒。

陸晚禾覺得這裡讓她窒息,逃離了這裡。

可盛桂霞沒多久又跟過來,大鬧著讓盛桂麗付最後的醫藥費,還要讓他們出喪葬費。

盛桂麗摸著眼淚,一聲不吭地掏了錢,其他人也沒說什麼。

盛桂霞像個勝利者一樣離開了,她不知道別人只是心疼陳招娣,想讓她走得體面一些。

到了晚上陸晚禾實在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盛桂麗也能看出她的臉色越來越好,醫生過來檢查也覺得她可以先回家靜養。

在醫院的樓下,陸晚禾看見了跟陳芝蘭站在一起的方軍。

陳芝蘭沒死,方軍沒受到刺激,自然就活了下來。

對於她來說前世3月17日的影響終於結束了。

她——穿越回來的陳招娣和現在的陳招娣合為一體,可表姐是真的不在了。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難過,從今往後,她徹底替代表姐擁有陸晚禾這個身份。

這一切將成為永遠埋在心底的秘密。

可當劉梅出現時,陸晚禾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高人。

劉梅大晚上的來,盛桂麗嚇了一跳,抖著聲音問:“怎麼了,你怎麼來了?”

劉梅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她強裝鎮定悄聲道:“我給晚禾做了個護身符。”

“你給我就行。”

劉梅搖搖頭:“我想單獨跟她見一面,親手給她。”

盛桂麗很為難,她不想讓劉梅見自己的女兒,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但她也堅信,女兒現在平平安安的有劉梅的功勞。

所以她最後還是把劉梅帶進了陸晚禾的房間。

陸晚禾看見劉梅竟然莫名地冒冷汗,她還記得上次見劉梅時的情形。

“晚禾,你劉姨想單獨跟你聊聊,媽先出去了,有事你叫媽。”

劉梅自己拉過椅子坐下,她第一句就是:“你既然來了,就安心待著吧。”

陸晚禾強壓著內心的震驚。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的,你能來還是因為我。我知道真正的陸晚禾已經去了。”

陸晚禾問:“那真正的陸晚禾去了哪兒?”

“沒了,走了,消失了。”劉梅有些哽咽,接著道:“人活著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嘛,命到頭了就要走了。”

陸晚禾還是不解,“為什麼說我能來是因為你?”

劉梅道:“我跟著姥姥學了這本事,知道陸晚禾命數已到,不忍心就招了跟她有緣的魂魄給她續命。”

陸晚禾像聽天書一樣,將信將疑,她又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梅突然伸手拉住她,嚇了陸晚禾一跳。

“今天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你是陳招娣,但又不是陳招娣。”

陸晚禾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此話怎講?”

“你是未來的陳招娣。”劉梅說著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同一個時空留不下兩個陳招娣,最後是你留下來是因為現在的陳招娣主動放棄了。”

“你說什麼?”

劉梅嘆口氣:“她太苦了,她不想把你的路重新走一遍,想以陸晚禾的身份再活一次。”

陸晚禾聽到哭了出來,這也是她的想法,原來不論是哪個時空的她都對親情有著如飢似渴的渴望。

劉梅又道:“不過也不光是她選擇的原因,你們能以陸晚禾的身份繼續活著,也是你自己的造化,你救了很多條人命。”

陸晚禾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突然就對陳招娣的“死”釋然了。

劉梅沒有說假話,她真的拿了新的護身符給陸晚禾戴上,然後抱了抱陸晚禾:“你能留下是天意,好好活著。”

夜晚,終於只剩陸晚禾一個人,她還在理順劉梅的說法。

“叮——”腦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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