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上週才正式把兩個哥哥拉入計劃。

她謊稱有人跟蹤她,陸明揚聽了當場跳腳要去把人揪出來,教訓一頓。

陸晚禾又藉口說不想讓爸媽擔心,想下週一這天讓兩個哥哥偷偷埋伏看是什麼人跟蹤她。

她又說這事在家做不方便,中午盛桂麗還要回來吃飯,讓她看出來就不好了。她找理由去陳招娣家,那邊房子密集,人流量大,也好埋伏。

蹩腳的謊言一個接一個,可兩個哥哥滿腦子都是妹妹有危險,根本沒仔細考慮其他的。

陸明揚為此特意把週末的休息調到了週一。

看到那人出現,兄弟倆都沒馬上行動,陸晚禾囑咐過,手上沒有證據不要冒然行動,只需要看清這個人的長相,跟蹤找到他的家就行。

那人走後,陸明揚和陸明遠一直在不遠處跟著,見對方拐進一個狹窄的衚衕他們沒馬上跟過去。

直到衚衕裡傳出隱隱約約的呼喊聲。

他們跑進去時,那人正騎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女孩的衣服已經被撕扯開。

陸明揚瘋了一樣衝上前,一把將人拽下來,他照著那個人的臉就左右開弓,最後還是陸明遠把他攔住了。

陸明遠在雨中喊:“二哥,我們送他去公安局。”

陸明揚這才醒悟過來,讓這傢伙去坐牢才能永絕後患。

陸明遠扶起那個女孩,她此時已經嚇傻了,整個人呆呆的,外衣鬆散散地掛在身上,傘早被扔在了一旁。

陸明遠脫下雨衣,又脫下外衣,把他們套在女孩的身上。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公安局,可到了公安局門口,女孩瞬間清醒過來,她掙脫開陸明遠轉身就要跑。

陸明遠追上去,大喊道:“同志,同志你不去報案,光憑我們兩個人是沒有說服力的。”

女孩還是聽不進去,整個身子都往外掙扎著。

陸明遠突然道:“不能把他送進牢獄,他還會再來找你的。”

會嗎?陸明遠其實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女孩退縮了,不能給那個男人定罪,那他妹妹就危險了。

這句話確實起了作用,女孩其實也覺得委屈,她想自己不能退縮,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公安給幾個人做了筆錄,然後對陸明揚和陸明遠道:“你們這是見義勇為,我們回頭會給你們記功的。”

陸明揚只是激動地問:“公安同志,他會被判刑吧,會判多少年?”

“他這是犯了流氓罪,最少3年以上。”

陸明遠問:“公安同志,他是什麼人啊?”

“他自稱是走街串巷賣豆腐的,雨天突然心生歹念,一時犯了糊塗。”

陸明遠呢喃:“賣豆腐,那怎麼沒見他的東西呢?”

“他的腳踏車放在別的地方了。”

“那可以按投機倒把罪再給他加罪行嗎?”

公安有些為難:“這個要工商行政管理所那邊處理。”

陸明揚和陸明遠準備走的時候,正趕上女孩的家人趕過來,公安指著兄弟倆道:“這是你們女兒的救命恩人。”

女孩的母親神色很古怪,敷衍地說了一句:“謝謝。”

公安人員很不滿還想說什麼,但陸明揚和陸明遠也無所謂,他們快速地離開了公安局。

兩個人的想法一致,都是後怕。

要不是妹妹警覺,讓他們今天守在那兒,那妹妹……他們不敢往下想,為此吃過晚飯他們都賴在陸晚禾的房間不肯離去。

陸晚禾正有此意,如果按照前世的發展,今晚她就要被送去醫院,有兩個哥哥在,發生什麼變故也能第一時間被發現。

“妹妹,你說那人能被判多久?”陸明揚還惦記著這事。

“不知道,二哥我現在安全了,你不要太擔心。”

可安慰的話剛說出口,她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妹妹!”

陸晚禾又暈倒了,一家人頂著大雨把她送到縣醫院。

可這一次卻沒有那麼簡單,她直接被推去搶救。

盛桂麗瞬間癱軟下去,其他人也都嚇住,妹妹平時身體是弱了些,可從沒有這麼嚴重過。

全家人都秉著一口氣,等待著結果。

這時縣醫院裡又急匆匆推來一個人,醫生大喊:“顧醫生呢?顧醫生呢?這個病人很嚴重。”

他們口中的顧醫生此刻正在搶救陸晚禾。

而送進來的人正是陳招娣。

醫生讓盛桂霞簽字,盛桂霞覺得搶救一定要花不少錢就不肯籤。

醫生找陳國強,陳國強把東西一推:“錢都在她那兒,你找她籤吧。”

醫生氣得大聲呵斥:“她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耽誤了搶救時間,你們自己負責!”

盛桂麗本來無心顧其他,但見此實在氣不過:“這錢我出,大姐你快點簽字吧,喪盡天良是要遭天譴的。”

盛桂霞不情不願地簽了字,陳招娣才被推進去搶救。

兩家人,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盛桂麗一家都沉浸在擔心和悲痛中,盛桂霞和陳國強則像沒事人一樣。

盛桂霞甚至悠哉地走到盛桂麗面前,“你說還真挺巧的,這兩人總是同時生病。哎,你說會不會是你家有什麼問題,陳招娣以前身子骨很硬的,這到了你家就三天兩頭的生病。”

“哎,對,就是這樣。陳招娣治病這錢就得你們家出,不去你家,陳招娣不會得這個病,不過陳招娣命硬應該沒事,你們家晚禾……”

她這話說到一半,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口,可誰都知道她什麼意思。

這個節骨眼,誰能聽得這種話,陸明揚第一個跑上前,他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呼得響亮。

盛桂霞捂著臉,只覺得自己嘴裡一股鹹腥往外冒,她一吐,一顆牙混著血水吐了出來。

盛桂霞往地下一坐就要開嚎,沒等其他人說話,護士先跑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再鬧我馬上讓保衛把你清出去。”

盛桂霞哪裡肯聽她的,她哭嚎著:“殺人啦,殺人啦,外甥殺人啦。”

小護士扭頭就把保衛帶上來,因為盛桂霞是病人家屬,保衛沒有把她趕出醫院,只是把她單獨控制在一個房間。

搶救室外邊終於又恢復了平靜。

可這平靜更嚇人,稍微有一點聲音,盛桂麗一家人都驚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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