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底。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北方。

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都耐不住這份嚴寒。

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縮在屋子裡圍坐在火爐旁。

藉著那一點炭火來驅趕寒冷。

而對於袁紹來說。

日子顯得更加艱難。

公孫度已經正式發出了檄文。

和袁紹徹底劃清了界限。

幽州自遼西郡以東的五郡之地。

外加不在大漢版圖之內的高句麗。

從此徹底脫離了袁紹的管轄。

這也就意味著公孫度不會幫助袁紹抵抗劉磐。

甚至很有可能會在劉磐攻打袁紹之際。

從袁紹的背後桶上一刀。

這個訊息讓本就處於絕對劣勢的袁紹雪上加霜。

讓他的這個冬天變的更加寒冷了。

凜冬將至。

公孫度的檄文發出後僅僅一天的時間。

劉磐就以漢中王的身份也發了一道檄文。

代替他起草檄文的人是梁鵠。

梁鵠八分書法名動天下。

檄文一出。

立刻在黃河以北的廣大區域引起了人們的熱議。

檄文中。

劉磐代表大漢天子劉協好好地誇獎了公孫度一番。

同時認可了公孫度的地位。

同意由公孫度繼續執掌遼東。

劉磐還特意在檄文中提出了一個全新的觀點。

即“一個江山兩種制度”的方針。

表示在十年之內。

未來的遼東仍將採用公孫度推行的各項政令。

短時期內不會改變。

劉磐並不會強行把九品中正制、三省六部制等制度強推到遼東的境內。

以此來弱化公孫度對遼東的掌控。

既然公孫度已經決定和袁紹決裂。

劉磐當然也要相應的有所表示。

讓他的心更加安穩一些了。

還沒來的及回到劉磐身邊的左慈。

得知劉磐發出的檄文後。

立刻催促車伕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馬車剛剛停下。

左慈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劉磐的面前。

“大王!貧道已經說服公孫度站在大王這邊了,大王何故還要給他那麼多的優惠條件?難道是貧道之前的書信中沒說明白嗎?”

劉磐笑著抬頭看向左慈:“符放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

“貧道不辛苦!貧道就怕這一路的辛苦都白費了!”

老神棍長脾氣了。

竟敢當面打斷劉磐的話了。

坐在劉磐身旁的賈詡、郭嘉等人悄悄轉過了頭去。

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劉磐並沒有生氣。

微笑著取出了之前左慈派人送回來的三封書信。

一一擺放到了桌面上。

“你的信,我一封不拉的收到了。”

左慈見狀更氣憤了:“既然大王已經收到了,就應該知道遼東是什麼狀況了,怎麼能容許公孫度自立為王呢?”

劉磐聳了聳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並沒有答應他自立為王吶?”

“有什麼區別嗎?十年之內推行‘一個江山兩種制度’,那不就是默許他自立為王了嗎?”

左慈依舊不甘心的質問道。

去了一趟遼東。

左慈即可不是白去的。

和公孫度達成協議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目的。

在此期間。

左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

憑著這層保護色成功的騙過了公孫度。

以至於公孫度對他的防備降低了許多。

左慈藉著這個機會。

探查到了遼東的許多事情。

將遼東的兵力數量、武器配備等狀況摸了個大概。

並且在返回的途中。

左慈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將之整理了出來。

並且和麒麟軍的情況做了對比。

為日後麒麟軍進兵遼東鋪平了道路。

哪成想半路上就看到了劉磐的檄文。

這就等於讓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無用功。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雄才大略的劉磐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呢?

遼東雖然地處偏遠。

生產力低下。

可終究是個隱患啊!

說不定哪天這顆定時炸彈就爆炸了!

非要等這顆炸彈造成了傷亡再著手去處理它嗎?

左慈想不通!

“你說完了嗎?”劉磐不錯眼珠的看著左慈。

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拷問。

左慈被劉磐看的一激靈。

這才想起來誰是大王誰是臣子。

自己剛才貌似有那麼一些放肆了啊?

不過輸人不輸陣。

話都已經頂上去了。

是不可能收回來的。

左慈叉著腰答道:“說完了!”

一副老小孩賭氣的樣子。

“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聽我說兩句?”

劉磐就像撫慰順毛驢一樣。

安撫著左慈這頭倔驢。

“大王請講!”左慈借坡下驢。

順著劉磐給他的臺階就爬了下來。

剛才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既然是議論。

就難免會有不同的意見。

貧道可沒有對大王不敬的意思。

頂撞大王之罪。

貧道不背!

向一旁的座位上努了努嘴。

劉磐示意左慈坐到椅子上。

然後才慢條斯理的道:“剛才你也說了,我的檄文中說的是十年之內不改變遼東的政令,那麼十年之後呢?”

“嗯?”左慈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經過劉磐的提醒。

他終於捕捉到了問題的重點。

劉磐繼續說道:“你這次去遼東見到公孫度了吧?他已經不再年輕了吧?”

“是的,過完這個年他就四十三歲了。”

年關沒有幾天了。

公孫度已經快要跨入四十三歲的年齡段了。

“那麼我呢?”劉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左慈不假思索的道:“大王過完年二十七歲,正值鼎盛年華!”

“既然如此,十年而已,我等得起!但是他公孫度就未必能等的起了!”

劉磐有力的說道。

十年之後。

劉磐還不滿四十歲。

仍是男人建功立業的黃金年齡。

而公孫度將會跨過半百之齡。

變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了。

到那個時候。

公孫度的精力和雄心將會大不如前。

還拿什麼和劉磐爭?

時間。

是世上最無情的殺手。

無論多麼偉大的人。

也逃不過它的追殺!

左慈忽然明白了過來。

自家大王算計的很長遠。

直接算到了十年之後的對弈了!

如今公孫度兵強馬壯。

強行攻打說不定會給麒麟軍造成巨大的損失。

而且還會把公孫度逼到袁紹那邊去。

緩上十年的時光。

不但可以讓劉磐能夠從容的滅掉袁紹。

同時也是給遼東十年時間的發展。

眼下的遼東跟中原大地相比就是一快兒貧瘠之地。

就算拿在手裡也沒什麼用處。

還不如與先讓公孫度辛苦耕耘呢。

等十年之後。

公孫度老了。

變成了沒牙的老虎。

自然要讓位給他的兒子公孫康了。

公孫康接替他成為遼東之主後。

再把他們父子耕耘好的地盤收回來就是了。

以公孫康的智商。

左慈絕不相信他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起身。

拜倒在劉磐的面前。

左慈心悅誠服的道:“大王遠見卓識,貧道心服口服!”

孤立袁紹。

安撫公孫度。

發展遼東。

一石三鳥啊!

大王的腦瓜子就是好使!

這麼絕妙的計策。

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貧道拜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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