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拖鞋,往前走了兩步,張佑仁愣了一下,突然大聲驚訝道:“哇,好香,老婆又研究什麼新菜啦,我今晚有口福啦!”

按照慣例,張佑仁應該先吻一下孟笛的臉頰,然後推著輪椅來餐桌前,夫妻兩個人共進晚餐。

今晚一走神,忘了這個程式,不得不用驚訝的語氣來補救。車禍後下肢癱瘓的孟笛非常敏感,怕自己拖累張佑仁、怕張佑仁嫌棄自己,怕這個,怕那個,很快患上了抑鬱症,自殺過許多次。

因此,只要踏進這個家門,一切必須小心翼翼,不能讓孟笛察覺到她被忽視。

萬幸,孟笛臉上露出了笑容,讓張佑仁鬆了一口氣。

桌子上擺著四菜一湯。

“佑仁,來,快嚐嚐我的手藝!”孟笛拿起勺子幫老公盛湯。

孟笛車禍後,家裡基本重新裝修了一遍,連廚房的灶臺都是按照輪椅的高度設計的。這讓孟笛不用保姆馮阿姨的協助,也能完成生活裡的大部分工作。

吃完飯後,孟笛把搶著洗碗的張佑仁推開,讓他去書房看書。兩個人都是畢業於關州醫學院,當年關州醫學院的金童玉女。

“佑仁,你雖然走上了領導崗位,但是醫學才是我們的立身之本,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下老本行,你說對吧!”

家有賢妻,勝過良田萬頃;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

一直以來,張佑仁都為自己能夠娶到孟笛而感到慶幸,自己今天能夠成功,孟笛的支援佔了一大半功勞!

車禍是一場意外,其中有張佑仁的原因。那時候油電混合剛出來,有一款很漂亮的車型,女兒說了幾次,他就興沖沖買了一臺。

在一次外出途中,孟笛駕車,車輛巡航失速,剎車不敢踩死,為了躲避前方的貨車,車輛側翻,女兒當場死亡,妻子下肢癱瘓。

最初,張佑仁使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想要減輕妻子的自責,後來發現只要提到女兒,就會加重妻子的病情,現在,所有雙方的親友都小心翼翼地迴避著這個話題。

張佑仁想勸妻子,不用刷了,明天讓馮阿姨過來收拾吧,但以妻子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

馮阿姨的合同籤的是晝夜陪護,月休四天,但只要不是張佑仁出差,孟笛都會安排馮阿姨回去休息。骨子裡的素養,時時刻刻為別人著想。

蹲下身子,捧起妻子的臉,張佑仁吻了上去。孟笛嘴唇微涼,貝齒緊鎖。舌尖掃了一圈,略顯潦草,在孟笛剛要開啟心扉的時候,張佑仁退了回去,退到了書房裡面。

作為空降幹部,初到一個單位,首先就是人事問題,可以不大面積調整領導層,但是,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權威。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海明山年紀大了,第一學歷也偏低,副院長就到頭了,沒有什麼野心,他的投靠應該是可信的。底下各科室的主任也很順從,但他們私下裡會不會玩心眼呢?

就像今天那個護士,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從內科調到了宣傳科,事情不大,卻很危險!

人可以這樣調來調去,藥品和醫療器械會不會從自己不知道的渠道進入市醫院呢?出了事情,自己這個院長就避不開責任。

在不大範圍調整人事的情況下,該如何把藥品渠道控制在自己手裡呢?想了一會兒,腦子漸漸浮現出一個方案,張佑仁臉上露出了笑容。

作為院長,左手抓住人事,右手把控藥品,剩下的就是小事情了。

張佑仁拿起最新一期的柳葉刀,按照妻子的意思,當好院長的同時,老本行也不能丟下。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裡傳來電視的聲音,張佑仁放下了手中的雜誌。

孟笛平時很少下樓,閒著沒事就在家看電視,現在看電視,說明她已經把廚房收拾好了,暗示張佑仁休息時間到了。

“你忙完了,先去洗澡吧!”

“一起吧!”

“嗯!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張佑仁沒有理會孟笛的拒絕,抱起來放在洗手間的椅子上。

不知道是久居室內、缺乏運動,還是年齡的關係,孟笛的面板鬆弛得厲害,這符合醫學的原理,但還是讓張佑仁覺得有些感傷。

“不好看了,是吧!”孟笛撫摸著張佑仁的臉頰,柔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

丈夫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竟然讓孟笛覺得有些不太適應了。

張佑仁沒有回答孟笛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各個年齡段,有各個年齡段的風景,對嗎?你不能再美了,容易讓我上班的時候分心!”

“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油嘴滑舌。”孟笛臉色潮紅,使勁伸長了脖子,嘴巴微微地張開。張佑仁趕緊開啟了花灑:“現在氣溫低,別感冒了。”

洗完後抱回臥室,張佑仁自己回去洗澡的時候,悄悄從公文包裡摳了一粒藥服了下去。

為了多接活,方便溝通修改,陳中的微信幾乎是來者不拒。

自己一個男老師,有什麼可被騙的呢?

加上好友後,對方迅速發來很多照片,看看照片,再看看正在繪聲繪色地吹噓自己找院長理論的梅山露,陳中笑了起來:真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

“又是那個劉婭吧?真是的,我都離開內科了,徹底沒有了利益糾葛,幹嘛還不依不饒的。老公,你不會懷疑我吧!”

“沒有文字,我判斷不出來,不過除了她,你又沒有得罪過誰!懷疑你幹嘛?她就是想在我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猜忌是婚姻最大的敵人。不用管她,反正我也不差這點流量。”

“老公真好!”

陳中用腳關上書房的門,梅山露腰肢一扭,坐在了陳中的腿上。這種身法的好處陳中的左手更加自由,不過吻得不夠徹底。

梅山露很快從腳踏車坐法,變成了跨坐,並且微微側著腦袋,讓彼此的舌尖更加的婉轉和深邃。

海王朱天賜在和一位書法老師交往後,曾經發表過一番言論,大意就是:

出軌的吻,像是狂草。迷亂、癲狂、酒精含量過高,無所顧忌,有一種讓人絕望的危機感,反而讓人陷得更深。

有很多夫妻的吻,像是正楷。工工整整一絲不苟。問題是有誰的書寫習慣是正楷呢?

秋月透過窗欞,兩個擁吻的人,此刻卻無心欣賞這皎潔的月色。

行書般的吻,剋制而又忘我!

嚥唾沫的聲音,像空谷中的蘭花,吸引著陳中的舌尖。梅山露咽喉處,不時傳來輕微的抖動,陳中知道,那是靈魂的顫慄,生而為人的喜悅!

此刻,陳中能夠確認,人類,是有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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