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顧妙妙問我，怎麼滿頭都是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傻乎乎的，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就等著面對錢斌的到來。
“陳先生，要不到裡面的衛生間去洗把臉？”顧妙妙說。
衛生間？她辦公室有衛生間。
對啊，我想起來她辦公室是有獨立衛生間的。
以前我十分羨慕，什麼時候自己的辦公室也有獨立的衛生間呢。
千鈞一髮此刻，我說我頭有些暈，去衛生間洗把臉。話間，我就以百米速度往衛生間衝去。
在我關門一剎那，我聽到錢斌的聲音已經傳過來。
“顧總，我又來了。我還帶來了一位客人。”
“我來介紹一下，我公司的首席律師，同時也是本市知名大律師，張曦曦女士。”
我在衛生間其實根本不敢開水龍頭，就一直屏住氣，生怕呼吸都都被外面的人知道。
當我聽到張曦曦三個字時，我腦袋似乎被什麼重重一擊，她怎麼跟錢斌來這裡了？難道為了業務的事情？
這個賤女人，現在跟錢斌就差晚上在一起睡覺了。
我儘量讓自己的腦袋快速的冷靜下來。
在我不停地深呼吸後，我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甚至透過門縫，我這裡可以看到張曦曦。
她穿著職業裝，幹練、一副女強人的模樣。
“張女士你好，我是正剛集團的顧妙妙。”顧妙妙的聲音傳來。
“你好，顧總，我是張曦曦。聽錢總，顧總您是一個漂亮、知性的女生，今日有幸一見，著實被您的氣質深深吸引住。”
不會吧，這彩虹屁拍的也太響了吧。
真沒有想到張曦曦也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不過，真有效的。
顧妙妙咯咯的笑了起來，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樂開花了。
“張律師真會說話，我都老了，哪能跟你們年輕人比？”
“老了？”
我透過門縫看到張曦曦一臉疑惑，鄒著眉頭，她看看錢斌然後說道，“錢總，顧總跟我開玩笑吧，她說她老了，我跟她站在一起，我都覺得我是小老太太。”
張曦曦這一招馬屁簡直絕了。
那神情根本不像假的，就是本色演出。
顧妙妙再次被逗笑了。
錢總說，“張律師，我們顧總多年前是公司評選出來的第一美人。不光人美，還特別的有才氣。倪總在全公司大會上表揚，顧總是我們公司多年來難得的人才。”
顧妙妙再次被逗笑了，“我的顧大律師，你們今天非要把我捧上天才夠是吧。”
“我說的句句屬實，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
錢斌可以啊，就算是真的，被他這麼一說，明顯是給顧妙妙戴高帽子。
看來他和張曦曦今天是有事情有求於顧妙妙，不然這馬屁哪會拍的這麼響。
“好了，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情。”顧妙妙說。
“那我就直說了。”錢斌說道。
顧妙妙點點頭。
“顧總，我聽說你們宣發部馬上要搞一個大專案，整合公司所有宣傳口子，還要花大價錢開發APP。”
顧妙妙一聽，這個專案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只是公司的上層會議上提過一次。
上個星期，公司上層開了一個宣傳會議，作為主管宣傳的顧妙妙自然參加。會上，上層提出，目前公司的各個部門，以及分公司都有自己的宣傳渠道，但是效果不太理想，各自為戰。公司想花大力氣整合所有的宣傳渠道，組合成一個宣發平臺。這樣不僅有利於統一管理，還能使公司的整體宣傳得到一個提升。
顧妙妙是宣發部的負責人，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也跟上層反應過，但一直沒有進展。
就在上個星期，公司上層突然要開宣傳會議。
這讓顧妙妙認為，就在前不久，某個部門釋出公司活動時，竟然把倪剛的名字給打錯了。
聽說倪剛發了很大的火。
看來就是這件事，讓上層決心整合所有部門的宣傳渠道，由宣發部統一管理。
顧妙妙有些奇怪，你肯定是透過上層知道的，那你幹嘛不直接找他呢。
“錢總，您訊息靈通的很啊。”
錢斌笑笑。
我透過門縫發現張曦曦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看來他們來又是想做大業務的。
“這件事還得請你幫幫忙，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只見顧妙妙臉一沉，“錢總，說什麼呢？這個專案還沒有落地，具體怎麼操作還不知道。就算由我們宣發部來統一負責，那也得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做事。你知道的，公司的“防範內部腐敗”最近正在花大力氣整頓公司的違法亂紀活動。”
錢斌笑了起來，“顧總，那不都是擺設嘛。”
我覺得顧妙妙之所以這麼說，是擔心被我聽到。
但錢斌他們不知道是我就在房間內，憑藉他們多年的關係，很多話都可以敞開說的。
“錢總，我說了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個眉目。就算有也得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辦事。”顧妙妙語氣有些重。
錢斌一愣，完全被顧妙妙的狀況莫不著頭腦。
難道之前的事情跟她發火，她還生氣呢？
“顧總，怎麼啦。之前的事情我反思了，為了這點蠅頭小利爭來爭去，沒什麼意思。那件事就算了，你也不要幫我去查什麼背後了。”
顧妙妙臉色微微顫動，估摸著這個時候恨不得拿被子雜碎他的腦袋。
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屁都敢放。
我注意到一旁的張曦曦此時的臉色也有些不悅。
估計她以為錢斌出馬，這件事肯定能夠搞定，沒想到現在還有些下不了臺。
“錢總，我還有些事情，今天就到這，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談。”顧妙妙的等於下了逐客令。
這是錢斌完全沒有料到的。
錢斌有些不爽了，今天就這麼不給我面子，而且是在我的女人面前。
只見錢斌的臉色微微顫動，眼神也兇狠起來，不會要跟顧妙妙吵一架吧。
張曦曦注意到了錢斌的神態，她還算聰明人，趕緊拉著錢斌說了一通緩和的話。
真要談崩了，對誰都不好。
錢斌這才注意點自己的形象。
這時，錢斌突然說道，“顧總，我上個廁所走，總可以吧。”
我心裡一驚……
顧妙妙也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