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剛才聽你說,你有要事稟報?是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

凌雪漸漸收起了笑容,腦子裡回想起剛才在監控裡看到的一幕。

“我發現了一個武道天才,他叫柳建仁,年紀大概與我相仿,但是已經突破了那道關卡!”

“而且我看他的路數很古怪,似乎沒有師門傳承,所以徒兒想,如果此人能加入我們長生宗,將來一定可以光大師門。”

等凌雪說完,老人陷入了思考。

令名揚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說道,“師尊,你別聽小師妹胡說,這根本不可能!”

凌雪犀利的眼神一掃而過,“師兄,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呵呵,小師妹,你還用我說出來嗎?”

令名揚情緒頗為激動,“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即便有師尊指婚,你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就是想躲開我嘛。你剛才說的這個柳建仁,應該就是你的相好吧?你想把他帶進宗門,好讓你們天天苟且在一起!”

“令!名!揚!”凌雪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老人把頭抬起來,袖口輕拂,令名揚臉上瞬間多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他立刻惶恐地趴在地上。

“跟你師妹好好說話,別說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是,師傅。”令名揚連忙磕頭認罪。

老者看也不看他一眼,“我來問你,你覺得小丫頭是在胡說,那你可有證據?”

“如果宗門今天錯過了一個天才少年,那這個損失你能承擔得起嗎?”

令名揚身子晃動了一下,但還是倔強地抬起頭。

“師尊,徒兒斗膽向您請教,除了那些上古宗閥,您還聽說過幾個人能在二十多歲就破關的?”

“徒兒從小跟隨師傅苦修,三十多年來不敢有一日荒廢,可至今也只不過才領悟到一點門檻而已,試問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孩子,怎麼可能成為內勁高手?”

老人目光閃爍,枯槁一樣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過了片刻他緩緩點頭。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別說是你,就是為師,二十多歲的時候也不過堪堪外勁大成罷了。

“師傅!”凌雪著急辯解,卻被老人打斷了。

“為師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怕你被人騙了,你心思單純,不知道這江湖有多麼險惡。”

“可是我親眼看到他能自如地運用真氣,這怎麼會有假?”

“呵呵,師妹,現在科技發達,要是他有心想騙你,你是不會發現的。”令名揚冷笑著說道。

“....你胡說,我跟他素不相識,人家為何要騙我?倒是你,莫不是怕別人來了,搶了你大師兄的位置。”

“我會怕?哈哈哈哈,笑話!”令名揚跪在地上給老人磕了三個頭。

“師尊,既然小師妹執迷不悟,不如讓我去打探一下,要真如小師妹所說,那到時候我一定恭恭敬敬地把人請到師尊面前。”

老人手指微微一動。

凌雪連忙也跪下,“師尊,這樣一來可就把人家給得罪了,請師傅三思。”

老人沉吟片刻,伸手把凌雪扶起來。

“傻丫頭,起來吧,地上涼。”他和藹地摸了摸凌雪的頭,“讓你大師兄去吧,探探他的深淺,也不是一件壞事。

凌雪還想說話,但是老人決心已定,她只好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從密室出來,凌雪悵然若失。

而令名揚則一臉得意,臉上的笑容猖獗無比,他特地停留在凌雪身邊小聲說道,“小師妹放心,我保證不會把那個柳建仁打死的,哈哈哈哈。”

柳建仁的車穿過一片繁華的街市,窗外的場景開始變換。喧囂聲逐漸遠去,鬱鬱蔥蔥的綠色代替了高樓大廈。

“你們家還有多遠?”

“快了,就在前面,拐彎進去就是。

從酒吧出來,俞雯雯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然後吵著嚷著要柳建仁送她回來。

“說好了啊,我把你送到家就走。”柳建仁再強調了一遍。

“好啦,好啦,你這一路都說了多少遍了。”俞雯雯窩在副駕駛裡,嘴裡不滿地嘟囔道,“我家裡又沒有虎豹豺狼,你怕個什麼勁兒。

柳建仁裝作一本正經地開車,只當什麼都沒聽見。

車子拐彎,眼前的視野瞬間開闊起來,柳建仁把頭伸出窗外,然後視線逐漸向上,最後定格在遠處的一座別墅。

片刻之後,他縮回到車內,一臉鬱悶的對旁邊的俞雯雯說道,“你們家住在山上?”

“對啊!”俞雯雯嘻嘻一笑,”爺爺說這裡的風水好,而且他喜歡安靜,所以就把這塊山給買下來了。

沃尼瑪,把山給買下來了?

柳建仁瞬間感覺自己心態炸了,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車子還未靠近別墅,立刻有保安走上前盤問。

俞雯雯把車窗開啟,保安一看到是大小姐,連忙鞠躬行禮,然後轉身大手一揮,在空中捏成一個拳頭。

下一刻茂密的樹林里人影綽約,一陣沙沙作響過後,又重歸於平靜。

柳建仁眯著眼,就在剛才,他感覺到起碼有五道氣息鎖定了他。

富甲一方為商賈。鸞翔鳳集為貴胄。

豪門的底蘊絕不只是說說而已,更是可以看得見摸得著。從車.上下來,柳建仁望著這座別墅感慨萬千。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已經不是一棟別墅,而是一處園林建築,無論是從建築學還是藝術學,都堪稱是當代古韻的孤本。

東方風韻的庭院,樓閣掩映,曲水灣環。踏入院門,便是蒼松翠竹,疊巒映翠。

把俞雯雯送到院子門口,早已經有人在那裡等候。“鬼伯。“俞雯雯走上前去親暱地打了聲招呼。

鬼伯看上去年紀很大了,背微微有些駝,半邊臉上的肉都擰在一起,應該是經歷過一次嚴重的燒傷,看起來異常恐怖。

看到柳建仁,鬼伯也有些意外,他昏暗的眼珠在柳建仁身上掃了一遍,“小姐,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送我回來的。”俞雯雯一邊說一邊站在臺階上,給鬼伯的頭髮扎小辮。

鬼伯臉上笑呵呵的,一點也不生氣。

“小姐,咱們走吧,老爺和夫人都在等呢。”過了半晌,他又補充道,“表少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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