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來不及見證這久違的重逢,他嘴裡泛著血腥味,還有一絲甜膩膩的氣息。緊接著如火燒一般痛苦,只覺口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溶解。

這難道不是血,是硫酸?

但還未來得及細想,口腔中的痛苦便隨著食道蔓延到胃中,在這個瞬間,身體被神女洞穿的痛苦竟完全被壓制,胃裡的折磨讓他疼的在地上打滾。

“隊長,隊長,你……”艾琳和徐明強的聲音開始變得遙遠,眼前的一切也模糊起來,能夠感知到的,唯有痛苦。

“雖然你是個不太合適的容器,但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南宮的腦內響起一陣陌生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自己體內發出的一樣,在不斷地震動著身體的每一塊骨骼,且音調詭異,時高時低,時男時女,“這是你的福分。”

“福你個頭!”南宮罵出聲,疼痛逐漸蔓延,如同無數蚊蟲在噬咬自己內臟一般,讓他齜牙咧嘴。

“不要這麼衝動,只要你乖乖聽話,你受的傷我可以幫你治好,除此之外,我的能力也可以分給你一部分,這可是無數人想要擁有的力量。”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緊接著,痛苦傳遍全身。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這是我的身體,現在既然你被我吃了下去,你就也是我的一部分。你不僅要替我療傷,還要聽從我的命令,你的一切能力都要為我所用。”

“隊長,你在和神女說話?”艾琳問道。

南宮只覺得那聲音似乎有片刻的遲疑,之後竟發出低沉的笑聲,“你不是我用過的容器中最好的一個,但無疑是最自信的一個。只是,你又能嘴硬多久呢。”

同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不斷地融化,又重構,且伴隨著感官的退化。當痛苦蔓延到右手的時候,這手似乎不那麼聽使喚了。

聯想到那個聲音說的話,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明強,短槍。”

他用尚能運動自如的左手接過短槍,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腎臟位置。那是當下疼痛最為劇烈的地方。

這個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隊長,你在做什麼,你被控制了嗎?”

“是啊隊長,你快清醒一些!”艾琳一邊叫著,一邊試圖控制南宮的手,徐明強也在幫忙。

“別碰我,離我遠些!”南宮怒吼道,“這血在融化我的身體,它想像控制琳達一樣控制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說罷,他使出畢生氣力掙脫二人的束縛,用斷刃用力橫切。鮮血瞬間從他的腹部湧出,一地殷紅。

“你這是自討苦吃,但別想拖我下水。不要忘了,我可以操縱生命,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神明,是你們的主宰。”

那聲音說罷,南宮感到自己的腹部有一股溫熱傳來,低頭看去,切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湧出的血,被從傷口處蔓延而出的血網兜了回去。

與此同時,身體裡逐漸分散的暖流開始向傷處集中,這使得他的右手稍稍恢復了一部分知覺。

原來如此,根源之血果然需要一個存活的人類作為宿主,與此同時,它使用治癒能力也會拖慢它奪取身體的速度。

那這就足夠了。

“艾琳,把你的手槍給我,快!”

“什麼?”

“快!”

艾琳不知所措,她旋即掏出手槍,遞給南宮。

南宮丟掉短槍,接過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根源之血,我命令你集中在我的傷口處為我療傷。”

“我當然會為你療傷,但這並不是因為你的命令。”

“不,這當然是因為我的命令,接下來你如果再敢奪取我身體任意部位的控制權,我就廢掉那個器官;如果你敢打這隻左手的主意,我就直接開槍。”

暖流開始向左側大腿流動,他沒有猶豫,徑直向左側大腿開了一槍。鮮血霎時湧出,子彈撕裂面板的痛感很快抵達大腦。

但與害羞之人撕裂身體的痛苦相比,這似乎不算什麼。

“這是給你的警告,給我停下。”南宮冷冷地說。

“螻蟻尚且偷生……”根源之血如此說道,一絲暖流開始沿著左臂向上蔓延。

南宮把槍頂在太陽穴上,“再給你最後一次警告,我不認為血液的流速可以超過神經傳導。”

“你即使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總要考慮你的隊友。”伴隨著不男不女的聲響,暖流停了下來,慢慢向南宮傷口處彙集,“我說過,如果根源之血消失,整個埃爾德蒙也會土崩瓦解,到那時候……”

“我從未聽說過會有因囚犯死亡而崩潰的牢籠,”他答道,“我不相信你說的話。在我看來,已經自由的琳達完全有能力把我的隊友們帶出去,而我要做的只是和你同歸於盡罷了。我再說最後一次,給我療傷,同時離我身體的其他部分遠一點。”

“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但我願意賭。”他當然願意賭,對他來說,賭注不過是100算力。這雖然珍貴,但遠不及在場所有人的性命。

這些話似乎產生了作用,身體的暖流開始向他的傷口彙集,與此同時,自己的脊椎熱量陡增。

他開啟管理員許可權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態,明白了原由。根源之血治療身體的原理是透過刺激脊椎生成幹細胞然後分化,這意味著,它實際上在透支宿主的壽命。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開始程式設計,利用自身的身體引數複製行為軌跡,作為左臂的例項入參。

等完成後,他感到根源之血也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相當的部分,“很好,做的不錯,現在我要跟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不用著急,首先,我需要讓你看看我的籌碼。來吧,你可以試著奪取我的左臂,我不會開槍。”

“你搞什麼花樣?”

“照我說的做。”

稍稍遲疑了片刻後,身體內的暖流開始向左臂蔓延,幾分鐘後,他意識到這條胳膊已經不屬於自己。

“完事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把它放下來。”

他的左臂被根源之血放下,鬆開了手裡的槍。

“我需要讓你明白,你沒辦法像掠奪別人一樣奪取我的身體,看好。”旋即,他使用意念執行程式碼,原先固定的行動軌跡被套用在自身左臂的例項上,這使得這條胳膊如同復位一般撿起了地上的槍,重新指向太陽穴。

“只要我想,就可以扣動扳機,但我猜你不希望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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