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南宮感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他走到李明閣身旁,蹲下觀察他的情況。他看著躺在地上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李明閣,“喂,你別嚇我,你醒醒。”
他想把自己的朋友扶起來,但猛然意識到,出車禍的人是不應該隨便移動的,有可能對他造成二次傷害。於是他只好站在旁邊,一邊焦急的等著醫護人員,一邊不斷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鮮血染紅地面,店內寥寥無幾的食客和服務員都聞聲圍了過來。
“這也太慘了,脖子好像都撞斷了。”
“是啊,感覺已經沒救了,看起來這麼年輕。”
“這司機是怎麼開車的呀?”
“誰知道呢?居然能直接衝到這裡面,真的是飛來橫禍。”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南宮的大腦逐漸恢復正常,他看向轎車,發現司機依然縮在駕駛座上沒有出來。
一股怒火從他心中升騰,他走向自己原先的座位,那裡正對著駕駛座。他用力的敲打車窗,“你他媽的怎麼開車的,如果我兄弟有事,我和你沒完!”
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露出駕駛人的臉。他的表情異常平靜,就好像是整個事件的旁觀者,“這是給你的警告。”他壓低聲音說道。
南宮被這句話驚呆在原地,恐懼,憤怒,後悔,一系列的情緒在他心底交織。
“你說什麼?”
話出口的瞬間,駕駛人彷彿從久遠的夢境中甦醒一般,眼神迷茫。他看向身旁的南宮,緊接著又看向前方,露出恐懼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他手忙腳亂的想要拉開車門,發現車門已經上鎖,於是顫顫巍巍地解鎖,推門下來,看到倒在車前的李明閣,“這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大聲嚎叫著。
南宮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他媽的裝什麼裝!警告我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駕駛人驚恐的看著南宮,“什麼警告?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他的手抓向南宮的手,用力的想要掰開。
南宮則緊緊握著不放,這個人很可疑,絕對不能讓他走。可是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要碾碎南宮的雙手,他疼的叫出了聲。
片刻間,周圍的一切天旋地轉,他發現面前的男人頃刻間消失。難道是跑了?不,絕對不能讓他跑。
南宮猛然起身想要追出去,身後卻傳來鎖鏈的沉重的叮噹聲,反作用力重新將他拉回原來的位置。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樣,面具在哪兒?”
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環視四周,他發現原先的肯德基蛻變成一間小小的無窗審訊室,室內,淡黃的燈光儘可提供微弱的光明,而他自己正被鎖鏈束縛在鐵製的椅子上,冰涼的觸感傳遍他的全身。
在他的正對面,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他坐在審訊桌的後面,臉上戴著防毒面具,身上則全副武裝,一身黑衣黑帽,幾乎看不到裸露在外的面板。
“你是誰?”疼痛讓南宮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看來你還沒有吃夠苦頭。”男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道,同時衝著南宮身旁站著的另一個人揮了揮手。
那人向前一步,來到南宮身旁,他的打扮與桌前的男子幾乎看不出任何區別。他伸出手,握著南宮手中的刑具,用力的拉扯起來。
疼痛從南宮的指尖蔓延,他失聲尖叫起來。順著男人拉扯的方向看去,一個簡易的老虎鉗正架在他的雙掌間,不斷的撕扯著他的手指。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們為什麼要折磨我?南宮的腦海中閃出許多疑問,但疼痛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不斷的尖叫著,試圖減輕身體的痛苦。
將近半分鐘後,男人停止了拉扯。先前劇烈的撕扯感戛然而止,但帶來的疼痛仍然在折磨著南宮。
“坦白地說,我並不是一個虐待狂。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那個面具到底在哪?”
南宮大口喘著粗氣,他閉上雙眼,定了定神。
再次睜開的時候,面前的一切陳列與先前並無變化,兩個陌生的虐待狂,和一間看起來如同審訊室的小屋。
李明閣在哪?
想到基友的時候,南宮下意識地四下張望,然而房屋中並沒有見到李明閣的身影。張望間,他看到了那雙似曾相識的手擺在自己面前,毫無疑問,這是與害羞之人戰鬥時自己的手。
竟然又穿越了,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而且這一次是在這麼緊要的時候!
必須快點回去,李明閣生死一線,他不能不管。
考慮到上一次回到現實世界是因為完成任務,但這次系統沒有給出任何提示,難道,這次的任務需要自己挖掘?
於是,他牙關輕釦,開啟管理員許可權。
世界再一次顯示出它最真實的樣貌,第一個看起來領頭的男子叫做卡羅爾·蘭斯洛特,旁邊的是伊利斯·傑克遜,他們的各種身體引數都一應俱全,而且都是夏國人。
但這一次,引數中出現了一些問號,比如他們佩戴的面具,房屋的地理座標,以及一些桌上、桌內的奇怪擺件。
砰的一拳突然砸在南宮臉上,他的脖子隨即向一側傾斜,回頭看去,是伊利斯的拳擊。
“你在耍什麼花樣?快說,面具在哪兒,傑瑞在哪兒?”
南宮只覺得口中有一股血腥味,他將這股血水吐出,目光在伊利斯和卡羅爾身上跳動,心中忽然萌生一個猜測。
這次的任務,難道是密室逃脫?
“什麼面具?”
說起面具,那他的心裡只能想到一件物品,那就是害羞之人的遺物,他需要確認一下。至於傑瑞,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一時也分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