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亭冷哼一聲,“點就點,我還怕你不成,你就談一首《漁舟晚唱》吧。”
《漁舟晚唱》該曲的來源有兩種說法,多年來一直認為是婁樹華於三十年代根據古曲《歸去來》為素材發展而成;近年來又有人提出該曲為近人金灼南根據山東傳統箏曲《雙皮》、《三環套日》和《流水激石》等改編而成。
曲名取自唐朝詩人王勃的名篇《滕玉閣序》中的佳名: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
該曲不僅為箏曲的代表曲目之一,亦被移植成為小提琴、鋼琴、長笛等西洋樂器的獨奏。
這個鬱司亭擺明就是想刁難梁草,不過,既然敢舉辦這麼盛大的音樂會,就得有這個覺悟。
梁草挑釁地看了一眼,一雙小手在古箏上就飛舞了起來。
整首樂曲極富詩情畫意,旋律流暢,先慢後快,先松後緊,情緒層層迭進,生動描繪出了夕陽西照下的湖光山色及漁舟競歸、漁人唱和的怡人境界。
鬱司亭呆愣地站在一旁,“我在哪?我在天上人間嗎?”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一曲終了,鬱司亭激動地跑過去抓住梁草的小手,“大師,你收徒嗎?”
梁草巧妙地避開,左良上前一步將人攔住,替梁草回答道:“你年紀超了。”
高冷的回答,讓鬱司亭呆愣了幾秒,不憤地道:“我是問梁大師,你給我讓開!”
梁草平淡地道:“他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鬱司亭諂媚地道:“大師,做學問哪分什麼年紀啊?我好學,比那些小孩子自覺,你不妨考慮一下?”
梁草眼珠子一轉,嘆口氣道:“我沒有時間,而且我也不會在京都久呆,碧血閣二百多人還需要我親自教導。”
鬱司亭一聽有門,開心地叫道:“我正好有時間,我也可以去你說的那個碧血閣一起上課嗎?”
梁草邊朝外走,邊回道:“那隨你,反正一個是教,一群也是教。”
翌日,宮都演劇院前面的道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附近有空隙的地方全停滿了車。
道路兩邊也停了不少單車和摩托車,馬路兩邊的人行道上不少人奔跑著,賣早餐的小攤拼命吆喝著。
肖樂一群人在大門口焦急地到處張望,嗔怪道:“小蓓,你說左良和他未婚妻怎麼回事啊?都快要開始了,怎麼還不過來?”
鍾新俞安慰道:“再等等吧,他說了要來,一定會來的,有可能堵車,所以晚了些。”
金松呵呵笑道:“瞧我的。”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在眾人面前搖了搖,“出門前我找堂哥要來的,怎麼樣?我聰明吧?”
金家是有錢,但不準這麼小的孩子帶手機,金松怕今天人太多走散了,所以死磨硬泡,從他堂哥那裡借了一臺手機。
肖樂眼眸一亮,催促道:“金松,快,快,趕緊問問他們到哪兒了?”
左良和梁草早就已經到了,她要熟悉一下現場的環境,然後與負責人溝通怎麼安排。
雖然曲目早就報給了梁草,還是有許多事情仍需要相互溝通一下。
左良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本想不理的,想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裡面傳來幾個人的問詢聲,“喂,左良,你們兩個到哪了?”
“我已經在演劇院了,你們還沒有進來嗎?”
“啊,我們在門口等你們呢,那我們馬上進去。”
幾人一轉身,就與人碰到一起。
“啊,誰啊?踩到我腳了。”
“小心臺階!”
肖樂穩著身子,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剛才走的有些急....”
“喂,肖樂,我還以為你眼睛近視了呢?”
“吳洋,你什麼意思?”
“你們撞到我們啦,沒看到我們幾人差點被你們撞著跌到臺階下去嗎?”
“就是,如果摔傷了我們,你們該怎麼負責?”
“我們不是道歉了嗎?你們還想怎樣?”
喬玉溪連忙上前打圓場,“大家都是大院一起長大的,就不要吵了,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在這裡堵著門口,影響不好。”
“哼,看在玉溪的面子上,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曲羽拉了拉肖樂的衣袖,勸道:“算了,先進去再說。”
音樂會是九點半開始,全場約兩個小時,現在已經九點了,一萬多個座位差不多已經坐滿了。
有三分之一是少男少女,三分之一是音樂學院和話劇院等學生,再有就是一些專業人氏和愛好者。
宮都演劇院經過幾番裝潢,比前些年看上去豪華了不少,舞臺的燈光更加明亮,背景牆的壁畫也栩栩如生。
以往舞臺是表演者的地方,而如今,偌大的舞臺上,梁草的位置是正中央,而在她周圍,有不少錄製裝置和工作人員。
主持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婦,濃妝淡抹,前突後翹,穿著曲線誘人的紅色旗袍。
嫵媚的容顏,動聽的聲線,穿著六寸高跟鞋,款步走到舞臺前。
“尊敬的各位來賓,我是主持人娜娜,很高興與大家共度五四青年節,很榮幸主持今天的音樂會,這是一場專人音樂會,演奏者:阿堵,有古箏,玉笛兩種樂器,這次音樂會有些特別,所得收益的四成,將拿來做公益,還望各位能保持安靜的環境,我在這裡代表萬萬貧苦的百姓感謝大家了!”
“天啊,四成拿來做公益,是不是真的啊?”
“應該是真的吧?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諾的。”
“就是,你們沒看到那邊還有央視的記者嗎?”
“難怪旁邊那麼多錄製的團隊。”
“唉,不給說話的話,豈不是妒著難受?”
“是啊,我還想著邊吃零食邊聽呢。”
等了一會兒之後,主持人笑著道:“大家的心情我們充分能夠理解,每一曲之後會有五分鐘準備時間,那個時候大家可以放鬆一下。”
主持人聽到眾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拿起話筒繼續說道:“第一曲《姑蘇行》,有請阿堵。”
全場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一束光照映耀在舞臺的中央,一架鞦韆突兀從上空緩緩降下。
梁草戴著一個面具,穿著一套古裝,悠閒地坐在鞦韆上,眾人倒抽一口氣。
梁草本來打算用術法的,但是想到那樣上了電視,會顯得奇怪,不如就用面具來隱蓋真容。
待眾人冷靜下來,悠揚的笛聲傳來,這首樂曲旋律優美親切,風格典雅舒泰,節奏輕鬆明快,將眾人帶進了江南的美景當中,亦如一蠱雨前清茗,清香沁人心脾。
一曲終了,現場一片寂靜。
當那架鞦韆消失在燈光處,眾人才回過神來,掌聲久久不息。
第二首也是笛子《喜相逢》,梁草換了一套紅色的古裝,背景是一片粉紅色的桃花林。
梁草將笛子的十大名曲表演了一個遍,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主持人再次登上了舞臺。
“天啊,這個阿堵是誰啊?”
“瞧著也就十歲左右,竟然能把笛子十大名曲都吹奏出來。”
“雖然我不太懂,但我聽著似乎比唱片的還好聽。”
“我也覺得比電視上的播的好聽。”
“這個票錢花得值。”
“不知道等下的古箏彈得怎麼樣?”
“應該也差不了,上次青少杯她可是拿了第一名。”
“啊,這個事情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啦,不然,那你怎麼買票了?”
“我是陪女朋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