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肖宇跌倒在地,單手扶著膝蓋,另一隻手撐著千仞刀插在土裡。胸前觸目驚心的幾道刀疤,烏金玄鐵所鑄造的鎧甲也碎裂不堪,火辣辣的灼燒感和背後插著劇毒的箭矢分別模糊著他的意識。終於他癱倒在地,頭磕在一塊岩石之上,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的劃過。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中攥緊的千仞刀源源不斷的提供支撐。

“冷刀啊冷刀,今日你可是栽在我們手上了。”一個壯漢從遠方高處跳下,揚起的土灰吹到了肖宇的髮絲旁。身後月光之下又閃出七八個身影。肖宇冷著眼望著前方几人,手抽搐著想爬起來。持續一天一夜的殺戮,身中劇毒的他此時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壯漢扯著肖宇的頭髮,將肖宇提起,眯著眼冷笑著將刀架在肖宇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很快將脖子上的肉割開,血液急不可耐的湧出,肖宇咯咯的笑了兩聲,千仞刀脫手落在地上。

“你的頭值萬兩黃金啊,我這幾個弟兄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錢。”說著回頭示意身後的人拿出一盞劍冢,這種東西是修士們用來隔絕兵器或者是法器所攜帶氣息的法寶。

此時。

遠方傳來陣陣擂鼓聲,不,不應該叫擂鼓聲。那是一聲聲馬蹄所組成的厚重聲浪,帶起夜空中瀰漫著的滾滾沙塵。壯漢手中的刀一下子停了下來,斜著刀疤的臉驚恐的向前方看去,遠方黑漆漆的看不甚清楚,但是竄動著的黑影密密麻麻。

他扭頭向身後,一把甩開肖宇,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

“把天書和千仞刀拿著快走!”身後的幾人卻被凍住一般,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壯漢大叫著,一個耳光給最近拿著劍冢的男子甩了過去。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還不走不要命了?”

隨即他也愣在原地,因為他跟隨著身邊同伴的視線向後方看去。遠處繁星灑下,皓月當空,斬龍嶺下的峽谷如同一條賽道,而賽道中央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向這邊緩緩逼近,一個男人騎著馬拖著一把一人高的巨劍,巨劍上面的花紋跳動著,銀色的鎧甲泛著冷光,高高紮起的馬尾隨風飄揚。身下馬匹眼睛明亮的好似宮燈,馬匹喘著粗氣,渾身爆出的汗液是暗紅色的,周圍升騰的熱氣扭曲了視線,這副場景好似燃燒著的鐵騎向他們駛來。

可下一刻,那人駕著馬向這邊奔來,巨劍在地面撩起火花四濺。那鋪天蓋地的氣勢彷彿是一支軍隊向他們開來。

“老四!你不是會飛嗎?帶著天書和千仞刀跑啊!”說著壯漢將白色的殘破石板和劍冢一併扔給了幾人中最為矮小,身著青色道袍的男人。男人接背上劍冢,石板塞進懷中,雙手一拍地就騰空而起,腳下聚集起了濃密的霧氣。

“分開跑!”壯漢扯過最近的一個人,將另外兩人踢向左方。自己帶著兄弟就向右方遁去。

“遵燕皇旨,奪天書者,誅!”來人正是燕九。只見燕九右手一甩將巨劍甩到空中,同時反握巨劍向地面猛砸,身下血色寶馬隨即躍起,帶起呼嘯的凌厲風聲,燕九在空中雙手背握武器,身體後仰騎著馬揮出巨劍如同隕石一般狠狠地向空中的老四砸去。在壯漢驚恐的眼神中老四好似被砸成了一塊肉餅陷進石頭裡。

“轟!”峽谷被撞出一個大坑,本來平整的崖面好似被一把巨錘敲中,碎裂的石塊不斷掉下,底下已經快要死掉的肖宇艱難的抱住自己的頭,雙臂之間露出的眼睛看到了燕九手拿著天書和劍冢從深坑中躍出。

身前燕國騎兵已到,分出一部分將肖宇圍住,另外一部分則圍著壯漢四人打轉。

“不行老大,殺一個是一個!”可不待他們有多餘的動作,三名燕國修士走上前來喃喃一些不甚能聽懂的細語。與之對應的四人腦袋越漲越大,直到變成了紫青色,好似染錯色的燈籠。

隨即那三位修士伸出手輕輕在那些燈籠的鼻子上面挨個一點,燈籠霎時炸開,血漿在空中又被重新壓回燈籠體內。做完這些的修士拍拍手,悄悄地退回陣中。

燕九翻身下馬,將巨劍插在土裡,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走到肖宇身旁目光冷峻的說道:“肖宇,別來無恙啊。”肖宇抬頭揮手致意,輕蔑的笑了笑,喉嚨裡卡著血的他此時只能呵呵兩聲。燕九抿了抿嘴,吩咐身邊計程車兵將肖宇殺掉就好。

可就在肖宇被處決的前一秒,他往地下吐出一口血沫,對著燕九離開的背影大吼著:“燕九!燕寧嵐已有反心,內府與東蠻勾結,天書只是幌子!”

燕九聞言回頭抬手捂住了肖宇的嘴,回身扯起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三名修士衝去,周遭士兵反應過來堪堪避開。

“宕!”那把巨劍將毫無防備的三位修士攔腰斬斷,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巨劍將腥臭的臟器全甩在馬匹的臉上,讓馬兒抽了抽鼻子,甩了幾下腦袋,盔甲噌噌作響。燕九轉過身來擦了擦臉,對著肖宇說道。

“繼續說,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叛國賊子?”

肖宇掙開身旁壓著他計程車兵,勾著腰繼續說道:“我攜天書叛逃,是因為燕寧煙需要驗證這場戰爭是不是天災,因為有天書的前提下死足夠的人才能有天災!如果是的話那麼必定是東蠻也拿到了天書!現在我需要帶著天書和千仞刀去唐國告訴劫教東蠻真正的目標製造天災,同時用天書破開千面妖的封印。”

燕九皺著眉頭思考著肖宇所說的話,問“那麼你告訴我,如果東蠻有天書,那為什麼梁國沒被滅還讓你開啟了?燕寧嵐為什麼要勾搭外賊?為什麼你不告訴燕皇這些東西?”

“因為我父親是梁國祝國公,梁國士兵甘願變成怨魂給我開天書。然後燕皇不受平洲之禮啊!燕國死那兩百萬人算什麼?有你和宗常就算是東蠻把天下都殺遍他也不怕,因為只要你們倆還活著東蠻就打不進來!他根本不關心千面妖出不出來,就算出來了也是人皇的事。”肖宇著急的給燕九解釋。

“只要人皇還在,出了事就有高個子的頂著。然後你好好想想為什麼燕寧嵐每一次出使回宮裡,燕皇的肺疾就加重一次?難道說你和宗常就沒有一點懷疑?”

燕九無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抬起頭看著肖宇,說:“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就要相信燕寧煙?”肖宇聽了之後笑得合不攏嘴,勾了勾手示意燕九湊近一點。燕九將頭伸了過來。

“因為你以為的皇子,其實是宗常他媳婦啊。你不信燕寧煙,你得信宗常吧。”肖宇咳嗽著說出這句話,隨即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出,沾了燕九一身,隨後無力的跪在了燕九的腳邊。燕九的眼睛瞪得奇大,見多識廣的他此刻也被這件事給震驚了,他愣在原地思考了十幾秒之後,踢了踢肖宇。

“我還有個問題,先別死了。”但是肖宇此時已經沒了意識,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躺在地上,燕九盯著他看了會兒隨即沉默的揮手讓部下把肖宇帶下去。

“給他療傷,別讓他死了。休整一晚,我們去唐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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