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大道一句。
陳清河就繼續道：“寒霜前輩，您當年是如何對你所在紀元的長生種進行壓制的？”
輕柔聲音道；“吾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上紀元的倖存者道友，得到了一些指點，狠心之下，把紀元區域進行分割，推演劫數，推波助瀾，讓各族混戰，崩碎了近乎八成的大道規則，只留下大道核心和一處洞天秘境，留存各族種子，又在祂們血脈之中做了限制，這才把長生種扼殺，最終成功規避寂滅，進入了下一個紀元。”
陳清河嘴角一抽。
得，真的是人不狠，站不穩。
這是把自己孕育的一大家兒孫全給滅了，還把自己的家給拆了，就帶著一些童男童女，躲起來，偷渡到下一個紀元。
這玩法，根本不適合混沌啊。
至少，陳清河希望的是混沌能夠和平地讓長生種退化，慢慢演化，最終形成一個能夠與天外魔不產生影響的平衡，這樣就很好。
如果要以自殘，毀滅自己的代價，最終如一條狗一樣躲起來。
感覺大道自己也無法接受。
“當然，每個紀元的大道，能夠留存下來的，都做了不同的選擇，我所熟悉的幾個道友，最好的一個，是留下了一片本源世界，比洞天小世界要好一點，但因為斷的不夠徹底，總生亂子，混沌道友，你這個紀元，出現的那個詭族，就是這個本源世界的氣息，在你這個紀元最初演化的時候，混入進去，演變而來的新種族，否則，你這個紀元，是不應該存在這種生靈的。”
大道沉默。
這些祂並不知曉，因為一個紀元演化，過程是很漫長的，大道也是在紀元演化完成，規則徹底成型之後才會誕生。
大道誕生之後，就是紀元空間各種運營而生的神魔兇獸了。
而這時候的大道，就等同於管理者，雖然也有一部分特權，但基本都要按照規則演化而來作為，否則就等同於忤逆自己，不認同自己，結局就是，大道潰滅，規則也變得混亂，小機率演化新的大道，大機率紀元崩潰，重新開始。
“而最小的大道核心倖存者，只帶了一個芥子空間，只有最普通的生靈演化，甚至不成體系，隨時處於崩潰狀態。”
聽到這個，陳清河道：“那種只有大道核心的，是什麼狀態呢？”
輕柔聲音解釋：“那是徹底潰敗後留下，亦或者是生靈不成體系的殘破空間最終覆滅後的結果，說來，這種大道核心，我們也希望得到，能夠為我們增補空間，完善演化。”
陳清河鬆了一口氣。
這種殘破空間，應該就是類似小傢伙那種，只有一些草木之靈，看似能安穩，實際上缺乏了基本的生態演化，早晚會出事。
而沒有生靈的，自然是大道都寂滅了，只剩下遺蛻。
隨後，陳清河又好奇問道：“真的沒有生靈能夠超脫嗎？離開紀元空間，前往更廣闊的舞臺。”
輕柔聲音道：“說真話，吾也不知道，因為我們這類大道，只是紀元的管理者，我們的一切掌控，都在紀元空間內，無法窺探域外情況，但吾知道一些資訊，有紀元出現過超脫者，只是結果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畢竟就如同紀元是起源和終焉之間演化而成，離開紀元，就是離開家，是去往起源，還是終焉，唯有去的生靈才知道。”
陳清河點點頭。
這樣說，那我就明白了。
紀元之外，或許有更大的舞臺，也或者是離開了就是去死。
但對於陳清河而言。
祂不向往，也不奢望。
陳清河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讓混沌變得更好，讓所有生靈，都幸福生活。
哪怕，未來所有生靈，都不再是能夠存活，幾萬，幾十萬會元的長生種。
但子嗣繁衍，也等於另類的長生了。
心中許多謎團，都被解開。
陳清河直接開門見山：“前輩告訴我這麼多隱秘訊息，應該有目的吧？”
輕柔聲音也沒有否認，回答道：“是，吾經歷了十幾萬多個紀元，接觸的紀元生靈數不可數，但吾會觀察，如果值得信任，那麼就可以合作，如果不值得信任，甚至心懷鬼胎，吾也不會搭理。”
“畢竟，吾已經規避天外魔，可以坐看你走向終焉，而你，只能痛心疾首，卻無可奈何。”
陳清河嘴角抽了抽。
聽起來是沒錯，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吾之所以見你，是因為感覺到你的純粹，你的善良，還有你和大道之間這種親密，都是十分難得，所以，吾才願意見面，並且給予一個合作的機會。”
陳清河聽到給予二字，就微微眯起眼睛。
雖然我活的沒有你長久。
但你是老狐狸，我也不是小貓咪。
這句話，就已經暴露了你的真正心思。
你看不起混沌。
呵。
說起來，雖然說是洞天小世界，看著很不錯，但你終究是一個缺少了八成規則的大道。
你說別的空間殘破，你這小洞天，也不是完整的世界，不過是稍微好一點的殘破罷了。
先前透露的資訊，我就能舉一反三，對你也有所瞭解。
你若坦然，我當然不會介意。
但你自己不誠實，那就別怪我不地道了。
這時候，輕柔聲音繼續道：“我可以幫助混沌道友，規避天外魔。”
“那我們需要付出什麼？”陳清河直接問。
輕柔聲音道；“我要混沌道友，五分之一的本源。”
“做夢。”混沌大道毫不猶豫地拒絕。
輕柔聲音笑道；“紀元崩潰，你就算是傾盡所有，能夠留下兩三成本源，都是極限，這些都是你維護核心世界的底蘊，吾有過經驗，可以幫你挽留更多的本源，而你留下來的，給我五分之一，這是十分合理的價格。”
“而且，也是我覺得你們是很好的合作者，在以往無窮的歲月中，吾曾經接觸過很多大道，祂們願意拿出一半的本源，我都不會搭理，因為祂們不值得信任。”
陳清河笑了。
真是好話壞話都被你說完了。
合著我們不答應，反而是我們的不給面子了？
陳清河直接道：“前輩，這種事，不是一下子就能決斷的，我們需要考慮。”
輕柔聲音道：“當然沒問題，畢竟混沌道友的本源，實在是太雄厚了，哪怕是這一次的天外魔，估計也不會影響太多，未來歲月還長，我等得及。”
祂的聲音聽起來，彷彿穩坐釣魚臺，一點也不擔心，隨便你答應不答應的樣子。
陳清河笑笑：“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前輩。”
“慢走，不送。”
陳清河果斷離開，透過那個山洞，回到了混沌紀元。
到了這裡，大道終於開口：“你真的想合作嗎？”
陳清河道；“不，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嗯？”
陳清河目光灼灼：“都說天外魔可怕，那麼，咱們主動點，直接引天外魔入局，然後藉此機會，破而後立，斬斷長生路，另闢長生法。”
“嗯？”大道越發懵。
陳清河笑道：“我把這個長生法，稱之為公務員，考上公務員，延壽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