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都驚了。
自己原本都要放棄了，只是看到這樣一個很不錯的大湖，忍不住甩了幾桿子，算是回憶過去。
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般奇妙的緣分？
果然，釣魚佬什麼的，偶爾也會被命運眷顧啊。
嗯，不對，我好像就是一條魚？
我釣我自己？
心中念頭古怪，不過歡喜是真的。
陳清河直接放開了那條美人魚，任由它飛快逃遁，消失在水底。
隨後，陳清河私下聯絡大道：“爺爺，這裡就是紀元空間吧？”
大道：“是，吾一葉障目了，其實這整個星球，都是那個紀元空間，外面不過是偽裝，而且這裡還有完善的生靈法則和規則，真是神奇，紀元崩潰，為何還能留下這樣一個小世界一樣的本源之地？”
顯然，大道都不知道這種情況，驚奇的不行。
陳清河直接道：“爺爺，那這裡的大道核心在哪？”
大道沉默片刻後道：“這個世界，是有大道核心支撐的，如果你取走了大道核心，這個世界就會崩塌。”
陳清河愣了一下，然後激動的心，一下子冷靜下來。
祂是很想為大道尋找更多的大道核心，這樣混沌紀元，就能存在的更久，混沌中的生靈，也能有更多的保障。
然而如果這種延續，是寄託在掠奪別人的基礎上，那不是陳清河願意做的事，也做不到。
這樣，太殘忍。
“那就算了吧，這樣的掠奪不好，爺爺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找到很多無主的大道核心給你。”陳清河一臉不好意思。
大道用溫柔撫摸了陳清河。
這孩子，有一顆善良的心。
“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旦決定不破壞這裡，陳清河也就不打算打擾這裡的生靈生活了。
對祂們而言，自己才是外來者。
然而剛轉身，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道友剛來，就要走嗎？”
陳清河一驚，連忙四處觀望。
大道：“別看了，是這個世界的大道，祂還存在。”
“吾為寒霜紀元的大道，沒想到能與新的紀元大道見面，而且還能遇到這麼有趣的小友，真是萬分榮幸。”輕柔的聲音繼續說。
陳清河表情古怪：“這位大道前輩，你這很混沌通啊！”
“吾沒有接觸你們的紀元，只是你們寄來後，我就本能得到了許多基本的資訊，這是大道最基本的能力。”
陳清河嘆息，真是不講道理的厲害啊。
“寒霜大道前輩，晚輩沒有惡意，這就準備走的，您放心，這裡我絕對不會告訴外界，並且，我會讓我家大道爺爺，對這個星球所在，進行一些規避，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人發現這裡，再來尋找你們。”陳清河認真地說。
輕柔聲音道：“就憑你知道這個世界有生靈，就選擇放棄大道核心，我就相信你，否則我也不會現身了。”
陳清河鬆了一口氣。
“不過既然來了，吾為地主，理應招待，而且你的大道爺爺身上，有魔氣纏繞，這是遇到天外魔了吧，第幾次大劫了？我可以幫忙哦。”
陳清河原本想拒絕，突然聽到天外魔這三個字，眼神古怪，忍不住問道：“天外魔是什麼？”
“你不知道？”輕柔聲音有些驚訝。
陳清河道：“爺爺，您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大道沉默。
輕柔聲音道：“放心，天外魔說可怕，很可怕，基本上從起源開始，無窮紀元的反覆更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天外魔覆滅的。但天外魔說不可怕，也不可怕，雖然說是魔，卻並不是真實的生靈，而是一種專門針對大道的毒。根據我們的觀察，一般的紀元，頂多能承受無恥這種天外魔的侵襲，就會規則潰散，紀元崩塌。”
說完，輕柔聲音繼續道：“不過這位大道，你讓人羨慕，本源渾厚的超乎想象，我感覺，你能承受十次以上的天外魔的侵襲。”
混沌大道沉默不語。
陳清河果斷道：“這天外魔這麼可怕嗎？紀元大劫，難道不是內部的情況？”
輕柔聲音道：“是內外皆有，相互影響，用我們的理解，就是起源與終焉，在相互拉扯，反覆演化。”
“用你們混沌機緣的話說，就是陰陽轉換，生死輪迴。”
陳清河道：“那這種天外魔，無法避免嗎？”
輕柔聲音道：“你們紀元的生靈，能永恆不死嗎？”
陳清河默然。
這就是最本質的問題了。
沒有生靈能做到永恆不死，就如紀元也有崩潰重生一樣。
所以，不存在永遠不死的生靈，也無法避開天外魔的影響。
“不過，無法避免，卻可以規避。”輕柔聲音意味深長地說。
陳清河頓了頓，道；“就如前輩現在這樣？”
輕柔聲音道；“對，如我這般存在，在你們的紀元，應該有近百個。”
陳清河瞪大眼睛：“這麼多？”
輕柔聲音道：“這還是少的，要知道，自從吾所屬的紀元規避之後，吾已經經歷了十七萬六千餘個紀元了，在吾之前有多少，吾都不知道。”
陳清河頭皮發麻。
每一個紀元，從荒古，上古，鼎盛，再到崩潰，這中間最少都是幾十億個會元時間吧？
那算起來，十七萬多個紀元，是多漫長的時間？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這麼久的歲月，真的願意活下去嗎？
突然，陳清河想到什麼，直接道：“前輩，這麼長的時間內，小世界的生靈，如何維持恆定？”
輕柔聲音道：“這就是規避天外魔最重要的地方，壓縮世界，斷絕長生路，讓生靈在生死之間輪轉，沒有了長生路，就少了無窮反覆演化的因果和仇怨，就失去了接引天外魔最重要的因。”
陳清河再次沉默。
原來，以前的紀元都是這麼玩得。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混沌想要這樣不斷延續下去，就必須斷了長生路，讓混沌萬族，如同三界的人族一樣，都把壽命壓縮到最小，哪怕神魔兇獸，能有幾千幾萬年的壽命，就是極限這種。
而不是如今，整個混沌，但凡修行上路，都能存在幾萬幾十萬會元，那時間太漫長了，在這過程中，又能誕生許許多多新的長生種。
想到這裡，陳清河就知道，混沌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了。
只是這個問題，太難解決了啊。
這等於是與混沌萬族為敵。
甚至，是與自己為敵。
“清河，其實不需要的，你只要把三界維護好，未來，你一樣可以傳承進入下一個紀元。”混沌大道突然開口，語氣肯定。
陳清河笑了笑：“沒有爺爺的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這孩子……
大道規則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