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兇
第二日，給皇后請安的時辰。
眾妃嬪坐在正堂，李貴嬪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看了一眼卿婉雲，漠不關心地說道：“聽聞昨日宜美人新打的衣裳裡藏有麝香，哎呦呦，怎麼內務府的人如此怠慢呢？”
昨夜皇上去了李貴嬪那裡，她又開始得意起來。
“是了，多謝李貴嬪娘娘關心。”卿婉雲無心與她糾纏，簡單道謝了一句。
“嘖，哼……”李貴嬪覺著有些無趣，翹起了二郎腿。
其他妃嬪也聽聞了此事，都各懷有心思……皇后則是在勸導：“行了，都別說了，此事內務府的也有責任，被小人鑽了空子。”
畢竟這件事發生在皇后生辰前夕，她多少也要安慰幾句，擺脫嫌疑。
趙貴嬪並沒有什麼話與表情，只是在聽到昨晚的事之後眉頭輕皺，又繼續品茶。
上官常在問心無愧，湊到卿婉雲耳邊說道：“嬪妾昨夜聽聞此事覺得頗有蹊蹺，娘娘認為會是誰做的呢？”
卿婉雲微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明妃面露關心，趕緊詢問道：“妹妹沒事吧？皇上是否下令派人徹查？有什麼線索了嗎？”
卿婉雲的表情放鬆了幾分，真心笑著回答道：“回明妃姐姐的話，皇上已經令人徹查了，至於有沒有線索嬪妾也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明妃還想說些什麼，終是沉默下來。
寧貴人抱病多日，是定不會參與此事的，連她能不能知道這件事都是個問題。
玉才人嚇得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玻璃聲使她回過神來，趕緊跪下：“各位娘娘，昨日嬪妾沒有休息好，擾了娘娘們，實屬意外……”
皇后示意其坐下。卿婉雲倒是有些懷疑她剛剛的舉止，明明她面色白潤，最是健康不過的樣子，什麼叫沒休息好？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該不會是心虛吧？
“好了，”正當皇后要讓眾人退下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一聲“皇上到”，眾嬪妃連忙上前請安。
皇上面色沉重，揮了揮手讓眾嬪妃免禮，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下。
婢女重新拿了一把椅子，讓皇后坐下，眾嬪妃也跟著坐下。“不知皇上此時來有什麼事嗎？”皇后率先開口道。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昨日宜美人身上的事，如今內務府已經查出真兇是誰，希望其趕緊認罪！”皇上絲毫不失威嚴地說道。
眾嬪妃面色有些變化，都在底下竊竊私語，並沒有人站出來。卿婉此最懷疑皇上根本沒有查出來此人是誰，只是要來套出兇手。
“朕是在給你們機會！”皇上稍顯怒色，聲音也大了幾分，惹得在場嬪妃身子都震了一下。
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皇上冷笑了一聲，又說道：“看來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
在場嬪妃繃住了神經，都偷偷看向皇上。
“趙勇！”皇上喊道。他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此刻恭恭敬敬地走了上來：“奴才在。”“把刑具拿上來。”“是！”
聽到刑具二字，有的人更是坐不住。
卿婉雲倒是來興致了，觀看著這出戏。
隨即，幾名侍衛搬著類似於木桌的東西走了上來，手裡還帶著棍杖。
這就是所謂的一丈紅嗎？
“朕會……”皇上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驚呼。
“啊！”玉才人再也剋制不住，驚慌地跪在地上，哭著求道：“皇上！皇上！臣妾一時糊塗，還求皇上不要杖刑臣妾啊！皇上……”
皇上看到玉才人跪下，並沒有多麼驚訝，而是勾起了唇，好一大陣子沒有說話。
玉才人更加慌張，臉上全是汗，衣裳都溼透了，還在懇求道：“皇上…臣妾以後定不會這麼做，求皇上饒恕！”
“宜美人，你怎麼看？”皇上沒有回答高楚蘭，而是問卿婉雲的意見。高楚蘭帶著幾分驚恐和請求的眼神看向她。
本來卿婉雲就是這件事的受害人，皇上這麼問也沒有什麼逾矩，卿婉雲淡淡說道：“臣妾不敢做決定，還請皇上拿主意，但求皇上給一個教訓。”
高楚蘭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著她，卻不敢言，又梨花帶雨地看向皇上。
“那就，”皇上又用手托住頭，在場的嬪妃都屏住氣看他，又開口道，“貶為答應，罰俸一年，在禁足半年罷。”
這個回答在場的嬪妃都料到了，頂多是驚訝，並沒有多言什麼，各懷心思。
卿婉雲也滿意地低下了頭，但總覺得不簡單，憑她高楚蘭，怎麼會不動聲色地處理好這些？
高楚蘭是皇后舉薦的人，皇后心裡過不去，也趕緊跪下請罪道：“皇上，玉才…玉答應是臣妾舉薦的人，如今她犯錯，是臣妾管教不嚴，臣妾自請罰俸一月！”
“嗯。”皇上應了一句，正欲轉身離開，又想起什麼，道了一句，“宜美人受了驚，便就晉為宜貴人吧。”
卿婉雲愣了一愣，趕緊謝了恩。
皇上走後，侍衛又把已經暈過去的玉答應拖了下去……
“呵，宜貴人還真是有福氣呢！真得皇上喜愛！”李貴嬪冷笑著說道。
聽到最後一句話，正低著頭的趙貴嬪變了變表情，輕咳了一聲，又拿出書卷來看。
明妃滿意地說：“那玉答應也是罪有應得，心術不正。”
“好了，宜貴人也算是受了委屈了，趕緊回宮休息吧，都退下吧。”皇后重新坐回主位，揉了揉眉心。
“是！”眾妃嬪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