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美女為什麼不害怕?

她們房間的鬼哭聲大的很,隔著一道牆我們都能聽的很清楚,她們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聊天,難不成她們也跟我一樣,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嗎?

老吳見我躲在洗手間裡許久不出來,穿著拖鞋過來,見我正趴在牆上偷聽,疑惑的問道:

“你瞅啥呢?”

我轉頭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別說話,老吳也頗感興趣的湊過來學我的樣子把耳朵貼在了牆上。

聽到了對面屋子裡的鬼哭聲嚇的老吳臉都綠了,往後急退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慌忙扶起老吳,低聲問道:

“沒事兒吧?”

老吳驚慌的指著這面牆說道:

“隔壁是咋回事啊,哭的這麼瘮人呢?”

我把老吳扶回屋子裡坐下,安慰他道:

“沒事,別害怕!”

老吳沒了喝酒的興致,探頭輕聲問道:

“還真鬧鬼呀?”

我苦笑一聲。

“昨晚跟你說你不信,這回信了嗎?”

老吳聞言抓過床上的外套,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我趕緊把他拽住,冷笑一聲說道:

“你放心,沒有鬼!”

“沒有鬼?那隔壁這是?”

我盯著老吳低聲回道:

“你先別管哭聲了,咱們屋子裡可能有攝像頭。”

老吳聞言一愣,慌亂的環顧四周。

“攝像頭?沒有啊?”

我趕忙喊道:

“別亂看!也可能在棚上煙霧報警器裡。”

老吳聽我這麼一說,不敢抬頭,眼珠子向上一挑,疑惑的問道:

“這屋裡放攝像頭幹啥?偷窺?你又是咋知道的?”

“你還記的我跟你說的,昨晚洗手間的馬桶會自動沖水嗎?”

見老吳點頭,我輕聲說道:“你跟我來。”

說著,我跟老吳進了洗手間,關緊洗手間的房門,掀開了馬桶後蓋,我低頭在裡面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團還亮著紅燈的線路板。

老吳眯起眼睛湊近了瞧了瞧。

“這是啥?馬桶用的到這玩意?”

“馬桶本身用不到,我估計這玩意就是操控馬桶自動沖水的東西。”

老吳聞言更懵了,拿在手裡把看了一下說道:

“你是說,有人遠端操控咱們房間裡的馬桶?”

見老吳終於開竅了,我點頭道:

“對,肯定是這樣!全是假的,故意嚇人的,我要是沒猜錯,咱們床下就放著喇叭呢,鬼哭聲也是遙控的,包括電視裡突然出現的人臉。”

老吳低頭看了看馬桶裡的電路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可能啊,老闆做的?圖啥?”

“圖錢唄!”

老吳當了十來年的領導,他的腦袋不笨,用右手摸著下巴,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

“是想裝鬧鬼把人嚇出去,然後偷東西?”

“對,鬧鬼把客人嚇跑,就算客人丟了東西,也只會覺得晦氣把責任推究在邪祟身上,不想在賓館久待也就不會找賓館的責任。”

老吳贊同我的觀點,隨即問道:

“那你咋知道的?”

“昨晚在賓館,並不是所有人的房間都鬧鬼,只有中分男和內褲男這兩個有錢人的房間鬧鬼,並且還丟了錢包和勞力士手錶,我就一直覺得有點奇怪,直到我發現自己的銅錢也丟了,才徹底反應過來,這肯定就是被人算計了。”

老吳不知道我說的中分男和內褲男是誰,我接著解釋道:

“你還記得昨晚上咱倆下樓的時候,我和店老闆撞到了一起嗎?”

老吳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回道:

“記得,就是你叫我去車上住,咱們剛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有問題?”

“這地方偏僻的很,半夜根本就不會有客人來投訴,那老闆不睡覺在大廳晃悠,一定是算計好我要下樓故意在那等著撞我的!”

“所以,他知道你出了房間,就說明,一定是有攝像頭!”老吳搶著回道。

“對!他們一定是老早就開始下套了。就是在一樓跟他撞在一起的時候順走了我的銅錢。”

老吳張大了嘴吃驚的看著我,半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行啊你小子,以前傻呵呵的,現在長點腦子了啊。”

“主要還是咱們兩輛車同時壞掉了,所有的事兒都有點趕巧,而且,同行的兩個導遊,一個怕鬧鬼住在車裡,一個就算聽說隔壁房間鬧鬼也並不慌亂,這些都讓我起疑,我猜這店老闆跟那導遊一定是一夥的!他偷了我的銅錢後,對咱們兩個窮酸不感興趣了,都懶得嚇唬咱們,所以只要我的猜想對,今晚的馬桶一定不會再自動沖水。”

老吳聽完我的推論,給我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特別有道理,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像這麼回事。”

我深吸口氣又趴在洗手間的牆上聽了聽,隔壁美女房間已經沒有了鬼哭聲。

老吳琢磨了一下問道:

“那你昨天退房的時候說有人跳樓又是咋回事呢?”

“我當晚注意過樓下地面,還有一些血跡呢,絕對是有人掉下去了但我也想不通為啥?”

說罷,我想起了傍晚前臺跟老闆聊天時,那個拄著單拐的老闆弟弟。

他為啥要跳樓呢?這是我想不通的一點。

老吳恍然大悟得“哦”了一聲。

“怪不得咱們這次折返回來門口又停了輛壞了的旅遊大巴,我也覺得太巧了,想來應該是老闆在路上鋪釘子使壞了吧?媽的,原來是一家裝神弄鬼的黑店!”

馬桶裡翻出了電路板,贓物肯定也都藏在賓館裡,現在證據確鑿,我思前想後把手機交到老吳手裡說道:

“你報警,咱倆一起出門會惹他懷疑,你就留在屋子裡,我去堵門口等警察來。”

分工完畢後,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先推門出去了。

走廊裡的粉紅色桌布和燈光照的讓人發飄,我三兩步竄下了樓,見那臺灣老闆正坐在前臺的高腳凳上翹著二郎腿抽菸。

他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低聲問道:

“大半夜的,幹啥去?”

“屋裡悶的慌,我去院子透透氣。”

“透氣?”老闆皮笑肉不笑的嘲笑道:

“昨天你不還問我鬧不鬧鬼,有沒有人跳樓嗎?這大晚上還敢出門透氣?”

我冷笑一聲:

“我又沒做虧心事兒我怕個毛啊?”

說著,我往嘴裡遞了根菸站在了大廳門外。

這臺灣老闆人很賊,在前臺盯了我一會後神秘兮兮的轉身上樓了。

我心裡暗道,整棟大樓就這一個門,老子就在門口蹲著,我看誰跑的出去。

可能位置太過偏僻,也可能是有什麼別的事情耽擱了,我手裡的這根菸都已經抽完了也不見警察來。

正尋思間,自樓梯下來一個人全副武裝的人,這人挎了個黑皮包,帶著鴨舌帽,似乎有意在避諱什麼。

我差點也沒認出來,但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忽然回過味來,這是臺灣老闆那瘸腿弟弟。

他並沒有跟我搭話的意思,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把帽簷壓低,我一把拽住他問道:

“兄弟,這附近鬧鬼鬧的可兇啊,這麼晚了你是要幹嘛去啊?”

他被我一拽嚇了一跳,故作鎮定的低頭回道:

“我不怕鬼。”說著掙脫我的手還要往前走。

我再次拽住他。

“這麼晚了都沒車了,你怎麼走啊?”

“我有摩托不用你管。”

他跟我較上勁了,邁開大步就要出門。

我自然不答應,抓住他的黑皮兜子不放,這小子雖然腿瘸了,但身手不錯,瞄準我的面門上來就呼了一拳,這一拳頭打的我猝不及防。

捂臉的功夫,他拖著瘸腿騎上了大門口的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啟動,見馬上就要騎出院子,我急出一身冷汗,他那黑兜子裡絕對有東西,搞不好,就是出去銷贓的!!

想到此處,我使出了拼命三郎的精神,邁開大步追了過去,剛要拽到摩托車。忽然感覺我身後也被什麼人拽住了衣服,那老闆跟出來幫忙了嗎?

我驚慌的回頭一看,卻是那個穿著樸素衣服的小姑娘,她依舊陰沉著臉,手裡捧著飯盒,像是怕涼了一樣的捂在胸口,瞪著兩個大眼睛問道:

“哥哥,你能領我去找我媽媽嗎?”

轉頭的這個時間,摩托車“突突突”的留下了一片黑氣,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望著遠去的摩托車,我心裡升騰起說不出的絕望,氣的我狠的一跺腳!

“哥哥,我找不到我媽媽了,求你了,你能陪我去找我媽媽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孩子真是耽誤我大事,白天要幫她找媽媽她不用,這會偏偏在這麼要緊的關頭找我幫忙,但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不知為什麼,我心中的怒火卻一點都燃燒不起來。

第二枚虎紋銅錢也丟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命。

“咳,走吧,我領你去找媽媽,你媽媽在哪啊?”

小女孩聞言高興的指著賓館說道:

“就在這家鞋墊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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