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不知怎麼搞的,整個佤城好像找不到一件貨,正是七月,偏偏不下雨,天氣熱得到處都像要著火似的,我騎著腳踏車滿街轉,就是找不到一件貨,乾脆回家睡覺。

衝了澡,正想躺下,老六闖進來,叫我去看貨。說有一件貨,要價50萬,他估計5萬就可以買下。

我跟著老六來到貨主家。這件石頭像個小錄音機,扁扁的,巴掌大,是麼格疊的黃沙皮,重約7公斤。石頭上有4指寬的蟒帶,蟒帶兩側僅留一指寬的原沙,蟒上全是松花,但是癩點松花。我思忖,這件石頭就是賭色了,如果癩點不進去,漲個十萬沒問題;癩點進去,擴大了,賭輸了,也就是幾萬。

我問:“什麼價?”

“30萬。”

“10萬。”我急於求成,怕失去機會。老六趕忙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你瘋了?!5萬就可以成交。”“我想買。”我說。

中間人報的價有時不可信,他是為了拉你去看貨,一旦你看中了貨,你就會同貨主討價還價,並不在乎他報的價。不管老六說的價格是真是假,反正貨主是看出我想買貨,他抬價,“我進價高著,最少也得25萬。”

我真心想賭:“15萬。”

貨主搖頭。他年紀不小,40多歲,樣子很沉穩,是個老手了。

我快刀斬亂麻:“20萬,一句話。”

我起身擺出要走的架勢。

貨主也站起來,“介紹費你給。”

按5%的介紹費算,我以21萬買下了這件石頭。老六跟著我一直到家,我把介紹費給了他,送他出了門,馬上又踅回屋裡看我的石頭。

蟒帶上的松花雖然有癩點,斑斑點點之中有密有稀,我考慮再三,選擇癩點稀而淡的地方,先擦一個小口。

電砂輪一響,初戰告捷:銅錢大的一個眼,水綠,色正。細看癩點仍在,但由於色濃,癩點就淡了,幾乎讓色淹沒了。估計切割成戒面,再一拋光,就看不見了。

我又選了2個點,又擦出2個口,太好了,同第一個口一樣!

緊接著,我又在石頭的背面選擇了2個點,擦出2個口,效果一樣好!

這樣這件石頭就漲了!一般人不會注意那些癩點了,有經驗的人也會提高了賭的信心,到底能漲多少呢?我尚不清楚。

我把石頭帶到泰國,第一個香港商人開價100萬泰幣。我不賣。他說:“你要個價”。

“600萬”我說。

以後接連幾天,不斷有人來開價,很快就有人開到150萬了,我仍不賣,說至少要360萬才能成交。

有幾個臺灣商人迷上這件貨了,他們纏著要買,價格只肯出到170萬。我說250萬。雙方談不攏,就整天在一塊玩,這是他們的戰術,用這個辦法使別的商人以為你同他們成交了,不再來談價。開初我並不知道,後來見無人來談價才醒悟,趕忙告訴表哥,約商人看貨。我照舊同他們一起玩。我要用他們的辦法治住他們。

那次到泰國我就住在表哥家。

幾天後,香港的幾個客商來了,他們是我的老朋友,一到我就領他們看貨,跟他們去吃飯,逛街。不過,他們看貨時就對我說了真話:“這貨不對樁。”

就是不合意的意思。我趕忙告訴他們,樓下有幾個臺灣商人訂著這件石頭,談了好幾天了,希望你們幫個忙,別說不對樁,裝做沒事一樣。他們都是行家心領神會。

中午,他們請我吃飯,到了大飯店剛坐下,那幾個臺灣商人也進來了。吃了飯,去桑拿浴按摩,我們出來,看見那幾個人的車也停在門口。晚飯,我們又在同一個餐廳用餐。我明白。這筆生意做成了。

晚上,我回到表哥家,一進門,就看見幾個臺灣商人坐在客廳。他們一見我,趕忙站起來,說:“高先生,我們是專等著談你那件貨的。”

“談什麼,明天香港的幾個人要談,你們就算了,都談了那麼多了。我太累了,失陪了。”

我說著,進了裡屋又把我表哥叫進去,說:“這幾條魚要上鉤,你咬死,價格就是250萬。”

表哥點著頭出去了。

我洗了個澡,正想出屋看看那幾個人走了沒有,表哥進來了,笑呵呵地說:“表弟,我幫你把生意做成了,他們答應再加點,185萬。”

“我說過要250萬才能答應。”

“哎呀,人家也很不容易,說了許多好話,我就······”

表哥不是生意人,他不知道生意人的好話是一分不值的。他滿臉發愁的樣子:“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你說怎麼辦?”

我只好穿上衣服出來。我說:“我表哥不是做生意的,他答應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你們要要,就200萬成交,我也不提250萬的價了。”

他們商量了一下,說:“就按196萬成交吧,有福有祿,大家同享。”

這幾個人也真夠性急的,轉天就把石頭切了,結果癩點進去了,黑黑綠綠,廢料多,只賣了9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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