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丞唏噓不已,人世間的冷暖有時候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前腳還是親親寶貝,後腳就被說成違背組織的叛徒。

尤其是女主持人,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責問。

彷彿在說,要是不給老孃一個解釋,老孃回頭就剋扣你的志願者福利。

牧丞側頭一探,二犬在數米外指指點點地討論,就差沒把瓜子掏出來坐下當朝陽群眾了。

充分詮釋群眾裡面有壞人的觀點。

局勢微妙,牧丞嘆了口氣,表情突變,像是剛被碰瓷的大爺一般浮誇:

“我的魚,它們怎麼了,怎麼了!?這該死的地,你還我的魚啊~”

女主持人瞧著牧丞的尷尬演技,差點被氣笑,要不是專業素養讓她壓下了情緒,她指不定得數落幾句。

實話實說,現場這麼多人,她真的是壓力山大!

她嘆了口氣,扭頭向觀眾席上正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招呼:“馮姨,來幫忙清理一下地板水漬!”

保潔阿姨點了點頭,轉身去拿拖把。

“你小心點,別給其他人添麻煩!”

女主持人氣惱地瞪了一眼牧丞,表情如同翻書一樣變換,瞬間頂著笑臉朝著人群走去:“各位帶著小朋友的朋友們千萬注意腳下,別摔跤了。”

“啪啪啪...”

牧丞順著聲音看去,只見蘇沐曦正O著小嘴鼓掌,蔥白玉潤的小手已經拍地紅彤彤的了。

“好厲害!

他們都被你騙過去了。”

她左手紅繩鈴鐺不時發出清脆的‘叮鈴’聲,那張精緻的俏臉惹人矚目。

“要是真騙過去就好了。”

牧丞雙手叉腰,視線落向前方。

幾隻落單的企鵝被沙丁魚吸引,從水池裡蹦出,屁顛屁顛的朝這邊走來,逮到地上的魚就開炫。

蘇沐曦見狀,明媚的眼睛撲閃撲閃地:“謝謝你。”

“不客氣。”牧丞拍拍身上的水珠。

剛想讓蘇沐曦去喂企鵝,卻看見她轉身一路小跑到一家無人的小超市,從裡面拿來一罐熱咖啡又折了回來。

“呼...呼~,好燙...”

蘇沐曦左右手交替顛捧過滾燙的咖啡瓶,那張專注的小臉也因為奔跑熱的紅撲撲的。

她停在牧丞眼前,右手“咔呲”一聲開啟咖啡罐,粉唇吹了吹瓶口冒出來的熱氣,接著把瓶子遞向牧丞,表情認真:

“吶,給你。”

牧丞從蘇沐曦手中接過溫熱的咖啡罐,輕抿了一口,微笑道:

“謝謝你。”

“不客氣!”

蘇沐曦微揚起下巴,眼眸是彎成了月牙,粉嫩臉頰在燈光的對映下晶瑩無瑕。

牧丞喝上滿滿一口咖啡,苦澀的滋味與奶油的香氣交織,回憶湧上心頭。

不過剛閉上眼,心情便如同上了發條一般沉重。

再睜開眼,就見蘇沐曦蹲在一旁,手裡捧著小沙丁魚,身邊圍繞著幾隻企鵝。

蘇沐曦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纖細手指掂著沙丁魚的尾巴搖曳。

沙丁魚在企鵝頭上一提一提的,企鵝為了吃到沙丁魚,蹦躂蹦躂地起跳。

“嘻嘻...”

“叮鈴..叮鈴...”

少女的笑聲伴隨著紅繩鈴鐺迴盪在耳邊,像是夏天裡最美好的花語。

牧丞想起了遙遠過去的自己,沒有負擔和責任,只是在讀書與理想間徘徊...

其實很多人和自己一樣,身邊的樂趣並不缺少,只是因為執念太深而忽略了世間的美好。

牧丞一邊喝著咖啡胡思亂想,一邊撿起地上散落的沙丁魚。

最後主動接過保潔阿姨手裡的拖把,幫忙清掃。

打掃的過程中,他還看見了拿著紅色毛爺爺的超市老闆。

他站在超市門口,滿臉疑惑,對這邊潑天的富貴毫不知情。

五分鐘後,觀眾席的過道迎來了兩位黑西裝白手套的氣質型男性。

他們駐足在遠處,視線落向這邊。

其中一位看起來上了些年紀,如同一位堅毅的老紳士。

蘇沐曦抬頭,睫毛微顫,纖細的眉目間透出黯然。

她停下玩樂的動作,默默站起身朝著二人走去。

在離開之前,蘇沐曦放慢了腳步,在某一刻突然轉身,向著牧丞揮手說再見。

是個很有禮貌的女孩....

老管家十分恭敬的迎著蘇沐曦,保鏢護在女孩的身邊,警惕性十足。

牧丞目送著蘇沐曦,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牧丞,活動快要結束了,你要不要上去發言。

比如您剛剛那一腳大力金剛杵,許是我輩楷模,當真讓孩兒佩服!”

滕子基頂著一頭雞毛,脖子上帶著兒紀念品,應該是剛剛從人群裡面殺出來。

“你這小嘴叭叭的,攻擊性還挺強啊!”

牧丞撿起地上的三叉戟,搖了搖頭吐槽:

“再說了,我就是個臨時工,你還指望我拿最佳男主角獎啊!

誒,狗大戶呢?”

“他還在搶紀念品。”滕子基扭頭瞅了瞅,胖臉嘲笑:“吶,他來了!”

只見墨宗庭一個踉蹌甩出人堆,上氣不接下氣的走來,喘著粗氣勾住牧丞的肩膀,擺了擺手拽了個英文:

“真Crazy!

我搶了整整三回才搶到一個。

這種事我不想在體驗第二回!

老牧,雖然我很想幫你搶,但是一個人就只能拿一個。”

牧丞無所謂,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半價魚的渠道打通,接下來就只要找下家,自己的壟斷計劃就可以走上正軌了!

“狗大戶,看看你的雞冠頭,真醜!”

“死胖子狗嘴叭叭的,你丫的不也一樣?”

墨宗庭回懟了一句,見牧丞沒有回話,還以為牧丞心有念想,於是搖了搖牧丞肩膀,笑著調侃:

“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她是誰?”

“蘇沐曦,你們剛剛沒聽?”

“3班的蘇沐曦?高冷的天山雪蓮。

我還以為是同名,沒想到是同一個人。”

滕子基驚訝,小聲的湊上前:“難怪一開始會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都是同一個學校的,肯定會覺得熟悉。”牧丞沒有把滕子基的話放在心上。

“啊!”滕子基表情有些詫異:“你忘記了?

就是高考前一個月前的事情啊。”

墨宗庭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死胖子,他哪天晚上喝的斷片,肯定記不得了。”

“是哦!

那天還是我把你揹回家的,弄得我還被李姨數落了幾句。”

滕子基撓了撓頭,接過話茬:“哪天你喝醉酒前本來是要去表白出楚女神的,不過結果你是知道的...

再說了,人一喝多,腦子就容易不正常。”

“那..?

我做作了什麼?

我不會在表白牆向她表白了吧?!”

牧丞心裡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劇情不會這麼狗血吧!

他彷彿能預料到接下來的劇情。

什麼年輕的舔狗因為醉酒不小心向白月光富婆表白,然後其實白月光富婆也暗念著年輕的舔狗。

二人惺惺相惜,卻發現雙方是兄妹。

最後二人為了愛情,不顧一切衝破家庭和倫理的雙重障礙,在世俗戲謔的眼光中一路走下去。

這狗血劇情他太奶都能寫出來。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滕子基有些詫異,解釋道:

“哪天晚上你喝了倆瓶二鍋頭,神志已經不清楚了。

然後那一天老田恰好帶了他爸買的高畫質數碼攝像機...

額...還是那一天。

隔壁桌老墨又恰好在和他們班上的人裝逼,說話就有那麼一內內大聲。”

滕子基掐著食指,聲音卻弱了下去。

墨宗庭幽幽的接過後話:

“你先是開啟了你們那的攝像機...接著你丫像個猛獁象一樣衝過來給了我鼻樑一拳。

我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就回了你一拳。

再然後...就只能打起來咯。”

“哈~”

牧丞尷尬的笑了笑,咳嗽一聲:

“聽起來也不是特別離譜的事情。”

“要真這樣倒也還好。”墨宗庭呵呵:

“錄影後面被上傳到了校園牆,貼吧裡面全是你和我互毆的解說。

學校廣播站甚至都把這段影片列入了日常訓練的教材,你知道那段時間我倆有多紅嗎?”

“……”

有時候的沉默震耳欲聾。

牧丞心裡正想著該怎麼轉移話題,就見滕子基掏出了自己的MP5:

“我這有影片,你自己看。”

牧丞湊過去瞅了幾眼。

畫面裡,牧丞使出黑虎掏心和暴風星雲裂痛擊墨宗庭,然後反手怒抓塑膠板凳砸向墨宗庭。

囂張的嘴臉放在八百里外都能看見,嘲諷力度直接拉滿!

墨宗庭不甘示弱,撿起路邊樹枝,一套烏鴉坐飛機和龍王滅碎陣行雲流水般挑飛牧丞,事後挑釁的豎起中指,像是俠客一樣意氣風發。

馬路邊上停著一輛黑色自由女神,潛藏在黑夜中,難以發覺。

墨黑的車窗裡趴著一張熟悉的俏臉,雙純淨似水的眼眸透過車窗看向互毆的二人,眼底透露著對外界世界的嚮往和好奇。

當看見二人像小孩子一樣耍無賴的時候,她的眼眸不自覺地彎成了月牙兒。

過去的畫面襲來,彷彿因果早已註定。

眼看墨宗庭臉色陰沉下來,滕子基連忙關閉影片收回MP5,心虛的朝天吹口哨,但眼神裡的賤根本藏不住。

“時間差不多了,感覺有些餓了,去吃飯吧,這附近就有小吃街。”

牧丞挪開視線,提起地上的鐵桶,略微舞動手中的海王三叉戟。

“吃什麼?”滕子基好奇道

牧丞用海王三叉戟敲了敲鐵桶,樂呵呵道:

“剛剛不是拿了魚嘛,一魚十吃聽過沒?

狗大戶,待會你出餐錢。”

墨宗庭面色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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