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數字結束的最終變化
第二天早上阮子城一起床，就下意識的看向窗戶的玻璃，灰白色的數字變成了。
這很正常。快一個月了，現在早上六點多鐘，應該沒錯。
不正常的是，灰白色的數字上面又多了一行藍白色的數字，現在顯示的是56。
依照往日的經驗，這肯定是昨天晚上凌晨零點開始出現的，從50開始。過會兒去吃早餐的時間，應該會變成57。
結果也正好阮子城所想的那樣，等到他去樓下去吃早餐的時候，兩個數字同步增加。藍白色的變成57，灰白色的依然不緊不慢的加了。
這是又獲得新的能力了嗎？
阮子城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還試著進行了一番力量訓練。最後的結論是：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這個藍白色數字和上次的藍白色數字不一樣，並不能十分清晰的知道它的作用。
算了，無所謂。
能夠出現數字，就說明昨晚發生了特殊的事情，獲得了新的能力。
阮子城其實已經漸漸破開了迷霧，那就是每當他做夢的夜晚，在零點的時候，就會出現新的數字。這個數字的基數並不一樣，阮子城對每一個數字都進行過逆向推算。灰白色的初始數字是4，每小時增加，第一個藍白色的初始數字是20，第二個藍白色的，也就是今天的數字是50，都是每小時增加1。
只有金色的數字，沒有遵循這個規律，快速出現，快速消失。
這讓阮子城不由想起自己寫的那本撲街小說，《我靠做夢能成神》，當初不過是一時異動，沒想到言出法隨，被自己發掘出了某些不得了的能力。
劉雲依來魔都，事實上只有兩個目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和阮子城結識，在她看來，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成了。阮子城正是她尋找了四年的大哥哥，還答應了要幫助她改進功法。
當然，她還有次要目的，那就是有一天，能夠帶著阮子城一起去救回自己“被困”的母親。只是現在她和阮子城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所以她決定徐徐圖之，一切慢慢來。反正母親被困四年了，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能夠將“修行”堅持十幾年的人，絕對是恐怖的。偏激固執對這樣的人來說，絕對可以算是褒義詞。這種性格的人，自律和堅持簡直令人可怕。同樣，這樣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在自己的如此堅持努力下，卻仍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望不到前路。
劉雲依四年以前就在大哥哥的幫助下，穩固在了煉氣一層。可是四年過去了，她仍然只是煉氣一層，看不到進階二層的希望。這種絕望，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也是她寧願讓別人誤認為瘋子，仍要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她心中大哥哥的原因。
看過了彩色世界，再回到黑白世界就會味同嚼蠟。
修行界也是這樣，當你踩進了它的門檻，當你看到了它的精彩，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界，說的是凡人和修士的區別。
在劉雲依的眼裡，有兩個同步執行的世界在交織前行。一個是她生活的真實世界，這裡有她的身體，有她的家人、朋友，也有她的財富和知識。這是她賴以為生的根基，不可或缺。
另一個是她的修行世界，她還沒有足夠的瞭解，只知道靈體出行的時候，就能夠進入到這個世界裡，成為界內人。她才剛剛能夠踏進這個世界的門檻，窺見一絲這個世界精彩的風景。這裡的瑰麗多彩、自由自在，深深的吸引了她。讓她渴望更深入一點，更強大一點，甚至能像大哥哥一樣，在這個世界裡瀟灑自如、輕鬆翱翔。
阮子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劉雲依有多重要，在他的眼裡，修行什麼的，都是一個玩笑罷了。
鑑於劉雲依的病情，他沒有戳穿這個美麗的謊言。配合著她，用自己以前學過的氣功理論和功法知識，來幫她改進所謂的修行功法，還從想象中，總結出一套據說有用的衝擊練氣二層的方法。
劉雲依得到他的“指點”，如獲至寶，廢寢忘食的連續修煉。除了吃飯和到這邊來請教阮子城問題。其他時間都是藏在房間裡，爭分奪秒地進行所謂的修煉。看她這架勢，估計是想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一鼓作氣衝上所謂的煉氣二層，否則絕不會善罷甘休。
劉雲依苦命的修煉，阮子城就無聊了起來，趁著空閒，他出去轉了轉，奈何兜裡也就幾千塊錢，沒什麼消費能力，也就是幫自己加加餐填飽肚子這樣了。
其他的空閒時間，他除了玩玩鹹魚遊戲，就是繼續去寫自己的撲街小說：
【華夏是個神奇的地方，歷史悠久，源遠流長。
幾千年下來，有多少奇方妙術，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阮子城的夢實現了，但是又沒有完全實現。
他在夢裡得到了一本醫書：《針古大醫全術》。很奇怪的名字，更奇怪的是，當他在夢裡翻開這本書的時候，這本書一頁一頁的散開，融化進他的腦海裡。
清晨醒來，原本不懂任何醫術的他，突然間彷彿頓悟了一般，腦海中多了很多古老的針灸推拿技術。
治療崴腳，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推拿手法而已。
說他的夢沒有完全實現，是因為阮子城除了這點本事，並沒有全面掌握治病救人的醫術，既不會開藥方，也不會號脈診病。至於現代醫學中的手術、透析這些，更是完全不懂。
不過他不貪心，對自己的所得已經很滿意了。
……】
寫到這裡，阮子城再一次觀察了一下玻璃，很遺憾，只是藍白色和灰白色的數字，並沒有出現他希望出現的金色數字。看樣子，金色數字所代表的技能，應該是非常稀有的。算了，繼續寫小說：
【趙晚玉畢竟不是學醫的，所以阮子城用一個小小的推拿治好了她的腳，並沒有讓她意識到這是多麼神奇的事情。她只是很高興的表示，自己又可以隨便走動了，就去繼續忙碌自己的工作。
兩天後，阮子城在四方大廈的工作，也做了收尾。他向四方公司的財務遞交了結算單，兩家公司的這一個合作專案也就完成了。
阮子城從一樓大廳的辦公室裡出來，心裡很不是滋味，有點不捨，又有點無奈。趙晚玉這兩天忙於總公司的工作，並沒有和他碰過面。也許這一別，從此就是江湖路遠，天涯不見了。
不要以為阮子城太悲觀，這種事情其實很可能發生。
趙晚玉和他畢竟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兩個人現在的關係要好，始於阮子城那天對她的捨身相救。但是阮子城並不是挾恩圖報的個性，也沒有很重的心機，藉此徐徐圖進，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個人的人生可能就慢慢沒有了交際，從此迴歸陌路。
只是，不甘又能怎樣呢？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想要自由，就要有自由的能力，自由的資本，以及，能夠承受自由所要付出的代價。
這一切，阮子城都沒有。
……】
這段話，既是寫給小說中的主角阮子城，也是現實中的阮子城寫給自己的。他已經覺察到自己對劉雲依的小小心思。可是這份心思，被他理智地掐滅在了萌芽狀態。也許劉雲依瘋病發作的時候，他有一定的機會，可是這樣做，無異於卑鄙小人的行徑，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不屑去做。
假如有一天劉雲依能夠真正愛上他，那也必須是、必定是她已經完全病好的時候。
小說的故事情節，又有了一段時間過渡。主角阮子城回到了通達電子集團，接受了李成龍給他的新專案，是公司的新客戶青遠能源公司。為了避免出錯，還是和上次一樣，做好草圖框架之後，再去現場考察。
女主趙晚玉在這段時間，則開始陷入公司的內鬥，因為她的父親生病了。這是常見的小說套路，女主沒有困難，男主哪來的機會呢？現實中，他們這樣一別，八成是幾年後才有機會再見面了，那時候女主早就將男主忘記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走，阮子城寫寫小說，玩玩遊戲，生活的輕鬆舒適，連那個藍白色的數字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他都沒能觀察到。這些天是阮子城人生中難得的安逸時光，不需要苦累的上班打卡，也不需要計算自己的錢包餘額。
唯一不太順心的事情，就是偶爾要應對一下劉雲依的糾纏，煞有其事地給她講解所謂的功法難點，還需要根據她的敘述來想象她修煉過程中的各種現象，然後再用想象中的情景反饋給她。
令他意外的是，劉雲依一直沒能發覺他是在忽悠她，百分之百無條件地相信了他的一切指點和功法改進。甚至，阮子城讓她用練習書法的方式來熟悉那些花篆密文，她也完全無條件接受並照做，還會時不時的拿練習後的花篆作品來給他點評。
看著劉雲依認真的眼神，阮子城覺得自己有罪，真的，感覺劉雲依已經徹底被自己忽悠瘸了。或許，直到有一天她醒悟到所謂的煉氣二層根本就不存在，才會真正的清醒過來。只是，到了那一天，她對自己肯定也是恨比天高了。
即將月中的前一天，凌晨零點，阮子城沒有睡，親眼看著那個灰白色的數字，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光中。再轉頭去看玻璃，沒有數字了，然後去洗手間的化妝鏡上看鏡子，仍然沒有再見到那個數字了。彷彿那個數字的出現，只是一個幻覺，一場夢。
鏡子中的自己，身材標準身體健康，肌肉不顯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容貌更是幾乎達到了他原本五官的極致，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觀察，都是那麼的養眼、耐看。
阮子城白天買了一條捲尺，這會兒脫下鞋靠牆在頭頂上做了個記號，再用捲尺一量，不多不少，一米八六，南方人中的高個子，北方人中的標準個子，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隱私部位就不提了，反正，超……。
阮子城大學之後就很少鍛鍊了，和大多數的大學生一樣，到了畢業季，基本都是步入了亞健康人群。
但是，當灰白色的數字出現之後，他日益改變，早睡早起，經常還會鍛鍊一下。這段時間受劉雲依的影響，時不時地還會拿出以前學過的氣功武術，耍上那麼一兩段，以此來贏得劉雲依崇拜的目光。
這一切的改變，在潛移默化中將他的氣質完全地改變了。變得穩重，變得深沉，也變得自信和豁達，展現出與從前完全不一樣的魅力。
阮子城將白天新買的一套休閒服穿上，儘管已經凌晨了，但是他睡不著。這個數字的消失，也就意味著身高不會再增長了，原本隱隱地擔心消除無蹤，心情格外地舒暢愉快，有一種想要找人傾吐的急迫感。可惜劉雲依還要衝擊她的煉氣二層，魔都他也沒有朋友熟人，只能自己一個人去夜色霓虹中走一走。
這是一種獨行者特有的快樂，不需要顧忌他人的感受，也不需要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在需要的時候，儘可自由自在地歡笑，自由自在地歌唱。
午夜的魔都仍然還很熱鬧，這是個晝夜相連的城市。夜，只是稍事休息的過渡。
不過商店開門的不多，阮子城也沒有逛商店的心思，而是沿著金融大街，慢慢走到了黃樸江邊。有不少主播還在勤勞地做直播，跳舞的，唱歌的都有。黃樸江邊的夜風有點涼，阮子城的衣服在人群裡略顯單薄。
但他並沒有覺得冷，興致盎然地在江邊看風景，也看直播小姐姐的現場表演。他的顏值已經遠超普通人，儘管戴著口罩，穿得也很普通，仍然難掩他身上特有的氣質美。旁邊的直播小姐姐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還特意拿著手機過來邀請他直播。只是阮子城既不會跳舞，也不會唱歌，所以堅決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