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時間,阮子城和劉雲依都沒有出酒店,就在房間裡各行其事。

阮子城寫小說,劉雲依卻不甘心的去殺妖除怪。

午餐和晚餐,都是酒店員工送了上來。阮子城估計是劉雲依點的,因為她每一餐都點了十個饅頭。只是酒店裡的饅頭都是那種小個的,三個才能頂得上原來的一個,只能堪堪填堵一下阮子城的飢餓。

等到晚餐吃完,他終於忍受不住了,還是去到樓下加了一餐。

回來的時候,劉雲依的房間門開著,她正站在門口,似乎特意在等他。果然見到他走回來,立即對他招了招手。

這會兒酒店裡很安靜,這一層四周的房間全都關著門,也不知道有沒有客人在裡面。可是就算沒有別人看見,劉雲依的動作,難免會讓阮子城誤會,心中胡思亂想,做賊心虛一般地跟了進去,又回頭立即將門關上。

劉雲依已經進了房間,轉身的同時正好看見他在關門,她並沒有阻止,稍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卻也沒說什麼。

等阮子城進來之後,她指了指茶几旁邊的靠背沙發道:“你坐這,我想和你聊聊。”自己則坐在了沙發對面的床邊。

阮子城很聽話地坐了下來,看著她的臉,心裡想著:她雖然長得像高中生,但是並不是真正的高中生,難道一點生活閱歷都沒有嗎?對我就這麼放心,一點防範也沒有?我就長得這麼安全嗎?當然,這只是他的心裡話而已,不可能說出來。

劉雲依和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靜默了一會兒,表情有一點猶豫,似乎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一般。好一會兒,又掏出手機來,指了指手機上的遊戲對他說:“我今天一直都在殺妖魔,一直殺一直殺,可是怎麼殺也殺不完。”

阮子城以為她說的是遊戲,理所當然地回答道:“肯定啊,這些怪物是用來練級的,會不停的刷出來。”

劉雲依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懷疑他在偽裝,又似乎要判斷他的真誠。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說的不是遊戲,你懂的。”

阮子城一臉懵懂,嘴裡重複著她的話道:“哦,不是遊戲啊。”然後有點奇怪的反問她:“那你說的是什麼?”

劉雲依見他的表情不似做偽,心裡又開始懷疑起來,他和大哥哥的眼睛如此相像,還愛吃饅頭,可是他為什麼聽不懂我的話呢?要不要再直白一點的,提示他一下,我也並不是界外人。

她眨著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要相信他,不管怎麼樣的後果,她都覺得,大哥哥是值得信賴的人。

劉雲依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地說:“我媽媽是煉氣五層的修士,她在四年前遭遇宿靈七階的大妖,不幸被困了。”然後她帶著點希望地看著阮子城問道:“媽媽曾經對我說過,你的修為一定很高,比她高很多,只要你願意出手,一定可以把她救出來。”

阮子城聽見她說的話,“啊”了一句,完全沒有聽懂,有點像是聽玄幻故事,又像是在講某個遊戲。更讓他迷惑的是,這裡面還牽扯到了劉雲依的母親。他心裡想著:劉雲依的大姐都有李成功、李成龍兩個那麼大的兒子了,那她的媽媽怕不是有七十多歲了吧。這麼大年紀了,還會玩遊戲嗎?可是玩遊戲會被困住嗎?不是可以回城嗎?

劉雲依見他不說話,滿懷期盼地追問道:“你一定會幫我的,是吧?”然後又強調了一句道:“你的修為這麼高,這對你只是舉手之勞。”

阮子城更加迷惑起來,心裡想著:我的修為?這麼中二的嗎?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他覺得劉雲依現在的狀態完全不對勁,想起李成龍一直喊她神經病,心裡不禁一緊,恐懼地想著,難道,又犯病了?見劉雲依目光炯炯地正在盯著自己,似乎自己答不上來就會撲過來一般,只好試探著反問她:“我、我不太聽得懂你的意思。不知道要怎麼樣幫你?”

劉雲依疑惑地望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只要斬殺掉陷困住我媽媽的妖怪,就可以把她救出來了。”

她這種清醒狀態下的胡言亂語,讓阮子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著劉雲依這張絕美的臉,一時間竟然心痛得難以自已。她美到極致,為什麼會變成一個神經病?這是上天不允許人世間有完美的人存在嗎?

沒想到劉雲依沒有在他這裡得到認同,就繼續說道:“我母親說過,像你這樣身負浩然正氣的大修士,必然是以斬妖降魔為己任的。”

阮子城現在已經確定劉雲依的瘋病又犯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中二的話語。還莫名其妙地對自己這麼信任。可是他完全不懂應該怎麼和劉雲依交流。心中想的是:我應該怎麼把她安撫好呢?是哄她睡覺,還是答應幫她救人。可是我根本不會斬妖降魔,拿什麼來救呢?不對,這世上哪有什麼妖魔?我差點被這個神經病帶歪了。

阮子城沒有和神經病人相處的經驗,尤其是劉雲依這種奇怪的神經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說話也條理清晰,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阮子城心裡面犯了難,覺得今天這種事情真的是非常意外,非常棘手。難怪他來魔都的時候,李成龍的眼神裡,似乎有一點幸災樂禍。

可憐他當時還覺得這是一宗好差事,有工資拿,有人包開支,還可以旅遊,想想都美的事情,原來裡面的坑很深。

來都來了,想這些已經沒用了,阮子城試著開導一下劉雲依,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道:“我其實很想幫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你,要不,你和我仔細的說一下?”

沒想到這句話在劉雲依聽來,既像是拒絕,又像是真的不懂。不管哪一種情況,對她來說,等同於四年多的尋找全部落空,四年多的期望也完全化為了失望。劉雲依目光呆滯地望著他,卻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一樣,沒有任何焦點。眼淚,湧滿了雙眼,然後無聲的流下來。這一剎那,她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真的是我弄錯了嗎?我還是沒能找到那個他麼?

阮子城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間情緒這麼激動,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你不要哭,是我不對。”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這種語言不過是本能的勸慰罷了。

劉雲依並沒有理會他,自己在那裡傷心了好半天,才緩和了一下低落的情緒,很無力的開口對他說:“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你回房間休息吧,我們明天回花都。”

阮子城見她漸漸恢復常態,總算鬆了一口氣。深吸了一口氣才點點頭回答說:“好的,那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見。”

正要站起身來離開,沒想到劉雲依卻盯著他的眼睛。突然不滿地嚷道:“你為什麼這麼像他?為什麼你的眼睛這麼像他?為什麼你還喜歡吃饅頭?你為什麼不是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只要我能夠找到他,就能夠救出媽媽。”

她的話如同繞口令一般,讓阮子城根本無法理解,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心裡忍不住開始吐槽:我還以為你好了一點,看樣子還不行。

正想要找點什麼話來安撫一下她,沒想到劉雲依卻彷彿看穿他的心思一般,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裡吐槽我瘋了?”

阮子城下意識的“啊”了一句,有點手足無措地回答她:“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聽不懂。”

劉雲依突然聲音大起來,對他喊道:“你就是覺得我瘋了,我告訴你,我沒瘋,我告訴過大家,我沒瘋,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紅塵螻蟻,又怎麼能明白,每一天都有人在生死邊緣徘徊,每一天都有人壯烈犧牲,每一天都有人在努力成長,最終我們人類一定會勝利,一定會斬盡這世上所有的妖魔。”

阮子城被她這麼激動的表情嚇了一跳,心想:難怪李成龍不敢和她一起玩,這瘋病發起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

沒想到劉雲依卻真的像是更瘋了,用力的盯著他的眼睛吼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長這一雙眼睛,你不是他,你為什麼還愛吃饅頭,你根本不是他,你怎麼能長這雙眼睛?你怎麼能愛吃饅頭?”吼叫的同時,突然站起身向他撲來,雙手伸向他的眼睛,就好像要挖出他的雙眼一樣。

阮子城現在可是身手敏捷得很,坐在沙發上,雙腳輕輕發力,整個人就已經站在了沙發的後面,一下子就避開了她的攻擊,然後警惕地看著她,見她沒有繼續衝過來才說:“你冷靜一下,你冷靜一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劉雲依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剛才這一剎那間,阮子城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她剛剛失落的心情又死灰復燃,抱著點期望地問道:“你不要騙我,你就是他,只有他才會這麼厲害。”

阮子城可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大的難度,普通人以坐姿發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輕鬆向後跳過一張沙發的高度。這種動作,在有心人眼裡,立馬會暴露出很多的實力。

劉雲依恰恰就是這個有心人,阮子城的動作,讓她原本產生的懷疑又堅定起來。她將自己的聲音放低,變得柔弱起來,帶著輕輕地哭聲,像是撒嬌一般地說道:“你忘記我了嗎?我們只分別了四年。沒有多久的,只有四年,是在夏天,那個夏天,你忘記了我嗎?”

阮了城只以為她是瘋病發作了,沒敢刺激她,心裡想著,暫時穩住她吧,先順著她的話回答了再說,想了想就接著她的話頭說:“我不太記得了,四年前的夏天,哦哦,好像記得一點點了,我好像看見過你的樣子。”鬼呢,四年前的夏天,他剛好大一暑假,沒了升學的壓力,又沒了作業,玩遊戲都玩瘋了,從哪裡見過她了,這麼美的臉,要是見過怎麼會記不得。

可是劉雲依將他的話當真了,滿心歡喜地再次向他跑了過來,嘴裡還高興地說道:“大哥哥,你記起依依了嗎?”看那樣子,似乎想要擁抱他。

阮子城卻誤會成她又想要攻擊自己,馬上身體後撤,輕輕後退了一步。只是他的動作敏捷,劉雲依可不行,被沙發絆了一下腳,立即重心失控,向阮子城的一側倒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阮子城的身體靈動一般,左腳向右跨了一步,雙手往前一伸,立即將她整個人抱了過來,總算是避免了她摔倒在地。只是這樣一來,也算是完成了劉雲依的心願,滿滿地撲進了他的懷抱裡面。

她張開雙臂將他緊緊地抱住,失聲地哭泣著,嘴裡呢喃一般的低語道:“大哥哥,我好想你,我終於找到你了。”

阮子城從未和任何女孩子有過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臉一下子就充血過度,紅得發紫。手足無措,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就這麼四肢僵硬地任由劉雲依抱著他,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應該安撫一下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裡“嗯”了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算是回答。

至於劉雲依的話中是什麼意思,他已經顧不上了,只要她不發瘋打人,就先這樣吧。

幸福來得太快,劉雲依難免忐忑,似乎一切都有點虛幻,確定般地輕聲對他說:“大哥哥,我太高興了,你終於記起我來了。”

阮子城“哦哦”的回答她“我知道我知道”,至於知道了什麼,只有天知道。

但是他的話顯然有效果,劉雲依深深的鬆了好大一口氣,覺得自己總算得償所願。甜甜地笑起來,又抬頭看向他,這麼仔細的看著,突然就覺得阮子城真是耐看,越看越帥氣,越看越舒服。忍不住感慨道:“大哥哥,你好帥,依依很喜歡。”

阮子城已經不把她的話當真了,只以為是瘋病的一種症狀,一切都順著她的話回答:“嗯嗯,我也喜歡你,你也很漂亮,很美。”

劉雲依得到他的誇獎,心裡甜得和蜜一樣,有種顫慄的幸福感填滿心田,只覺得不管看他哪裡,都是那麼入心,那麼順眼,就算是很普通的、已經有點發皺的工作服,也是那麼的帥氣,那麼的與眾不同。

兩個人靜靜地抱在一起,劉雲依的感覺是溫馨、快樂、安全、甜蜜。阮子城的感覺卻完全相反,尷尬中有點兒羞恥,羞恥中又有點兒內疚,內疚中又有點茫然,茫然過後,卻又是沉重的負罪感。

人家是病人,阮子城你在想些什麼呢?

騎虎難下啊,美人在懷,卻上不得下不得,還得想著法子哄著她,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點什麼了。

夜色漸漸下來,雖然開著一點窗,但是房間裡沒有開燈,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劉雲依彷彿回醒一般,突然間就害羞起來。輕輕地放開了自己的雙手,輕聲地說:“大哥哥,你坐會兒,我去把燈開啟。”

對她的這個稱呼,阮子城有點不適應,趁她開燈的當口糾正道:“你還是叫我子城吧,我家裡人都是這樣叫我的。”

他這樣一說,劉雲依高興的點了點頭,在她看來,這是他對她的一種認同。

不過阮子城在這裡已經待不住了,他見劉雲依的情緒恢復正常,急忙找藉口說要回去洗澡了,又說已經很晚了,你也洗澡休息這樣的話,才總算從劉雲依的房間裡脫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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