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黃樸江上租遊艇的也很多,只不過像阮子城和劉雲依這樣,兩個人租一條大遊艇的不多。大多數情侶級別的,會租那種小一點的遊艇,開支也會少一點。這種大一點的遊艇,很多都是用來組織一些私人聚會之類活動用的。

但是劉雲依第一次來魔都時,劉母就是租了這樣的遊艇,她的潛意識中,完全沒有租小船的概念。對她來說,只有這種級別的船隻,才能算得上是遊艇。

兩個人坐在船頭,靜靜地望著江面,沉默了一會兒後,劉雲依有點憂傷地回憶道:“子城,九歲那年,我第一次到魔都來玩。母親也是在這條江裡面,獵殺了一隻小妖。可惜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還以為母親只是無意中抓到了一條江裡的魚。”

阮子城下意識的看向了江裡面,心中想到:不是魚還能是什麼呢?嘴裡卻順著她的意思問道:“這條江裡面也有妖嗎,它們平時靠什麼生存啊?”

劉雲依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吃魚呀,還能吃什麼。”

阮子城覺得劉雲依有些奇怪,說她瘋吧,她的邏輯又很清晰,說她清醒,她又經常有一些瘋言瘋語。他想了想問劉雲依道:“你說這些妖魔,它自己是魚,它吃的也是魚,那不就是過著魚的生活嘛,它和別的魚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因為他一直搞不懂劉雲依是怎樣區分普通動物和妖怪的。

劉雲依望著江面,好一會兒才回答他:“它有宿靈啊,它更加自由。”

阮子城有點抬槓般的又問她:“可是它變成妖之後,就會被修士追殺,那和普通的魚有什麼不一樣呢?不仍然是被人殺掉嗎?”

劉雲依被阮子城的槓精精神逗笑了,挽住他的手說道:“你怎麼總愛鑽牛角尖呢?妖怪會被修士殺,可不會被普通人殺,修士才有多少呢?就好比我們人類修士,我們的靈體一般人根本看不見,即使將我們的本體灰飛煙滅,我們仍然可以依靠靈體轉世重修啊。”

阮子城本來還想繼續和她爭辯,可是看著她理所當然又非常可愛的表情,忍不住放下了心裡的執著,輕笑著道:“好啦,我知道了,雲依你現在很厲害了。”

劉雲依有點得意地笑著,末了又轉頭望向江面道:“要是我們今天能再捉住一隻大妖就好了。”她的心中,修煉始終排在第一位,到了這裡,遊玩的心思並不重,反倒更希望能獵殺一隻大妖,這樣又有修煉用的寶石了。

阮子城對她的這些瘋言瘋語也算是習慣了,轉移話題說起兩岸的風景,對這些東西,劉雲依的知識儲備可是非常豐富的,說得頭頭是道。

事實上,這種比較大的遊艇都是租給別人做些慶祝活動用的,很少有像他們兩個人這樣,就是坐在船頭吹吹風。阮子城不會唱歌,或者說,唱得不好聽。劉雲依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KTV什麼的,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只是擺設,完全沒用。一半的巡遊航道轉完,正好一個小時,劉雲依全程都是盯著江面,期盼能夠找一個妖魔出來,好讓自己有點收穫。

阮子城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這副又緊張又期盼的模樣,雖然今天化妝後稍顯成熟,但中二病還是那麼重,沒得辦法,兩種氣質無法融合,形成了一個前後落差的奇異美感。

出乎阮子城意外的是,劉雲依看著看著,突然興奮起來,對著阮子城喊道:“子城,子城,真有妖,你看,這下面有白光在遊唉,肯定是一階的小妖。”

阮子城沿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隱約在水底看到一條白色的魚在遊動,只是一會兒就沉到水底去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靈異事件。

劉雲依卻已經去到船艙去了,過了一會兒,遊艇停了下來,她拉著阮子城去了遊艇後面的釣魚臺,又從船艙裡拿了一條長長的釣杆出來,還提了一個小桶,顯然早就做了釣魚的準備。

阮子城心想,你所謂的降妖伏魔,原來就是拿魚杆釣魚呀,這個我熟。他小時候和爺爺在老家農村的灌溉渠裡面,不知道釣過多少次魚了,穩得很。

果然看見劉雲依一副外行的樣子,在那裡手忙腳亂,阮子城立馬決定表現一下,走了上去幫她把餌料勾好,然後接過釣杆道:“釣魚哪能這麼慌慌張張的,來來來,看我的。”

然後他拿起釣杆熟練地一甩,就將釣杆甩了出去。

劉雲依看著他落釣的地方,連忙糾正著道:“子城,再左邊一點,它在左邊一點。”

阮子城釣杆向左一移,突然感覺到了一點阻力,這感覺他熟悉得很,知道是魚鉤意外地鉤住了魚,連忙加速了一下力量,然後馬上放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釣杆輕輕往回拖,他知道像這樣不小心鉤到的魚,用力過大或者一味用力死拉,就會脫鉤跑掉。

劉雲依卻根本不懂,眼巴巴地望著,一副非常佩服的模樣在旁邊說道:“子城,快啊快啊,快拉上來了。”

阮子城沒聽她的,輕輕地溜著魚,嘴裡很淡定地回答道:“別急,別急,你去拿抄網來,待會兒將它抄上來。”

劉雲依很聽話的又去船艙裡拿了一個抄魚網出來。

阮子城慢慢溜著魚,好一會兒之後,那魚沒什麼力量掙扎了,被他漸漸地拖到了遊艇旁邊。遊艇上的兩位舵手停好了船,早就從駕駛室出來了,這會兒也都站在旁邊的甲板上,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倆釣魚,其中一名舵手見到阮子城的釣杆鉤出來的魚,帶著點回憶地感嘆道:“這是好多年沒見過的白頭啊,我還以為絕跡了,沒想到還有。”

阮子城聽見他說的話,往江裡看去,卻是一條像鯉魚的魚,只是頭卻是白色的,而且很多鱗片也是一半青色一半白色,連忙問道:“這魚不是什麼保護動物吧?”

那舵手回答道:“這就是一般的鯉魚啊,不是什麼保護動物,不過白頭的很少見。”他回憶了一下道:“還是十幾年前我看見過一次。”

阮子城心想,不會以前劉雲依她老媽也是弄了一條這樣的魚吧。看這舵手現在五十來歲的樣子,還真有可能。

他擔心劉雲依不熟練,接過了她的抄網,自己動手,將那條鯉魚一網抄了上來,全程穩穩當當的,沒有半點波瀾。這條魚大約八、九十厘米長的樣子,抄上來以後,看起來真的好大,加上身子鼓鼓的,又胖又肥的模樣,讓人覺得非常有食慾。

劉雲依見阮子城已經將魚網住扔到了甲板上,覺得十拿九穩了,走上去想要抓這條魚,沒想到這魚突然“啪”的一個彈跳,一尾巴就甩在了劉雲依的肩膀上,登時將她打得坐在了甲板上,痛得“哇”一聲,眼淚都出來了。

阮子城眼疾手快,將魚杆扔在一邊,一步跨過來扶住劉雲依,問道:“沒事吧?受傷了沒有?”

劉雲依卻根本不在乎自己,推搡著阮子城,嘴裡著急地喊道:“快,快,子城,它要跑掉了。”

原來那條魚藉著撞她的反彈力,竟然真的已經到了甲板邊緣,馬上又要滑到水裡去了。

阮子城見劉雲依這般著急的模樣,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心痛。不過,腳下的動作一點也不慢,跨兩步衝到了那條魚旁邊,對著它的腦袋就是輕輕一腳,嘴裡還安撫著劉雲依道:“沒事,沒事,不用急,跑不了的。”他都不敢太用力,怕一腳又把魚頭給踢碎了,那樣吃起來就不新鮮了。

兩個人釣了一條這麼大的魚,各自歡喜,劉雲依早就沒有再遊船的心思了,讓遊艇往回開。阮子城想趁著新鮮,將這魚給剖了,她卻沒有同意,說要拿回公寓裡去弄,阮子城以為她想吃最新鮮的,也就沒剖,在船上找了個很大的桶子,將那條魚養了進去。

這次回去就快了一些,加上前面的時間,一共不到兩個小時,阮子城去結了賬,還是按兩個小時算的,再加上那隻大桶什麼的,一共付了三萬八千元。

兩個人下了遊艇結完賬,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黃樸江邊有不少散步的人,阮子城用右手夾著那個大桶,往周司機停車的地方走。

不過阮子城這桶裡裝了大半的水,不停晃動,就算他的力量大,但是這麼重的水桶單一的壓在身體右邊,他的左手邊又被劉雲依挽住了,一邊輕一邊重,走路自然有點不太協調。而這種不協調,又讓他變成了這晚霞中別樣的風景點。

有幾個閒逛的老人好奇地看向他的桶裡面,都在驚歎著好大的魚之類的話。

其中兩個還出了個價錢,說是看著新鮮,一整條算五百塊。阮子城笑了笑,沒有理會。相較起五百元,劉雲依的開心更重要。

只是沒想到那邊走過來的一個大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人打破了他心中的想法。這個青年人衣裝打扮都比較潮流時髦,並不是一個和尚,可是他走過來後卻是有模有樣地向著阮子城雙手合什行了個鞠躬禮,然後才直起身子向他問道:“這位居士,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條白鯉能長得這麼大,必已通靈。我願意出價五千元將它買下來放生,居士你看可不可以助我行此一善?”

阮子城覺得這些買魚放生的人,都有點難以理解,何況這是劉雲依要的,他自然不會賣掉,連忙搖頭拒絕道:“這魚不賣的。”

劉雲依卻是有點興趣的樣子看著那個青年人,似乎在等他加價錢一樣,果然那人聽見阮子城說不賣,連忙放大了聲音繼續說道:“居士,我出價五萬元。”

阮子城都被他驚住了,右手舞了一下手中的大桶,轉頭向劉雲依問道:“這魚這麼值錢的嗎?你說,我們賣不賣?”

劉雲依看向他問道:“子城,你決定就好了,這是你釣上來的。”見阮子城仍然堅持要自己做決定,她想了想,然後帶著點開玩笑一般地語氣對那個青年人說道:“五十萬,我們就賣給你了。”

那青年明顯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轉頭就走,四顧環看了一下,見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關注著他們三個人,就示意先跟著他走到旁邊再說。

阮子城被劉雲依推了一把,也不太明白她到底是想賣還是不想賣。不過還是跟著青年人一起向主幹道走了過去,反正周司機的車也停在這邊。

走了大概兩百多米,進了主幹道後,那個年輕人帶著他們走到一輛商務車旁邊,車子大概五米長,又寬又高,明顯是比較大氣的品牌型號。他沒有進駕駛室,而是拉開了中間的貴賓車門,裡面是四座相對的一個小型會議室,他把中間的桌子收了起來,然後示意阮子城把魚放進去。還很牛氣的拿出手機對阮子城說:“你威信收款碼給我,我給你轉賬。”竟然真的打算用五十萬買下這條魚。

阮子城又看向劉雲依,劉雲依看了看青年人,似乎不太確定的樣子,突然問他:“這條魚你是幫誰買的呀?”

那青年人見她這樣問,有點不高興地回答說:“我就是自己買來放生的,你只管收錢就行了,問這麼多做什麼呢?”

阮子城倒沒有多想,只是在感慨魔都的有錢人真多,隨便在江邊就能碰到一個五十萬買條魚的闊佬,還是年輕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劉雲依被青年嗆得有點不太高興,突然轉頭向阮子城道:“子城,這魚是你釣上來的,我也五十萬買你的,你賣給我就行了。”

那青年聽見她的話,立時就發怒了,非常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兩個是一起的,你現在這樣做,就是耍賴皮,怎麼能這樣呢?”他氣得手機都抖動起來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阮子城將劉雲依拉到自己身後,然後警惕地看著這位青年說道:“一條魚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那青年見他擋在前面,倒也沒有動手打人,卻還是爭辯道:“你女人說話不算話,明明都答應了我的。”

阮子城也覺得劉雲依有點不講道理,轉而勸她道:“雲依,剛才你已經答應了,我們也不能說話不算話。”末了見劉雲依有點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勸她道:“不要緊,下次我再幫你釣一條更大的。”

劉雲依嘟嘟囔囔地道:“我就是想問問他是幫誰買的,又沒說真不賣給他。”阮子城拉了拉她的手,然後說道:“做人要講道理,他給誰買我們都管不著,他說他是放生,就當他買去放生了吧。”

劉雲依就不再堅持了,對著那個青年人說道:“行了,賣給你了,你掃碼付款吧。”

那青年人聽見她這句話,剛才不高興的模樣,一下子就不見了。掃碼將款付給了阮子城,迫不及待地將那個大桶和魚一起搬到了商務車上,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地把車門關上。隨便說了一句“再見”,拉開駕駛室就把車開走了,完全沒有要去放生這條魚的意思。

劉雲依轉頭看了看阮子城,對他說道:“看吧,我就說他是給別人買的,根本不是拿去放生。”

阮子城拍了拍手機,對她舞了舞上面收到錢的簡訊說道:“一條魚而已,下次我們再去捉一條大的。”

劉雲依聽見他這樣說,突然又開心起來,走過來挽住他的手。對他說道:“好啊好啊,反正也才是一階的小妖,沒啥用,下次我們出海去抓大妖。”

現代社會發展得太快了,陸地上的妖魔已經比較少見了,劉雲依覺得,海洋中的大妖肯定多一些。

阮子城笑眯眯地看著她期盼的模樣,心情極好,有美女相陪,還是自己動過心的人,去海上也未必不是一種浪漫,至於釣魚什麼的,對他而言,不過是順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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