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出乎了阮子城和孫開的意料之外,當他們從海淀第二人民醫院的療護科下來的時候,程宇麗突然對阮子城說道:“警察叔叔,蔣競凡的腿受傷了嗎?是不是傷得很重,他還吐了血。”

阮子城沒有回答她問題,反而奇怪的問道:“你不是海淀三中的嗎?怎麼會認識蔣競凡呢?”

程宇麗“額”了一聲,有點臉紅的說道:“我和他一起參加過一個課外輔導班,就是學校外面輔導學習的那種提高班。”

孫開有點意外的問道:“不是有政策說不給補習了嗎?”

程宇麗立時頓住好,過了一會兒,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好多偷偷補課的,哪裡管得了啊。”

阮子城感慨的說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正常的。不過你是高二的,和他們一個補習班上課跟得上嗎?”

程宇麗回答道:“這種偷偷摸摸的補習班,老師不多的,我們是一個老師。會分開上課的,並不是一起上課。”

阮子城“額”了一聲,表示明白了。補課是教育部門管的事情,輪不到他們來管,他也就是好奇問一下罷了。

不過等電梯下到底層的時候,阮子城突然覺得應該多問一句,就向程宇麗問道:“容逸你認不認識,是不是也是補課生?”

果然程宇麗點了點頭後說道:“是啊,他和我們也是一個老師。而且他和蔣競凡都是高年級的學生,回家也要比我們晚一點。”

阮子城和孫開對望了一眼,看樣子,她也察覺到了這內裡的關聯。

孫開又問了幾個名字,甚至還拿出手機上的照片給程宇麗看。她基本上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也只是不記得名字,看照片卻還是有點印象。

好吧,又發現一個嫌犯的窩點了。仔細想一想,從培訓輔導班入手,的確非常容易。尤其在政策不支援課外輔導的情況下,很多家長甚至會找關係找人脈在假期偷偷給孩子補課。這樣一來,反倒讓培訓輔導變成了地下性質,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監管。

阮子城覺得,就算程宇麗他們的參加的培訓輔導班不是失蹤案的主要犯罪人,也必然會有某種關聯。

案件已經漸漸明朗化了,阮子城擔心有什麼遺漏,在和程宇麗說完話之後,開啟了眼睛的能力。幾乎在同一時間,孫開的眼中金光閃過,明顯也開啟了慧眼。但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程宇麗和蔣競凡不一樣,並沒有入魔的現象。

這樣的結果其實並不意外,如果程宇麗也被魔物掌控了,那根本不需要綁架她。就如同蔣競凡一樣,失蹤案的幕後黑手根本不擔心他暴露,仍然放任他在外界活動。至於程宇麗,要麼是在入魔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導致她沒有被魔物侵蝕,要麼就是她本身就是抗魔的體質,所以讓魔物無從下手。這種情況下,作為這起失蹤案件的幕後黑手,不得不挺而走險,想要把這個意外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

孫開和阮子城開著車,一路上只是偶爾的聊幾句,迅速回到了花都國安局的大院裡。他倆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帶著程宇麗直奔七樓的宗管小組辦公室。

那兩個被阮子城打暈的男人都已經醒了過來,正在不同的審訊室裡接受審訊。阮子城不想和他們廢話,兩個真言術下去,有問必答,整個綁架案的來龍去脈慢慢呈現在阮子城的面前。

他們倆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秘人物,壯漢是花都海淀三中的食堂工作人員,司機則是壯漢的同鄉。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也是發小,關係自然是不錯的。壯漢在海淀三中的食堂當廚師,司機見有內部人員幫忙,就開始做起了豬肉的生意。這樣的情況下,與壯漢又有了利益的糾纏,關係自然也就更進了一步。

壯漢今年三十歲了,因為太窮太油膩,嘴也笨,一直沒能找到女朋友。他常年信奉國外的極度教,最近更是加入到了極度教設立在花都的所謂的核心層。

花都這邊的極度都,是一個名字叫斯迪拉的人在管理和組織活動。

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壯漢覺得她的魅力比天底下任何女人都要高。只是,壯漢也只敢遠遠的看看她罷了。高貴冷豔的她,怎麼可能會和壯漢這樣的大齡油膩單身狗有什麼交集呢?

可是世事就是這麼的奇妙。斯迪拉做為華國這邊的極度教高層,竟然會對他青睞有加。更是對他做出來的菜非常感興趣,甚至還打算到他工作的學校裡來玩一玩。

壯漢本以為斯迪拉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今天下午她還真來了海淀三中。品嚐了他做出來的菜式,讚不絕口且興趣十足。

不過,當她發現了在食堂昏睡的程宇麗之後,她那善良高貴純潔的心再一次感受到了至高主的權威召喚。只有至高主的召喚,才能喚醒入睡的程宇麗,才能讓她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善良的愛。才能讓她皈依到極度教最神聖的殿堂。

所以壯漢堅決不認為自己是綁架了程宇麗,他只是要老鄉把她帶到極度教的總部去,最後在至高主的召喚下,清醒回來並且皈依極度教。只不過,一路堵車,半路上沒有至高主的召喚,程宇麗竟然自己也醒過來了,壯漢其實正在考慮還要不要送她去極度教的總部,沒想到阮子城就衝過來把他和他的同鄉都打暈了。

至於司機,其實就真的很簡單了,他比壯漢大一歲,因為賣肉到學校,需要他做箇中間人,所以他喊自己送人,也就開著車來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壯漢的女朋友,可是等小姑娘醒來以後,一副害怕受驚的樣子,又不太像。反正一路堵車,司機心想反正動不了,等壯漢想明白之後再說,沒想到也給拍暈了。

事情其實說複雜也不復雜,說簡單也不簡單。單就程宇麗的綁架案來看,斯迪拉顯然嫌疑最大,可是如果串連到學生失蹤案,這裡面就肯定還有阮子城他們不知道的細節。

審訊結束之後,正好孫關和張鐵柱都從外面回來了。

阮子城召開了一個小範圍的緊急會議,將互相調查到的情報交流了一下。

孫關最先發言道:“阮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四中的校長吳滿欽有很大的犯罪嫌疑。”

阮子城“哦”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孫關就繼續說道:“吳滿欽利用自己的校長身份,先後組織了三次課外輔導活動。除了收費的,還有完全免費的。而他所組織的輔導課程,除了四中的部分老師會參與之外,據說還有國外的優秀老師參與授課。”

孫開聽到這裡,下意識的問道:“這種情況下,是不是有很多崇洋媚外的家長會趨之若鶩?”

孫關點了點頭,回答她道:“你猜的沒錯,就是這樣的。有好些失蹤孩子的家長,都比較迷信所謂的外教,覺得外國來的老師要高大上一點。但事實上,根據我們的調查和匯總,發現這些人的孩子參與補課後,普遍成績都會快速降低,甚至出現一些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性格特徵。我個人認為,這次應該又是異旋組織。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法,只不過以前的操作方式有些區別而已。”

阮子城想了想,看向張鐵柱問道:“你那邊呢?”

張鐵柱看了看兩位同門,然後才說道:“我這邊調查的結果和孫組長其實差不多,不過我沒有調查失蹤孩子的家長是不是崇洋媚外。”

見沒有新的重要情報,孫開就說道:“我們這邊不太一樣。今天下午,我們去二中的時候,碰到了一起自殺事件……”

她講述了一下蔣競凡自殺事件的始末,然後又講述起程宇麗的綁架案。最後,她總結道:“我和阮先生一起分析了一下,感覺這個案件的源頭很可能集中在斯迪拉這裡。她應該是某種魔物附身的影魔,也就是國外所謂的異能者。這種影魔,表面上正常,實際卻根本不把自己當做人類,完全站在人類的對立面。做惡多端無所不用其極。”

孫關想了想,雖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卻還是問道:“那吳滿欽呢?他做為四中校長,又組織了培訓班,嫌疑應該也很大吧?”

孫開想了想,向她說道:“姐姐,其實這裡面的邏輯並沒有混亂。有可能吳滿欽也是影魔,被斯迪拉操控著。”

孫關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我開慧眼看過的。有魔氣的話,慧眼能夠感應到的。”

孫開沒有立即回答,猜測了好幾個方向,仍然不得要領。阮子城也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孫開在醫院拿出證書的那一幕,只是給醫生看了一下,就將醫院的急診科醫生給震住了。有這樣的權力,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呢?他輕輕“咳”了一聲,以示自己有了想法。果然大家都看了過來,他就有點裝逼的輕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們辦案,不需要弄得這麼複雜,我們是威權機構,有了確鑿的嫌疑犯,先把人抓回來再說吧。”

孫關有點猶豫的說道:“阮先生,會不會不太好?萬一弄錯了,我們也會很被動的,甚至可能會引發國際糾紛。”

阮子城搖了搖頭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行動了再說。我下指令,你們執行,有什麼問題,都來找我好了。”

如果沒有這麼多線索,他可能不會冒冒然行動,可是有了這些線索,他很自信的相信,只要逮到人,就沒有不開口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發現有誰能夠對抗他的真言術。

孫關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來說道:“阮先生,我們聽你的。”

阮子城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我個人感覺,那個能夠迷惑人的斯迪拉應該有些修為,就由我和孫開同志親自去逮她回來。孫關張鐵柱,你們就去把四中的校長和參與補課的老師都帶回來,重點是不要漏掉人。”

孫關、張鐵柱都很正式的站起來敬了一個禮。唯獨孫開站起來後沒有敬禮,反而催促著阮子城說道:“那我們走吧,好久之前我就想去花都的極度教總部去看看的。聽說他們的紅衣大主教是金丹級別的高手。也不知道花都這邊的總部有沒有這樣的人。”

已經很晚了,阮子城讓人安排程宇麗休息。在案件沒有落地之前,他不想讓這個女孩子再次冒險。眼下來看,斯迪拉可能正是為了隱瞞補習班的事情,才想要間接的綁架她。

阮子城精通毒經,那本《毒草試煉真解》他早就讀得滾瓜爛熟。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試驗而已,但是透過他對程宇麗的觀察來看,她並沒有像是中毒或者吃了某種安眠藥的樣子。那很可能,斯迪拉是利用幻術或者催眠術讓她入睡的。

可能是斯迪拉的修為太低,又或者因為程宇麗是某種特殊體質,所以她才會中途醒了過來。

阮子城還有個問題沒能在壯漢那裡得到答案,那就是斯迪拉去了哪裡。壯漢那個笨貨,女神一說程宇麗需要至高主的召喚才能甦醒,立即開始打電話搖人搖車。甚至連自己的女神去了哪都不記得了。

或者說,也不是他不記得了,而是有人讓他不記得了。

阮子城並不著急,華國境內,國安已經是頂尖那一層的特權機構,國安宗官局有權利對斯迪拉進行傳喚和約談。哪怕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一樣可以緊急行使這種特權。

華國花都的極度教總部,其實就在海淀區內的一所大教堂裡面。當然,也不能說是一所教堂。除了教堂,還有相應配套的住宿區以及生活區域。和華國大多數寺廟不一樣,這裡的常住人口有三十多人。除了主教,還有長老,教父,執事,修士修女什麼的一大堆。阮子城也不知道極度教都有些什麼樣的規矩,反正他們好像和國內的寺廟道觀是不一樣的,並不區分男女,都是住在一個教堂裡面的。

讓阮子城和孫開有些意外的是,他們倆到達這裡的時候,這裡竟然燈火通明,並沒有休息。甚至教堂都是亮著燈的,還隱隱約約有某些像是梵唱的歌聲傳來。

孫開下了車之後,有點不滿的說道:“這些人都神神叨叨的,你接觸過沒有?”

見阮子城搖頭,她很有經驗的說道:“反正到了這裡,只要不質疑他們的至高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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