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花都,其實也並不是十分寒冷,已經到了農曆二十一,月兒只剩下小半月芽,蒼白的高掛在天空之一,似乎讓這四周的大地也變得蒼白一片。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傾瀉在阮子城和孫開的身上,將他們身上的警服映照得青裡透白。這一刻,他們站在教堂邊,心情有些沉重和茫然。

阮子城仰望天際,腦海中總是湧出很多莫名的感慨。

他知道極度教並非全是邪惡之人,其中不乏虔誠的信徒。人生在世,總要有所寄託。無論是佛教徒、道教徒,還是修煉者,他們都將精神寄託於某種信仰或修為之中。這種寄託,既是一種內心的安慰,也是一種對生命意義的追尋。

但是像斯迪拉這樣的極度徒,顯然不一樣,她加入極度教,絕對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孫開見阮子城下車之後,一直站在教堂前面的廣場上望著天空的月亮,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阮先生是有什麼不一樣的發現嗎?”

阮子城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嘆,自己的感性似乎越來越難以控制了。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多愁善感,對周圍的事物也越來越敏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能力逐漸強大,他開始不可避免地想要拯救世界,想要為這個世界做出一些貢獻。他極力剋制住內心的情緒,然後對孫開說道:“這裡面應該還有不少普通人或者說是正常人。我們必須想出應對之策。”

孫開輕聲“啊”了一下,她的聽力不如阮子城,雖然看到教堂裡燈火通明,但並不清楚裡面有多少人。經阮子城提醒,她反問道:“阮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樣衝進去,可能會引起混亂,進而傷到無辜之人?”

阮子城其實沒想這麼多,但她既然這樣問,只好回答道:“若貿貿然闖進去抓人,肯定會引發衝突,到時候現場混亂,反而容易出現錯漏。不過,我們可利用幻術引導斯迪拉跟隨我們出來。”

孫開又是驚訝的“啊”了一聲,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強大的幻術。因為張聽玄並不精通此道,她們的宗門也是修煉戰鬥力為主,否則也不會自稱劍仙派了。聽見阮子城的方案,她有點期待的問道:“那阮先生你你是打算先用幻術試試是嗎?”

說真的,用幻術完全就是阮子城一時之間的想法,並不一定就得用。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主意確實還不錯。

他向孫開招了招手,然後領先一步的向著教堂走了過去。孫開有點好奇的緊緊跟著他,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施放幻術的。

可是她跟著阮子城一路往教堂裡面走,周圍的人卻彷彿他們倆人並不存在一樣,完全忽視了他們。

教堂並不是完全無人看管,這會兒門口仍然站著人,顯然裡面的活動是需要極度教的教徒才能參加的。

不過,門口的人似乎無視了他們倆人,並沒有問什麼就放他們過去了。阮子城一路慢慢走,一路用眼睛的能力探查著教堂內的各種情況。孫開跟在他後面,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想著:這什麼極度教好像並不排斥警察。我們這樣的穿著都可以隨便進來參觀活動。

孫開還在期待阮子城施放幻術,她不知道的是,她以為阮子城一直沒做什麼,可是在教堂裡面的所有人看來,她和阮子城早就變了模樣,變成了教堂裡面修士的樣子,所以在別人看來,他們倆就是普通的信男信女,其實因為是外國人面孔,還會誤以為是花都極度教的核心成員。

阮子城見過斯迪拉的照片。眼睛的能力之下,一直在對比教堂裡面的每一個人,只是,等他比對完比,也卻並沒有發現她的影子。

孫開眉頭微皺,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她靠近了阮子城,低聲問道:“沒發現目標的身影,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阮子城對極度教的事情,還是剛才會議的時候查了點資料,一問三不知,只好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組織什麼活動,給人頒什麼獎來著。”

孫開向教學的講臺上看去,一個穿著黑色袍子,身上繡著圖案的人,正在用英語對另一個站在他面前的人說著什麼。阮子城的英語學得不怎麼樣,只能聽懂一部分的意思。但是大致的意思能夠聽明白,應該是站在他面前的人,透過對極度教捐款,以及一系列扶老人過馬路這類善事,在極度教的一片嘉獎聲中,榮升成了一等執事。

孫開可能是擔心他的英語不夠好,貼近他的耳朵邊問道:“能聽懂嗎?”見阮子城點頭,她才說道:“這些人好像是正常的極度教的人。他們正在授予理查陳先生執事一職。”

然後她解釋道:“這位陳先生是極富愛心的,做了很多善事,還向教會捐了款。當然,這些只是教會的說法,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這位陳先生顯然不是窮人,不說極度教,就算是佛教什麼的,也是最喜歡這樣的人。有錢還大方,只求虛無飄渺的心靈寄託。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金元寶。”

阮子城對別人的信仰不置可否,對他來說,信仰什麼的,彷彿是非常遙遠的事情。華國也有不少宗教,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來信仰外國的神靈,也不想想,等他們死後,外國的神能不能管得到呢?

他惡趣味的想到這裡,就帶著孫開向教學的講臺後面走了過去。

孫開有點激動的對他提醒道:“阮先生,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們會發現我們的。我們現在又穿著制服,萬一驚動了斯迪拉,她一個人來去自由,坐飛機跑回國外,想要抓她就有點難了。”

阮子城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對她說道:“不用擔心的,我已經用幻術將我們自己變成了和他們差不多的樣子。”

孫開又被驚到了,她轉著頭將自己看了一遍,又看了看阮子城,很是好奇的問道:“我感覺我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啊,什麼都沒有變。”

阮子城笑了笑,帶著她一邊往教堂裡面走,一邊回答她道:“我的幻術並沒有針對你,只針對見到我們的人。”

孫開“額”了一聲,然後好奇的說道:“那能不能讓我看看別人看到我們的樣子呢?”

阮子城隨意的說道:“當然可以,你想試試是嗎?”見孫開回答道:“是啊,想看看中了幻術有什麼感覺。”阮子城就繼續對她說道:“行了,你現在看看自己的周圍。”

孫開迷惑的轉頭四顧,發現建築物仍然還是剛才一模一樣的,四周的人也是一模一樣的。甚至講臺上“授銜”的人,已經開始為他對面的人換上一件黑色的長袍了。和剛才比較起來,似乎仍然沒有一點變化。

可是等她看向阮子城的時候,卻忍不住吃了一驚,阮子城竟然不見了,在前面帶著他走的,是一個陌生的外國人,頭髮捲曲,鼻子又高又尖,身上也穿著沒一點顏色的黑色服裝。並且,他彷彿有某種讓人忽略的物質,孫開發現,自己就算仔細的看了他好幾次,也仍然沒能在腦海中記住他的樣子。

孫開向自己看去,自己也變成了一箇中年修士的樣子,還是男的。

這幻術,不知不覺、無聲無息,想想真讓人害怕。

不過孫開冷靜了下來,她掏出了手機,然後啟用鏡子功能。讓她驚訝的是,她在手機中,竟然也是一個男教士的模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試圖找對照物,好一會兒之後,終於看見旁邊的牆壁上,裝著一塊大聲玻璃。在教堂燈光的照耀下,已經變成了鏡子。她乾脆挪動腳步,走到鏡子的面前,令她有點驚恐的是,鏡子上出面失,竟然和剛才一模一樣,彷彿連鏡子都被幻術給迷惑了。

孫開有點失控了,試著對前面的洋教士輕聲說道:“這……根本分不清真和假了。有什麼破解的方法嗎?”

阮子城也不知道幻術的破解方法。他在《午刻密文道解》這本書裡,找到了五種幻術,前面的就不說了,都是些簡單的礙眼法,施放出來,可能還比不上厲害的魔術師。

但是金丹期之後,有兩種幻術,第一種是苦樂入幻術,專注殺伐,是進攻型的幻術,修士甚至可以利用這種幻術直接和另一個靈體對戰。金丹期還有另一種叫如幻如影術的幻術。阮子城今天使用的,就是這種幻術。

當然,阮子城是個怪胎,他施放出來的任何秘術,都是有增幅的。這種增幅的上限在哪裡,阮子城自己都不知道。沒辦法,至今為止他碰到的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也沒有誰能逼迫出他秘術的最高極限。

就如同這道幻術,其他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的修煉者施放起來,也需要控制範圍,控制法力損耗,甚至如果遇到意志力極為堅定的人,還有可能被人看穿。可是阮子城施放起來,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負擔。好吧,其實和他討論這些節約修為法力,控制施放範圍之類的問題,他完全沒法回答,只能靠著腦海中的修煉書籍,連猜帶估的給一個參考答案,偏偏他的參考經驗還常常有效且高效,就是這麼的沒有道理。

眼下還在尋找斯迪拉,他只是為了讓孫開體驗一下中了幻術的感覺。至於幻術的破解,他們門派有一道驅邪避惡術,阮子城已經用過很多次了。而且他僅憑驅邪避惡術就可以輕易的破解幻術。不過阮子城畢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孫開她們肯定是沒辦法使用自己這樣的驅邪避惡,只好回答道:“這個,每個門派對幻術,都有不同的破解之法。我們門派是將邪念惡念全部驅除,自然可以破解幻術,你們門派肯定也有的,只不過你們現在的修為太低了,使用不起來。所以你師傅也就沒教你了。”

孫開“哦”了一聲,有點鬱悶的說道:“那幫我消除算了,你這個樣子,難看死了。”

阮子城輕輕的“哈哈”笑了兩聲。也沒有什麼動作,孫開卻發現,剛才的阮子城和自己,全都回來了。

他們兩人在花都極度教的總部到處走動,除了教堂後面,一側的食堂和宿舍都沒有放過,但是都沒能找到斯迪拉。

阮子城有點奇怪的向孫開問道:“難道斯迪拉在外面住的嗎?主教不是應該待在總部的嗎?”

孫開不敢確定,帶著一些猜測的說道:“這個很難說,但是今天晚上教派總部在開‘授銜’儀式,她卻不見了蹤影,不合理呀?”

阮子城沉默了,覺得自己總是遺漏了什麼,剛才他一直在使用自己眼睛的能力,甚至不斷的感應四周,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堂嗎?根據調查,斯迪拉今年夏天來華國出任花都極度教主教的,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如果她來這裡,有某些特殊的使命,那這半年之間,肯定會在自己的老窩裡面留下一些蛛絲馬跡。難道說,她要走了?帶走了原本可以稱之為證據的東西?

他靈光乍現,然後對孫開說道:“你稍等一下,我找一下她。”

他今天下了飛機之後,差不多都是靈體狀態,這會兒為了靈體快速移動,不得不將在靈體空間裡面玩遊戲看書的阮子城換了出來。為了不讓孫開看出異樣,他甚至還換好了警服。當然,由於空間時間的對比性,等他的身體站在孫開面前時,哪怕孫開已經是煉氣九層的修煉者,也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還是和以前一樣,眼睛的能力加上靈體快速移動進行搜尋。兩分鐘之後,阮子城發現了斯迪拉的所在。事實上,當今天下,也只有阮子城能夠快速的發現她的所在。

斯迪拉是一隻九階的影附,也就是大多數修士通常所說的影魔。阮子城在她的靈魂中,並未見到其他亮點。顯然它身體的主人早就被它吞噬消亡了。這件事情是發生的國內還是國外,阮子城無從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經不是人類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異類。

對於孫開,阮子城畢竟沒有像對劉雲依和王東珏那麼信任。他考慮了一下,沒有使用靈體空間帶著她快速移動。不管怎樣,這種過於離奇不好解釋的特殊能力,阮子城並不想濫用。而是對孫開說道:“我們可能需要請求輪船支援。”

孫開有些驚喜的問道:“找到她了嗎?”

阮子城點了點頭後說道:“是的,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它了。它早就變成一隻九階的影魔了。”

孫開又問道:“它在哪?我們要去追它嗎?”

阮子城搖了搖頭回答道:“她現在正在南海的一艘遊艇上,估計已經馬上就要進入公海了。”

孫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撲空了,下午就走了?程宇麗的事情只是緩兵之計嗎?還是她用了什麼更快速的移動方法呢?”她甚至下意識的向旁邊的教堂看了過去,看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他們在這裡搞‘授銜’儀式,也不知道是真有這種需要還是在和我們打馬虎眼。”

阮子城的身體在和孫開說話,靈體卻高高在上的從天空注視著斯迪拉的遊艇。這艘特殊的遊艇上面,還坐了二十多個人,幾乎清一色的年輕男女,而這些人,阮子城幾乎都在照片裡看見過,都是這段時間傳聞失蹤的各中學學生。

而且,這些人的身體裡面,都有黑霧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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