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妖猴的事情被解決之後,阮子城帶著王東珏在這個房子裡面轉悠了一會兒。它的結構其實非常簡單,中間是正堂,兩側的兩間房子都是臥室。臥室的門也早就沒了,只剩下一個門框。

正堂有一個通往後面的過道,過道的兩旁又是兩間臥室。這兩間臥室的大小不一樣,有一間長一點,另一間就短一點。短一點的臥室後面,還有一個不太寬敞的過道。從這個過道走過去,是一間長長的雜貨房,堆了很多的木材和樹枝,基本上已經全部腐爛了。

事實上,整棟房子都已經很腐朽了。算算時間,這裡應該已經有四、五十年沒有人來住過了。連後面明顯是廚房和灶臺的那個小房子都全部倒塌了。

可能是被人搜刮過吧,臥室裡也沒有床,整棟房子裡也沒有任何傢俱,全都是空蕩蕩的。

從房子裡走出來之後,阮子城有點茫然的站在院子裡,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

王東珏見他不說話,也沒有行動,有點奇怪的向他問道:“阿城哥哥,我們以後要住到這種地方來嗎?好不方便哦。”

阮子城想想也是,這高山之巔,不說其他,就是飲水都不方便。難道每天用秘術來造水嗎?那些剛剛開始修煉的人怎麼辦呢?他帶著王東珏在整個院子裡面轉悠,終於在後院發現了一口被填埋的水井。他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院牆外面延伸住上的山脊,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當初峨眉金頂道玄派的兩位傳承者,會把宗門地址選在這種地方。

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這裡應該是屬於龍脈的龍頭位置。從山脊一路下來,這兒確實很像一條巨大長龍的頭部位置。並且,這口水井裡面肯定還有源源不斷的地下水,就算現在被填埋了,也還是有水窪浸潤在那裡。以至於它周圍的雜草都長得非常茂盛,擋住了視線,剛才阮子城和王東珏都沒能發現這口水井。

只要有了水,就有了生存的基本條件。這裡雖然沒有電,但是過去的人生活,對電並沒有什麼要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就是順其自然的生活規律。其實現代人才真的違反了自然規律,晝伏夜出、通宵達旦,根本不管夜裡養氣、白天勞作的重要性和合理性。

不過,人總是要不斷進步的,適應了有電的生活,沒有電就會各種不方便。阮子城早已經和張聽玄打聽過了,不要以為這種地方就沒有電,其實離電網也不過幾百米罷了。就在這道山脊的山腰位置,就有電網的線路從那裡經過。

這些問題,以後都可以解決,擺在阮子城他們眼前的難題是,是要把這棟老房子推倒重建,還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維修?他們發現,這棟只有一層高的房子連瓦片都沒有,屋頂甚至還是樹皮編織起來的那種,難怪這麼多年來下,差不多要倒塌了。阮子城是湘省人,他的老家,至今還能見到很老舊的木房子,所以他知道,如果防水做得好,其實木房子是很耐用的,但是這棟房子顯然沒能達到防水的基本要求。

阮子城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王東珏,向她問道:“你覺得這棟房子,是拆了好呢?還是修一下算了?”

王東珏驚訝的望著阮子城,用有點誇張的語氣說道:“阿城哥哥,這房子你竟然還想留著嗎?我懷疑你搞完衛生之後,它就會倒下來的。”

阮子城心想,我也是糊塗了,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他對著這棟樓房子釋放了一個範圍寬廣的清潔術。好吧,不用糾結了。果然和王東珏說的一模一樣,清潔術完成之後,這棟房子也自然而然的傾斜倒塌了。顯然它早就黴爛了,只不過沒人來清理,也就勉強的支撐著。現在阮子城搞了一次深入到木心裡去的清潔術,不倒塌才是真的怪了。

這座院子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擋,阮子城不好冒然使用強大的秘術。畢竟現代社會,誰也不知道天空中的衛星會不會關注這裡。而且,就算不去管衛星,有些手機的攝像功能,也是強大無比的,離著好遠好遠,甚至都能拍攝清晰的畫面。他是國安宗教管理局的官員,也學習過相關的紀律,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會輕易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自己的秘術。

阮子城決定還是花錢算了,花錢才是最簡單的。現代社會,只要有錢,像這種建設類的事情,在華國真的不要太簡單。反正他卡里還有幾百萬,他也根本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實在不行,就賣幾顆靈氣丹出去,那東西一千萬一顆呢。用來重建這裡,應該完全足夠了。

從道玄派大院的正門那條路下山,其實並不是非常艱難,正常人大概三、四個小時,就可以走到一條村級的公路邊。阮子城和王東珏沿著村級的公路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了一個坐落在大山腳下的村莊。這種村莊,在川省和湘省都非常常見,並沒有太多的新奇。但是阮子城知道,他如果想要重修山頂上的道玄大院,還真得從這個村莊裡找人。一是這裡離大院最近,方便上工。另一個也是他的材料運輸需要經過這裡,沒有當地人的首肯,人家完全可以找卡車的各種麻煩,讓材料運不上去。當然,就算當地人純樸善良,不設定任何人為的障礙,外地的建築團隊也絕對比不上當地人省工省時。

這個村莊不算很大,也就是紅渠口村大半的規模。而且很多人家都鎖著門,門口還粘著蛛絲,顯然外出打工去了。現代農村,這種景象太常見,並沒有什麼令人驚奇的。

王東珏對紅渠口村的記憶很深刻,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感慨的說道:“阿城哥哥,這裡好像你的家鄉哦,什麼時候我們回家一趟,鄧一傑還說要帶我去抓螃蟹的。”

阮子城也笑起來,拉了拉她的手說道:“等這裡安排妥當了,我們就回家一次,去那裡住幾天。”

王東珏高興的回答著:“這樣最好了。”

兩人沿著村裡的路慢慢走,他們的穿著打扮和當地人明顯的不同,一看就是城裡人。不過這裡偶爾也會有走散的遊客,當地人都是見怪不怪了。

阮子城和王東珏原本對這個村莊沒有太多的期待,只希望能夠找到當地的水泥匠,然後讓他組織團隊,幫自己重建門派。可是走著走著,他們在岔路過道邊發現了一個佔地很寬廣的院落。裡面是兩棟比較新的紅瓦別墅,樣式氣派新潮,明顯是經過設計師設計的,修建成本和裝修成本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然,這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是,這兩棟別墅裡面其中一棟的側牆邊,用瓷磚很明顯的製作了兩個文字造型,別人可能不認識,但是阮子城可是太認識了,這兩個文字赫然就是道玄兩個字。

王東珏也發現了,她指了指那兩個字對阮子城說道:“阿城哥哥,這兩個字好像我們門派門口的字哦。”

阮子城點了點頭,回答她道:“沒錯,就是那兩個字,我們進去問一下,看是不是巧合。”

這座大院就算是在農村,佔地面積也算是非常大的了。目測總面積至少有上萬平方米。而且全部都圍了圍牆,大門口還安裝了電動的鐵閘門。一看就和普通的農村大院有明顯區別,顯然是這個村裡的大戶人家。

阮子城和王東珏走到門口之後,發現門口還有很現代化的門鈴通話器。他按了按門鈴,院子裡面響起了叮咚叮咚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飛跑了過來,她看也不看阮子城他們,就在門口的一個開關上按了一下,然後很客氣的說道:“請進。”

阮子城愕然的張著嘴,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她。女孩子剛才的注意力沒在他們兩人身上。現在已經開啟了門,就轉頭向他們看了過來。只一眼之後,她也驚訝的大聲叫起來道:“子城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這個女孩子,竟然是阮子城在四個多月以前,高鐵上面偶遇的那個鄧蕊。更讓阮子城驚奇的是,鄧蕊喊出這句話之後,沒一會兒,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從院子裡的別墅中傳了出來道:“蕊蕊,怎麼啦,我好像聽見你喊了城哥的名字。”然後,沒一會兒,那道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院落裡,沒錯,正是鍾瑩。

阮子城下意識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向鄧蕊問道:“鄧蕊,今天不是週一嗎?你們倆怎麼都不上學,也不對呀,你們怎麼會從花都跑到這裡來了?”

鄧蕊笑起來,對他說道:“子城哥哥,好久沒見了,先到我家裡坐坐吧。”轉身就帶著他們往裡面走,那邊鍾瑩卻跑過來看了一眼鄧蕊,又看了一眼王東珏,突然走過來拉住阮子城的手臂說道:“子城哥哥,到我家裡去坐吧。”

阮子城這才發現,她出來的大門和鄧蕊出來的大門還真不是同一棟別墅。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個牆壁上貼著字的別墅問道:“鍾瑩,鄧蕊,你們先別急,我是來拜訪這棟房子的主人的,你們如果熟悉,就幫我引薦一下。”

鍾瑩有點得意的對阮子城笑了起來,然後回答他道:“子城哥哥,這房子就是我外公家裡呀,我外公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阮子城“啊”了一聲,有點感慨的說道:“那還真是巧了,我想拜訪一下你外公,可以嗎?”

鍾瑩對他這麼正式這麼客套有點不太習慣,拉著他的手臂往房子裡走,嘴裡說道:“當然可以啦,我外公是這十里八鄉最厲害的中醫,每天來拜訪他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不用這麼客氣的啦。”不過她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向鄧蕊說道:“蕊蕊,你也來呀,子城哥哥好不容易到我們家裡來了,我們正好可以說說話啦。”

鄧蕊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太對,不過還是勉強的微笑著說道:“瑩瑩,你先帶子城哥哥去坐一會兒,我和奶奶她們說一聲就過來。”

鍾瑩也不管她,回了聲“好的”,就拉著阮子城繼續往房子裡面走,對跟著他的王東珏,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就像她不存在一般。

可能是為了經營方便吧,這棟別墅的大廳仍然是舊式的水磨石地板,但是傢俱都是結實耐用的那一種,沙發和茶几都是實木的,不過可能是天氣冷了的關係吧,沙發上面放了抱枕和海綿坐墊,此刻正面的那排沙發上,正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側面的那個沙發上,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他們三個人正在聊天,發現鍾瑩帶了兩個人進來,那一對夫婦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其中的女人對老者說道:“老爸,你來病人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先幫人家看病。”

不過她突然看見鍾瑩竟然拉著阮子城的手臂,臉色頓時很不高興的說道:“瑩瑩,你長大了,怎麼這樣拉著客人呢?要懂得男女有別。”

鍾瑩毫不在乎的回答她道:“這是子城哥哥呀,我給你說起過的子城哥哥。”說完之後,她似乎有點挑釁的看了看阮子城旁邊的王東珏。

王東珏還一臉懵懂呢,搞不清楚狀況,正在左右打量。主要是鍾瑩雖然長了點個子,但也大概就是一米五五的樣子,發育也還不明顯,看上去,仍然像是個初中生的模樣,根本不可能引動王東珏的醋意。她還在想,這個女孩子好熱情啊,原來是阿城哥哥以前認識的小孩呀。

阮子城在這個家裡,似乎非常有名,那對夫婦聽說了他的名字,頓時就不急著走了,女人更是確認般的問道:“真的?”見鍾瑩點頭確認,她急急的呵斥道:“那你更要放開手,這是你的啟蒙導師,快點兒。”

鍾瑩有點委屈的應了一聲:“額。”然後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

那女人這才很正式的用普通話對阮子城說道:“阮先生,你好,你好,我是鍾瑩的母親肖小飛,這是她 的父親鍾源,感謝你的辛苦付出,為我們的女兒啟靈。”

阮子城發現她竟然懂得啟靈,有點詫異的問道:“阿姨你也是修煉者嗎?”

肖小飛當即尷尬起來,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轉而向自己的父親說道:“爸,該你出面了。”

阮子城好奇的看了看那名老者,他剛才一直穩坐釣魚臺一般的在打量著阮子城和王東珏,等到女兒說這句話提醒他之後,他好整以暇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雙手抱拳對兩人行了一個古禮後才說道:“在下峨嵋金頂道玄派十七代弟子肖和善,給兩位大修見禮了。”

他的話,讓阮子城驚訝得嘴都合不起來了。真沒想到,輾轉千里,來到這兒之後,竟然就在山腳下遇到了自己門派的傳承弟子。而且,看他的年齡,明顯是自己門派的長輩。

阮子城想了想之後,也用古禮向他見了一個禮,然後自我介紹道:“在下是峨嵋金頂道玄派劉悟的傳承弟子阮子城,給前輩見禮了。”

那老者聽見他提到劉悟的名字,竟然激動起來,突然間老淚縱橫,像是雨水一般滴落下來,嘴裡喃喃的說道:“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大師姐竟然留下了傳承,我們道玄派的道統,後繼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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