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繁殖體
在方奇之一頓解釋下，喬瓦尼看著手上的商品清單就像是看到了寶藏一樣。
“我立刻坐船回威尼西亞，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給你帶來一個大訂單。”
“我相信閣下的能力。”方奇之說。
“我需要一份更加詳細的價目表。”
“沒問題。”方奇之問道，“是要真實的，還是要虛標的？”
喬瓦尼：……
他嘆了口氣：“真實的。如果是別人。我覺得能夠和您達成合作，什麼虛標的價格都不重要。我又不缺這點錢。”
喬瓦尼畢竟生長在貴族家庭，現在又是威尼西亞元老院的元老，錢自然不缺的。但是喬瓦尼可是從小被現任的總督培養，目標就是接現任總督的班。
當然，就算有個總督乾爹，喬瓦尼想要當總督還得在元老院進行投票。以現在喬瓦尼的實力，想要在元老院選舉成功，也不是手到擒來的。畢竟威尼西亞又不是江河日下的格那亞，喬瓦尼的競爭者至少有兩個。
這也是喬瓦尼看重方奇之的原因，能給威尼西亞的商人們帶來更高的利益，這些商人在元老院的代表才好投出他們手中寶貴的選票給喬瓦尼。
如果在這中間搞些小動作，無論是得罪方奇之，還是因此被威尼西亞商人們發覺，後果都對他不利。
人吶，就得懂得取捨。
“以後我本人在你這裡買東西，可以給個優惠價格嗎？”喬瓦尼開玩笑一樣問道。
方奇之說：“當然……你，或者你的人來我這裡零買，我都給你一個批發價格。最好用結晶體付款，貨幣也可以。我這裡一般用不到銅幣。”
喬瓦尼一拍手：“好。如果你在拜佔提翁有任何問題，只要告訴我一聲，我，以及我們威尼西亞都會給予你最大的幫助。”
“那太好了！”方奇之笑道，“那你就給我介紹個能幹體力活，還比較機靈的人來吧。”
“啊？”
“你看，我這裡雖然偏僻、人少，但是好歹也是有些人進來的。貨架空了總得找人補貨。”
喬瓦尼指了指一邊的機器人：“這玩意兒不能幫你？”
方奇之看了看機器人：“呃……它們有些事情是做不好的。而我也不想出什麼意外。你知道的，我對拜佔提翁畢竟不怎麼熟悉。”
喬瓦尼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為你找個幫手是很簡單的。你需不需要一個女僕呢？”
方奇之想起古斯塔瓦曾經說過的兩對雙胞胎。
“那就不需要了。”
“你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總得有個貼身侍奉的人才不會感到寂寞吧……”喬瓦尼再次說道。
方奇之笑道：“這個真不需要。”
不過，想了想，方奇之又說：“我的二樓還空著，我一直打算把那裡開發成餐廳。如果你有合適的人選就好了。”
“餐廳？什麼樣的餐廳？我勸你最好開一個高檔餐廳，如果是那種魚龍混雜的，可就太拉下你的檔次了。”
“我自然是考慮好了的。準備開一個自助烤肉。”
喬瓦尼說：“烤肉我知道，自助是什麼意思？”
方奇之於是給喬瓦尼講解了一番自助餐。
喬瓦尼一聽，這很熟悉，不就是他開宴會常用的方式嗎？廚師做好菜，然後端到餐桌上，由客人們隨意取用。
形式不新鮮，但是用來開飯店的確聞所未聞。
“一個人收三個銀幣或者一個藍結晶體，我想一般人也不捨得出這個錢吧。用餐時間兩個小時，如果有浪費，則罰一到三個銀幣。”方奇之說。
三個銀幣都能買得起一家三口人一個月的口糧了，一般人還真不捨得。不過，如果是軍官丶小官吏，倒也不是沒有那個錢來吃一頓。
喬瓦尼點點頭：“到時候開業，我會過來為你捧場。”
“多謝。”
“需要我幫忙找廚師和侍應生嗎？”
“這個嘛……我打算麻煩法提赫了。”方奇之說。
“我回威尼西亞，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樣品，我也好和商人們介紹。”喬瓦尼站起來問。
“我看看手上有什麼就給你帶走什麼吧。”
方奇之這裡儲存也不算多，他翻找了一會兒後，才湊了一袋樣品。有很多東西都沒有給喬瓦尼，不過有這些，喬瓦尼對於這次說服其他商人參與進來也有了很大的信心。否則這個錢，也就該他一系的商人獨享了，那就太不好了。
威尼西亞現任總督奧爾索·列奧·多里亞，今年六十多歲，但是身體還很硬朗。他擔任總督有三十年了，已經熬走了六任格那亞總督。這還是在格那亞多次派人刺殺奧爾索·列奧·多里亞的情況下。
奧爾索·列奧·多里亞可以說是歷任威尼西亞總督中，在任時間第二長，也是最受威尼西亞人愛戴的總督了。因此，即便有他的桃色傳聞，以及他與喬瓦尼子爵是父子的傳聞，奧爾索依舊穩坐總督之位，政敵們也拿不出確鑿證據對他進行彈劾。
威尼西亞最近百年可是有七十年動盪期，奧爾索之前的二十多任總督，動不動就被彈劾。即便彈劾需要獲得元老院五分之四的贊成票，也往往能夠成功。還有幾任總督看著幹得不錯，卻莫名其妙地暴斃，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被什麼人刺殺了。
奧爾索能穩坐釣魚臺甚至不被彈劾，足見其人的手腕。
送走了喬瓦尼，方奇之本想著輕鬆一下，去模擬倉進行些武術訓練。然而拾憶卻告訴了方奇之一個不好的訊息。
“你的意思是說，勃利茨生物，進行繁殖作業的‘播種機’，竟然一反常態地，出現在了安達利亞山脈，拜佔提翁軍隊的堡壘附近？”
勃利茨生物的繁殖母體——或者應該叫做公體更合適——是勃利茨生物降臨在這個514宇宙的星球上，用以擴張族群規模，有繁殖能力的個體。其繁殖能力和生命力都很強，但是相比於由其產生出的各型別勃利茨生物，其本身是不太抗揍的。
在勃利茨生物開始肆虐的最早期，有些騎士很幸運地突擊到了勃利茨生物的繁殖體前，用騎槍甚至是佩劍都能輕易擊傷這種碩大的繁殖體。而烈火，則能消滅繁殖體。
根據拾憶提供的資料，繁殖體也能生產出更多的繁殖體，但是繁殖體的數量畢竟還是少的。勃利茨生物雖然被人認為與野獸無異，但是野獸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因此現如今，想要再找到一個勃利茨生物的繁殖體是很難的，它們都躲在深山老林，或者勃利茨生物的巢穴之中。依靠隱蔽讓人找不到它，依靠數量眾多的勃利茨生物，為其保駕護航。
然而現如今，這種繁殖體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拜佔提翁的堡壘群前面，屬實有些驚悚。
“根據無人機偵測，勃利茨生物的繁殖體一共有三個。”
方奇之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拾憶已經為他調出了大螢幕，將無人機畫面實時投送到大螢幕上。
“看著真噁心。”方奇之看了眼大螢幕，對其做出了評價。
勃利茨生物繁殖體非常地碩大，或者說看起來就是一塊油膩膩的肥肉，偏偏肥肉上還長了很多觸鬚。這些觸鬚就是勃利茨生物繁殖體用以對本地動物進行播種的器官。
這種勃利茨生物繁殖體讓方奇之不得不想到克蘇魯神話中的各種掉SAN的東西，這可太噁心了。
“要是我沒有猜錯，這些繁殖體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有什麼倚仗吧。”
“是的。”拾憶回答道，“剛才我用無人機的熱成像模式觀察了一下。”
螢幕上的畫面變成了黑白的熱成像模式。
“雖然因為是白天，受熱源干擾比較大，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這些在山林中矗立的勃利茨生物繁殖體的周圍，有數量眾多的勃利茨生物。”
“它們這是在搞埋伏啊。”方奇之看著螢幕，臉色也沉重下來。
站在瞭望塔上，議長約翰·巴西爾·杜卡斯滿臉凝重地將望遠鏡放下。
“三個勃利茨生物繁殖體，怎麼看都像是在引誘我們的人出擊。如果我沒有猜錯，在它們的附近，有大量勃利茨生物埋伏著。只要我們的軍隊靠近，它們就會一下殺出來。”
康斯坦丁點頭：“沒錯。而且更要命的是，這些勃利茨生物就在我們的三十二磅炮射程外。像是故意這麼做的。”
法提赫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昨晚不放心這裡的情況，於是就派人來巡視，結果他們給我帶來了這個訊息。我怕他們訊息不準確，就親自帶著人來看看。”
杜卡斯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這堡壘的位置選擇得很好，處於高地上，背後也有水源。因此，這才能觀察到勃利茨生物的繁殖體。不過，就因為這樣，大炮拖出去，很難找到合適位置施放。”
“這裡的堡壘還沒有完成火器化改造。安置六磅炮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是三十二磅炮，堡壘的城牆根本承受不住衝擊力。”康斯坦丁直搖頭。
法提赫面色凝重對康斯坦丁說：“我剛才計算了一下，如果是狄奧多西牆那種高度，三十二磅炮架上，那些繁殖體也在大炮射程內。可是堡壘的城牆高度顯然沒有達到狄奧多西牆的水平。繁殖體和堡壘的距離，剛好在三十二磅炮的一百五十碼外。這個距離就算有跳彈，普通的勃利茨生物都能擋下炮彈。”
杜卡斯扭頭看向法提赫：“你的意思是……”
“不能把勃利茨生物真當成野獸。幾百年了，我們在進步，它們也在進步。它們也是有智慧的生物。”法提赫面沉似水，“我們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杜卡斯閉上眼睛沉思。
“也許……也許勃利茨生物是要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繁殖勃利茨生物。”康斯坦丁突然說道。
法提赫點頭：“繁殖體是一個陷阱，也是勃利茨生物的生產基地。放任不管的話，會讓它們在我們眼下繁殖。據我所知，勃利茨生物在卵生狀態下，根本不需要吃食物。而它們可以一直維持那個狀態。如果某個晚上它們突然全部孵化，然後進攻，安達利亞的堡壘群恐怕……”
“真是個棘手的問題。”杜卡斯說，“現在看起來，就算明知道繁殖體是個陷阱，我們也不得不去鑽了。”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堡壘指揮官開口道：“執政官丶議長以及後勤總管閣下，你們看，我們直接在山林裡面放火怎麼樣？聽說繁殖體本身就很怕火。”
三人互相看了看。
這倒是個法子，但是鑑於三隻繁殖體四周聚集著不知道多少勃利茨生物，能不能成功放火猶未可知。
不過剛剛下過雪，雪還沒有融化的時候，點火倒是很方便。如果再過幾天，學融化，再想點火難度要更大。
“不行。風向不對。”法提赫搖頭。
幾人看了看城牆上掛著的旗子被風颳的方向，皆是搖頭不已。
冬季，拜佔提翁附近的風向大概就是風自西北的山地吹向東南的大海。不巧的是，拜佔提翁城靠近大海，位置上來說位於安達利亞山脈的南方。而如今繁殖體所在的方向也恰好是上風口。
“我敢說，這也是勃利茨生物精確計算過的。”法提頭疼不已。
“說來說去，還是隻有一個辦法了。”杜卡斯議長嘆息。
辦法就是出擊，大部隊拖住勃利茨生物，派出小隊突到繁殖體前，直接放火。
根據一些古籍記載，勃利茨生物繁殖體本身沒有戰鬥力，只要突到它們眼前往他們身上放火，肯定沒錯。但，會有那麼容易嗎？
“我派出過瓦蘭吉亞衛隊的偵察兵。”康斯坦丁說，“但他們還在三十二磅炮射程內就遇到了勃利茨生物的阻擊。所幸我的人還是毫髮無損地回來了。”
“我們的兵力不多。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送給勃利茨生物。”法提赫說，“我得再想想別的辦法……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