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東西太多了
聽了方奇之不知所謂的發言，喬瓦尼沉默很久.
“可以和我聊一聊你的國家嗎？”喬瓦尼問道。
方奇之隨手從一邊的紙盒裡面抽出了一張餐巾紙擤鼻涕。
“抱歉，昨天太冷了，凍到了。”
方奇之把其實沒有粘上鼻涕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這又是什麼？”喬瓦尼好奇問道。
方奇之再抽出一張：“你問這個？這是紙啊。”
喬瓦尼接過方奇之手裡的紙巾：“這材質好像真是紙……你們能造出這麼柔軟的紙？”
“嗨，這算什麼啊。”方奇之說，“這紙是好東西，尤其是這種柔軟的紙巾，能……”
方奇之想要說能擦嘴，還能擦屁股，但是一上一下放在一起，總給人感覺挺噁心的。
“擦鼻涕。或者……我聽說你們這裡的廁所是用海綿，還是共用的海綿。”
“有些人是用鵝的脖子來擦……哦？有點意思。”
喬瓦尼把紙巾團成一團在手裡：“這好像也挺好用的。”
“那是自然。”方奇之說，“還有種溼巾。可以擦手，可以擦臉。但是用來擦……那是很舒服的。”
對此喬瓦尼很有興趣。
畢竟現在這個世界，就算是他這樣的貴族，用來擦後門的東西也就是海綿、羽毛之類的東西。作為貴族，喬瓦尼有財力給自己購置一些供他單獨使用的海綿。
“你現在有這紙或者溼巾嗎？”
“當然有了。”方奇之說，“我買了一大包呢。夠我自己用上一年多了。你要是想要，我送你一提。一提十卷，省著點用也能用上幾個月的。”
在喬瓦尼期待的眼神中，方奇之拿來了一提白生生的衛生紙。
“這紙很貴吧。”喬瓦尼試探道。
方奇之笑了：“三個銀幣兩提二十卷。一提兩個銀幣。這一提送你。”
喬瓦尼問道：“三個銀幣？你直接說一個藍色結晶體就好了。”
“你懂得。”方奇之說。
方奇之遞給了喬瓦尼一本無碳複寫紙做的銷售單：“你想要什麼東西，要多少就在上面寫一下，我給你算個數。”
“我需要回去和商棧的人……不，我想我得先回威尼西亞去和相關商人協商一下了。”
“哦？那你和我合作有沒有報告呢？”
“在你和法提赫進行第一筆大生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已經得到了共和國的授權。不過你得知道，合作是一回事，但是到底要賣什麼東西就得大家協商了。不同地區受歡迎的東西肯定不一樣。”
方奇之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喬瓦尼讓人把五百紫結晶放到了機器人上面。
“還多了一百紫結晶？”方奇之看了眼機器人螢幕上顯示的數字。
“算是預付款吧。”喬瓦尼說，“其他人要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和我身邊的商人商議過了，想先要一批白糖。當然，之前訂的軍大衣的錢也在這一百紫結晶裡面出。”
方奇之又一次伸手，從抽屜裡面拿出了計算器，在計算器上面按了一通，計算器上顯出了一個數字。
“一袋白糖，五百克……就是這麼重……”方奇之早有準備，拿出了一個小電子秤，還拿出了一個砝碼，放了上去。
喬瓦尼拿起砝碼，在手裡掂了掂。
“我看看……一袋白糖的價格是……五個紫結晶。倒是很合適。”
五個紫結晶，就是五個金幣，一百克白糖就得一個金幣。但是這個價格相當低了。畢竟中心海的沿岸，不產白糖，想要吃到甜味的東西，除了水果，就只有蜂蜜了。
當然，用鉛做的酒杯盛酒也能產出一些甜味。但這樣的後果嘛……
也是因為如此，方奇之的飲料總是很受歡迎，不過飲料畢竟只是飲品，用來做食物就有些不好弄。
方奇之之前放出過一些白糖，價格高到十個紫結晶，這都能在一上午被人買完。
“我剛剛進了一批白糖，一千袋。你要是全要，也就是五千紫結晶。”方奇之說，“全部用結晶體結賬，給你打個折，四千八。否則就原價吧。”
“什麼時候能到？”喬瓦尼問道。
“四天左右吧。”方奇之說。
“我會想辦法籌集這麼多結晶體的。紫結晶不夠，藍結晶和紅結晶可以嗎？”
“當然。”方奇之說，“我們這麼定好了……一枚紫結晶，換五個紅結晶，或者十個藍結晶。”
“看樣子你很缺結晶體。”喬瓦尼道。
“勃利茨生物身上也就只有這東西還有點價值。”
“那是因為它們死後全身灰化，只剩下結晶體了。”喬瓦尼說，“人類幾百年來研究結晶體，卻沒有發現它除了給武器加持一點威力之外的其他用處。有些人把它當成戰利品存起來。要說儲存結晶體最多的，恐怕要數拜佔提翁了。他們的先人彷彿早就知道你到來一樣，專門建立倉庫儲存結晶體。”
“你們手上應該也不少吧。再說，結晶體要是真沒有作用，一枚紫結晶至於賣到一枚金幣？”
“那是因為把結晶體當寶石了。”喬瓦尼說，“你知道的，很多寶石礦場都被勃利茨生物控制。它們自然不懂什麼美麗的事務，佔了礦場也只是以此為誘餌捕捉膽大的人類。”
“寶石……”方奇之咂咂嘴，“這東西在我們那裡也是昂貴的代名詞。不過……”
喬瓦尼直視方奇之，想看看他還有什麼別的說法。
“你們需要鑽石嗎？還有品質很好的珍珠。”
“當然！”喬瓦尼拍了下手，“這些原本就是奢侈品的東西，現在更昂貴了！”
“那我想想辦法買些珍珠和鑽石回來。”方奇之心中竊喜，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
方奇之竊喜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鑽石和珍珠在他所在的世界，都是能被人工製造或者培育出來的。
雖然某些不要臉的公司一直宣傳什麼天然鑽石，甚至自己賣人工鑽的時候還要強調一下人工鑽就是比不過天然鑽，但是，當一枚鑽石它看起來像鑽石，摸起來像鑽石，硬度丶純度也像鑽石的時候，那它是不是鑽石呢？
而且，天然鑽石的儲存量本來就不小，只不過很多礦場就在那幾家珠寶公司控制下。
受到來自人工鑽的挑戰時，他們自然要極盡一切汙衊之能事。而且，他們本身也汙衊同為天然鑽卻不在他們控制下的西伯利亞的鑽石。
然而事實上，對於很多人來說，買鑽石看重的還是價格。你的天然鑽很好，我選擇人工鑽。
當然，在這裡，方奇之能把一個人工鑽賣出比他那個世界天然鑽更貴的價格。這就是由供應關係決定的了。
至於珍珠，方奇之不知道能不能合成，但的確可以人工養殖，而且人工養殖的珍珠比天然珍珠也更加圓潤丶白皙。
對於方奇之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發力點。
現在喬瓦尼研究著方奇之放到桌子上來的計算器。
“這就是你們用來計算的工具？”
“是的。用它來進行一些簡單的計算。”方奇之說。
“你這上面的數字倒是和我們通用的不太一樣。”
方奇之給喬瓦尼的合約和價格單上數字都是用阿拉伯數字和本地數字兩種進行的標註。透過對比，喬瓦尼也能看明白計算器上的數字。但是加減乘除這符號他並不明白。
說到這，方奇之湧起了一股為人師的衝動。
他找了張白紙，對喬瓦尼說：“其實我們所用的這套數字的邏輯就是數角。這數字最初的原型是這樣的。”
說著，方奇之在紙上畫出阿拉伯數字——或者叫印度數字更加妥帖——最早的形狀。
“1，就是先一斜，再往下一拉，這就是一個銳角。2，就是兩條平行線，再以一根從平行線兩段延伸出來的斜線相連線……”
方奇之這一番介紹倒是讓喬瓦尼看懂了一二。
“這套數字倒是比我們使用的更加方便。”他說道。
用Ⅰ丶V丶X組成的數字用來表示序號還行，但是用於計算，的確有些繁瑣了。
“你這計算器多少錢？”
方奇之手裡這個計算器是太陽能的，可以不用加電池，有光就能用。和一般常見的計算器相比，就是沒有語音而已。不過，就算有語音，本地人也聽不懂。
“哦，這個啊……還挺便宜。一個藍結晶就行。”
說著，方奇之把計算器翻過來。
“這個蓋子這麼摳下來，裡面放上一節電池就能用。電池是什麼？就是這個。你可以理解為一種儲存能量的裝置。能量耗盡就得換了。不過，這個計算器是可以用太陽能……這麼說吧，有光就行。燭光也行。”
方奇之又給喬瓦尼講起了計算器，讓喬瓦尼感覺自己的見識實在的太過於淺薄了。
“如此精巧的機器，只要一個藍結晶？”喬瓦尼不可置信。
“就是一個藍結晶。”方奇之說。
“我還想要你給法提赫他們的那種望遠鏡。”喬瓦尼說。
“可以，按照法提赫的價格，一個紫結晶。”方奇之說，“我想起來，你們威尼西亞也是玻璃生產基地。很擅長製造各種鏡子。”
“是的。這是我們重要的商業。”喬瓦尼有些驕傲地說道。
方奇之點點頭：“放心，玻璃我可沒有打算和你們搶。你要望遠鏡，恐怕也是為了研究吧。”
喬瓦尼“嘿嘿”一笑，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的確是有這麼一個打算。
而方奇之也沒有繼續追問，就讓威尼西亞人去研究。方奇之認為，威尼西亞人搞出單筒望遠鏡不是很難，無非是在玻璃鏡片加工上面付出時間。但是那又如何呢？方奇之給法提赫的62式望遠鏡，可是花了錢買的正規軍工產品，雖然在他的世界屬於情懷產品，在軍中也迭代了幾次，但在這裡絕對屬於天頂星科技。
如果威尼西亞人能靠手工搞出一個效能相差不多的望遠鏡，那方奇之對此也只能表示他們很強。
也許是因為價格比較貴，法提赫也只買了一批望遠鏡，也就是五個，給了執政官康斯坦丁一個，他自己留了一個，其餘的則給了幾處要點的最高指揮官。
這一次，喬瓦尼是仔細詢問了方奇之他供貨單上看不懂的東西，比如手電筒。一聽說手電筒可以提供比燭火更加明亮的照明，而且也不會有燒到人的危險，喬瓦尼就心動了。
方奇之告訴喬瓦尼：“手電筒主要是在野外趕路的時候用比較合適，它的光源比較集中。如果你想要自己在家用，我建議可以用一個電池供電的檯燈。絕對要比燭火亮堂，也同樣不必擔心火災的問題。”
不得不說，喬瓦尼心動了。
畢竟喬瓦尼可是一個商棧總管，總有些事情要在晚上進行處理。他雖然可以點很多蠟燭，把一間屋子照得很亮，但是蠟燭也是要燒錢的。尤其是現在蠟燭是很貴的。
喬瓦尼在人前可以做出揮金如土的樣子，但是真輪到他自己辦公時，他是真捨不得點太多蠟燭。有時候他就只點一根蠟燭在桌子一角。這也讓他的視力下降得厲害。
所幸威尼西亞早就有近視鏡了，喬瓦尼辦公時就會戴上近視眼鏡。
聽到方奇之說的檯燈，喬瓦尼有些想要見識見識。
電池檯燈不貴，方奇之之前恰好看過，一般是住校的學生使用，三節五號電池就能用很久，網上價格三十左右，他估計拿貨價怕是能壓到十幾塊。
“一個一藍結晶體吧。電池有幾種型號，檯燈用五號電池。如果是手電筒，就用一號電池。手電筒也一個藍結晶體。”
“我個人要一個檯燈。電池多少錢？”
“一節一個銅幣。”方奇之說道。
“這也太便宜了！”喬瓦尼驚呼。
方奇之聳聳肩：“這是最便宜的電池。好點耐用的電池，五個銅幣一節。”
“那也很便宜。”
秉持著該省省，該花花的原則，喬瓦尼向方奇之預訂了一個電池檯燈，方奇之答應送他幾節電池。
方奇之動了心思，本著拜佔提翁的現狀，檯燈應該很受歡迎。不過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拜佔提翁短時間內不會有發電廠和其他供電裝置。方奇之想要進一批用一號電池的檯燈。考慮到節能的要求，這個檯燈的光源得用LED。
“拾憶，安裝我的描述，幫我篩選一下網上有沒有這種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