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採購

方奇之算是第一次坐實體飛機，之前在模擬倉之中，方奇之已經被拾憶“拉”進飛機很多次了。大部分時間方奇之都是在運輸機裡，然後從飛機裡面跳出去。方奇之現在覺得自己都能去考個跳傘執照了，反正什麼高跳低開、高跳高開之類的高階跳傘方式，他都沒啥問題。

饒是如此，方奇之依舊很緊張，因為在模擬倉的跳傘訓練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因為飛機被直接命中而失敗的。以至於方奇之現在對原本無感的飛機有了心理陰影。

但是，出於好奇，方奇之還是讓拾憶訂了機票，好歹讓他真正體驗一把坐客機的感受。

一路上雖然心中忐忑，不過在雲上看地面還挺有意思——方奇之雖然已經在天上看地面很多次，但那是在拜佔提翁，在本地還真沒有過這種體驗。

從方奇之所在的城市到兩浙首府錢塘時間不到兩小時，出了機場方奇之就先去吃了頓當地有名的美食——上校炸雞。隨後便在要去的服裝批發市場附近找了個賓館——依舊是拾憶為他訂的。

方奇之不由感慨：“你還真是一個好管家啊。你們人類共和國的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AI做輔助嗎？”

“一般家庭都有條件購置一個生活助理。當然，那些AI不如我的運算能力強。”拾憶說，“我這樣的高階AI，一般用於政府的決策、財政運算、軍事計劃等方面。訂機票、酒店這種事，用不到我的。”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呢。”方奇之聳聳肩。

“我沒有人類的情感，不知道什麼是委屈。”拾憶說，“你只要從拜佔提翁，乃至於整個514宇宙獲得更多勃利茨結晶體，提供給人類共和國，用以對抗蟲族，我就算做最低等的AI才會做的工作，那也是有價值的。”

方奇之聽著還是感到一點心酸，他趕忙換了話題：“這市場挺大的，這麼晚了還有沒關門的呢。”

“我建議你現在先去探一探路，明天也能節省些時間。我把路線給你。”

方奇之手機上跳出了一條資訊，是某地圖軟體的提醒，他點開後，地圖便以三維模式展現在手機屏上。

方奇之的手機被人類共和國給升級過，雖然看著還是某個幾年前的手機型號，但是無論是硬體還是軟體都已經不同了。尤其是電池，方奇之已經半年沒充電了，但是電量依舊顯示百分之百，倒是省了一筆電費。

“這家也沒關門呢。”走到第一家服裝店的門口，方奇之有些感慨。

這麼想著，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你好……”老闆看著走進來的人，朝方奇之打了個招呼。

“你好。”方奇之對這家老闆說，“我是齊魯那邊過來的。剛開了個服裝門市，想過來找幾個供貨商。”

“哦！老闆，請坐。”

老闆把方奇之請到茶桌前，用上水壺燒上了水。

“請問貴姓。”

“我姓方。”

“哦，方老闆。”

方奇之和那老闆說了些場面話，二人才轉入正題。

“是這樣的，這不是冬天了嗎？我想進一批羽絨服。”方奇之說。

方奇之進來的這家批發商就是主營羽絨服的，也是拾憶給他列出的幾家批發商裡排名第一的。他家在網上的評價還是很高的，拾憶監視了他家的流水，流動資金充足，沒有貸款，欠下的貨款也沒有超過他手上的流動資金。

現在這個形勢下，流動資金多就是好事，起碼不會哪天就倒閉，還得讓方奇之另外找供貨商。

“呃……不過說實話，你現在進羽絨服的確不是好時機。”這位自我介紹姓王的老闆說，“一般人在秋季甚至夏季就開始備貨了。現在進貨，價格有點高。”

方奇之腹誹：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之前不是忌諱拜佔提翁那邊的政策嗎？

他點點頭：“我家裡也有做服裝生意的，這點我自然知道。可我的門市現在才下來，裝修還得一段時間，總不能讓我白放著吧。現在進貨貴點就貴點。”

“那我就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裡的羽絨服吧。”

王老闆拿出了一份產品冊子，給方奇之講解起來。方奇之聽得倒是很認真。

“你們這有沒有那種……殘次品？”方奇之聽完之後，突然問道。

王老闆的臉色微變。

“別誤會，合格品我肯定是要的。”方奇之說，“但是殘次品我也想要一些。”

“你打算賣到哪？”王老闆問。

“殘次品你們都怎麼處理的？”方奇之反問，“我看網上說，並夕夕上有賣什麼三塊錢的羽絨服。”

“三塊錢夠什麼成本呢？”王老闆直搖頭，“就算是殘次品，其實就是縫製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不如合格品。但是用來保暖其實是差不多的……起碼撐一個冬天還是勉強可以的。但三塊錢肯定是買不了的。”

方奇之點點頭，回答了王老闆的問題：“王老闆，這世界上有買三塊錢羽絨服的，你那些殘次品就一定會有人買。我有把握把那些殘次品都賣出去。我也可以和你籤合同，殘次品我不會退給你，也不會找你說什麼質量問題。”

王老闆點點頭：“看起來方老闆很有信心。”

方奇之當然很有信心。雖然拜佔提翁八十萬人口有為數眾多的貧民，但總有能買得起羽絨服的人，起碼有買得起殘次品羽絨服的人。

當然，羽絨服還是有點貴了，方奇之還想要賣更便宜，同時也能保暖的冬衣。雖然是為了掙錢，但也是想讓更多拜佔提翁的普通人不至於因為寒冷，倒在冬日裡面。

和王老闆談了一會兒，方奇之在拾憶的建議之下，當場訂了三千件各類羽絨服。

“我先付一半訂金，你準備好了以後直接發貨。發這個物流，他能給我送到倉庫裡面。”方奇之拿出個小本本，用筆在上面寫了個物流的名字，撕下後遞給王老闆，“運費我來出。”

王老闆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乾脆，雖然剛才討價還價讓他都有些感到棘手，不過價格好歹踩在了他可以接受的底線上。他哪裡知道，自己的成本價早就被眼前這人掌握了，而價格卻是一個來自另一個宇宙的高階AI推算出來的。

“還有這幾個衝鋒衣，也給我來上幾十件，我看看好不好賣。”方奇之又在冊子上面指了指。

“就要幾十件？”

“好賣當然要多賣了。”方奇之敷衍道，“試試水嘛。”

幾萬塊的訂金被拾憶轉到了王老闆的賬戶上，王老闆馬上把單子發到他們的群裡面，安排人第二天配貨。

本來王老闆還想請方奇之吃飯，卻被方奇之以有約為名推掉了。

“你就這麼訂下了？”拾憶問道。

“訂下來。你不是都說了，在這個地方，質量不相上下的情況下，價格相差不大。”方奇之說，“明天找個賣勞保的，進些軍大衣。然後再找個賣保暖內衣和鞋的，訂完這些就去輕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