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杜卡斯
方奇之在這號稱全國乃至亞洲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轉了一天，訂下了不少東西，連戶外用品他都在此找到了。這一趟可謂是大撒幣，十幾萬說花就花。
“好累……”下午時分，方奇之從最後一家商鋪走出來，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還要去輕紡城嗎？”拾憶問道。
方奇之那點子出門逛逛的熱情幾乎給磨滅了：“算了，你自己看著從網上訂貨吧。我也想明白了，你制定的採購計劃可比我專業，反正最後我也得聽你的。我只是負責給錢而已。”
“我會給你一份建議和所需資金，你看過沒有問題，同意就可以了。”
方奇之說：“行。今天勞累一天，吃個飯，明天去逛逛西湖，然後回家去！”
早飯方奇之是在上校炸雞家吃的帕尼尼，午飯則是某個批發商請的，畢竟方奇之從他那裡訂購了一萬件軍大衣，還是付一半訂金，貨到再付另一半。
而晚飯，方奇之繼續去上校炸雞。這可是當地著名連鎖美食，怎麼能不好好感受一番呢？
方奇之並不是個能欣賞美景的人，而且方奇之去西湖的時間也不對，雖然是冬天這裡沒有下雪，自然沒有什麼斷橋殘雪。他也不想登上一天，所以什麼雷峰夕照、南屏晚鐘、三潭映月就沒去看。
“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走出景區，方奇之嘟噥了一句，“幫我訂機票回去吧。還是拜佔提翁比較有意思。”
“竟然有人敢偷偷潛入到一位尊貴血統的，負責管理全城的管理官的臥室，將他的愛馬的頭放到櫃子上，以恐嚇他，這說明什麼？”
布萊赫納宮，拜佔提翁執政府全體會議所在的大殿上，一位執政府的議員站在最中央的講臺上，唾沫橫飛，激情澎湃地演講。
“這說明，我們的內部已經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單單隻靠守夜人已經沒辦法控制全城了！我建議，在守夜人之外再另外招募一支負責城市治安的軍隊，由管理官統領指揮……”
坐在椅子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精神的法提赫聽到這段話，更是打了個大哈欠。
“科穆寧家一直都沒有放棄染指軍權啊。就算這支新軍全是那些黑幫成員組成的，也畢竟是一支武裝力量。”法提赫說。
康斯坦丁·德拉加爾·巴列奧略執政官仔細聽完了這個議員的演講，隨後站起身來。
“我很佩服卡拉加議員的雄辯，若是生在易拉輝煌年代，他必定能憑藉自己的口才成為一屆執政官。”
法提赫冷笑。
雄辯家的確很多，但是雄辯家的近義詞就是志大才疏。只會耍嘴皮子的人，終究是敵不過刀子的。這是易拉人到現在都沒有改掉的毛病。
“但是，組建新軍維持治安這件事，我認為不可。並不是我不想看到拜佔提翁的治安轉好，實在是因為財政壓力巨大。今年的預算和去年的決算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為了維持軍隊，每年的收入都要撥出一大部分來。餘下的預算還要維持政府運轉、留作流動資金。再組建新軍，恐怕財政就要惡化了。”
似乎早就料到康斯坦丁會這麼說，科穆寧家的一個議員站起來。
“資金的問題請執政官不必擔心。我們幾家商量好了，各家出一點，湊一筆錢當做招募士兵的啟動資金。之後的維持費用也不用執政府出錢。”
“那不就成你們科穆寧家的私軍了？”一個戴著大頭巾，一看就是加齊的議員冷笑著說道。
科穆寧家的議員瞥了眼這個他向來看不起的牧民：“我要是沒有記錯，穆罕默德議員出身於法提赫財長家的加齊衛隊？”
“那這支軍隊就是你們科穆寧家的私軍咯？”法提赫此時出聲，“和我家的加齊衛隊一樣？”
科穆寧家的議員反駁：“不。我們科穆寧家沒有私心，自己出錢組建治安軍自然是出於保護拜佔提翁市民的，不是為了保護某個家族的！”
“說得好聽！”那戴著大頭巾的穆罕默德議員厲聲喝到，“我們加齊衛隊可是在狄奧多西城牆上流過血的！不光是我們，巴列奧略執政官的瓦蘭吉亞衛隊也是在城牆流血犧牲過的，在座家裡有衛隊的議員，誰家沒有在狄奧多西城牆上死過人？倒是你們科穆寧家……”
“哼！我們科穆寧家族還怕死人嗎？反倒是有些人，怕我們科穆寧家掌握軍權，威脅到他們，竟然連探索隊都不許有姓科穆寧的！”
“砰！”
眼見著氣氛越發劍拔弩張，各派議員又開始日常爭吵，作為主持人的議長，約翰·巴西爾·杜卡斯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都吵吵什麼！這是大議會，不是你們家的家裡！”雖然滿頭白髮，卻依舊氣勢不弱的杜卡斯議長的嗓門很大，一下就讓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讓宮廷衛兵進來維持秩序，有違反議會紀律的，直接叉出去！”杜卡斯的目光掃過主席臺下所有人，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杜卡斯議長不但是執政府議會的議長，更是拜佔提翁實力最強的人，他的神力足有九階。而拜佔提翁防線軍隊的總司令、執政官康斯坦丁·德拉加爾·科穆寧，也才八階而已。
“按照之前的規章制度，各家可以有自己一定數量的衛隊。但是私人衛隊不能干預政務，你們科穆寧家和其他幾家要是自己出錢組織軍隊，這軍隊只能保護你們自己家的人，不能干預拜佔提翁城內的治安，否則執政府軍有權將此軍隊繳械。”杜卡斯議長盯著科穆寧家那個議員，“而你們既然想把拜佔提翁的治安管理好，另組軍隊維持治安，那就老老實實走程式，讓議會和財長透過你們的提案。”
科穆寧家的議員只能唯唯。
這組建新軍的事情就這麼被略過了，下面則是法提赫發言。
“我是治安委員會的成員，喬恩·科穆寧管理官被人半夜送馬頭這件事，自然也在我們的負責範圍。有鑑於治安委員會的理事長，也就是喬恩·科穆寧閣下受驚過度，臥床不起，又是當事人，因此我建議由會長，康斯坦丁閣下牽頭，由委員會成員約翰·杜卡斯閣下負責，成立調查組，調查此次事件。”
康斯坦丁作為執政官，每天的事情不少，雖然喬恩·科穆寧這件事有些嚴重，但是也不能牽扯到康斯坦丁的精力。讓他做大旗可以，但是具體事務，交給其實平常並沒有太多事的約翰·杜卡斯議長來，一則實力強，二則位置重，三則他本人也負責過拜佔提翁的治安，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只是科穆寧一系的議員臉色就有些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