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威尼西亞人的反應

“確定是格那亞人？”

平復很久之後，喬瓦尼才稍微冷靜，他再三確認方奇之無事後，才問起襲擊他們的人。

古斯塔瓦把自己和方奇之分開各自回家的事情瞞了下來，對喬瓦尼的問題，他回答道：“襲擊我們的人之中帶頭的是法比奧。子爵閣下你知道，他就是一個毫無底線的傭兵。據我所知，他最近是被格那亞的杜喬·孔蒂給僱傭了。”

“能確定？”喬瓦尼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古斯塔瓦身上。

古斯塔瓦點頭：“是的。我一直都很關注法比奧這個人，從他來到拜佔提翁後，我就一直在關注他了，我確認他和他手下的那幫人在遭遇了勃利茨生物的襲擊後，便投靠到了杜喬手下。”

喬瓦尼思索了一下，突然笑了：“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徹底切斷方奇之和格那亞人合作的好機會。”

古斯塔瓦不解地看了看喬瓦尼。

“召集我們的護衛和傭兵，讓他們集結起來，去格那亞人那裡！”

古斯塔瓦問道：“我們去討說法嗎？這值得嗎？”

喬瓦尼笑了：“當然，我們是去討說法的，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用給方奇之報仇的名義，把格那亞的商棧給毀掉。把格那亞人全都殺死，尤其是杜喬那個蠢貨！”

古斯塔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有方奇之的名義把格那亞商棧毀掉，那從此之後，方奇之就無法與格那亞人合作，他要想把他的貨物賣到其他地方，可選的合作物件就只有我們威尼西亞。”喬瓦尼對古斯塔瓦說，“到時候我們的議價權就更重了。今天他和我談合作，提出只能籤一年的合約。他肯定是要用這一年的合作，來把格那亞人的貪婪之心吊起來，到明年重新籤合約時，他就能在格那亞和威尼西亞兩方進行談判了。”

古斯塔瓦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我們的護衛丶傭兵還不夠，到碼頭去召集更多人手。還有那些西茨利亞人，告訴他們攻破了格那亞人的商棧，裡面的東西我們威尼西亞一點不要，全給他們。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儘量殺死所有他們看得到的格那亞人！”

喬瓦尼的命令自然有其他人去傳達，而且經歷了一番大戰的古斯塔瓦，則需要跟在喬瓦尼的身邊。一來是修整，二也是保護喬瓦尼的安全。

“但法比奧怎麼辦？他的神力和我一樣都是五階。我們這裡，除我之外應該沒有能夠和他實力相當的人了。”

“不需要擔心。法比奧跑了就跑了，你也說了，他是個看重錢的人，這種人發覺事不可為，絕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故意放走他嗎？”古斯塔瓦有些失望。

“你以後會有機會殺死他的，但是時間不是在現在。”喬瓦尼說，“其實杜喬那個蠢貨也可以不用殺死，但是他死了才能徹底切斷方奇之和格那亞的合作可能性。畢竟他姓孔蒂。格那亞的總督可是一向很寵愛這個兒子的。”

古斯塔瓦心想：那是自然，否則也不能把這個蠢貨放到拜佔提翁這個又重要又有油水的地方。正常人就算不放一頭老虎看著拜佔提翁的商棧，也得派來一條狗吧，孔蒂總督倒好，把他家的蠢兒子派過來這不是派了頭蠢豬來嗎？也不知道格那亞的元老院是怎麼同意的，而且到現在兩年了，都沒有啟動彈劾程式。

從搶生意的角度上來看，喬瓦尼不應該殺死杜喬·孔蒂，應該留著他，讓他敗光格那亞在拜佔提翁的經營。但，這不是有方奇之這個變數存在了嗎？

喬瓦尼相信，只要有方奇之做為供應商，現在除掉杜喬，威尼西亞會更快將格那亞從拜佔提翁乃至於整個中心海擠出去。到時候就是威尼西亞獨霸整個商路。

威尼西亞人在軍事，尤其是海軍和造船方面是很有一套的，他們的商船（其實也是戰船）都是按照統一標準建造，等到總督召集海軍時，這些統一標準的船便能以最短時間組成編隊，也有利於海軍統帥進行指揮。

不過和幾乎所有海軍強國，陸軍上就比較孱弱一樣，威尼西亞也逃不過這個魔咒。他們的水手在海戰中表現往往都不錯，可是上了地的表現只能說差強人意——勉強能用而已。

因此，幾乎所有駐外商棧的總管 以及長居某地進行商貿的威尼西亞商人都會再掏錢組建一支衛隊，衛隊成員往往是傭兵。

喬瓦尼自然也不例外，何況他駐守的還是拜佔提翁，這座混亂丶繁榮的眾城之女皇。

喬瓦尼僱了些傭兵，作為商棧的護衛，以及自己府邸的黑手套，自己則是苦心訓練了一支新的衛隊。衛隊成員則是從弗朗斯招募的破產小貴族。

這些貴族雖然有個尊貴的身份，但到底已經連家業都保不住了，有人給他們一份工作，他們為了活下去也得去做。

而且拜佔提翁畢竟離弗朗斯還是挺遠的，喬瓦尼給的工資還算合理。

喬瓦尼看中這些破產貴族從小多多少少經過一些訓練，衛隊嘛，也不追求很嚴格的軍紀，能打就行，因此雙方算是一拍即合。

喬瓦尼的護衛有一百人，在府邸外圍的傭兵有一百人，另外商棧的傭兵還有二百人，外加港口的威尼西亞水手和西茨利亞黑幫，他估計自己能夠湊出千人。這些人雪夜突襲格那亞商棧和宅邸，應該也是足夠了。

喬瓦尼的心腹帶著這些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喬瓦尼自己則裹著昂貴的皮草，窩在沙發上烤著火，一手端著紅酒杯等待好訊息的到來。

法提赫帶著加齊衛隊出發的同時，已經把這件事通知了康斯坦丁。他的衛隊素質是挺高，但是人數畢竟太少，而且法提赫預感到了威尼西亞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可不能讓威尼西亞人和格那亞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拜佔提翁火併。

拜佔提翁本就夠亂了，再加上這些外來戶的火併，拜佔提翁這座堆滿了柴草的薪堆，非得燒起來不可。而這把火，是足以把幾代人苦心經營的拜佔提翁防線給毀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