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法提赫看中的人
法提赫很久沒有出手過了。
雖然他是年紀輕輕的七階，整個拜佔提翁只有議長約翰·巴西爾·杜卡斯和執政官康斯坦丁·德拉加爾·巴列奧略，這兩個九階和八階能夠穩壓他一頭，但法提赫上次出手畢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次是因為勃利茨生物組織起了一次規模浩大的攻擊，狄奧多西城牆岌岌可危，剛剛晉升至六階的法提赫帶著身邊僅剩的十七位加齊上去堵漏。
那一段城牆被勃利茨生物打出了個大缺口，而戰死的拜佔提翁士兵的屍體卻幾乎填平了那缺口。
法提赫帶領的十七個加齊，最後只剩下易卜拉欣一個人還活著，而法提赫也是在那一次之後，從剛剛晉升的六階，硬生生殺成了七階。不知道有多少勃利茨生物死在他的刀下。
不過，那畢竟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七年時間，足可以讓很多事情被忘卻。比如法提赫的實力。
已經開始有人傳言，法提赫其實根本沒有到達七階，甚至還倒退了。
還有人說，那一次大戰法提赫根本沒有去城牆，法提赫純粹是被加齊和小亞山民們捧出來的。
對此傳言，法提赫根本沒有興趣去理睬。怎麼，時間很多？有那個閒工夫，還是想想怎麼維持好拜佔提翁防線的民生、財政，怎麼給士兵提供更好的裝備吧。
反正這些傳言影響不到法提赫的地位，他還是小亞山民、恩澤教教徒以及加齊們的蘇丹。
不過，今天法提赫再一次拔出了亞塔甘，出手了。
法比奧殺死了兩個試圖逮捕他的加齊，隨後他的部下們就被更多趕來的加齊圍住。
法比奧的一貫做法就是遇事不決先逃跑。在北阿卡弗利的時候，他都能拋棄手下帶著親信逃跑，在拜佔提翁，又怎麼會不這麼做呢？
他殺退了幾個加齊，卻是直衝正門的。沒辦法，加齊衛隊進入格那亞人的府邸後直接前後夾擊，甚至後面的力量比正面還要強。
法比奧知道杜喬這個高價值目標在正門，如果把他抓住當成人質，自己不是沒有可能逃出拜佔提翁。
但是法比奧的情報並不完整，他不知道法提赫竟然也在，而且還有個把他打得有些心理陰影，能單手舉馬車的傢伙也在。
於是，直接衝到大門口的法比奧一下子就看到，一手提溜著根棍子，一手還舉著馬車的方奇之，以及冷眼旁觀的法提赫。
法比奧反應很快，提劍伸手就要去抓杜喬·孔蒂。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法比奧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脫離了軀體，鮮血順著他斷手的位置噴濺，像極了一眼血噴泉。
疼痛感瞬間席捲法比奧的神經，他哆嗦著停下，頭上冒出冷汗，不由得叫了起來。
阿爾貝託第一時間看向了法提赫，只見那著名的亞塔甘被拔出鞘，法提赫站在原地，沒有走一步。
他對著身邊的加齊一揮手：“將他綁了。神力也廢掉。”
法比奧強撐著，想要逃跑，但殘了的他此時已經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而法提赫為了不讓法比奧逃走，乾脆又揮出一刀，相隔這麼遠，法比奧的一隻腳也被法提赫解了下來。
痛苦的叫聲響徹拜佔提翁的天際，上慣了戰場的人都對此無動於衷，倒是方奇之和杜喬兩個人都有些動容。
方奇之心裡一顫，不過他好歹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殺死的人兩隻手數不過來。
至於杜喬，純粹被嚇的。
法提赫將他的亞塔甘收回鞘，嘆了口氣。
“唉，拔刀的時間還是太長了。”
阿爾貝託在一邊心想：你這拔刀的速度都多快了，還嫌不夠快嗎？
他回味了一下法提赫剛才出手的過程，阿爾貝託能肯定，法提赫是實實在在的七階。雖然對法比奧出手有偷襲的嫌疑，但是能讓這個老傭兵一點不察覺就被卸掉手腕，阿爾貝託自問自己也做不到啊。
七階高手，恐怖如斯？阿爾貝託可不覺得法提赫僅僅是七階。他也是七階，可沒覺得自己能夠像法提赫那樣輕易致殘一個五階。
法提赫隱藏了實力！
阿爾貝託慶幸自己沒有和法提赫起衝突，要是刀兵相見，他可不願意面對這個對手。
“法提赫閣下，兇手也抓到了，您看這事情是不是可以就此解決了？”阿爾貝託懷著忐忑的心情向法提赫問道。
“喂喂，我才是受害者啊！”方奇之不滿地說道。
阿爾貝託這才再度看向方奇之：“您放心，您要的東西我馬上讓人準備。我也相信您的誠意。不過……”
方奇之看向一邊看戲的一眾威尼西亞人，心裡不情不願，不過還是得把自己和那些趁火打劫的威尼西亞人劃清界限。
他舉著馬車，從一眾加齊中走過，把馬車放到地上。
“你們誰是領頭的？”
半晌，朱塞佩·皮爾洛才硬著頭皮走出來。
“我是朱塞佩·皮爾洛，喬瓦尼子爵的衛隊隊長。”
“衛隊隊長不是古斯塔瓦嗎？”
“他是子爵的貼身護衛，不過能調動衛隊罷了。”
“哦。”方奇之點頭，“告訴你們家子爵，我和格那亞人的恩怨，我自己會了結的。現在倒也了結得差不多了，後續細節我們再商量。打打殺殺的很不好。尤其是打著我的名義打打殺殺，那就更不好了。”
朱塞佩的喉結動了動，小聲說：“我明白了。”
“大聲點，我聽不清。”
“我明白了！”
“那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還這麼大動干戈？”
“因為您……因為古斯塔瓦被格那亞人襲擊，我們來報仇的。”
方奇之點點頭：“以後格那亞被襲擊，和我有關沒有？”
“那肯定沒有關係！”朱塞佩大聲說道。
“那再好不過了，我不喜歡給別人背鍋。”
方奇之轉身走回了阿爾貝託和法提赫之間。
“我覺得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冷天的，我遭不住啊。有事先回去了。”
方奇之突然想起結晶體還沒到手呢，於是再度向威尼西亞那邊喊：“格那亞人答應我的東西還沒給呢！三天內送不到我手裡，我就當被別人截胡了！”
朱塞佩：這傢伙一定在威脅我們不要擋他的財路。
阿爾貝託都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無語了。
方奇之頭一甩，就打算回去，法提赫這邊還要收尾。
他看向杜喬，對阿爾貝託說：“杜喬人不錯，適合繼續當駐拜佔提翁的總管。阿爾貝託閣下，你倒是可以獨領一個商棧。”
阿爾貝託看了看被嚇得瑟瑟發抖，至今沒有回過神的杜喬：拜佔提翁看中的格那亞總管，要麼是親近他們的，要麼就是個蠢貨。顯然，杜喬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