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突如其來
折騰了一晚上，法提赫到了第二天天亮才把格那亞府邸的事情處理完。而威尼西亞人則在喬瓦尼的命令下，一個個灰溜溜回去了。
為了安撫這些大半夜冒雪出門想要搶一把未遂的暴徒們，喬瓦尼只能自己大出血了一回。
不過，當得知法提赫雪夜逼迫格那亞人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後，喬瓦尼也算出了口氣。反正最後格那亞人在拜佔提翁的勢力被削弱了。
雖然，其實在方奇之來到後，威尼西亞在拜佔提翁的勢力也在被削弱。因為原本很多應該由威尼西亞或者格那亞人從其他地方運輸的貨物，方奇之就能給拜佔提翁，而且相較於在拜佔提翁紮根上千年的拜佔提翁和格那亞，方奇之一個人沒有什麼勢力，而且也不會提出什麼政治權力的交換。
相比之下，法提赫或者說康斯坦丁肯定要選擇方奇之的。
喬瓦尼很慶幸自己能夠搶先一步，和方奇之建立起了合作關係——雖然正式合約還沒有簽訂，但是喬瓦尼已經很確信方奇之今年會選擇他們做為合作伙伴了。
沒能切斷方奇之和格那亞合作的可能性固然很可惜，但是結合方奇之的宣言，喬瓦尼估計自己真要是打著他的幌子把格那亞人屠了，方奇之說不定真就寧可不和己方做生意了。
不能為了個格那亞把威尼西亞的未來給斷送。
“把我們手上所有的結晶體都蒐集起來，待會兒就用這些結晶體向他付款，並且向他道歉。”喬瓦尼對手下吩咐道。
威尼西亞最出名的商品其實是玻璃製品，不過想到方奇之店裡那些玻璃窗戶丶鏡子，喬瓦尼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送為好，免得到時候自取其辱。
法提赫拿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結果，不過到他離開的時候，康斯坦丁的瓦蘭吉亞衛隊都沒有到場，甚至一個信使都沒有來。多虧法提赫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外加方奇之一頓恐嚇，法提赫才能以區區幾百個加齊，控制住了局面。他得趕緊去見康斯坦丁一面，以免出事。
法提赫讓加齊們先回去休息，並且囑咐阿卜杜拉讓廚房在他們醒後做一頓大餐。而法提赫自己帶著易卜拉欣去了康斯坦丁居住的宮殿。
“執政官大人昨晚接到了一份情報，之後就召集了瓦蘭吉亞衛隊，出門了。”巴列奧略家的老總管對法提赫說，“他還給你留了一張便條，告訴我你如果來了的話，要交給你。”
法提赫從老總管手裡接過紙條，的確是康斯坦丁所寫，上面還留著他們約定的暗號。
“好，我知道了。”
看過紙條，法提赫面色凝重。
“走，我們去安達利亞。”
已經許久沒有動過的大議會議長，約翰·巴西爾·杜卡斯此時身披著厚厚的皮草，騎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上，也向安達利亞山脈疾馳。
“為什麼今早才把這信交給我？不知道康斯坦丁的事情都是急事嗎？”杜卡斯議長頭也不回地質問身後同樣騎馬的孫子喬恩·杜卡斯。
“呃……因為送信人說，執政官囑咐，不要打擾爺爺……”
“哼！你倒是很好！如果事情真的像康斯坦丁信裡說的那樣，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和精銳勃利茨生物交手了。”
“安達利亞山脈那邊沒有傳來警鐘，我想……”
“勃利茨生物是一群狡詐而又殘忍的東西，警鐘系統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摸清了，從而使之失效也說不定。”
“爺爺，那也得需要我們集結好衛隊才行……而且，執政官不是也沒有動用機動兵力嗎？”
老杜卡斯嘆息：“希望不要出事。”
打了個大哈欠，方奇之艱難從床上坐起來：“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夢醒日遲遲。童兒，給我端杯茶來。”
拾憶的聲音傳來：“你的作息不規律，小心猝死。”
方奇之無語：“你以為我想？昨天要是沒有外骨骼，早就凍死了。外面還下雪嗎？”
“不下了。這是我整理的一些推薦購入商品。”
“懶得看了。你買就是了。需要我真人出場再說。”
方奇之自己幹了半年，這會兒才終於發現讓拾憶這個高等級AI決策，的確很方便。難怪有人說，最完美的資本主義，就是沒有資本家的資本主義呢。人永遠是系統裡最不穩定的那個因素。
“定製武器的店家回覆你了。”
方奇之這才拿起來手機看了看。
凌晨兩點的訊息，讓商家看了都擔心方奇之會不會熬夜猝死，因此對方看到了方奇之的訊息就馬上回復，看看這個主顧是不是還活著。
“就一把明清時期的戰場劍，應該不難吧。唉，我聽說傳統劍和型制相近的西洋劍不一樣，重心更靠前，更容易絞劍是不是真的。”方奇之發了條語音。
隨後他又發訊息：“和上次的雁翎刀一樣，用大馬士革手法。不過這次我要扭轉大馬。上面用熱處理弄上字吧……我想想……就用那個好了。”
方奇之搜了一下，向對方發了一句拉丁語。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兄啊，您這是中外結合啊。”對方回道。
“就這麼弄吧。”
“行吧，劍裝你需要什麼樣的？明清那種？”
方奇之想了下，明清的劍裝刻板印象裡，像公園老大爺用的。
“算了算了。按照這個來吧。”方奇之發了個武裝劍的圖。
“這真就箇中外結合。”
“錢收了啊，別忘了。回頭去你家拿。”
“半個月。”
“七天。”
“七天能打出個啥！”
“老美七天都能造出個劍，你不行？那把雁翎刀不就是三天搞出來的？”
“那是把別人的給了你……”
方奇之回到：“加五百。”
“可以，兄弟。七天後你來拿。現場試。”
“你會造日本刀嗎？”
“會啊。你要日本刀？”
“錦衣衛的倭刀你懂吧。”
“明白，日本刀條加中國劍裝。你一塊拿走。”
然後方奇之又給他轉了兩千。
方奇之從床上下地，走到窗戶前。
“嘶——”
看著窗外白雪皚皚，方奇之沒有去欣賞這雪景。
“一場大雪，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方奇之說道，“但願我那些軍大衣能夠保住一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