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風雪很大,去祠堂路旁栽種的綠梅被吹得枝葉搖擺,上頭剛落的雪還沒停住就飄了下來。

“叮鈴鈴——”

鈴鐺聲在風雪的助力下,清脆響聲不絕於耳。

冷得瑟瑟發抖的只贏聽了只覺得心煩,將它一把取下安置在袖口。

她縮著身子,手分別往兩隻袖口裡塞,恨不得像只烏龜似將自己整個縮排衣服裡,可她不能,一來衣服不夠大,二來風太大,她現在都站不穩,縮排去肯定會被吹回憑雁谷。

她抬頭,看向前方的凌暮雪。

那人與她不同,不僅走得穩,還體態端正。

少女蔥白似的手指捏著一盞宮燈,沒有畏畏縮縮,而是果決地直衝風雪,好似世間並無任何可以阻她。

她身上紅衣飄逸,外披白色狐裘衣,將飄起的裙襬壓了下去,只餘袖口處露出的雪白手臂。少女這一身打扮若放他人身上定誤以為是個索命的女鬼無疑,凌暮雪卻不一樣,她的美是讓人不敢產生慾望的,聖潔的。若在晚間遇到也只會認為是走投無路時碰到的神明。

凌暮雪其實沒學過什麼規矩,可她此時不僅舉止端正,看起來還很美。而只贏呢,不僅不美還不暖。

她崩潰得想大哭,不時還在內心感慨——

武功高強就是牛逼!

很快便到了門口,暮雪將燈遞給只贏,對前方給他行禮的守衛道:“你們先下去吧。”

已經得到王妃囑託的兩人抱拳,躬身:“是。”

只贏歪頭,看他們離開的背影,開始碎碎念:“這定北王妃真是急,才多久就已經通知到了,看來真的很想你留下去。”

“嗯。”

暮雪順勢給出回應,她抬起手,屈指,在棕紅的門上敲擊幾聲,只贏撇撇嘴,有些不滿。

她覺得沒有敲門的必要,畢竟她們進去之後做的也不是正人君子會幹的事。

“誰啊?”

略帶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只贏心想:真沒禮貌。

“凌暮雪。”

裡屋隔了好一會,才出來一個音。

“進來吧。”

此時的只贏已經有些急了,她想直接踹門而進,還好裡頭的人運氣好。

她感慨:不愧是崔小侯爺,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暮雪推門而入,風也跟著過去,把裡頭僅有的幾把椅子和幾個無字牌位吹得東倒西歪,鋪在靠窗地上的那一沓錦被只有四個角被掀起一點。

只贏抬頭,看到崔小侯爺瞪了暮雪一眼,站起身去整理牌位,他手放在唇邊,包得跟塊棕子似的,卻還不時咳嗽幾聲。

只贏幸災樂禍,沒有立即關門,她低頭偷笑,待看到那個囂張的人徹底蔫了後才回身將門關上。

“哼!”他冷哼,轉過身,手捂住心口,惡意猜測:“凌大小姐怎麼來了?想看小爺笑話?”

暮雪不解,她道:“小侯爺多慮了。”

“你別過來!”他後退,直到後背抵著冰冷的牌架,這才慌張地將兩手放在前面,害怕地看著朝他靠近的暮雪,他是真的怕凌暮雪找他算賬!他膽小他慫啊!

暮雪好笑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驚,她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塊骨頭,沒用力,很快他又將自己難得顯露的情緒掩去。

她問:“怕什麼?”

他嘴硬:“你才怕呢!”

暮雪明知故問:“那為何退後的不是我?”

“我……”

在剛剛暮雪伸手去抓崔晏晟手腕時,只贏愣住了,現下才被這話帶回神,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將崔晏晟劈暈:“真是麻煩,這樣不就好了?那麼多廢話幹嘛!”

早料到她會有這一的暮雪,趕緊接住人,她問:“接下來呢?”

“開始吧。”她低頭從自己袖口取出小鈴鐺,然後抬起頭,想叫暮雪去門口給她守著,不料卻看到,暮雪將比她高出個頭的崔晏晟提著,丟到被子上,她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走過去,她在暮雪身旁蹲下,不可置信地問:“你的力氣何時變得這般大了?”

暮雪搖頭:“他很輕。”

只贏不信,以為是她武功又精進了,又不想告訴自己,這才撒謊。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受盡寵愛的小侯爺可以輕到一個女子就能輕鬆提起!

不過這不重要,她抓住暮雪的肩,讓她側過身。

只贏望著他,語重心長地道:“暮雪,男女授受不親。”

她知道暮雪從未踏出憑雁谷半步,對外面的很多事一無所知,尤其是男女之事,她刻意提醒,雖然崔小侯爺對暮雪不感興趣,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清楚只要暮雪不想,任何人都強迫不了他。

暮雪乖巧點頭,不過她想問:男女授受不親是何意?

她不懂,剛抬首,就見只贏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好了,你現在幫我去門邊守著吧。”

暮雪睜著一雙冷漠而淡然的冰眸看她,卻被她再次催促:“快去。”

她推她,暮雪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想著:等折枯的位置問出來,再問只贏男女授受不親是何意。

暮雪背過身去,屋子裡很靜,鈴鐺搖動發出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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